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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斯之妻】前篇在這裡
Saturday, April 4th, 2015
「你提早到了，法蘭西斯先生。」
一個高大的身影優雅地踏出紅豆杉陰鬱的樹影，步伐踏在溼潤的軟草上。入夜的薄霧在他們身邊宛如輕紗，如鬼魅似的呼應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像是回音。寒意悄悄地捉住了阿茲拉斐爾的腳踝，另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卻又不完全是因為寒冷。
「司鐸。」阿茲拉斐爾垂下頭，向面前的男人顯示自己無條件的臣服。他的肩膀緊繃，冷汗滲入了他單薄的襯衫。

「叫我加百列就可以了。」男人露出了一個精心雕飾的冰冷微笑。「我可不是教堂裡面捧著經書、講些虛偽的善言善語的司鐸，至少在這裡、這個時刻，我不是那個人。」
阿茲拉斐爾嚥了一口唾沫。
「你有我要的東西嗎，法蘭西斯先生？」加百列無視他緊張的反應地道。
阿茲拉斐爾挺直上身，眼神第一次與加百列相觸；那是一對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異常的澄清明亮，虹膜是帶著一暈水晶紫的詭譎色澤。他從公事包裡抽出一枝花，一枝黃色的水仙，嬌嫩的花瓣尚綴著幾滴欲墜的露珠。一枝水仙花，線人泰勒再三叮嚀，方從花園裡剪下，豔黃如日。這些花是信號，在墮落者間祕密傳遞的訊息，黃水仙、紅玫瑰、白百合，每一朵花都有不同的含意，天堂或者地獄的差別，捎信人卻無從知曉其中的內容。
只需要看一眼便可決定他的生死，阿茲拉斐爾想。

「法蘭西斯先生，你的履歷無趣得像是一張白紙。」加百列開口道。「你準備好要走入犯罪這一行嗎？我先警告你，這也是最後的警告：一但進來了，你是沒辦法活著出去的。」
「我瞭解。」
「很好。」加百列從喉頭發出了幾聲輕笑，那聲音宛如鐵鏽，在阿茲拉斐爾的舌尖留下鹹苦的味道。「跟我來吧，法蘭西斯先生，歡迎您來到地獄。」
男人微微側過身來，滿月的泠光宛如水銀般在他的輪廓邊緣流淌，司鐸胸前垂掛的瑪瑙念珠透出如血的腥紅光澤。他伸手撥開紅豆杉豐滿低垂的樹枝，露出了一處低矮石砌陵墓的窄門，生鏽的青銅上隱約可見一個手掌大的十字架浮雕，十字架上釘著一枚骷髏。
加百列推了下那扇門，門應聲而啟。
「來吧，法蘭西斯先生，別忘了把門帶上。」司鐸說道，矮身跨入了門內，彷彿被一個漆黑的口吞噬了那樣。

阿茲拉斐爾跟隨著加百列，鏽蝕的青銅門在他身後發出了令人不適的嘎吱聲。
狹窄的階梯一路向下延伸，完全的黑暗讓人無法探究它的盡頭，只能夠盲從著前方的引路人。他們的跫音在潮濕的石板間碰撞出空洞的回音，錯落紛沓，彷彿不只有他們兩人正在這座階梯上行走。
阿茲拉斐爾，歡迎您來到地獄，他默默對自己說道，待宰羔羊大抵就是形容這種感覺吧，沒有盡頭的不確定性以及最終不可言述的命運。
不知走了多久，阿茲拉斐爾終於看到了一點光。
階梯底部是一條意外寬敞的走廊，昏黃的燈光一盞又一盞，稀疏地囚在老式的鑄鐵燈罩裡頭，空氣裡瀰漫著泥土微微浸潤的氣息，凝重而沈鬱，石塊鋪成的地板上可見一坑一坑的水窪，幽幽地反照著微弱的光線。

「我不知道這裡有一個地窖。」
「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祕密了，法蘭西斯。」加百列輕笑。此時阿茲拉斐爾的眼睛更加適應這陰暗的環境，他可以看見這條走廊還有許多分岔，從岔路的方向傳來了細微的交談聲，彷彿風吹過長草那樣的窸窣。「這樣說好了：這個教堂和這座墓園原本不屬於一個……特別傳統的教派，教徒們會需要一個私密的集會空間，於是這個地方變誕生了，我們可愛而美麗的家。」
「所以這是一個邪教的魔窟？」
「噢，那都是往事了，法蘭西斯。問太多問題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加百列輕描淡寫，嘴角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你的房間在這條走道右轉，走到最底就是了。小心，這裡可是個迷宮，一不小心迷失了可就麻煩大了。」
別無選擇地，阿茲拉斐爾只好順服地點頭。

†
阿茲拉斐爾確認他已經獨自一人待在這個顯然是地牢改建而成的套房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雙膝一屈讓自己跌坐在行軍床上，心中不斷咒罵著自己竟然會蠢到自願接下這個臥底任務。亟欲伸張正義證明自己讓你得到了什麼？表面善良的危險罪犯、地面意義上的地下組織以及邪教集團。
「我應該好好待在警局裡泡咖啡、幫一般老百姓找錢包找手機的。」他小聲的喃喃自語，音節在潮濕的牆壁間無力的迴盪，胸口緊得像是有酸蝕的液體正在灼燒他的內裡。這時阿茲拉斐爾想起了那個沒有面孔、輪廓模糊的警官——那個在執行任務中失去聯繫的臥底警官。他懷疑自己是否有能力順利蒐集墮落者的犯罪證據，並且在這一片黑暗的混亂中試圖釐清這個為破解的懸案。

