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horn
做了一個很驚心的噩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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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晚年時期的老媽,被衰老病痛摧殘到形銷骨立,面容憔悴的模樣,她穿灰色海青坐著,口齒不清地喃喃對我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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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問了幾次,似乎是要我拿桌上的東西給她,我轉身取物,回頭頓時心口如中巨槌,喘不過氣來,只見媽媽頭身分離,頭顱掉落在膝上,灰色海青袍彷彿僅餘空架,兀自矗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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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著手捧起頭顱,沒有白髮,五官陌生,聽到自己嘶喊,驚醒後心悸不已。再也睡不著,起來喘息發呆,想起幾件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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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在醫院最後那段日子,有次我推她病床去照超音波,得先將她衣服撩起,形體已經與健康軀體差距非常大,不忍卒睹,別過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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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師要我拉著老媽僵直的雙手舉高,我費勁拉但又不敢太過出力,怕老媽在昏迷之中感到痛苦,覺得整個過程非常漫長,自己快抽筋,也快掉下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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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場景是在火葬場,老媽已經走了,剩下散布在亮面鐵盤上的殘骨,我之前不知道,原來燒過的骨灰還有形狀,我們兄弟三人,輪流用筷子,將殘餘骨塊撿入罈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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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悄聲對我說,老媽頭蓋骨這釘子,是之前手術後釘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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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用一貫溫柔的語氣,一邊撿,一邊說,媽,來入新厝喔,這是左邊,這是右邊。我還記得他臉上帶著微笑,彷彿在哄小孩的那種安定,寬容,世間無大事的沉穩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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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心裡想的是,生命與肉體,都遠比習以為常的認知更加脆弱,未知與無常,都可能改變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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