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03 PM
Fri, May 24, 2019 5:23 PM
7
1
●共構劇情01：小雪
────────
┌TAG：
梁菪
└含些許各自主線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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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四季分明，春暖花開繁花盛，夏暑碧草如茵山巒青，秋風撫過葉雨紛紛，冬寒山墜銀白，仙山入了冬季，白色的落雪覆蓋了秋季的尾巴，放眼望去所見之處漸漸地染上了潔淨的色彩。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03 PM
藥王殿後埕所種之凡家花草不敵寒冬，唯剩冬季盛開的花依然頑強的佇立綻放……….以及一道深色擁腫的身影，厚實的大氅裹得緊緊的，厚重的冬帽也嚴密的包裹住腦袋，加上覆面的半顏面罩讓人看不清底下的面孔，僅能看見一雙眼睛閉的緊緊的，那身影像是給凍住似的靠在邊上的柱子邊動也不動。
從凡間歸來的黑水遲了，錯過了秋季在入冬才返家，一路上山氣候越是嚴峻，讓身為螞蝗之軀的他簡直要耐不住寒冷，幾乎要直接冬眠在路邊，也是強撐著最後一點意志才走回藥王殿中。
或許是因為返家了，心安了，而不敵本能的睡意洶湧，在回到房間的半途中就不小心睡著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07 PM
山間清風帶起陣陣涼意，純白覆蓋的大地顯現來者徐行的痕跡。今年的天候似乎特別古怪，才入冬不久，已是一片銀白世界。
「好冷呀......」如此寒冷的季節，實在不應該出門活動才對。即使轉化為藥靈後對嚴冬的耐力略有增加，本體畢竟還是植物，總是有些過去的習性刻劃在基因中，難以改變。真是的，不知道北方顛茄冬季不能露地越冬嗎？要求自己上山覆命的師兄還真沒人性哪！
不過，約定畢竟是約定，答應了還是得遵守才行。微微發抖著，梁菪認命地試著加快腳步。至少藥王殿內是暖活的，他這麼激勵著自己。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07 PM
「總、總算是到、到了......」好不容易推開別館大門，實在無力阻止牙齒打架，連話都說的有些磕絆的梁菪決定先到食堂喝碗熱湯再說。至少，他在看到走廊上的黑色身影前，是這麼打算的。
「咦？」揉揉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走廊上的確有團漆黑的、因蓬鬆冬裝而難以辨認的身影。觀察幾秒發現對方完全沒動靜，梁菪小心翼翼的悄聲接近，想一探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同鮮血般的腥味傳來。
「這是......黑水師兄？」梁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由大氅與冬帽堆砌出的雪人。這，真是那位向來低調獨行的師兄嗎？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08 PM
黑水安安穩穩的靠在柱子邊好一段時間了，深色的冬衣和帽子被紛紛白雪染白，頭頂和肩上也小小的積了一層薄雪，幾乎陷入冬眠狀態的他對於外界的感知敏銳度降的極低，完全沒有注意到有誰的靠近，只是或許還有幾分潛意識知道自己並非在自己的房間裡，因此還是半靠半站處在原地當人柱子，而沒有完全失去形象的窩在地上捲成團。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11 PM
即使憑藉氣味也能分辨出這的確如假包換地，就是黑水師兄，然而與過往印象的落差讓梁菪忍不住又搖搖頭，試圖將那種違和與迷幻的感覺甩開。畢竟，那位黑水師兄在師弟妹們心中可是認真、嚴肅又可靠的人，像這樣在走廊上站著睡著......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還真不會相信。
連肩頭都有薄薄一層純白，師兄到底在這站多久了呢？原想伸手將雪拍掉，但又怕這麼做會吵醒師兄，那麼，他還真不知道要跟師兄說什麼才好。畢竟，自從正式成為滅燼之後，自己只勉強維持著一個月回來一次的頻率，自然難得見到師兄。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11 PM
不過，師兄給人的感覺，跟兩百多年前一樣沒怎麼變呢！做為藥靈，百年的時間流逝好像眨眼之間，真是不可思議。他還記得，小時候在西廂房訓練，自己總想趁總指揮半暖師兄不注意偷溜出去玩。
「喂！梁菪！別以為我沒看見，這已經這週第幾次了？」糟糕！已經快要溜到窗邊的小小梁菪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又被半暖師兄發現了！正想著要不要咬牙溜了再說，沒想到半暖師兄又說，「那邊的，黑水，把他拎回來看好！」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12 PM
正站在西廂房一角等待半暖大師兄空閒下來，好準備與之報告任務情況的黑水頓了一下，看著從剛才訓練時候就顯得有些毛躁有些不專心，直想要溜走的清秀小師弟.....當然是不可能逃過大師兄的注意成功溜走的。
他對這個後輩有印象，是個有點調皮搗蛋，老是不安分不想溜出去玩的師弟，只是前幾次看到時負責抓他的人不是自己。
黑水對著半暖大師兄一頷首，只見從他長長的袖子裡伸出一根....兩根、三根，總共四根漆黑的棍子，那是他的靈具；黑棍，原本是一根長長的通體漆黑兩端鋸齒尖銳杖的中空黑棍棒，可以利用己身靈力來操控於空中舞動，更可以分裂成數段。
黑水抬手操控著空中飛舞的四根黑色棍棒，四根棍棒組合成井字型，一下子就將要逃走小師弟給架起來。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12 PM
黑水乖乖聽命將小逃犯送回半暖大師兄的面前，由於他自己身上強烈的腥氣....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黑水一般時候並不會與其他人過多的靠近和肢體接觸。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14 PM
「哎呀，糟糕！」四根漆黑的棍子突然將自己架得懸空，他有些慌亂地想掙脫開來。誰料這棍子像是通人性一般，他怎麼掙扎就怎麼調整，脫開不了半分。最後下面一隻滑到膝下、兩側的又恰恰好夾住自己身側，甚至整體往後傾了15度，讓他根本連施力都無法。他只好有些氣悶地放棄掙扎，乖乖被帶到大師兄面前。想當然，又是連說帶吼一陣訓。
「你到底反省了沒？」
「有阿......下次一定會更小心......啊！」糟糕，差點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不過從半暖師兄的臉色判斷，他顯然聽出了未盡之意。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15 PM
當時大師兄到底是忍住還沒忍住揍自己的衝動呢？梁菪不太記得了。只記得那節訓練的最後自己有氣無力的倚牆癱坐，而黑水師兄正好從面前走過。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突發奇想，還是被半暖師兄盯得累過頭神智不清，居然鬼使神差地伸手就拉住黑水師兄的衣襬。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15 PM
衣襬被拉住的時候，黑水足部一頓，站直了身好一會之後，才側身低頭看去，便見到那個被半暖大師兄好好調教一番的小師弟沒有形象的癱坐在牆邊，一隻小爪子就抓著自己衣擺不放，不知道要做什麼?
黑水也未開口，只是安靜地凝視著對方，黑水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眼白與瞳仁顏色恰是相反，異於常人的黑色眼白與他人相較之下較小的白色瞳孔，加上無法掩蓋的腥氣，總是讓他人感覺甚為滲人。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18 PM
被師兄黑白分明卻與常人相反的眼眸盯著，梁菪一個激靈突然清醒。
咦？我、我在做什麼呀？
有些驚慌，一張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硬是擠不出一句話。在這雙眼的注視之下，梁菪腦中閃過的只有小輩間偷偷流傳的、關於黑水師兄身上徘徊不去、似血非血那股腥氣來源的傳聞，這對目前的情況顯然沒有任何幫助。
今天天氣真好？不，自己聽到都想白眼自己了。師兄氣色不錯？面罩遮的這麼嚴密誰看的到，一聽就知道絕對是違心之詞。別來無恙？哪有藥靈自己生病的道理。怎麼辦......快想想......
「好、好像平日很少看見師兄呢！」最後脫口而出的這句倒是大實話，「師兄平常都在做什麼呢？」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18 PM
小小的師弟還完全無法掩飾驚慌失措的神情，黑水低頭看著還傻傻抓著自己衣擺的孩子的小手，使他無法退得更遠一點，因此他只是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收回了視線，他也知道自己這雙異於常人的眼睛看著嚇人，於是他不在凝視著小師弟，而將視線望向了遠處。
「平日....便是訓練與學習，或是接下任務下山驅逐瘟物、抑或守門巡視以防止瘟物闖入仙山，若是無事的話會去游泳或泡水。」
雖然一般時候黑水總是沉默寡言，但並不會刻意惜字如金，若是有人向他詢問的話他是會好好仔細地回答對方的，而和黑水充滿煞氣的外在與氣息不同的是他有著一副相當中性的嗓音，平和溫順宛如水一般讓聞者感到平靜。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21 PM
出乎意料地，師兄的聲音柔和而平穩，並認真而仔細地回答著。梁菪突然意識到，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聽到師兄開口。原本以為是師兄不愛說話或不會說話，看來並非如此。聽著師兄的聲音，他漸漸從方才的驚慌中安定下來。
「原來滅燼長大後的生活還是這麼單調啊......」不自覺的說出內心想法，在驚覺這樣似乎有些失禮的時候迅速瞄了師兄一眼，然而望著遠處的師兄神情讓人無法看清。
「師兄好像很喜歡水？」他歪頭思考著，「都是一個人去嗎？」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22 PM
生活單調嗎?
