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
滅燼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凌晏
白底紅花的繡花鞋跟著主人踏過了走廊,他們停在一間房前,敲了門,裡面沒有回應。等了幾分鐘,鞋子的主人開口了。
「夏禾……?」
又等了一會,門內還是沒有反應,他歪了歪頭,看了下手裡的一對長簪。
「是藍玉啊。」是住在隔壁房的藥靈。
藍玉對著他點了點頭。
「夏禾出去找種子了。」
「種子?」
「是啊,就跟撿你回來一樣。」
雖然夏禾說過自己來到仙山的經過,但藍玉還是沒有真實感,對他來說都是些沒有記憶的事情,感覺也就與自己無關。
「那……」藍玉指著夏禾的房門。「他……」
凌晏
知道藍玉本來就不太說話的藥靈很快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藥靈攤開手掌。「雖然沒有夏禾的手這麼巧,但由我來幫你髻髮吧。散著頭髮很難做事的。」
藍玉點了頭,把兩枝簪子交了出去。
對方先用簡單的髮束將藍玉的頭髮束在頭的兩側,接著用手將頭髮旋轉後盤在頭上,長簪從外往內將頭皮的頭髮和長髮尾固定住,另一邊也是以同樣的方式簪起。。
「嗯……這樣就可以啦!」
藍玉用手慢慢地在頭上感受長簪的位子。
「包子的形狀沒有夏禾弄得好看,但至少兩邊對稱啦!」
凌晏
藍玉輕輕地點了頭沒等對方回話就轉身離開。他走到靈門附近東張西望,時而拉長脖子往靈門外看,時而蹲在左右等待,但他等的人似乎還沒有到回來的時候。看了時辰,是到了訓練的時間了,藍玉拍了下沾了塵土的裙擺,準備返回藥王殿。
「幫幫忙啊!」
聲音從自己身後傳過來,藍玉回頭了。
「……夏禾。」
發出聲音的並不是夏禾,他被人揹了回來。才剛要去觸碰夏禾,藍玉卻停下了自己的手和腳,他看著背著夏禾的那個人,兩人身上都有著相同的痕跡。
「你,快去找滅燼,這個地方有瘟物,我們隨同的滅燼解決不了,需要幫忙!」藍玉接過了紙條後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了。「快去啊!」對方用力地吼了,藍玉眼球轉了一圈後卻直接衝出了靈門,他身後的人怎麼叫也叫不回來。「我叫你找人去啊!你怎麼自己去啊!」
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靈門之外了。
凌晏
初次離開仙山的藍玉很難分辨左右兩邊的道路有什麼不同,但他藉著紙條上的備註找到了那個有瘟物的地方,而正好有個人正拿著武器作戰。
瘟物體型高挑,身形較瘦,移動起來不拖泥帶水十分敏捷,與牠作戰的滅燼身形中庸,但持了一把幾十斤的靈具,揮得再快也沒有那瘟物速度來的快。藍玉看了四周,正好斜前方有一把掉落的短刀,他趁滅燼帶著瘟物遠離的時候撿了起來。這時,鈍器打在石頭上的聲音重重傳來,視線剛帶過去,瘟物正攻擊因為武器卡在石子上而無法動彈的滅燼。
那觸手上的大長牙又大又尖,用最快的速度像滅燼逼近,藍玉那雙眼睜的斗大,手把刀一握緊,他原本沒有動靜的嘴,卻開了一條月牙露出裡頭的白齒。腳尖一蹬,藍玉如同舞蹈般的腳步在空中平向轉了幾圈,停下的時候刀尖抵住了瘟物的長牙未端。
凌晏
他雙腳踩在了石子上,用力地頂開大顆長牙,瘟物往後倒了下去,揚起了不少塵土。滅燼重新拿回了自己的靈具,他對著藍玉說話,但卻傳不進藍玉的耳朵裡,那雙偌大的雙眼裡,現在,只看的到眼前龐大的怪物。
瘟物不用太久又重新爬了起來,滅燼要手無寸鐵的藍玉回去找救援,但眼看攻擊就要到來,藍玉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滅燼直接擋在他的面前,用手上巨大的武器擋下了第一波攻擊。在此時,藍玉頂了眼前滅燼的肩膀,讓自己雙腳踩在上頭再輕輕一跳,順著那長牙逼近瘟物,再用刀猛力刺那看似眼睛的紅色氣泡。氣泡的保護層破了洞,噴出的是米白色濃液。才剛閃躲完濃液,藍玉正要回頭,瘟物被武器從傷口處砍成了兩半,那兩邊的剖面上發著黑色的火,沒幾秒鐘就把整個瘟物燃燒殆盡。