不要擅自執行沒有經過授權的任務。
探長米迦勒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虛無飄渺，事實上則來自阿茲拉斐爾的腦袋。她的眼神如此冰冷，幾乎和司鐸加百列一樣。
「振作一點，法蘭西斯。」阿茲拉斐爾對著房間裡的空寂大聲說道。他決定先沖一個澡，然後試圖睡掉自己的疑慮，明日再來好好扮演走投無路的年輕會計室，以及為了伸張正義可以不計代價的熱血警官。
套房裡頭設有衛浴設施，一個馬桶和一個淋浴間僅用一席白塑膠門簾與床舖相隔，宛如監獄一樣。這是監獄，阿茲拉斐爾馬上提醒自己，你能要求什麼呢？

水很冷，幾乎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從石頭的縫隙間鑽出的空氣宛如魑魅的氣息吐在阿茲拉斐爾的後頸，另他寒毛豎起，只想草率結束淋浴，用一條乾淨的毛巾將自己團團包裹如同一只死繭。緊繃的情緒仍然難以舒緩，阿茲拉斐爾就這樣微微打著哆嗦，掩身在散發著霉味的厚重棉被下試著入睡。

†
在惡夢與夢醒的灰色界線上，阿茲拉斐爾聽到一個聲音。那是一個他被訓練必須會辨認的聲音，熟悉的聲音，不會被誤解的聲音。
砰地一聲槍響。
砰，第二聲。
被訓練出來的直覺立即駕馭了阿茲拉斐爾的身體。在他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己前，他已經匆忙趿上皮鞋往聲音的源頭奔去，走廊。
但是走廊空無一人，只有一行蹣跚踉蹌的血腳印，鮮紅色的血滴在腳印旁盛開如花朵，色彩濃烈而溫熱。阿茲拉斐爾摒著氣，四周沒有一丁點聲響，連雪融的聲音也沒有。

再仔細傾聽，他彷彿可以聽見微弱的喘息聲，液體黏膩濕滑的聲音，垂死的飛蛾振翅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延伸。
再仔細傾聽，卻又什麼也聽不到。
阿茲拉斐爾試著開口呼叫，卻發現空氣在他的聲帶上凝滯。他踩在血腳印上，跟著底下腥紅色的指示，直到腳印碎裂模糊，像是有人跩起傷者的身體、血液好似顏料在畫布上撇弄。
紅色的拖曳痕跡軋然而止。
走廊的盡頭沒有燈了，通往一個幽暗的房間，房間裡透著蠟燭飄忽的火光。現在阿茲拉斐爾聞的到了，那股撲鼻而來的氣味，是公路上被迎頭撞死的麋鹿、陳腐的浸液標本、裸露的臟器以及枯竭的血脈，另他作嘔卻又莫名的吸引著他、誘惑他的好奇心驅使他一步接著一步地靠近黑暗的源頭。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小而素樸的禮拜堂，只有四排半腐朽的木長凳，一架明滅飄忽的燭火，以及盡頭的耶穌被釘十字架像。鮮血從祂胸口的槍傷裡汩汩湧出，荊棘王冕刺進祂的頭皮，暗紅色絲線摻進祂披垂的髮絲。
救我，祂對阿茲拉斐爾道，幾近黑色的液體在祂的足下匯集成溏，他們來了。
阿茲拉斐爾倒抽了一口氣，寒意如細針扎進他的胸膛。
救我……好冷……我看不見……你在嗎？救我……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你是誰？」破碎的音節離開阿茲拉斐爾僵硬的雙唇。
他們來了，祂抬起低垂的臉龐，五官融化在濃重的陰影裡，謀殺。

「我能夠幫你……幫你嗎？」阿茲拉斐爾顫顫巍巍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他想要看清那人的臉，將手放在祂的臉頰上。他可以感覺到祂空洞的視線爬上他的身體，宛如蜘蛛一樣延展著細長的足在他的皮膚上試探、觸碰。阿茲拉斐爾幾乎可以看見祂的樣貌，只要再靠近一點，再離蠟燭近一點……
阿茲拉斐爾渾身一震，他感覺到一雙枯瘦而黏膩的手掐住他的咽喉。
「法蘭西斯。」
蠟燭倏地被吹熄。
「睡不著打算來尋求主的寬恕？」
那雙手放開了阿茲拉斐爾，隨而消融在陰影之中。

加百列踏入禮拜堂，調侃地拍了拍阿茲拉斐爾僵直的背，似乎不覺有任何異樣，繞過了他來到金屬的架子前又點了三枝蠟燭，柔冷的光重新照亮了耶穌被釘十字架像。
那是一個普通的雕像，蒼白的石材上一點污穢也沒有。
「晚安，法蘭西斯先生。」

†
阿茲拉斐爾回到他的套房，又再次走向走廊，以及走廊盡頭的禮拜堂。
石像依舊潔白如霜雪。
他彎下腰，在耶穌的腳邊留下了那枝尚未枯萎的黃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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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本來要短打的結果不小心飆了三千字
想說前天剛更新了很甜很甜的蛇圖，今天來換個口味

然後……我好餓哦

ㄚㄙ好愛貓途筆下的ㄐㄅ郎哦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這裡的ㄐㄅ天使長只會無限ㄐㄅ（？）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沒關係他在劇裡也沒多好（幹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加百列的ㄐㄅ度還真不是蓋的 我超喜歡他在劇裡面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啦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超級喜歡那句
shut you stupid mouth , and die already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這句真的經典到我想把它印成T恤穿啊啊啊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欸我好想做名言XD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ㄐㄅ列名言錄嗎還是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類似長輩圖（？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拜託做 這個太美好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我來了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好棒 ㄐㄅ列的紫色真的好精髓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我好快樂我要繼續亂來（幹

小哀♤永遠支持上司組 : 罷拖繼續 （要求很多

貓途@誰還沒看安道爾 : 等我用完再來o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