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2 PM
2
1
與他的歸宿
TAG.
IaA☀︎Belial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2 PM
接續此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2 PM
『天，你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嗎？』
忘記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大概是、自己剛成年的時候吧。
在決定到宮殿做為巡守之前，兄長在某一天的晚飯結束後，這麼詢問自己。
『……沒特別想。』
『為什麼呢？這裡對你來說，有什麼值得在乎的嗎？』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2 PM
兄長放下了為了節省而僅裝著一點水的杯子，抬起頭看著自己。
因為夜色趨近而顯得微暗的室內，兄長健壯的輪廓映在自己眼裡。
『我不想離開跟兄長一起生活的這裡。』
『是嗎，那……如果，有一天……是我離開的話呢？』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2 PM
自己並沒有記住當時，自己是如何回答兄長的。
或許根本就沒有答案。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2 PM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兄長……真的是你……」
使著自己那一把鑰匙打開了工房大門，兄長那魁梧的身材就映入眼簾。
對自己的語氣如同以往那樣，絲毫沒有一點動搖，自己掃過了兄長的身上，他確實穿戴著長老才能穿著的長袍，與長老也與自己相同的白色毛髮底下，掛著象徵長老的印記——以黃金與鑽石鑲嵌的墜子。
難怪他會如此相信兄長說的話語，畢竟這一切都證實了、兄長已經接任長老職位的事實。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Fri, Mar 8, 2019 11:21 PM
「我在信裡已經告訴過你了，你沒有讓神選之子知道嗎？天。」
放下半滿水杯的兄長稍微往後靠上了工作檯，因為兄長的身高實在高出太多了，那張工作檯看起來竟只像一條椅凳。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做。」
「你指的這麼做是怎麼做呢？天，我確實說過我會來訪這裡。」
「——但你沒說會做這些事情！」
光思考該如何向兄長闡述那些兄長肯定早就明白的事、而在腦中浮現屬於他的身影、顫抖著哭泣著的模樣，自己就幾乎難以克制胸口的憤怒。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這間房子是用祖國的黃金交換的，當時你也幫忙把黃金扛上牛車的不是嗎？」
兄長說著的，是自己在那身影離開之後，前往鄰國探訪兄長時，向兄長述說的事情。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Fri, Mar 8, 2019 11:22 PM
「難道你認為，這房子是給神選之子居住的，就等於是神選之子的財產嗎？你忘了……神選之子，是不能擁有任何私人物品的事情嗎？」
「他不是這裡的神選之子！」
不能明白兄長這番不講理的話語而感到憤怒的腦袋，讓自己無法好好地思考，下意識地喘了起來。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Sat, Mar 9, 2019 11:07 PM
「神選之子可比你還清楚這件事呢。」
「……你的意思是，要他時時刻刻活在『這些都不是我的』而戰戰兢兢的日子裡嗎？我不知道你是這麼死腦筋的人，兄長！」
期望著那聰慧又善於思考的兄長能給予自己合情理的答案，但眼前的兄長卻只是看著自己，瞇起了眼。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你應該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的吧，天。」
「……？」
「例如為何你會如此在乎神選之子的感受？以往你到鄰國來的時候，提到神選之子時，不是都避而不談的嗎？」
「……」
兄長提起了自己確實……刻意隱瞞了的事情。
自己每每在回信時含糊其辭……甚至是在與那個身影靠近了以後，就更不願提及的事情。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3 PM
「現在的在乎，是因為……你愛上他了嗎？」
「！！」
自己抬起頭，即使感到驚訝，卻也隨之就想到了這並不是難以察覺的事。
自己與那個身影，在這間屋子裡留下了太多共同生活的痕跡，堆疊一大一小的餐具、茶杯、掛在一起的衣物……交互陳列的鞋子與腿套……只要稍稍環顧，就能明白這些是誰使用的、又是為了什麼如此擺放……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4 PM