黑水聞言不由得微微勾起笑容，儘管面罩覆顏而讓人無法辨認出這一絲細微情緒，其實他不覺得他的生活單調，畢竟這都是他喜歡做的事情，只是對於生性更貪玩的年幼藥靈而言，只是學習和鍛鍊自然感覺很無趣了。
「只是我是如此，其他滅燼自然與我不同，只要安排妥當自然還可以做其它自己興趣的事了。」
黑水用餘光瞟了小師弟一眼，看他的心情似乎不在感覺害怕後才安心了點，他繼續道著「我原是水棲物種的藥材轉化的，生性親水也喜水.....是的，我都是獨自一人。」
他不喜在他人面前除去偽裝，更擔心的是別人見到了他的真顏會恐懼。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24 PM
隔著面罩師兄的表情讓人看不清，然而，聲音中透出來的平靜讓梁菪相信至少師兄是願意與自己交談的。
「這樣啊......感覺長大還是很久遠的事情呢......」
不知何時，他已經鬆手放開黑水的衣襬，端正坐姿坐好。雖然跟師兄講話應該站著比較有禮貌......但是剛剛半暖大師兄實在把自己折騰的狠了，稍稍偷懶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原來如此......師兄是什麼藥材轉化的呢？啊，我的話，是顛茄喔！」稍微頓了頓，又開口問到，「師兄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呢？」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25 PM
「.......」
黑水低頭看了他一眼，斜照而下的陽光。剛好照上他半邊臉，對方白皙的皮膚因為陽光的色彩而被染了一層暖色。
顛茄嗎?
他在腦海中翻找著這位藥材的功效，接著挪動了腳步將陽光遮住，他記得顛茄在栽培的時候最忌諱日照了，雖然不確定對方原生性的習性存留多少，但.....黑水還是先替他遮擋了陽光。
「螞蝗。」
黑水收回視線，再度將視線焦點放到遠處，微微斂了眼睛，緩道「螞蝗....嗯，我的外表與氣息煞氣過重，總是使人感覺到不適與不快，為了不造成其他人的困擾，所以我總是遠離人群。」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27 PM
午後斜陽透窗而過，灑落室內和半邊臉上。作為藥靈雖然不若植物時嬌弱，還是本能的討厭陽光。正想著是要順從本能移動位置、還是要順從內心的懶惰稍微忍受一下，一道陰影替他遮去日光。有些驚訝的抬頭，原來是黑水師兄。然而正要道謝時師兄便把視線移開、開始回答自己方才的問題，梁菪對於師兄是否是有意幫助自己有些不確定，於是將感謝放在心底，靜靜聽師兄的答覆。
「螞蝗......」梁菪皺著眉努力回想著醫書上相關的內容，奈何自己畢竟沒有成為醫者的打算、對醫藥僅是略懂皮毛，還知道螞蝗二字怎麼寫、大約長什麼樣子就該偷笑了。「那、師兄飲食應該不容易吧？」
畢竟折棗師兄再厲害，應該也煮不出一鍋血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29 PM
「氣味我是不知道......不過外表的話，雖然打扮有點陰沉，我倒是覺得師兄看起來很可靠。」不等黑水反應，梁菪自顧自地說下去，「說不定是大家不知道怎麼跟師兄相處？畢竟能遇到師兄的機會太少了......」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30 PM
「....確實不易，但我成為藥靈的時間也長了，自然有些方法可以應付自己的飲食。」
黑水站的筆直，依舊看不出神情如何，動物性的藥材在使用上本來就不如植物性的藥材常見了，整座藥王殿動物性的藥靈也屬於較少見的一類，更不要說自己在飲食方面的特殊了，因此在聽見小師弟的調侃發言，黑水雖然感覺有些無奈，但也是承認不易。
「我不習慣鮮豔的顏色。」
他的衣著習慣暗色，這是與他原身最接近的顏色，而且莫名感覺那些鮮豔活潑的顏色很不適合自己，加上掩飾著己身異於他人的多目，自然就顯得陰沉許多。
「也許是吧。」
而對於他最後一句發言，黑水只是輕聲地說著，也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妥善回答，但更多的是自己太過於習慣避開人群，將自己孤立起來，「我不想嚇到人。」這還是主要原因。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33 PM
師兄那句輕得幾乎要化在空氣中隨風而散的話語，究竟是在回答我的問題，還是在說服自己？
當年的梁菪不明白，現在的他也沒有答案。只記得師兄在陽光中的背影，顯得如此孤寂。
現在的黑水師兄，仍然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嗎？
無論如何，這樣持續站在風雪能飄入的走廊上，再強壯的藥靈還是有機會感冒的。他決定伸手戳戳師兄，看能不能叫醒對方。
「師兄，死了嗎？」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後悔得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明明是想關心來著。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36 PM
隔了一層厚實的衣服，黑水對於被人戳了一下是完全沒有反應的，依舊靜靜的閉目，靠在柱子邊動也不動，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39 PM
「咦？沒反應？」不禁有些擔心，師兄怎麼了？該不會，任務途中受傷，來不及到溫泉共煮就失去意識了吧？因為師兄身上的氣味，梁菪無法簡單辨別師兄究竟有沒有受傷。不顧禮數，梁菪又在往黑水胸口戳了戳，然而黑水依舊毫無反應。
他一愣，這該如何是好？再往下，好像與師兄還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那麼，從脖頸探探脈搏可以吧？然而這麼做就勢必得將師兄大氅的領口處解開......這畫面只怕更引人誤會。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突然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螞蝗，是會冬眠的！
他收回手，鬆了口氣，從來沒這麼感謝過死記硬背的醫藥知識。想想也對，若真是那麼重的傷，衣服上或地上不可能毫無痕跡。
原來，只是因為氣溫過低而睡著了嗎？梁菪考慮幾秒，雖然有點麻煩，但不可能真的把師兄丟著不管。他決定到廚房拿碗熱湯，看能不能幫助師兄，至少醒來一下走回房間。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41 PM
在食堂晃了一圈，發現此刻供應的熱點之中似乎都有摻糖或鹽。不用回想書頁，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師兄是吃不得的。有些困擾的搔了搔頭，雖然自己廚藝不怎麼樣，不過只是弄個純薑湯，應該頂用吧！想著，他摸進廚房。
憑印象摸了一塊薑洗淨，再切好已是十分鐘過去。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大小厚薄不一的「薑片」，反正只是熬湯，應該沒關係吧！
七手八腳將柴火扔進爐灶，等著火燒旺的期間，他又漸漸飄回思緒與回憶之中。
那是那次談話後不久，半暖大師兄找了幾位師兄、師姊來讓大家倆倆一組練習。而那之中，站著黑水師兄。耳語般的氛圍在小輩之間隱隱擴散。
瞥了眼同輩們、又瞄了瞄前輩，梁菪眨了眨眼，自然的走向黑水師兄。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41 PM
不論如何，黑水依舊站的筆直，自己素來鮮少被派來協助教學.....如果是在同儕或是師兄姐的面前倒是還好，但面對年紀比他小許多藥靈就不同了，長期以來的形象和煞氣總是使年紀小的師弟妹較為害怕。
但也許是今次恰好找不到足夠人來協助才會找他來的吧?
黑水安靜的站著等待，不管如何總還是會分派到一位，過了一會他卻是發現有人走向了自己，這反而讓他有些意外，來的人是上一次那位小師弟，雖然有些疑惑，他記得這位小師弟的名字是梁菪，黑水輕輕地對他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44 PM
無視從背後傳來的、同輩們訝異的目光，梁菪定定地站在黑水師兄面前。待師兄朝自己點頭之後，他右手拿著收攏地練習用木扇，規規矩矩地向師兄敬禮。
「師兄，今日還請您多多指教！」
儼然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他露出淺淺的笑容。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45 PM
「我亦同。」
看著梁菪背後那些小師弟妹們驚訝的神情，黑水看著規規矩矩站定在自己面前敬禮的梁菪，臉上閃過一道近乎微笑的神色，儘管依舊覆著面罩，但卻仍然隱約可窺見那一絲笑意。
隨後黑水收斂表情，同樣也對小小孩行對戰之禮後，微微退了一步，等待半暖大師兄下達開始的指令。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47 PM
「好了，小子們！」半暖大師兄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難得現役的大哥大姐們回來陪你們對練，都給我認真嚴肅點！我會隨時盯著你們每一個人！」
感受到一道嚴厲的目光，知道半暖大師兄是在指自己的梁菪微微縮了一下，不過他今天本來就難得的打算認真點，所以很快挺起身子。
隨著半暖師兄一聲令下，對練開始。
梁菪一反往常的毛躁，微微往左後退一小步壓低身子拉開與師兄的距離，右手扇子一張斜擋在咽喉與左胸之前，小心觀察師兄的動向。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47 PM
看著眼前的小師弟壓低身體，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己並且擺出戰鬥姿勢，黑水只是安靜地凝視著對方，打量著他的肢體語言，並且等待著，好似平常般筆直的站立，卻是隱隱煞氣浮現讓人難以越雷池一步。
黑水抬起一隻手，長長的水袖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了一下，黑水示意著小師弟攻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48 PM
一邊觀察，梁菪腦子也沒閒著。若是可以他絕對不想從正面進攻，然而師兄周身隱隱的煞氣讓他知道對方是絕對不會給他偷襲的機會。那麼，該如何是好呢？見到師兄示意自己攻上前，他在腦中快速形成一個粗略的計畫，只能試試看了。
他往右前方一躍似是要攻擊腰，卻在落地瞬間足尖一點往左邊一閃，收攏的扇子短刀般就要往師兄的左臂劈去。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48 PM
黑水的眼神隨著梁菪的動作而移動著，但也留意著其他地方，沒有被他的假動作所誘騙───或者應該說，他兩人的身高有所差距，他在上面完全可以看清楚對方所有的動作。
黑水伸手一抬，長水袖像一塊布啪地蓋在對方的面上，一帶一轉，一下子就將小弟弟的小身子給轉了一圈，輕鬆地化解了攻勢。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49 PM
