妖夜 ✯ 學|鞠
限交with 犬丸 樂希 妖夜❈犬丸樂希 :

埋首在公文中的本橋學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鐘,桌上的案卷井然有序地被分作兩堆小山頭,整齊的幾乎看不出哪邊是處理過的;他的辦公桌也是,物件文具在光滑的紅木桌面排列的一絲不苟、井然有序,完全體現出了主人的性格。

「……時間到了。」他整了整衣裝,這才走出辦公室外,對座位上起立行李的下屬交代一句,「矢部曹長,我出去巡查一下;桌上批閱完的公文請幫我送到各部室去,剩下的我回來再處理,麻煩你了。」

接收到對方肯定又朝氣十足的回答之後,本橋上街去了。

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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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的午休往往都是邊吃飯邊處理文書作業,出門巡邏的午後三時才是他固定的休息時間,此時街道上的人不多,他看向街邊一間新開的喫茶店,想著自己也該偶爾嚐嚐鮮,便推門入內點了兩份甜品與熱茶。

店內不出預料,布置著精緻的桌椅與白色桌巾,花瓶與掛畫倒有些和洋參半的風情;洋食蔚為風行的現在,就連甜點也不意外地受到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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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茶很快就上來了,本橋舉杯飲了一口,紅茶的澀與茶香在口中漫開,感覺得出茶葉用的還挺不錯。不一會甜品也跟著上桌,一碟是兩片澄黃褐皮的蜂蜜蛋糕,一碟則是顏色粉嫩的繡球花型和菓子。

可愛的事物光是看著就感覺心靈被治癒,本橋學如是想著,嚴肅的表情沒有半分動搖;他切了一小塊蜂蜜蛋糕送入口中,恰到好處的甜味帶著蜂蜜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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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午,犬丸抱著一袋老闆交代他採買的用品,走在商家林立的街道上。
各樣的看板與櫥窗吸引著他的目光,對初到城市的他來說,一切的景物都是那麼新鮮,又彷彿散發著光輝。
在他陶醉著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讚嘆聲之後,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間喫茶店上。

他以前從沒來過這樣的店。

當然,對一個剛從山上下來的土包子來說,他沒去過的店多的多了,不過說他第一個想去看看的,一定是像這樣時髦的喫茶店。

想像著自己如同雜誌廣告上優雅的端起咖啡杯,愜意聞一聞杯中的芳香,然後對著一旁的女士露出風流倜儻的笑容。

『嗚——哇!』想到這邊,犬丸在內心發出了興奮的驚叫,然後趕緊檢查一下他的襯衫是否有紮好,假意咳了幾聲讓自己向上彎的嘴角不是那麼明顯。
吸口了一氣後,他推開了喫茶店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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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店裡,撲面而來的空氣混雜著咖啡與些許的甜味,面對溫柔為他帶位的女侍者,犬丸按捺著心中的砰跳,結結巴巴的回答對方。
女侍者將犬丸帶到位子上,給他一本菜單參考之後就先離開了。

犬丸看著菜單上的品項名稱有些慌張,因為那些文字看起來都讀得出來,但排列起來就成為他未知的咒語。
他看了菜單,又看了四周,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他見到對面的那一桌上,兩片漂亮的黃色方型蛋糕躺在精緻的碟子中,儘管犬丸沒有吃過那種蛋糕,他卻仍覺得從有股蜂蜜般的甜味從對面傳來。
「那個看起來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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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桌剛才入座的少年一直盯著自己的蜂蜜蛋糕看。

意識到這點,本橋思索著可能的原因,是因為他對蜂蜜蛋糕感到好奇,還是認為自己身著軍裝在喫茶店裡很罕見呢?觀察一會,感覺得出對方並沒有惡意。

「有甚麼事嗎?」他客氣地出聲招呼,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來歲,拿著菜單的模樣也有些無所適從,或許遭遇了甚麼困難也說不定,幫助有困難的民眾自然也是軍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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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出聲的瞬間,犬丸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盯著他人,還不自覺的發出了聲音。
「啊、啊啊、啊……」他先是慌張的往後震了一下,然後用菜單擋住了自己的頭,但又覺得自己方才盯著人的行為太過失禮,就這樣藏起來不道歉似乎也不太合適。