凌晏
回程的路上伴隨藍玉的除了那位滅燼外,還有滔滔不絕的教導,從靈門外到藥王殿,所有人幾乎都要聽爛了的那幾句話像個留聲機般重播再重播,此時最好的開關,就是出現在他們眼前與夏禾同行的那位藥培。
滅燼往前和藥培搭話,原本表情兇惡的滅燼卻突然間變了臉,看起來是驚訝,亦或是擔心。藍玉想到身上有感染痕跡的夏禾,所以前往藥房後的溫泉,但是卻被夏禾隔壁房的藥靈給攔住了。
他抬頭看了那位藥靈,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擋住。
「他感染的比較嚴重,現在還沒好。」
藍玉指了一下外面和夏禾同行的藥培,對方只是微微的笑,但表情還是很凝重。
「他的比較輕微,泡一下就好了,夏禾傷勢拖的時間也比較久,要再給他點時間。」他用手掌點了下藍玉的肩膀。「今天還沒訓練吧?快去吧。」
凌晏
幾天過去了,藍玉再次出現在夏禾的房間門前,他看著門上用來裝飾的芙蓉盆栽,幾分鐘後轉過頭離開。
因為夏禾還未恢復,藍玉花了很長的時間學會了自己盤髮,兩根長簪緊緊地鎖緊髮包,非常穩固。這天,他必須為自己製作一把靈具,但始終決定不了用什麼來製作。他站在正殿裡,看著被一群珍草圍繞的王座。
「你看什麼這麼入迷?」
藍玉的視線被聲音拉了過去,站在他眼前的,是幾天不見的夏禾。
「夏禾。」
「你……知道我的名子?」
不知道為什麼,夏禾看到自己像個陌生人一樣,讓藍玉有點吃驚。
「他們說我因為感染所以失去了部分的記憶,我想你也是那個被我忘記的人。」夏禾看了一眼藍玉頭上用來裝飾的紅牡丹。「牡丹花很漂亮呢,很適合你。」
藍玉摸了摸頭上的牡丹,他捻了一片花瓣下來,藏在自己的手心裡。
凌晏
「所以……你是牡丹的藥靈?」
藍玉搖了頭。
「你看起來不太愛說話。」夏禾遞給藍玉一片蘄艾葉片。「我是蘄艾的藥靈,人類認為是吉祥的植物,希望這葉片可以帶給你好運。」
藍玉收下了葉片,看著夏禾的滿意的笑臉,自己卻笑不出來。
「那麼,先告辭了。」
從背面看,夏禾的身體並沒有什麼變化,個性也如往前一般溫婉隨和,但兩人的回憶已不復存在。
再一次回到器皿坊,藍玉拿給殤煩的是一袋紅色與紫色的牡丹花。
凌晏
以花為主體,劍柄托著一朵朵比手掌大的彩色假牡丹,花叢中延伸出細長如針的細劍,尖端彷彿一碰就能刺穿肉骨。而這把劍是一對,左右相互對應。
「依照你的特性,它有自己的特殊功用。」殤煩語落,隨後補了一句:「小心使用。」
藍玉只是用眼睛盯著殤煩,之後拿著雙劍離開。
相思豆的特性是外殼堅硬,裡頭是包覆著毒性強勁的液體。他讓殤煩以此特性製作出了這把武器,在空地揮舞的時候,劍尖隨著弧度散出了液體。
凌晏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他站的那地方,剛用仙火將瘟物的屍體焚燒,紫紅色的蝴蝶牡丹仙火在空中飄揚,而地面卻是被髒水潑灑過的黑地,旁邊的樹木因為戰鬥而東倒西歪,連最後的花草也無一倖免。
「…只要,殲滅掉它們,就好了…」
藍玉回過頭,看著正在被燃燒的屍體。棕色的眼睛裡只透出紅色的光芒。
凌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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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文字打完後慢慢補圖了 我的身體負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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