「哇！」突然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之間他連驚慌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迅速穩住腳下。定睛一看，應該是師兄用水袖卸去自己方才的攻勢。
這下，他完全確定偷襲這種方式對師兄不會有用了。現下情況他只能正面以技巧試圖讓師兄露出破綻，然而若是對方腰部以上的攻擊自己勢必得往上躍，只怕還未碰到就又被擊退；若是腰部以下，自己幾乎就是攤在師兄面前的白紙一張，好預測的很。
「真是，師兄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心裡嘀咕著，卻沒注意到口中同時將想法說出。
眼珠轉了轉，梁菪突然又往前一躍，手中折扇如短棍一般，抓準時機纏住師兄的袖子，整個人往後一拉。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0 PM
「.....等你長大也會長高的。」
聽見對方的嘀咕，黑水不由輕聲的對他說「其實我跟其他人相比，也並沒有多高的，只是相較還是孩子的你自然就顯得高了許多。」他也不過才5呎多一些，真心沒有多高的。
在梁菪用力拉住自己的水袖的時候──黑水解開胸口的扣子轉了個身將這件長水袖的貼身衣物給脫下，順手整個纏住小師弟的腦袋──他穿這件水袖是為了藏住手指，遮掩皮膚好讓腥氣不會太過明顯，但這在戰鬥上自然是個給人可趁之機的存在，因此他早就練就如何快速脫下這件水袖的功夫了。
但就是要對小師弟說聲抱歉，得暫時忍受這撲鼻的腥氣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1 PM
「咦？」聽見師兄的回答梁菪腳下微微一蹌，他完全沒意識到原來自己竟是將心中的抱怨碎唸出口，即使此刻是對練這樣嚴肅的場合，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然而這一分神便不得了，雖說不分神也會是同樣下場，但這一下分明讓黑水師兄更容易將自己的腦袋纏成球。
真沒想到，那水袖解下的速度可以這麼快！一邊忙亂地與腦門上的衣服奮鬥，梁菪的腦袋倒是還冷靜。如果今天真是在戰場上，自己已經死兩次以上了。
邊思考著，他發現這腥氣比最開始濃烈上些許。難道，這衣服是師兄為了遮掩味道才特意穿的？甩了甩頭，他趕緊將這個與對練無關的想法先放一邊。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2 PM
他右手抓著扇子、左手拿著師兄的衣物，又想到一個大膽的念頭──如果用這袖子纏住師兄的手，那麼師兄應該就只有往回拉或者設法解開的選項。若是往回拉，那便能順勢以扇為刀刺向師兄腰腹處；若是設法解開，那麼最少自己也應該能打到師兄的手才是。
思及此，他馬上付諸行動，左手一抖衣物便往黑水師兄的手甩去。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2 PM
由於原身的身體素質所致，黑水的戰鬥風格向來都是敏捷靈巧，輕盈而迅速的，雖然小師弟將水袖裝抽向自己的手，但他馬上抓住衣裳，足往地上巧勁一蹬，伸長手按住像自己衝來的孩子肩背，借力使力輕巧的翻越而過，順帶將自己的水袖搶回自己手中。
黑水輕盈的落地，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拿著水袖裝往後一退看著梁菪的背影，但並未伸手攻擊，畢竟勝負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3 PM
梁菪怎麼算也沒想到黑水師兄竟然還有這一招，巧勁一出在不傷到自己的情況下又一次化解攻擊。氣惱固然有之，然而年紀與經驗的差距畢竟不是擺好看的，梁菪很快便冷靜下來接受目前的情況。師兄到目前為止的功法都是如同太極一般借力使力、遇勁卸勁，而自己這雜亂無章的攻擊自然是半分近不了身。那麼，不能硬拚的話，自己還剩什麼方式呢？
終於，他想起自己的武器不是刀也非棍，而是把扇子。
「啪！」一聲將折扇展開，左腳一劃，順著迴身的勢就是一道風刃往師兄的方向劈去。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3 PM
一道風刃向自己襲來，黑水輕輕扭身變閃避開來，但他的眼角餘光瞄到了不遠處其他正在訓練的人......心中一凌，伸手一揮，原本縮小藏在他臂套裡的靈具急射而出，被灌注了靈力的黑棍轉眼間破了那道風刃，而吹起了一陣小旋風，片刻平息。
「....梁菪，你在使用遠距離的這種攻擊要留意周圍環境，因為周圍還有其他師兄姊弟妹，容易誤傷他人，如果想要練習這種攻擊模式的話，我們就就必須在西廂房裡遠離其他人的地方才可。」
黑水握住飛回來的黑棍，溫和的嗓音帶著嚴肅的告誡著身旁的小師弟。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4 PM
黑水師兄閃避的瞬間梁菪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倒不是因為攻擊又被閃避，而是風刃繼續直往後面渾然不覺的同伴劈去！幸好，師兄操控著靈具製造相反方向的氣流，打散風刃的軌跡。
「是......我知道了。」低頭聽著師兄的告誡，他沒錯過溫和中的那抹嚴肅。的確，考量到周遭環境，在這裡使用法力是有些輕率了。畢竟，他還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4 PM
黑水收起了黑棍，看著梁菪低頭說道，看著模樣是有些歉疚的，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半暖大師兄出聲喊了休息，於是黑水便將水袖裳重新穿上，輕聲地對著梁菪說道「既然知道了下次就多加留意些，先休息吧。」
接著便轉身徐步走出，他不習慣待在人多的地方休息。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5 PM
注意到黑水師兄又重新將水袖穿上，梁菪不免疑問，師兄這樣不熱嗎？至少自己是絕對受不了的。正想著，他便看到黑水師兄緩步離開訓練室。看了看其他兩兩一組的同伴們正在討論剛剛那節訓練內容，他想想決定跟上黑水師兄。
惡作劇心起，他將腳步放輕、身段放緩，悄悄跟在師兄身後。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5 PM
水蛭是最擅長潛伏的生物，黑水亦同。
但其實也是小師弟目前的功力尚淺，儘管悄悄的尾隨著但黑水還是發現，梁菪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黑水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看著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尾巴。
「怎麼了嗎？是剛剛對打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問？」黑水問著。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6 PM
「嘖，被發現了。」正想著要撲上去嚇一嚇師兄，對方便轉身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明白，梁菪覺得有些可惜。將惡作劇失敗的懊惱放在一邊，梁菪開始思考該問什麼問題，畢竟剛剛的對練實在有太多想問的地方，另一方面他也對這個神秘而溫和的師兄有些好奇。
「師兄在遇上比自己龐大的瘟物時，會偷襲還是正面攻擊？」想了想，決定還是從對練開始問起。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6 PM
「自是攻其不備了，消滅瘟物與他人進行對戰不同，盡量抓緊要害速戰術絕。」
黑水點頭，回答的認真「千外不要忘記瘟物對我們藥靈的危害，不可強戰逞能，若是真的打不過就逃開，面對比自己巨大的瘟物更要先藏匿在一旁，仔細觀察再出手。」
對付瘟物自然不比與他人對戰應當遵守基本的武裡，能夠越快解決越好。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6 PM
「速戰速決嗎......」梁菪歪頭思考著，「總之，讓瘟物無法行動和造成傷害，是戰鬥中的重點對嗎？」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還是個遠大的目標。不過，如果是使用自身特性與法力，好像有機會一試。他的想法很簡單，將瘟物麻痺的無法動彈，就能夠隨自己步調慢慢來了。當然，這是他能夠好好控制自己的前提下。
「所以師兄的水袖，也是為了在戰鬥中應用才穿上的嗎？」他想到剛剛自己被朦得團團轉的情況。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6 PM
「沒錯，盡量第一擊將瘟物傷害的越重越好，避免隨後的瘟物的反撲襲擊。」
黑水點點頭，加重語氣的回答，越是拖延越是容易產生意外。
「....不，我基本上在對付瘟物的時候並不會穿水袖，這在戰鬥的時候容易對我造成危害。」
黑水輕聲的回答，水袖只是他在他人面前為了掩蓋氣味才穿的。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7 PM
「原來如此，我記下了！」梁菪認真的點頭，這麼看來麻醉果然是實戰上可用的策略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與黑水師兄所言之間，似乎略有偏差。
「咦？對師兄造成危害？」明明剛剛是對我造成危害比較多呀！梁菪有些不解，若真是如此，水袖豈不是又熱又危險的存在？
「那麼師兄為何還要穿著呢？」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7 PM
「練習對戰自然不比對上和瘟物對戰了，任何小事沒注意到都容易造成危害，因此戰鬥的裝束自然越貼身越適合。」
黑水說道「我身上的氣味腥煞，為了不沖到他人，因此在家中...非與瘟物戰鬥的時候，我總是會穿著。」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7 PM
「那師兄豈不是每次任務都要上演迅速更衣？」聽上去挺辛苦的，至少如果換做自己是完全穿不住，「雖然有些腥，習慣了倒也是還好。」
梁菪認真的看著黑水師兄，「難道師兄的面罩與頭巾，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嗎？」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7 PM
「其實也沒有更衣，就是脫了，暫時扔在一旁就是了，我戰鬥的裝束都穿在裡面的。」
藏在面罩底下的嘴唇微微勾了勾，黑水溫和的回答著「總是先有所顧慮，避免別人不好意思而默默的忍受，我是這麼想的....多年來也習慣了，面罩與頭巾也有這樣的用意之一。」黑水有些語帶保留。
如果自己自然也是希望輕鬆些好，不想有過多衣著的束縛，但在外還是忍耐一下。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7 PM
「咦？就這樣一扔，不怕風一來吹走嗎？」梁菪有些驚訝，畢竟戰場上瞬息萬變，區區一件衣服會發生什麼事，他相信是絕對顧不上的。