他怯怯地從菜單冒出半顆頭來,看著對他出聲的人。

對方身著深色的制服,犬丸因此猜想著對方的職業或許與軍警有關,只是他目前見到這樣服裝的場合不多,不太能夠分辨警察與軍人之間的差異。

『警察大人或軍人大人……我該怎麼稱呼呢?嗯……總之有個『大人』應該就沒錯吧……』

考慮了半晌,犬丸怯懦的開了口:「抱歉……大人,我不是刻意要盯著您的……只是您桌上的蛋糕看起來真的很美味,我能請問它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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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蜂蜜蛋糕。」看來對方並不常到這種店來消費,本橋想著,連卡斯提拉都不知道的話,也難怪他拿著菜單猶豫那麼久了,「你要吃一口嗎?」

出於善心,他切下一角蛋糕,邀請對方過來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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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ステラ……」犬丸原想照著對方所說出的單字,在菜單上找到品項跟侍者點餐,不過聽到對方邀請他嚐一口的時候,他的心花盛開,開心的將眼睛睜的老大。

「我、我我我可以嗎?」

看到對面的人切下了一塊蛋糕,讓他到那邊去,他開心了抿了下唇,然後趕緊起身到對桌的位子坐下。
「那我就失禮了……」犬丸這麼說著,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碟子旁的小叉子,將那塊小蛋糕放入口中。

「嗯!嗯嗯嗯嗯!」吃到蜂蜜的蛋糕的犬丸,開心地抖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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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很喜歡的樣子。

本橋學眼中流露一絲笑意,舉起茶杯飲了一口,將和菓子切成小塊放入口中,雖然對面多了一個人,但他似乎打算照原地計畫慢慢享用這頓午茶。

「我請侍應來為你介紹菜單。」他補上一句,舉手招來侍者,轉頭對對方交代兩具,侍者便站到了少年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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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站到犬丸身邊,彎下腰來詢問犬丸喜歡的口味及想嘗試的品項,照著他的描述向他推薦了招牌咖啡(並且要加很多的牛奶和糖漿)、一份カステラ和一份雞蛋三明治。

過了一會兒,冒著熱氣的咖啡跟裝在鐵製小杯的牛乳及糖漿就送到了他的眼前。
他看著眼前的咖啡興奮著握了拳,在內心歡呼一聲之後,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一樣,用兩手將咖啡杯拿起,輕嚐了一口。
『嗚——好苦。』犬丸皺緊了眉頭,把咖啡放下,將侍者給他的牛乳根糖漿全部倒入其中攪拌之後,再拿起來喝了一口。

『嗯——這就是……大人的味道嗎……』眉頭又皺在了一起。『不不不,大概只是我還沒有習慣而已,多喝幾次就會習慣了,沒錯!』他說服著自己,卻還是在蛋糕送來的時候一口吃完,只為了壓下咖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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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把第二塊雞蛋三明治送入口中之後,口中的食物還未嚥下的空檔,犬丸偷偷觀察起坐在他對面這位優雅的大人。
男人看起來跟他的老闆似乎是差不多的年紀,雖然有一頭東方人特徵的黑色長髮,卻有著如西方人的眼睛。

『混血?我也是混血。』犬丸在心裡偷偷笑著。『啊,不過不是東方混西方就是了。』附帶著吐槽了自己。

與男人對比,犬丸近乎粗魯並快速的就將盤中的食物吃完了,只剩他逃避的咖啡,在杯中還有一半的量,犬丸拿著杯子小口小口啜飲著。
或許是對這無言的場景感到尷尬,犬丸怯怯地開了口:
「大人您常來這裡用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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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橋學饒有興味地看著少年表情豐富的在自己面前進食,真有趣、不喜歡苦味還點了咖啡,卻又無法壓抑地露出糾結的神情,明明不需要逞強也可以的,雖然對西洋的甜點非常滿意、但自己就沒有特別喜歡咖啡的口味。

