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懶。鋒針CD中

當李銳處理好各項事情並交代下去後,便回到營帳中,卻發現楊勤仍是待在向燕亭身邊,而李驥則是站在一旁,如他交代的那般,照「看」著楊勤。現在已是子時,早就該歇息了。走到楊勤旁邊,李銳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像抓小狗那樣把他抓起來,一被這樣拎起,楊勤慌張地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著,隨後就被李銳扔給李驥。
「帶他去休息,沒我的命令一步都不准踏進來。」
「你、你這個混蛋將軍,憑什麼把我從師父身邊支開?我要自己照顧師父!李驥你放手!」
楊勤努力掙扎著,但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的他又怎麼敵得過兩個軍爺,就這樣一邊叫嚷著一邊被李驥帶走了。李銳揉了揉額頭覺得有些頭疼,決定晚些時候把向燕亭悄悄帶回去人原先住的營帳,這樣楊勤再來也只會在主帥營帳撲空。
劍三 策花 師弟與徒弟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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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帶出帳外也仍舊沒放棄掙扎,李驥實在拿楊勤沒轍,總不能這樣跟他耗一夜吧?所以乾脆打暈了楊勤,將人扛到肩上帶回去。當他踏進楊勤營帳時,發現裏頭全被一些書冊給堆滿,連床榻上都找不到地方可睡,可見近日楊勤幾乎都是趴在案上睡著的。
「這傢伙到底多久沒好好睡了?」
李驥無奈地又扛著楊勤走出來,路過的士兵見狀好奇地問,「李校尉,你這是……?」
「你,讓人把裏頭整理好,明日我不要再看到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
那士兵聞言探頭往帳裡看了看,頓時明瞭是怎麼回事了。
「是,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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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勤帳裡沒地睡,李驥只好把人帶回自己帳中,剛把人放到床榻上,楊勤就自主地滾了圈抓到被子抱在懷裡,還嘟嚷了一聲,顯然是真的睡著了。李驥眉角抽了抽,也躺到床上還故意踹了踹楊勤的屁股。
「明明累得要命,睡得跟豬一樣,還裝。」
才剛罵完而已,就見楊勤翻了身,李驥一緊張以為人醒了,往後一退但再退便會摔下床,於是也只退那麼一點,楊勤一翻就抓住他,這時李驥才發現這人根本沒醒,推著人的腦袋把楊勤給推回去。
半個晚上過去,李驥發現楊勤的睡相真的很差。一會兒手打過來,一會兒腳踢過來,鬧得李驥都想把人打醒了,最後索性把人纏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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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楊勤醒來時發現手腳都動不了,睜開眼一瞧才發現是李驥把自己手給抓著,腳則被李驥的腿給禁錮著,任他幾次想掙脫都無計可施,只好試圖把李驥喊醒。
「李驥、李驥!給我醒來!」用力動了動手腳連帶晃動李驥的身體,但李驥仍舊沒啥反應,「李驥!」楊勤使勁一抽,沒想到這回李驥真的鬆手了,讓他往後一摔磕到了後腦杓。
李驥坐起身就發現楊勤抱著頭眼角含淚的哀號,呆了好一陣子才會意過來發生什麼事,便把楊勤拉過來主動替他揉揉腦袋上的包。這麼一拉,楊勤跟他的距離只夠他盯著李驥的胸前看,即使他把視線上抬也只能看到李驥的下巴,隨後又被壓下去,李驥專心致志地揉了一陣子,才放開楊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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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睡相太差了,你師父怎麼能忍受跟你相處兩年。」
楊勤有些不服氣,「睡相差怎麼了,師父都沒嫌過,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驥看他一眼,臉上的笑帶了些邪氣,「說不定他趁你睡著後給你紮兩針,這樣你想翻身也翻不了,自然沒這問題。」
「你……!」楊勤指著他鼻子正找著該怎麼懟回去時,突然意識到不對,「為、為什麼你會在我床上?」
「你看清楚了,這是我床上。」
「那、那、那為什麼我會在你床上!」
李驥沒好氣地敲楊勤腦袋一下,「你那帳中能住人嗎?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楊勤才想起他好像真的很久沒在床上睡過,因為沒地方放書冊,連帶都把東西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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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被敲疼的地方,楊勤看一下李驥,再看一下別的地方,又看了一次李驥,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昨天……謝謝你啊。」
李驥不是很在意,「將軍交代的事,不必謝。」
不提倒不打緊,李驥一提楊勤就有些來氣,「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昨天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還有,你居然跟那混蛋將軍一起對付我,還是不是朋友了?」說著楊勤就踹過去一腳。
「我什麼時候成你朋友了?」李驥見閃不過,索性抓住楊勤的腳。
這下楊勤更生氣了,「不是就不是,誰想當你朋友了,放開!」
「不想?那我還偏要當了,今天開始你就跟陳友他們一樣,是我兄弟。」
「你……」楊勤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也不跟他鬥了,直接笑出來。「怎麼有你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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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之後,楊勤便下床穿鞋。
李驥見他匆匆忙忙地便問,「你要幹嘛去?」
「去看看師父。」
兩人一同前去主帥營帳,卻沒有見到向燕亭,得知李銳將人移走,楊勤氣憤地罵道:「你們將軍真是無理!為什麼不讓我見師父!」
李驥還沒回話,李銳突然就出現了,楊勤稍稍嚇了一跳,很快鎮定下來看著他。
「我沒不讓你見他。」
「我知道將軍擔心什麼,現下軍中第二批中毒的士兵狀況反覆,我並不能只守著師父。」
李銳笑了笑,楊勤雖見識尚淺,倒也不是什麼都不明白。
「但我若去診治士兵們,誰來照顧師父。」
「這你不用擔心,我替你顧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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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勤有些狐疑,這個將軍真會照顧人嗎?