驚訝歸驚訝，他注意到師兄對於面罩與頭巾的用詞，是用意「之一」。既然是之一，那麼應該還有其他層意義。原想發問的，然而師兄一反先前回應的坦蕩轉而語帶保留，自己是否不該問下去呢？
梁菪猶豫著。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7 PM
「這當然是意外的情況之下了，通常在引誘瘟物到人煙稀少之處時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把多餘的東西收好，但要是被襲擊自然管不著這麼多了。」
黑水面對小師弟的問題耐心且細心的回答著「我的黑棍可操作遠距離的攻勢，總還有點時間把衣服放好的，但要真的丟了那也沒有辦法。」
只要頭巾和面罩還在就行了，氣味大點的話，最多就是離人遠些就是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8 PM
「這樣聽來，黑棍還真的很方便。」既可以把人架起，又能替主人爭取時間。
看著師兄平靜的回應自己的問題，梁菪咬咬唇，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問題問出口。
「剛剛師兄說那只是頭巾和面罩的用意之一，表示還有其他目的？」
實際相處這麼幾次，他認為師兄其實是個溫和而容易相處的人，就是面罩與頭巾讓人覺得無法親近。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8 PM
「是的，當初在製作靈具的時候有依據最適合我自身戰鬥的方式，多方面嘗試並且請教半暖大師兄後才決定好靈具的款式。」
黑水頷首道，當初他也是嘗試過很多不同的武器，最終才選定要使用棍棒，在依據自己的特性製作成中空的，那時也研究很久，好讓靈具能夠發揮最大的效益。
「.....是的，我的模樣生來醜惡，非必要我不想嚇到別人。」
黑水平靜的回答著，雖然說是原身的關係，但型化為人時卻保留的螞蝗十目的特徵，儘管複數的雙眼讓他在戰鬥上有著非凡的視野和角度，有利於戰鬥........但在日常裡卻是完全不必要的嚇人。
說歸這麼說，儘管黑水的容貌遮掩了大半，但端看那臉型與筆挺的鼻樑，實在讓其他人難以想像藏在布料底下的面孔到底是會有多麼醜陋。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8 PM
「師兄果然是個認真的人......」梁菪感嘆著。雖說現在還是初期訓練階段、還沒有自己的靈具，但是訓練所使用的木製武器基本上就是未來靈具的雛型。他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因為除了自身麻醉與致幻的特性和毒性之外，對於風有些微的感應所以選了扇子，接受訓練至今。
「......是因為天生的傷痕嗎？」梁菪總覺得有些難以想像，畢竟貼著布顯像的臉型看著與常人無異，配合著師兄給人的印象與氣質，甚至會認為那應該是英挺的一張臉。所以，梁菪所能想像的是仙山中較常見到的情況──化形過程出了點狀況或曾被瘟物嚴重傷害，而留下傷疤。不過，若是這種情況，師兄應該沒有必要特意遮掩才是？梁菪忍不住對師兄面罩與頭巾下的真面目產生好奇。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8 PM
「我希望能夠保護藥王殿的各位師兄姊弟妹，以及一指峰上各個靈獸夥伴。」
針對對方認真一詞，黑水說出了他的用意，這些都是他的家人們，他只希望能夠盡自己能力所及去保護他們，自然在訓練上就非比認真───畢竟也要能夠活著才能夠保護，要是不認真鍛鍊自己的話，死了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天生的，但並非有傷痕.......螞蝗具有再生的特性，因此就算受了比較嚴重的傷，但再生能力強的關係，經歷治療後即可無礙。」
他以前也曾經受過很重的傷，手臂被咬斷，但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疤。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2:59 PM
「所以師兄才會成為滅燼嗎？」梁菪認真的問著。其實對於自己來說，或許就像許多其他具有較重毒性的夥伴們一樣，成為滅燼只是順其自然。即使他明白滅燼的職責，在感受上卻總覺得不太真切。不過，這或許也是他年紀尚幼的原故。
「但是再生過程應該也很痛吧？」光是想像就忍不住發抖，「咦？不是傷痕？」
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2:59 PM
「這是我後來選擇成為滅燼的原因。」
渴望保護家人的心願強烈到讓他寧願放棄醫者的身分，放棄與自己靈獸所結下的契約，也要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滅燼，黑水面對疼痛的問題只是溫和地輕輕帶過「是，非常痛，所以....要保護好自己，別總是因為貪玩而耽誤了鍛鍊，打不過就跑。」
「嗯，不是傷痕。」
黑水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肯定，而這時下一截訓練即將展開了，「該回去了。」黑水領著小弟師回到西廂房內準備進行下段的訓練。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00 PM
「咕嚕嚕！」耳邊傳來湯汁滾沸的聲音，薑湯特有的辛辣香氣將他勾回現實。
啊、薑湯好了。默默將微黃、散著熱氣與辛香的薑湯盛裝入碗，想想剛滾起還燙得難以入口，索性暫時放在灶檯上稍微放涼，剛好趁著這時間整理使用過的廚房。
兩百多年，梁菪已經不記得之後練習的細節，只記得，師兄的告誡是對的。再生很痛，非常非常的痛。不只痛徹心扉，脾胃彷彿在體內扭轉掙扎、叫囂著要脫離，如溺水的魚般即使想叫喊也沒有力氣。而這，還不是其中之最。
師兄的告誡很對，他該認真鍛鍊的。
將擦過灶檯的抹布洗淨、晾好，他捧起仍冒著白煙的湯碗，回到走廊上找黑水師兄。等站定到人面前，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01 PM
師兄說的真的很對。三百歲的現在他果然長高了不少。雖然在發育良好的眾藥靈之間自己並不突出，但是......相較之下師兄果然是不高。原來師兄是屬於嬌小的那群藥靈啊！
手中碗的熱度提醒著他現在最緊要的事，這倒是開啟了他新一輪苦惱......現在，湯好了，怎麼叫醒師兄？
看著面前包得像粽子一樣的人，他忽然想起心中一直好奇的未解之謎──究竟，面罩下師兄的真面目為何？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他的手微微顫抖。
我只是為了餵湯給師兄，絕不是窺探隱私喔！梁菪在心中這麼說服著自己，指尖碰上面罩上緣。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01 PM
黑水的意識仍然在深層的睡眠之中，不設防的讓對方碰上自己面罩的上緣，黑水的雙目依舊緊閉著，整個人彷彿對梁菪散發著歡迎拉下面罩，一探究竟的暗示。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2 PM
見師兄沒有因此驚醒，梁菪稍微安心下來，指尖不再顫抖。深呼吸、吐氣，他定了定神，輕柔的將師兄的面罩拉下。
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一怔......在師兄平常露出的雙眼之下，還有兩對較小的複眼半瞇著迷濛，茫然著還朦朧未醒。
若說沒有被嚇到，那絕對是騙人的。然而第一眼的驚嚇過後，梁菪便很快平復心情，逐漸習慣師兄與人不同的面容。
想想也是，畢竟水蛭有五對眼睛，大概是化形的時候跟著留下的吧？那麼頭巾，應該就是為了另外兩雙眼了。他愣愣地看著師兄，任由思緒散漫遊走，幾乎要忘記另一隻手上捧著的薑湯。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22 PM
「..........」
本來被包裹在面罩裡的臉龐還算是溫暖的，但是此時被人拉下來而被冷風一灌，一個冷顫，黑水悠悠緩醒，露出來的三對眼睛緩緩地睜開，雖然是看著眼前的人，但很明顯的還是迷茫的，像是逼冬眠的動物醒來而慢慢的甦醒。
黑水慢吞吞的伸手，想抓住眼前的手，但自己的手被藏在厚實的袖子裡根本抓不著，因此只是壓了壓對方的手，但只是本能想驅趕讓自己受寒的東西。
「.....?」
腦子根本來運作不起來，因此黑水只是困惑非常，茫然地看著眼前陌生但好像又有一點熟悉的人影。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3 PM
手上的壓力讓梁菪迅速回神，這才注意到師兄三雙眼睛正看著自己。一時作賊心虛，完全沒留意到黑水師兄的眼神仍然迷茫。
咦、師兄醒了？什麼時候？他有些驚慌失措，師兄會不會覺得被冒犯呢？
但是，比起這些，最重要的是......現在，他該說些什麼？長久以來掛著的淺笑突然有些僵硬。
今天天氣真好？不，就是這冷死人的鬼天氣，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師兄氣色不錯？這不正好提醒師兄，自己是拉下他面罩的罪魁禍首。
我不是故意的？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像是方才自己調戲了師兄一樣，再說，他有自知之明，這次百分之百、絕對是故意的。
怎麼辦......快想想......「好、好久不見了，師兄。」
一瞬間，時光彷彿倒流。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23 PM
「嗯....」
黑水低聲哼哼，眉頭逐漸皺起，掙扎了半天，終於把手從後袖子裡露出，裡面套著黑色保暖的手套，他慢吞吞地將面罩拉起，毛絨的領子也拉了拉，把自己的臉更藏起在溫暖裡。
意識似乎回來了，只見黑水忽然邁開腳步走了幾步後，忽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頭，「嗯?」疑惑的嗓音響起，黑水站在原處盯著不遠處的梁菪看了好半晌也沒動作，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一朵花來。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3 PM
這邊梁菪還在糾結著，師兄卻只是低哼一聲，便皺著眉緩緩將面罩拉上。
師兄大概真的生氣了吧！梁菪有些緊張，畢竟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在先，師兄若真惱了想罵人也是無可厚非。然而，師兄卻只是突然邁步往前走，梁菪一個反應不及只能繼續捧著那碗薑湯，呆愣愣在原地看著師兄走遠。
「嗯？」師兄疑惑的嗓音響起。注意到師兄停下來看著自己，梁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應該跟上去嗎？還是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時之間腦中竟是亂成一團麻，理不出頭緒。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24 PM
從剛剛幾乎都是有些無意識在行為的，最新的記憶大概就是對方和自己打了招呼......說了些什麼呢?