「不,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來。」聽聞少年的問句,本橋學慢條斯理地吞下最後一口和菓子,這才回答,「平常習慣去另一間店,注意到這間新開了一間喫茶,便想看看這裡的菜單。」

「如果你覺得咖啡很苦的話,可以再加點糖,桌上的糖罐那些都可以自行取用。」不知道是否說的太晚了,但他還是提醒了一下,「雖然咖啡的味道很獨特,不過我覺得茶更合本國人的口味,我自己也比較喜歡紅茶,或許下次你也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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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叫大人太過拘謹,同席也是緣分,叫我本橋先生就可以了。」說到一半,他思考了下、這才更正少年對自己的稱呼,雖然平日他也已經習慣了被下屬或民眾這樣稱謂,但若要改善少年對自己怯生生的態度,勢必得從自己先開始拉近距離,「你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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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茶……嗯嗯嗯!」犬丸喃喃的重複了本橋的話後,用力的點頭,眼睛盯著對方眨呀眨。

原本想著以自己的身分詢問軍警人員的姓名不太禮貌,才一直避開名字這一塊,但對方如此親切向自己介紹,讓犬丸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犬丸將咖啡放回盤上,傻笑了幾聲。
「嘿、嘿嘿,我、我叫犬丸樂希,先前一直住在外地,才剛到這座城市生活不久,還有很多都不太熟悉……這個咖啡是我第一次喝!カステラ也是第一次吃!」說著,還配上了動作,指了指桌面上的東西。

說著說著,犬丸覺得自己好像說得太多又太激動了,他又乾笑了幾聲,收回手,把手好好放在膝蓋上,坐直背脊再繼續談話:「那個……本橋先生是軍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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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希嗎……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少年的名字跟幸運的英咭利語正好是諧音,一聽之下不忍有些失笑,眼前比手畫腳的男孩活脫脫就像隻開朗親人的大狗,這名字實在取的太合適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本橋學輕咳兩聲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對犬丸輕輕點頭,「原來是剛搬過來,帝都的生活很方便,也有各式各樣的店鋪,相信你很快就能習慣這裡的生活了。」

接著對於犬丸的問題,他肯定地回答。

「是的,今後你或許會經常在路上看見穿著這類制服的人在外巡視;不過不必擔心,軍人是為了保護民眾而存在的。」本橋學斟酌著自己使用的言詞,民眾對於厄除的態度大抵來說比軍方更加微妙一些,畢竟有十紋在場固然令人安心,但某方面來說也昭示著出現怪異作亂的可能——如果犬丸尚且無法分辨兩者的不同、那麼自己先讓他安心會比較好,「即便是十紋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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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名字被說可愛,犬丸想也沒想的直覺是對方在稱讚,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不過後來聽到「十紋」這個字時,卻讓犬丸豎起了耳朵,他剛到這裡的時候老闆也有跟他提到……「十紋」,似乎是某個會抓捕妖異的機關,聽起來有點像除妖師,但他也還搞不清楚。

對於除妖師,犬丸有著不太好的印象,所以第一次聽到「十紋」還有「厄除」時也感覺有些害怕,儘管本橋先生說他們是保護民眾的人,犬丸仍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是算在「有害民眾」的那一類呢……。

不過這個問題也無法對眼前的人開口吧。

『如果『厄除』裡面有像是本橋先生這樣的人就好了呢。』犬丸看著咖啡杯的杯緣,默默地想著。

他並不知道本橋的身分,只當對方是一般的軍人,但儘管不是厄除,犬丸也了解自己的身分不是可以隨便向人開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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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們……」停頓了片刻,或許是找不太到合適的語句,最後還是接了客套的回覆。「真是辛苦了呢。」

