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持心，武者持劍。你心浮盪且劍折鋒鈍，何以論道？」她神色冷厲，一身鵝黃袍衣在漫天飛雪中有種幾乎燙人的艷麗。「俠之大者，初衷為何？純陽卦咸，所卜何問？」

「我非俠者，只為過客。江湖斑斕…說罷，我入這滾滾紅塵，倒無目的。」他撫著自己左肩的雪鵰，輕笑著說：「人說我善卦…機關算盡，卻沒算到妳。」

「笑話！江湖於我乃歸屬、豈容你這登徒浪蕩之人汙衊？」刷一聲，她輕盈劍鋒在空中搖曳，流光襯著破空，兩聲嗡嗡。「你已非我共度鸞橋、踏歌江湖之人，拔劍！」

「我一生謹慎畏怯，圖的便是輕盈自在。」他嘆出的氣在論劍峰的白雪靄靄中化為蒸騰冉冉，「如今情已至深，豈可大夢一場？」雪鵰振翅而起，他輕執劍鞘，一抹輕淚落地成冰。「道於我，不過兩物。」

「哪兩物？」

「人間百態。」他丟下劍鞘，笑著抓住她銳利的劍鋒。

「與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