黑水盯著對方努力地回想著，但很明顯地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其實還是有些放空失焦，「好久....不見了?」睏意滿滿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嗎?」
說著說著，眼睛幾乎要合起來了。
勉強一個在冬季會入眠的生物進行正常的溝通，說來實在太殘忍。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4 PM
看著又快要睡著的師兄，梁菪總算鎮定下來──感情師兄就是在夢遊中嘛！那麼，大概可能，師兄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會當作是一場夢，記不清吧？於是，他冷靜地走上前，將那碗薑湯遞給對方。
「師兄，這是純薑湯，喝點暖暖身子？」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24 PM
「......不，我不是很喜歡辣味.....」
薑的味道傳來，黑水本能的回答，他輕緩的搖頭，睏意矇矓的念著「我想睡.....」
說著又慢吞吞的掙扎邁開腳步，顯然是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就是一走一停，拖拖沓沓的，看得叫人心慌就是。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4 PM
聽到師兄這麼說，又看他走一步、停一步，似是隨時要倒下的樣子，梁菪隨手將薑湯放上走廊窗台，狀似不經意地走在師兄身旁，準備有個萬一就能將人扶起。再不行，若是師兄真的累得無法自己走回去，將他抱回去的力氣自己還是有的。總不可能真把師兄扔在這裡不管吧！
「師兄的房間在哪呢？」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24 PM
「.......」
黑水並未回答他，只是繼續拖拖沓沓，慢吞吞的磨蹭著走路，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冬季時分他如果沒有在冬眠的話大部分都是這個狀態，好不容易磨蹭回了別館，在花上一點時間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黑水並未將門上鎖，因此房間門一推就開，他的房間擺設相當的簡單，但是整整齊齊的。
右手邊是一個大書櫃，整整齊齊擺滿書籍，仔細一看大半以上幾乎都是醫書，剩餘是些山川地理等等知識方面的書籍，中間的一排小花圃種的是一年四季都長青的植物，不大的衣櫃、桌椅，簡簡單單的───但古怪的是並沒有看到一張床舖。
房間的一角是堆滿了各種看似蓬鬆柔軟的枕頭與靠墊，而幾乎快要佔據房間四分之一的是一座快半個人高的清透水池，底下植滿各種水草，彷彿在底下鋪上了一層綠色的絨毯。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5 PM
見師兄並未回答，梁菪也不在意，只當師兄是默許自己跟著的舉動，維持著落後半步跟在身邊。看著師兄緩步而行的背影，梁菪忍不住輕笑出聲。
真沒想到呢！對一個人的印象可以這麼一變再變。小時候沒有接觸、只是遠遠看著，覺得是個高大、嚴肅又難以接近、神秘而不與人交的師兄，再加上同輩們私下流傳的言論，根本無法想像與他互動的樣子；再來有過幾次接觸，知道在認真可靠之外，師兄其實是個溫和有禮、對小輩很有耐心且注意細節的人，也讓他對師兄產生更多好奇。而現在......意外地發現師兄其實挺嬌小的，又有這樣迷糊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議呢！
正想著，不知不覺間竟已跟到黑水的房間。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7 PM
這、這就是黑水師兄的房間？裡面的陳設讓跟著進去的梁菪不由的一愣──這真的是房間？
除開桌椅、衣櫃和書櫃，最惹眼的莫過於房間左側那及腰的水池。清澈見底的池子在窗縫微光的照射下映出滿房波光粼粼，池底藻荇交織出一片柔和，梁菪幾乎可以想像躺上去應是如同家人間溫暖的懷抱。在池面上，有幾片未隨季節而逝的荷葉浮沉靜謐；而池子之前，是一片盎然綠意。
若不是梁菪確定這是別館中的某個房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誤入了誰的庭院。
回過神，他本以為對側應是床鋪了吧？沒想到，竟是隨意而滿佈的鬆軟抱枕堆......難道，這是師兄的興趣？
梁菪對師兄的印象再次受到衝擊，果然，人與人相處真是不可思議。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28 PM
迷茫的視線入眼的是數百年來熟悉的房間，這下子終於是完全安心下來了，黑水看著右側地板上的那堆蓬鬆柔軟的枕頭，內心渴望著能夠安心地陷入美好的冬眠之中，加上房間內比起室外溫暖多了。
黑水勉強自己打起精神，窸窸窣窣的開始動手剝掉穿在身上厚重的冬裝───或許是因為在仙山外化型的，他生來原生動物習性頗重，其實是喜歡沒有過多束縛的裝束，在自己的房間裡獨處的時候也是像自然的動物一樣都光裸著才自在，更不要說是睡眠了。
厚重的外袍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黑水一件一件地將自己的所有衣著一一除去。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29 PM
正想著，一聲悶響引起梁菪注意。怎麼回事，有瘟物摸進來嗎？迅速抽出腰間的蝶戲朝聲源方向看去，準備迎敵。不料，那只是厚氅落地的聲音。
什麼嘛，原來是師兄在寬衣啊......梁菪心中鬆了口氣，將武器掛回腰間。不是瘟物真是太好了。不過說的也是，就算再怎麼厲害，瘟物也不可能摸到別館來的吧！
......等等，師兄在寬衣？
直到看見黑水精壯結實的背，梁菪才意會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麼事，迅速泛起的紅暈在白皙的雙頰上特別惹眼。他將視線轉向書櫃──即使師兄現在宛若夢遊狀態一般，幾乎無意識，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隨意窺視。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30 PM
然而這一眼，幾乎讓他移不開目光。他知道師兄是個認真的人，只是沒想到師兄居然如此認真。偌大的書櫃由右至左是兩臂張開有餘，頂端甚至比自己再高上一截。櫃中滿滿擺放整齊的典籍，無任何一處縫隙。仔細一看，泰半都是各個時代流傳的醫書，從較久遠的《湯液經法》、《神農本草集》、《黃帝內經》甚至一直到近代的《普濟方》都有抄本或印刷本；在這些經典之外，也有民間偏方紀錄和師兄自己整理的筆記。而除開醫書，剩下便是關於山河地理等方面的書籍。
好多醫藥方面相關的書籍啊......身為滅燼，梁菪自問這類書籍雖說閒暇時偶爾也會從藏雪先生的書架上取些來讀，但是要如此精細到能彙整出自己的筆記心得，他還不至於。
難道，師兄是想要，甚至曾經是醫者？
對於黑水師兄，他又有了新的好奇。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31 PM
而此時此刻的黑水自然不會知道梁菪內心的各種活動，或者說他現在甚至有其他人在自己房間裡也沒有察覺，只是自顧的將衣服都脫了個精光，衣物隨意的散落在地上他也不管，亟欲冬眠的他也自然管不著那團散亂，黑水邁開腳步走入他冬眠的床鋪，說是床，其實就是個塞滿柔軟枕頭的長方形深坑，試圖仿造柔軟泥土的感覺──原本他曾經想要用真實的泥坑，但想來實在太容易弄得一團亂，最終還是放棄了。
黑水彎腰，柔軟的潛入枕頭堆裡，直到將自己置身在這處的中心，蜷縮起身子，在黑暗和溫暖之中深深的陷入了熟睡.....也許要到來年入春才會甦醒吧！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33 PM
最後一聲衣物摩娑落定，梁菪又刻意多等了一陣子才轉身。總得給師兄一點整理衣物、鑽進被窩──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的時間才是。沒想到這一轉身，又讓他對師兄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一絲不苟的師兄，也有散亂的時候啊！除了一開始的厚氅，毛絨絨的冬帽、厚實而柔軟的手套......一件件衣物從房間中央一路散落延伸，直至房間右側深處那堆鬆軟的抱枕前。這麼看來，那應該就是師兄的床鋪了。從表面沒有太大的隆起判斷，或許下面是個深坑？果然每間房都有各種不同的個人特色。
原本，梁菪是打算就這樣離開的。但是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衣服......對於認真整潔的師兄來說，這大概會是一場噩夢吧！掙扎數秒，他嘆了口氣，彎下腰將這些衣裝一件件撿起、拍去上面沾染的霜雪與塵埃。一根細小的黑色棍子從手上這疊衣服中的不知道哪件中落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音。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34 PM
他趕緊將那根小小的黑色棍子撿起，小心的放在師兄桌上。這大概是師兄的武器，希望沒有摔著才好。
接著他走向等身鏡邊的掛鉤，將厚冬衣一件件依序掛上。最後，手上剩的是一件看起來貼身、而過去從沒看師兄穿過的衣服，還有當年耍的自己團團轉的水袖。臉上漾著一抹本人也沒有察覺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將兩件衣服摺好、放在黑棍旁。
那麼，這樣就能安心了吧？他轉身，緩緩步出房間。在房門只剩微微縫隙之際，他回頭看了枕頭堆一眼。
「晚安，師兄。」他輕聲說著，「明年春天再見。」
他關上房門離去。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35 PM
●●●●拉個結束的線線，感謝梁菪中的交流!!!●●●●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35 PM
然後我放個小廢噗(((這個人
@ella337755 - ●關於跟ㄉ小廢噗 企劃裡第一次的交流!開心的畫ㄌ好多小廢圖!...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36 PM
謝謝黑水中，這邊也玩得很開心!!!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37 PM
【藥王繪卷】梁菪
:
玩得真的是超開心的啦!!!!!!!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41 PM
不忍說過程中真的笑抽在電腦前久久不能停止www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42 PM
【藥王繪卷】梁菪
:
各種對文的突發意外是我們不能阻止ㄉ!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45 PM
人生因意外而美好www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46 PM
【藥王繪卷】梁菪
:
沒錯!還開啟了好幾個很讚的梗!!