犬丸尷尬的用拇指摩擦了他的褲管,扭捏一陣想不太到該說什麼,東看西看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呃、我好像打擾本橋先生太久了,忘了自己也是被託付任務才出來的,差不多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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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內之事罷了。想必今後你也會在某處工作,為社會奉獻一己之力,即便職務微小、認真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便是有益之事。」面對少年陡然低落的情緒有些不明所以,本橋學回以鼓勵的話語,雖然自己的年紀也還稱不上大,面對犬丸這個歲數的孩子還是忍不住拉拔提攜。

「我也差不多該走了。」本橋學招手換來侍應,指向犬丸面前的空杯盤示意之後,掏出錢包付帳,「麻煩一起結了。」

「走吧。」完事之後他才從座位上起身,整好軍帽便走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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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對本橋的建議,犬丸微笑著領受了。
他正想起身到櫃檯去結帳,沒想到讓對方先行一步,在他還慌慌張張地想說「不用了啦」的時候,本橋就已經將錢遞給了桌邊的服務生。

「啊、那個、那個……本橋先生,我那份的錢、我……」犬丸都還沒來得及將整句話說完,就看見對方已經戴起軍帽走向門口,犬丸也趕緊將他放置在地上的紙袋抱起,小碎步的跟過去。

出到門口,犬丸怕對方就這樣先行離開,趕緊向著本橋的背影喊道:「本橋先生!我那份的錢還沒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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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麼你算好之後給我吧。」看來是非常堅持才會在店裡眾目睽睽之下喊出聲來,原本想推辭的本橋意識到犬丸是很認真的,也就點點頭應承;雖然顧念著對方初來乍到能省一分是一分,但要是反而造成犬丸的困擾那就不好了。

說罷,本橋在門口停下腳步,似乎是在等著犬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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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丸小跑到本橋面前,拿出自己的錢包摸索零錢,喃喃的算著需要得數字,直到他算好之後,才將錢遞給了對方。
「呵呵,謝謝本橋先生。」將自己那份的錢付清了之後,犬丸樂呵呵得傻笑著。
他雖然不知道本橋幫他結帳的原因,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好意,仍向對方道了謝。

「那麼我先離開了,今天真的很謝謝本橋先生……」犬丸漾著笑臉跟本橋迅速的鞠躬之後,轉身正要離開,但他的身影突然僵直了一會兒,然後再度尷尬的轉回來。

「我、我好像……忘記了怎麼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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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地址嗎?我帶你回去吧。」正要跟對方道別,不料犬丸回身竟出了這等事來,本橋不以為意地問道,本來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會迷路,既然犬丸是走過來的,帶他回去應當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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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的嗎,那太好了!」聽到本橋這麼說,犬丸的臉上漾起的大大的笑容。
他一邊抱著紙袋,一邊在空中比手畫腳地說著:「我是要回到我工作的餐廳,它是一間叫做『托魯』的洋食館,它就在洋人街上的那個……那個、那個?」說到最後,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描述什麼了。

正當他苦惱著怎麼用他貧瘠的語彙來形容餐廳的所在處時,他想到老闆給了他一張寫有餐廳地址的紙條,趕緊翻了翻自己的左右口袋,終於找出了在口袋深處被他弄的都是折皺紙條。

「就是這個!這個上面有寫餐廳的地址!」犬丸將紙條交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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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紙條上寫的地址,本橋學思量一會便將紙條還給犬丸,領頭向前走。

「跟我來。」他這麼說著,向前走了一段又路轉了幾個彎,沒過一會就來到洋人街,那間名叫『托魯』的洋食館就在不遠處。

「是那間店,對吧?」他指著店外的招牌,轉頭對犬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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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丸順著本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自己工作的西洋餐廳,他的老闆還正好出來整理門口的花盆,那一頭淺金色的頭髮在夕陽下十分晃眼。

