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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 | 台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
「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跟母親聊起清明節的話題,她脫口而出,「反正將來也不是你來拜我」。話一出口,隨即躡嚅,不敢看我。像小學生不小心在課堂上說了髒話,揭穿了性別惡意的真相。隱喻被打翻了,全場驚嚇無話。

我沒有回應,因為當下我覺的它真的很髒。

然而我開始意識到母親對於分離早有了一定的想法。她想像著我的人生,很早就開始預習分離,對她來說,我結婚了就是別家的人,因此這樣的分離到死都不會休止。女人的命運就是這樣,結婚以後,生前子不同姓,死後葬不逢親,唯有掛在丈夫的名字底下,成為夫家族譜中的一個微末註解。就像母親,跨出了嘉年華會後,從此就只是一個在外徘徊的訪客,歸了別人的名,落了別人的戶。母親說的那句話再髒都是真實,是她親自走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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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明白她的意思,她雖意外脫口,但其實是要告訴我沒有關係。所有女人都這麼做了,沒有關係。你外婆這麼做,我也這麼做了,沒有關係。你不能來拜我,沒有關係。她因為預習過,所以早就諒解我。她覺得我有一天會有自己的方式,像是她最終不知道去哪裡學來,用大大的紅紙袋,寄送一封會有人收到的信。這麼重視祭祀禮儀的一個人,折過這麼多的元寶,她曾經奢想過能夠寄一些給外公嗎?或許紙袋很小,或許沒有元寶,薄薄的一封信,僅有寥寥數語。我沒有問過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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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過母親,她是否想過回去同外婆一起,走上山頂,燒一封也許外公收的到的信。那時初春的油菜花開的正好,大塊大塊的濃艷鮮黃順著田埂成方成圓,從山上遠眺,彷彿望進充滿祝福的豐饒世界。她想念那樣的風景嗎?我沒有問過她。

甚至,不只有外公,或許可以陪著外婆,提一袋元寶,不只金的銀的,還要花的、素的、綠的、紫的,像捧著一大把繽紛燦爛的彼岸之花,去看外婆的母親、外婆母親的母親、外婆母親的母親的母親…。我們遠走越遠,人數也會越來越多,阿姨、姊姊、妹妹都加入我們,我們不是樹,不開枝散葉,沒有譜,不決定誰能不能被登記,就只是一群固執的魚,逆流而行。母親的母親、母親的母親的母親,就這樣,一直走,一路游,回到人類最初始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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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這樣?不違背誰的規矩,不爭奪無謂的排序,就只是紀念,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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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討厭台灣喪事更討厭華人,女人沒名沒份卻得做牛做馬都是傭人ㄋ🤷‍♀️,整ㄍ喪事流程還扯這麼久卻也不在乎情感只是做表面
想曬太陽的翻車魚
看了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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