【藥王繪卷】梁菪
@cm_belladonna
Thu, May 23, 2019 3:47 PM
腦洞最棒了www敬請期待後續系列www
藥王❹黑水
@ella337755
Thu, May 23, 2019 3:48 PM
【藥王繪卷】梁菪
:
等之後再來慢慢交流後面的隱藏梗
載入新的回覆
●共構劇情01：小雪
────────
┌TAG：梁菪
└含些許各自主線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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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四季分明，春暖花開繁花盛，夏暑碧草如茵山巒青，秋風撫過葉雨紛紛，冬寒山墜銀白，仙山入了冬季，白色的落雪覆蓋了秋季的尾巴，放眼望去所見之處漸漸地染上了潔淨的色彩。
從凡間歸來的黑水遲了，錯過了秋季在入冬才返家，一路上山氣候越是嚴峻，讓身為螞蝗之軀的他簡直要耐不住寒冷，幾乎要直接冬眠在路邊，也是強撐著最後一點意志才走回藥王殿中。
或許是因為返家了，心安了，而不敵本能的睡意洶湧，在回到房間的半途中就不小心睡著了。
「好冷呀......」如此寒冷的季節，實在不應該出門活動才對。即使轉化為藥靈後對嚴冬的耐力略有增加，本體畢竟還是植物，總是有些過去的習性刻劃在基因中，難以改變。真是的，不知道北方顛茄冬季不能露地越冬嗎？要求自己上山覆命的師兄還真沒人性哪！
不過，約定畢竟是約定，答應了還是得遵守才行。微微發抖著，梁菪認命地試著加快腳步。至少藥王殿內是暖活的，他這麼激勵著自己。
「咦？」揉揉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走廊上的確有團漆黑的、因蓬鬆冬裝而難以辨認的身影。觀察幾秒發現對方完全沒動靜，梁菪小心翼翼的悄聲接近，想一探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同鮮血般的腥味傳來。
「這是......黑水師兄？」梁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由大氅與冬帽堆砌出的雪人。這，真是那位向來低調獨行的師兄嗎？
黑水安安穩穩的靠在柱子邊好一段時間了，深色的冬衣和帽子被紛紛白雪染白，頭頂和肩上也小小的積了一層薄雪，幾乎陷入冬眠狀態的他對於外界的感知敏銳度降的極低，完全沒有注意到有誰的靠近，只是或許還有幾分潛意識知道自己並非在自己的房間裡，因此還是半靠半站處在原地當人柱子，而沒有完全失去形象的窩在地上捲成團。
連肩頭都有薄薄一層純白，師兄到底在這站多久了呢？原想伸手將雪拍掉，但又怕這麼做會吵醒師兄，那麼，他還真不知道要跟師兄說什麼才好。畢竟，自從正式成為滅燼之後，自己只勉強維持著一個月回來一次的頻率，自然難得見到師兄。
「喂！梁菪！別以為我沒看見，這已經這週第幾次了？」糟糕！已經快要溜到窗邊的小小梁菪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又被半暖師兄發現了！正想著要不要咬牙溜了再說，沒想到半暖師兄又說，「那邊的，黑水，把他拎回來看好！」
他對這個後輩有印象，是個有點調皮搗蛋，老是不安分不想溜出去玩的師弟，只是前幾次看到時負責抓他的人不是自己。
黑水對著半暖大師兄一頷首，只見從他長長的袖子裡伸出一根....兩根、三根，總共四根漆黑的棍子，那是他的靈具；黑棍，原本是一根長長的通體漆黑兩端鋸齒尖銳杖的中空黑棍棒，可以利用己身靈力來操控於空中舞動，更可以分裂成數段。
黑水抬手操控著空中飛舞的四根黑色棍棒，四根棍棒組合成井字型，一下子就將要逃走小師弟給架起來。
黑水乖乖聽命將小逃犯送回半暖大師兄的面前，由於他自己身上強烈的腥氣....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黑水一般時候並不會與其他人過多的靠近和肢體接觸。
「你到底反省了沒？」
「有阿......下次一定會更小心......啊！」糟糕，差點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不過從半暖師兄的臉色判斷，他顯然聽出了未盡之意。
黑水也未開口，只是安靜地凝視著對方，黑水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眼白與瞳仁顏色恰是相反，異於常人的黑色眼白與他人相較之下較小的白色瞳孔，加上無法掩蓋的腥氣，總是讓他人感覺甚為滲人。
咦？我、我在做什麼呀？
有些驚慌，一張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硬是擠不出一句話。在這雙眼的注視之下，梁菪腦中閃過的只有小輩間偷偷流傳的、關於黑水師兄身上徘徊不去、似血非血那股腥氣來源的傳聞，這對目前的情況顯然沒有任何幫助。
今天天氣真好？不，自己聽到都想白眼自己了。師兄氣色不錯？面罩遮的這麼嚴密誰看的到，一聽就知道絕對是違心之詞。別來無恙？哪有藥靈自己生病的道理。怎麼辦......快想想......
「好、好像平日很少看見師兄呢！」最後脫口而出的這句倒是大實話，「師兄平常都在做什麼呢？」
「平日....便是訓練與學習，或是接下任務下山驅逐瘟物、抑或守門巡視以防止瘟物闖入仙山，若是無事的話會去游泳或泡水。」
雖然一般時候黑水總是沉默寡言，但並不會刻意惜字如金，若是有人向他詢問的話他是會好好仔細地回答對方的，而和黑水充滿煞氣的外在與氣息不同的是他有著一副相當中性的嗓音，平和溫順宛如水一般讓聞者感到平靜。
「原來滅燼長大後的生活還是這麼單調啊......」不自覺的說出內心想法，在驚覺這樣似乎有些失禮的時候迅速瞄了師兄一眼，然而望著遠處的師兄神情讓人無法看清。
「師兄好像很喜歡水？」他歪頭思考著，「都是一個人去嗎？」
黑水聞言不由得微微勾起笑容，儘管面罩覆顏而讓人無法辨認出這一絲細微情緒，其實他不覺得他的生活單調，畢竟這都是他喜歡做的事情，只是對於生性更貪玩的年幼藥靈而言，只是學習和鍛鍊自然感覺很無趣了。
「只是我是如此，其他滅燼自然與我不同，只要安排妥當自然還可以做其它自己興趣的事了。」
黑水用餘光瞟了小師弟一眼，看他的心情似乎不在感覺害怕後才安心了點，他繼續道著「我原是水棲物種的藥材轉化的，生性親水也喜水.....是的，我都是獨自一人。」
他不喜在他人面前除去偽裝，更擔心的是別人見到了他的真顏會恐懼。
「這樣啊......感覺長大還是很久遠的事情呢......」
不知何時，他已經鬆手放開黑水的衣襬，端正坐姿坐好。雖然跟師兄講話應該站著比較有禮貌......但是剛剛半暖大師兄實在把自己折騰的狠了，稍稍偷懶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原來如此......師兄是什麼藥材轉化的呢？啊，我的話，是顛茄喔！」稍微頓了頓，又開口問到，「師兄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呢？」
「.......」
黑水低頭看了他一眼，斜照而下的陽光。剛好照上他半邊臉，對方白皙的皮膚因為陽光的色彩而被染了一層暖色。
顛茄嗎?
他在腦海中翻找著這位藥材的功效，接著挪動了腳步將陽光遮住，他記得顛茄在栽培的時候最忌諱日照了，雖然不確定對方原生性的習性存留多少，但.....黑水還是先替他遮擋了陽光。
「螞蝗。」
黑水收回視線，再度將視線焦點放到遠處，微微斂了眼睛，緩道「螞蝗....嗯，我的外表與氣息煞氣過重，總是使人感覺到不適與不快，為了不造成其他人的困擾，所以我總是遠離人群。」
「螞蝗......」梁菪皺著眉努力回想著醫書上相關的內容，奈何自己畢竟沒有成為醫者的打算、對醫藥僅是略懂皮毛，還知道螞蝗二字怎麼寫、大約長什麼樣子就該偷笑了。「那、師兄飲食應該不容易吧？」
畢竟折棗師兄再厲害，應該也煮不出一鍋血來。
「....確實不易，但我成為藥靈的時間也長了，自然有些方法可以應付自己的飲食。」
黑水站的筆直，依舊看不出神情如何，動物性的藥材在使用上本來就不如植物性的藥材常見了，整座藥王殿動物性的藥靈也屬於較少見的一類，更不要說自己在飲食方面的特殊了，因此在聽見小師弟的調侃發言，黑水雖然感覺有些無奈，但也是承認不易。
「我不習慣鮮豔的顏色。」
他的衣著習慣暗色，這是與他原身最接近的顏色，而且莫名感覺那些鮮豔活潑的顏色很不適合自己，加上掩飾著己身異於他人的多目，自然就顯得陰沉許多。
「也許是吧。」
而對於他最後一句發言，黑水只是輕聲地說著，也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妥善回答，但更多的是自己太過於習慣避開人群，將自己孤立起來，「我不想嚇到人。」這還是主要原因。
當年的梁菪不明白，現在的他也沒有答案。只記得師兄在陽光中的背影，顯得如此孤寂。
現在的黑水師兄，仍然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嗎？
無論如何，這樣持續站在風雪能飄入的走廊上，再強壯的藥靈還是有機會感冒的。他決定伸手戳戳師兄，看能不能叫醒對方。
「師兄，死了嗎？」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後悔得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明明是想關心來著。
他一愣，這該如何是好？再往下，好像與師兄還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那麼，從脖頸探探脈搏可以吧？然而這麼做就勢必得將師兄大氅的領口處解開......這畫面只怕更引人誤會。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突然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螞蝗，是會冬眠的！
他收回手，鬆了口氣，從來沒這麼感謝過死記硬背的醫藥知識。想想也對，若真是那麼重的傷，衣服上或地上不可能毫無痕跡。
原來，只是因為氣溫過低而睡著了嗎？梁菪考慮幾秒，雖然有點麻煩，但不可能真的把師兄丟著不管。他決定到廚房拿碗熱湯，看能不能幫助師兄，至少醒來一下走回房間。
憑印象摸了一塊薑洗淨，再切好已是十分鐘過去。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大小厚薄不一的「薑片」，反正只是熬湯，應該沒關係吧！
七手八腳將柴火扔進爐灶，等著火燒旺的期間，他又漸漸飄回思緒與回憶之中。
那是那次談話後不久，半暖大師兄找了幾位師兄、師姊來讓大家倆倆一組練習。而那之中，站著黑水師兄。耳語般的氛圍在小輩之間隱隱擴散。
瞥了眼同輩們、又瞄了瞄前輩，梁菪眨了眨眼，自然的走向黑水師兄。
但也許是今次恰好找不到足夠人來協助才會找他來的吧?