犬丸才剛回頭過來要向本橋道謝,就聽到老闆站在不遠處對他喊著:「嘿~Lucky!你帶了新朋友來呀?」
「呃……」犬丸看了看向他們招手的老闆,又看了看身旁的本橋,似乎是猶豫著這時該怎麼辦。

『我該這時就跟本橋先生道謝告別,還是要請本橋先生跟老闆打聲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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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犬丸迷路了,我送他回來。」看出眼前的兩人似乎因為自己在場而有些不自在,在犬丸仍在猶豫的期間,本橋學便先一步開口向老闆搭話,「請問犬丸他在這裡工作嗎?還是借宿於此?」

左右是萍水相逢,也只能從犬丸身上找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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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犬丸猶豫的時候,本橋就先一步上前去與老闆打招呼了,這也讓犬丸鬆了一口氣,跟著到達老闆的前面。

犬丸的老闆在本橋靠近前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制服,他瞄了眼犬丸,看他還一副傻呼呼的笑著,不知道他是不曉得這人的職業為何,還是即使知曉了也認定了對方是好人便毫無戒心。
不過老闆並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危險的氣息,犬丸也是好端端被人家送回來了,自然是得親切的招呼對方了。

「『迷路』?那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厄除大人,謝謝你送他回來。」

犬丸原本還在一旁晃悠悠的聽著兩人的對話,突然被老闆提到的字眼嚇了一跳,驚訝的看向身旁本橋。

老闆像是無視了犬丸的反應一般,繼續向對方說:「我是這間洋食館的老闆,也是犬丸的老闆—切蘭斯特․奎特隆。因為是個麻煩的名字,所以我喜歡大家叫我『托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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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丸才到職不久,也不太熟悉這裡的地域,今天多虧你送他回來了。」說完,托魯出於禮節向本橋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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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孩子單純樸實,以後要勞煩店主多加照顧了。」握上店主的手禮貌地微微握緊、之後放開;本橋這才注意到犬丸驚訝的神情,難道對方先前完全沒想過自己是厄除的可能性嗎……這麼吃驚真是出人意料,「犬丸,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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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旁邊無聲的驚叫著的犬丸,突然發現到本橋注意到了自己還來不及收回神緒,指著對方結結巴巴說著:「你是、你是、你是……」

「啊哈哈哈,這孩子真是的。」老闆伸手拍了拍犬丸的頭。「為了謝謝送你回來的這位先生,我就難得的大展廚藝一番吧。」
說完,用力的拍了一下犬丸的背,不等犬丸口中喃喃著什麼,推開店門就讓他進去,然後用一隻手擋住門,一隻手向裡面對本橋做了個「請」的姿勢。

「要是先生有時間的話,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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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上週才被調入十紋。」對方誇大的反應讓他感覺有些可愛,本橋學勾起微笑,伸手壓低帽沿,讓犬丸看清楚那金色徽紀裡的十紋圖樣。雖說原先也沒故意隱瞞,不過犬丸的反應之大著實有趣,就連平時不大開玩笑的本橋自己也感覺像在戲耍對方了。

「店主客氣了,不影響你做生意的話,我待一下就走。」看托魯盛情難卻的模樣,本橋學沒有推辭、順勢走進洋食店中;他掏出懷錶看了一眼,自己確實也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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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正好現在是休息時間。」老闆在本橋進入店內後關上了門,接著快步的走到吧檯內洗手準備。

「其實應該要請我們廚師招待一下本店的特色菜之類的……但不巧的是他們現在還在休息中,店裡只有我一個,就請本橋先生見諒了。」金髮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的處理著手中的食材,他的動作不太算生手,卻也說不上是專業,料理過程也只憑著自己的感覺隨興的組合與調味。