「我知道了,先讓我看看師父吧。」見李銳盯著自己,楊勤鎮定自若,「師父也是我的病人。」
李銳感覺楊勤好像成長不少,「他在自己帳中,我要處理些軍務,大約一個時辰。」
這是只給楊勤一個時辰的意思,他點頭會意就離開了,李驥照李銳的意思,依舊照看著楊勤。給向燕亭診過脈並施針、餵藥後,楊勤用些溫水替他擦拭,向燕亭素來潔淨定不喜歡蓬頭垢面,楊勤卻也只是擦擦臉和手,不敢踰矩。完事之後楊勤將水盆端給了李驥,對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是朋友就幫個忙,你也知道我只有一個時辰。」硬把水盆塞進李驥手裡,楊勤便回去待在床榻邊上陪著向燕亭。
李驥知道這是將他支開,卻也明白楊勤想與向燕亭獨處的心思,便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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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驥走後,楊勤看了看隨風搖曳的帳簾,才鬆懈下面上的神情,抓著向燕亭的手,楊勤漸漸收緊握力,過去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師父,你快些醒吧。」
明知道向燕亭今日不會醒來,楊勤卻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師父可不曾睡得這樣久,記得那時是娘臥病在床,我守在娘身邊,師父也在,無論是我守得累了睡著,還是睡醒了,師父一直都醒著,一直陪著我……買回來的藥被那些惡劣的孩子糟蹋,再沒有錢買藥,是師父替娘診病,是師父給娘煎藥,即使娘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好轉的可能,師父也一直是盡心盡力的照料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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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勤不知道為何自己開始說著這些,而且說著說著還流下淚來,握緊向燕亭的手,他越來越不能抑制自己的難過,「後來……娘走了,也是師父幫著我給娘造墓立碑。然後我染上了疫病,師父像照料娘那樣照料我,帶著我闖過生死關,帶著我走遍江湖,教我認字、授我醫術……要是沒有師父,要是……」楊勤低著頭哭了好一陣,「沒有師父,楊勤便只剩一個人了,又該何去何從呢……?」
看著向燕亭因中毒而昏迷,凶險萬分時楊勤心裡想著的都是這些,他冷靜不了,思緒紛雜,若不是李驥的話,他可能還在想著這些,可就是因為不能失去師父,他才更應該繼續勤學努力,若這一身醫術連師父都救不回來,那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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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臉上的眼淚,楊勤強撐起笑,「師父,徒兒辦到了,軍中的將士都一一好轉,師父也很快就會恢復。我已十七,再三年便及冠,在那之前一定會更加勤奮使自己能將師父的本事學以致用,師父還未將所有本事傳授給我,可別再睡了。」
將話說完後,楊勤似乎感覺向燕亭的面容和緩許多,卻不知是否為自己的錯覺。帳內許久沒有聲音,李驥便進來了,其實他早已回來,但聽楊勤在對向燕亭說話就沒有打擾。聽見李驥的腳步聲,楊勤忙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雖然早被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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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空水盆放下,李驥面對楊勤良久後才道:「陳友的話,實是真知灼見。」
楊勤不明白他提起這個做什麼,「什麼意思?」
「你既是大夫,又是他的徒弟,那般情況下,你只能選擇當個大夫,到剛才你才拾回徒弟的身份。」李驥笑了笑,用袖子把楊勤臉上沒擦到的部分抹了抹,「我不討厭他了。」
楊勤不是很理解,拍掉李驥作亂的手,投以一個疑惑的目光。
「第一,他是我兄弟的師父。第二,他也許不只有大夫這個身份,也許……只是不能選擇當大夫。我既不瞭解他,對他談不上喜,更無從談起厭。陳友說他也算得上是救命恩人,那我就姑且當他是好了。」
聽他說這麼一長串,楊勤因此笑了出來,「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啊。」
楊勤很高興,雖然營中還有很多人不諒解師父,但只要李驥能放下,楊勤似乎也沒有那麼在意了。也許就像陳友說的,有些事情,總有一天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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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終於可以撇開疫病事件了(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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