黑水安靜的站著等待，不管如何總還是會分派到一位，過了一會他卻是發現有人走向了自己，這反而讓他有些意外，來的人是上一次那位小師弟，雖然有些疑惑，他記得這位小師弟的名字是梁菪，黑水輕輕地對他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師兄，今日還請您多多指教！」
儼然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他露出淺淺的笑容。
「我亦同。」
看著梁菪背後那些小師弟妹們驚訝的神情，黑水看著規規矩矩站定在自己面前敬禮的梁菪，臉上閃過一道近乎微笑的神色，儘管依舊覆著面罩，但卻仍然隱約可窺見那一絲笑意。
隨後黑水收斂表情，同樣也對小小孩行對戰之禮後，微微退了一步，等待半暖大師兄下達開始的指令。
感受到一道嚴厲的目光，知道半暖大師兄是在指自己的梁菪微微縮了一下，不過他今天本來就難得的打算認真點，所以很快挺起身子。
隨著半暖師兄一聲令下，對練開始。
梁菪一反往常的毛躁，微微往左後退一小步壓低身子拉開與師兄的距離，右手扇子一張斜擋在咽喉與左胸之前，小心觀察師兄的動向。
黑水抬起一隻手，長長的水袖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了一下，黑水示意著小師弟攻來。
他往右前方一躍似是要攻擊腰，卻在落地瞬間足尖一點往左邊一閃，收攏的扇子短刀般就要往師兄的左臂劈去。
黑水伸手一抬，長水袖像一塊布啪地蓋在對方的面上，一帶一轉，一下子就將小弟弟的小身子給轉了一圈，輕鬆地化解了攻勢。
這下，他完全確定偷襲這種方式對師兄不會有用了。現下情況他只能正面以技巧試圖讓師兄露出破綻，然而若是對方腰部以上的攻擊自己勢必得往上躍，只怕還未碰到就又被擊退；若是腰部以下，自己幾乎就是攤在師兄面前的白紙一張，好預測的很。
「真是，師兄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心裡嘀咕著，卻沒注意到口中同時將想法說出。
眼珠轉了轉，梁菪突然又往前一躍，手中折扇如短棍一般，抓準時機纏住師兄的袖子，整個人往後一拉。
聽見對方的嘀咕，黑水不由輕聲的對他說「其實我跟其他人相比，也並沒有多高的，只是相較還是孩子的你自然就顯得高了許多。」他也不過才5呎多一些，真心沒有多高的。
在梁菪用力拉住自己的水袖的時候──黑水解開胸口的扣子轉了個身將這件長水袖的貼身衣物給脫下，順手整個纏住小師弟的腦袋──他穿這件水袖是為了藏住手指，遮掩皮膚好讓腥氣不會太過明顯，但這在戰鬥上自然是個給人可趁之機的存在，因此他早就練就如何快速脫下這件水袖的功夫了。
但就是要對小師弟說聲抱歉，得暫時忍受這撲鼻的腥氣了。
真沒想到，那水袖解下的速度可以這麼快！一邊忙亂地與腦門上的衣服奮鬥，梁菪的腦袋倒是還冷靜。如果今天真是在戰場上，自己已經死兩次以上了。
邊思考著，他發現這腥氣比最開始濃烈上些許。難道，這衣服是師兄為了遮掩味道才特意穿的？甩了甩頭，他趕緊將這個與對練無關的想法先放一邊。
思及此，他馬上付諸行動，左手一抖衣物便往黑水師兄的手甩去。
由於原身的身體素質所致，黑水的戰鬥風格向來都是敏捷靈巧，輕盈而迅速的，雖然小師弟將水袖裝抽向自己的手，但他馬上抓住衣裳，足往地上巧勁一蹬，伸長手按住像自己衝來的孩子肩背，借力使力輕巧的翻越而過，順帶將自己的水袖搶回自己手中。
黑水輕盈的落地，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拿著水袖裝往後一退看著梁菪的背影，但並未伸手攻擊，畢竟勝負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終於，他想起自己的武器不是刀也非棍，而是把扇子。
「啪！」一聲將折扇展開，左腳一劃，順著迴身的勢就是一道風刃往師兄的方向劈去。
「....梁菪，你在使用遠距離的這種攻擊要留意周圍環境，因為周圍還有其他師兄姊弟妹，容易誤傷他人，如果想要練習這種攻擊模式的話，我們就就必須在西廂房裡遠離其他人的地方才可。」
黑水握住飛回來的黑棍，溫和的嗓音帶著嚴肅的告誡著身旁的小師弟。
「是......我知道了。」低頭聽著師兄的告誡，他沒錯過溫和中的那抹嚴肅。的確，考量到周遭環境，在這裡使用法力是有些輕率了。畢竟，他還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
接著便轉身徐步走出，他不習慣待在人多的地方休息。
惡作劇心起，他將腳步放輕、身段放緩，悄悄跟在師兄身後。
但其實也是小師弟目前的功力尚淺，儘管悄悄的尾隨著但黑水還是發現，梁菪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黑水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看著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尾巴。
「怎麼了嗎？是剛剛對打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問？」黑水問著。
「師兄在遇上比自己龐大的瘟物時，會偷襲還是正面攻擊？」想了想，決定還是從對練開始問起。
黑水點頭，回答的認真「千外不要忘記瘟物對我們藥靈的危害，不可強戰逞能，若是真的打不過就逃開，面對比自己巨大的瘟物更要先藏匿在一旁，仔細觀察再出手。」
對付瘟物自然不比與他人對戰應當遵守基本的武裡，能夠越快解決越好。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還是個遠大的目標。不過，如果是使用自身特性與法力，好像有機會一試。他的想法很簡單，將瘟物麻痺的無法動彈，就能夠隨自己步調慢慢來了。當然，這是他能夠好好控制自己的前提下。
「所以師兄的水袖，也是為了在戰鬥中應用才穿上的嗎？」他想到剛剛自己被朦得團團轉的情況。
黑水點點頭，加重語氣的回答，越是拖延越是容易產生意外。
「....不，我基本上在對付瘟物的時候並不會穿水袖，這在戰鬥的時候容易對我造成危害。」
黑水輕聲的回答，水袖只是他在他人面前為了掩蓋氣味才穿的。
「咦？對師兄造成危害？」明明剛剛是對我造成危害比較多呀！梁菪有些不解，若真是如此，水袖豈不是又熱又危險的存在？
「那麼師兄為何還要穿著呢？」
黑水說道「我身上的氣味腥煞，為了不沖到他人，因此在家中...非與瘟物戰鬥的時候，我總是會穿著。」
梁菪認真的看著黑水師兄，「難道師兄的面罩與頭巾，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嗎？」
藏在面罩底下的嘴唇微微勾了勾，黑水溫和的回答著「總是先有所顧慮，避免別人不好意思而默默的忍受，我是這麼想的....多年來也習慣了，面罩與頭巾也有這樣的用意之一。」黑水有些語帶保留。
如果自己自然也是希望輕鬆些好，不想有過多衣著的束縛，但在外還是忍耐一下。
驚訝歸驚訝，他注意到師兄對於面罩與頭巾的用詞，是用意「之一」。既然是之一，那麼應該還有其他層意義。原想發問的，然而師兄一反先前回應的坦蕩轉而語帶保留，自己是否不該問下去呢？
梁菪猶豫著。
黑水面對小師弟的問題耐心且細心的回答著「我的黑棍可操作遠距離的攻勢，總還有點時間把衣服放好的，但要真的丟了那也沒有辦法。」
只要頭巾和面罩還在就行了，氣味大點的話，最多就是離人遠些就是了。
看著師兄平靜的回應自己的問題，梁菪咬咬唇，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問題問出口。
「剛剛師兄說那只是頭巾和面罩的用意之一，表示還有其他目的？」
實際相處這麼幾次，他認為師兄其實是個溫和而容易相處的人，就是面罩與頭巾讓人覺得無法親近。
黑水頷首道，當初他也是嘗試過很多不同的武器，最終才選定要使用棍棒，在依據自己的特性製作成中空的，那時也研究很久，好讓靈具能夠發揮最大的效益。
「.....是的，我的模樣生來醜惡，非必要我不想嚇到別人。」
黑水平靜的回答著，雖然說是原身的關係，但型化為人時卻保留的螞蝗十目的特徵，儘管複數的雙眼讓他在戰鬥上有著非凡的視野和角度，有利於戰鬥........但在日常裡卻是完全不必要的嚇人。
說歸這麼說，儘管黑水的容貌遮掩了大半，但端看那臉型與筆挺的鼻樑，實在讓其他人難以想像藏在布料底下的面孔到底是會有多麼醜陋。
「......是因為天生的傷痕嗎？」梁菪總覺得有些難以想像，畢竟貼著布顯像的臉型看著與常人無異，配合著師兄給人的印象與氣質，甚至會認為那應該是英挺的一張臉。所以，梁菪所能想像的是仙山中較常見到的情況──化形過程出了點狀況或曾被瘟物嚴重傷害，而留下傷疤。不過，若是這種情況，師兄應該沒有必要特意遮掩才是？梁菪忍不住對師兄面罩與頭巾下的真面目產生好奇。
針對對方認真一詞，黑水說出了他的用意，這些都是他的家人們，他只希望能夠盡自己能力所及去保護他們，自然在訓練上就非比認真───畢竟也要能夠活著才能夠保護，要是不認真鍛鍊自己的話，死了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天生的，但並非有傷痕.......螞蝗具有再生的特性，因此就算受了比較嚴重的傷，但再生能力強的關係，經歷治療後即可無礙。」
他以前也曾經受過很重的傷，手臂被咬斷，但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疤。
「但是再生過程應該也很痛吧？」光是想像就忍不住發抖，「咦？不是傷痕？」
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渴望保護家人的心願強烈到讓他寧願放棄醫者的身分，放棄與自己靈獸所結下的契約，也要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滅燼，黑水面對疼痛的問題只是溫和地輕輕帶過「是，非常痛，所以....要保護好自己，別總是因為貪玩而耽誤了鍛鍊，打不過就跑。」
「嗯，不是傷痕。」
黑水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肯定，而這時下一截訓練即將展開了，「該回去了。」黑水領著小弟師回到西廂房內準備進行下段的訓練。