犬丸此時已經沒有再為方才得知的事實慌慌張張,在一旁招待本橋先生坐下,為他布置桌面及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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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本橋與犬丸聽到最後一聲不知道是鍋子還是什麼器具丟進水槽的碰撞聲之後,老闆自信滿滿的端著一盤神秘的料理出來。
「久等了~這是我發明的(bzzz)

紅:洋蔥炒羊肉佐濃口醬油
黑:番茄蛋牛肉佐布達佩斯辣膏醬
藍:吐司夾通心麵佐佐南瓜乳酪醬
綠:香煎芝麻鮪魚佐柚香和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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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犬丸整理餐桌的樣子頗為熟練,感覺對方工作方面不會出甚麼大問題的本橋略感欣慰,隨後便注意著廚房的動向;雖然托魯相當自謙,但熟練的動作看的出來也是經常下廚料理才能做到,對於即將吃到的招待,本橋學感覺口味還是有保障的。

只不過,這裡是洋食館——

不一會店主端出一盤料理,白色的大圓盤中央以翠綠的芝麻菜鋪底擺放著切成數片堆疊的煎鮪魚,櫻花色的柔軟剖面顯露出恰到好處的熟度,周圍點綴著紅綠相間的蘿蔔櫻桃與小番茄,淋上表面的深色醬汁透出潤澤的反光,看上去十足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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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橋學至今為止也吃過不少西餐,倒沒見過這麼一道料理,他切下一塊鮪魚肉放入口中,酸甜微辣的醬汁滲著芝麻與柚的香氣,搭配鮮嫩的鮪魚肉越發清爽,其中隱約能嚐到鰹魚醬油的風味,雖是西餐菜餚、卻恰到好處地融合了和風要素。

「……這道菜真好吃,已經列入常備菜單了嗎?能將和洋融合的如此適切,店長真是有心了。」就連向來偏好和式正餐的本橋學也難得對這道洋食起了興趣,轉頭向托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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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喔喔喔喔!對呀,很成功對吧?哈哈哈哈。」聽到本橋感想的瞬間,老闆似乎遲疑了一下,犬丸難得的察覺到老闆似乎正在把什麼事情打哈哈過去。

其實這也是從一同工作的同事那聽來的。
據說老闆的廚藝非常神秘,有時候會端出模樣很可怕但實際很好吃的料理,有時也會端出模樣很好看實際卻很難吃的料理,把條件重新排列組合的狀況也有。所以簡單來說,老闆的廚藝是機率性的吧……

那麼剛好吃到模樣好看又好吃料理的本橋先生,或許是十分幸運的人呢……。
當然犬丸也不敢把自家老闆的這個詭異屬性告訴對方,只能跟著老闆一起傻笑:
:「啊哈、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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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好吃,我會再來光顧的。」像是深怕兩人不相信一樣,本橋學又認真地重複了一次,老闆模樣和善開朗、看起來也很照顧犬丸,他想著下次再來估計就是單純為了吃飯,而不是確認犬丸是否安好了。

他將剩下的菜餚一掃而空,又瞥了一眼懷錶,發現聊了這麼會時間也差不多了,想起桌上堆積的公文以及在辦公室裡等著自己的矢部、實在不便多留,便起身對兩人告辭。

「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尚有公務在身,今日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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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歡迎下次再來呀!」老闆手插著腰,笑著跟本橋道別。
:「本橋先生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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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犬丸中的交流!lucky狗狗真的太可愛了wwwww
沒想到老闆的黑暗料理剛好對到阿學胃口真是magic
開場就能約到交流好開心喔犬丸中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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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本橋中~! 本橋中的文字如同本橋一樣優雅從容,對比之下犬丸就是各種表情包,又一天到晚上演自己的小劇場XDDD
讓犬丸認識了新朋友真是太好了 還是這麼包容照顧他的朋友
開場就能約到交流真的大幸運!謝謝本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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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不確定交稿規則的TAG是否能用網址,我在首樓也留一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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