啊、薑湯好了。默默將微黃、散著熱氣與辛香的薑湯盛裝入碗，想想剛滾起還燙得難以入口，索性暫時放在灶檯上稍微放涼，剛好趁著這時間整理使用過的廚房。
兩百多年，梁菪已經不記得之後練習的細節，只記得，師兄的告誡是對的。再生很痛，非常非常的痛。不只痛徹心扉，脾胃彷彿在體內扭轉掙扎、叫囂著要脫離，如溺水的魚般即使想叫喊也沒有力氣。而這，還不是其中之最。
師兄的告誡很對，他該認真鍛鍊的。
將擦過灶檯的抹布洗淨、晾好，他捧起仍冒著白煙的湯碗，回到走廊上找黑水師兄。等站定到人面前，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手中碗的熱度提醒著他現在最緊要的事，這倒是開啟了他新一輪苦惱......現在，湯好了，怎麼叫醒師兄？
看著面前包得像粽子一樣的人，他忽然想起心中一直好奇的未解之謎──究竟，面罩下師兄的真面目為何？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他的手微微顫抖。
我只是為了餵湯給師兄，絕不是窺探隱私喔！梁菪在心中這麼說服著自己，指尖碰上面罩上緣。
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一怔......在師兄平常露出的雙眼之下，還有兩對較小的複眼半瞇著迷濛，茫然著還朦朧未醒。
若說沒有被嚇到，那絕對是騙人的。然而第一眼的驚嚇過後，梁菪便很快平復心情，逐漸習慣師兄與人不同的面容。
想想也是，畢竟水蛭有五對眼睛，大概是化形的時候跟著留下的吧？那麼頭巾，應該就是為了另外兩雙眼了。他愣愣地看著師兄，任由思緒散漫遊走，幾乎要忘記另一隻手上捧著的薑湯。
本來被包裹在面罩裡的臉龐還算是溫暖的，但是此時被人拉下來而被冷風一灌，一個冷顫，黑水悠悠緩醒，露出來的三對眼睛緩緩地睜開，雖然是看著眼前的人，但很明顯的還是迷茫的，像是逼冬眠的動物醒來而慢慢的甦醒。
黑水慢吞吞的伸手，想抓住眼前的手，但自己的手被藏在厚實的袖子裡根本抓不著，因此只是壓了壓對方的手，但只是本能想驅趕讓自己受寒的東西。
「.....?」
腦子根本來運作不起來，因此黑水只是困惑非常，茫然地看著眼前陌生但好像又有一點熟悉的人影。
咦、師兄醒了？什麼時候？他有些驚慌失措，師兄會不會覺得被冒犯呢？
但是，比起這些，最重要的是......現在，他該說些什麼？長久以來掛著的淺笑突然有些僵硬。
今天天氣真好？不，就是這冷死人的鬼天氣，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師兄氣色不錯？這不正好提醒師兄，自己是拉下他面罩的罪魁禍首。
我不是故意的？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像是方才自己調戲了師兄一樣，再說，他有自知之明，這次百分之百、絕對是故意的。
怎麼辦......快想想......「好、好久不見了，師兄。」
一瞬間，時光彷彿倒流。
黑水低聲哼哼，眉頭逐漸皺起，掙扎了半天，終於把手從後袖子裡露出，裡面套著黑色保暖的手套，他慢吞吞地將面罩拉起，毛絨的領子也拉了拉，把自己的臉更藏起在溫暖裡。
意識似乎回來了，只見黑水忽然邁開腳步走了幾步後，忽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頭，「嗯?」疑惑的嗓音響起，黑水站在原處盯著不遠處的梁菪看了好半晌也沒動作，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一朵花來。
師兄大概真的生氣了吧！梁菪有些緊張，畢竟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在先，師兄若真惱了想罵人也是無可厚非。然而，師兄卻只是突然邁步往前走，梁菪一個反應不及只能繼續捧著那碗薑湯，呆愣愣在原地看著師兄走遠。
「嗯？」師兄疑惑的嗓音響起。注意到師兄停下來看著自己，梁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應該跟上去嗎？還是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時之間腦中竟是亂成一團麻，理不出頭緒。
黑水盯著對方努力地回想著，但很明顯地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其實還是有些放空失焦，「好久....不見了?」睏意滿滿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嗎?」
說著說著，眼睛幾乎要合起來了。
勉強一個在冬季會入眠的生物進行正常的溝通，說來實在太殘忍。
「師兄，這是純薑湯，喝點暖暖身子？」
薑的味道傳來，黑水本能的回答，他輕緩的搖頭，睏意矇矓的念著「我想睡.....」
說著又慢吞吞的掙扎邁開腳步，顯然是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就是一走一停，拖拖沓沓的，看得叫人心慌就是。
「師兄的房間在哪呢？」
黑水並未回答他，只是繼續拖拖沓沓，慢吞吞的磨蹭著走路，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冬季時分他如果沒有在冬眠的話大部分都是這個狀態，好不容易磨蹭回了別館，在花上一點時間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黑水並未將門上鎖，因此房間門一推就開，他的房間擺設相當的簡單，但是整整齊齊的。
右手邊是一個大書櫃，整整齊齊擺滿書籍，仔細一看大半以上幾乎都是醫書，剩餘是些山川地理等等知識方面的書籍，中間的一排小花圃種的是一年四季都長青的植物，不大的衣櫃、桌椅，簡簡單單的───但古怪的是並沒有看到一張床舖。
房間的一角是堆滿了各種看似蓬鬆柔軟的枕頭與靠墊，而幾乎快要佔據房間四分之一的是一座快半個人高的清透水池，底下植滿各種水草，彷彿在底下鋪上了一層綠色的絨毯。
真沒想到呢！對一個人的印象可以這麼一變再變。小時候沒有接觸、只是遠遠看著，覺得是個高大、嚴肅又難以接近、神秘而不與人交的師兄，再加上同輩們私下流傳的言論，根本無法想像與他互動的樣子；再來有過幾次接觸，知道在認真可靠之外，師兄其實是個溫和有禮、對小輩很有耐心且注意細節的人，也讓他對師兄產生更多好奇。而現在......意外地發現師兄其實挺嬌小的，又有這樣迷糊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議呢！
正想著，不知不覺間竟已跟到黑水的房間。
除開桌椅、衣櫃和書櫃，最惹眼的莫過於房間左側那及腰的水池。清澈見底的池子在窗縫微光的照射下映出滿房波光粼粼，池底藻荇交織出一片柔和，梁菪幾乎可以想像躺上去應是如同家人間溫暖的懷抱。在池面上，有幾片未隨季節而逝的荷葉浮沉靜謐；而池子之前，是一片盎然綠意。
若不是梁菪確定這是別館中的某個房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誤入了誰的庭院。
回過神，他本以為對側應是床鋪了吧？沒想到，竟是隨意而滿佈的鬆軟抱枕堆......難道，這是師兄的興趣？
梁菪對師兄的印象再次受到衝擊，果然，人與人相處真是不可思議。
黑水勉強自己打起精神，窸窸窣窣的開始動手剝掉穿在身上厚重的冬裝───或許是因為在仙山外化型的，他生來原生動物習性頗重，其實是喜歡沒有過多束縛的裝束，在自己的房間裡獨處的時候也是像自然的動物一樣都光裸著才自在，更不要說是睡眠了。
厚重的外袍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黑水一件一件地將自己的所有衣著一一除去。
什麼嘛，原來是師兄在寬衣啊......梁菪心中鬆了口氣，將武器掛回腰間。不是瘟物真是太好了。不過說的也是，就算再怎麼厲害，瘟物也不可能摸到別館來的吧！
......等等，師兄在寬衣？
直到看見黑水精壯結實的背，梁菪才意會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麼事，迅速泛起的紅暈在白皙的雙頰上特別惹眼。他將視線轉向書櫃──即使師兄現在宛若夢遊狀態一般，幾乎無意識，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隨意窺視。
好多醫藥方面相關的書籍啊......身為滅燼，梁菪自問這類書籍雖說閒暇時偶爾也會從藏雪先生的書架上取些來讀，但是要如此精細到能彙整出自己的筆記心得，他還不至於。
難道，師兄是想要，甚至曾經是醫者？
對於黑水師兄，他又有了新的好奇。
黑水彎腰，柔軟的潛入枕頭堆裡，直到將自己置身在這處的中心，蜷縮起身子，在黑暗和溫暖之中深深的陷入了熟睡.....也許要到來年入春才會甦醒吧！
原本，梁菪是打算就這樣離開的。但是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衣服......對於認真整潔的師兄來說，這大概會是一場噩夢吧！掙扎數秒，他嘆了口氣，彎下腰將這些衣裝一件件撿起、拍去上面沾染的霜雪與塵埃。一根細小的黑色棍子從手上這疊衣服中的不知道哪件中落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音。
接著他走向等身鏡邊的掛鉤，將厚冬衣一件件依序掛上。最後，手上剩的是一件看起來貼身、而過去從沒看師兄穿過的衣服，還有當年耍的自己團團轉的水袖。臉上漾著一抹本人也沒有察覺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將兩件衣服摺好、放在黑棍旁。
那麼，這樣就能安心了吧？他轉身，緩緩步出房間。在房門只剩微微縫隙之際，他回頭看了枕頭堆一眼。
「晚安，師兄。」他輕聲說著，「明年春天再見。」
他關上房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