「……我確實沒有告訴您。」
「我該對此高興，因為我的弟弟有了真心付出的對象而開心，還是為了你們違反了祖國的規定而懲處你們呢。」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兄長。」
自己放鬆了方才一瞬間咬起的牙，抬起頭看向兄長。
「是因為你成為了長老，才把這些腐敗的規定掛在嘴邊嗎？」
「就連你也認為那樣對待他、讓他活在痛苦之中、被否定真實的自我是對的嗎？」
自己幾乎要忍不住上前揪住那代表長老的衣袍，但對上兄長的視線，自己終究還是只握緊了拳頭。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4 PM
Fri, Mar 8, 2019 11:24 PM
「你似乎知道了很多事。」
兄長的神情一瞬間變的有些複雜，但很快便恢復原本的模樣，讓人捉摸不清。
「……我都知道了，關於你跟他的事情。」
「兄長……你知道的不是嗎？他在祖國……在那種環境裡，有多痛苦，你知道的啊！」
自己必須得暫時將腦中浮現了的、以往那個身影因為想起那些而痛苦、隱忍不住的淚水暫時拋在腦後，否則憤怒與對此無法接受的心情，很快就會佔據自己的全部。
「他作為神選之子出生，那就是他的命運。」
「……兄長，那麼你還不如，一開始就什麼也別對他做，不是比較好嗎？」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4 PM
面對自己錯愕的話語，兄長只是看著自己。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樣？」
「——把生活在這裡的權力還給他。」
「這是不可能的，他屬於祖國，這裡也是，放他離開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他沒有放棄祖國！他一直在這裡學習、一直在努力啊！」
「兄長，你連他努力了什麼都不瞭解！就這樣否定他……這就是你的、這就是『長老』的方式嗎？」
自己咬牙切齒，隱隱地感受到指尖的顫抖，是因為對兄長下意識的敬畏、還是因為憤怒，自己沒有足夠的思緒理清。
「祖國不需要鍊金術，只需要乖乖聽話讓人們信奉的神選之子，他不想當，我就再找一個。」
「兄長！」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4 PM
下意識地往前踏了一歩，差點就要伸手抓住兄長的衣襟，自己卻被他迅捷地抬起腳踢向後方。
「……！」
強勁的力道讓自己在門前翻滾了一圈，撞倒了擺在門邊的櫃子，下意識地確認了沒有隨之掉落而破碎的物品後，伴隨著輕微痛楚與不可置信，自己撐著地面站起身。
「……你認為在這異地也能為所欲為嗎？我真是錯看你了，兄長！」
「你認為呢？」
「我會保護他的……即使是要讓你不能回去。」
自己一步步走向前，兄長的眼裡卻沒有因此動搖。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4 PM
Fri, Mar 8, 2019 11:26 PM
「你不會這麼做的。」
「你憑什麼相信我不會？」
「你是我的弟弟。」
「我也相信你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這次兄長沒有將自己踢開，而是放任自己上前抓住他的衣領，憤怒著與他對上視線。
「告訴他……生而為這樣的人不是他的錯的人，不是你嗎？現在你卻要奪走他的一切？當上長老讓你變了嗎？兄長！」
自己緊抓著兄長的衣襟搖晃著他，即使自己明白體格上的差距，以及兄長根本不為所動的事實。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4 PM
「你雖然說著沒有特別想做的事，但一直都無憂無慮地過活吧，天。」
兄長湊向前，直直地看著自己。
「心痛的感覺是什麼？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感受到嗎？」
「……」
自己幾乎要被兄長的話語給止住了聲音，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能反駁的話。
「你覺得你夠成熟能夠保護他了嗎？在我看來，你只是一個得不到想要的就無理取鬧的孩子！」
輕易被兄長強大的力氣推開，自己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定。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5 PM
「他……神選之子，比你更加明白所謂的現實，他一定阻止過你來找我、認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吧？」
「……那就表示我也該屈服這些嗎？」
「這表示他明白規矩，在規矩中找到出路、掙扎且不屈服於命運，那才是成熟的做法，你做到了嗎？」
自己再度說不出任何話語，身體就像意識到這些、自己無理取鬧的模樣，而下意識地顫抖。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5 PM
「……海，別再說了……」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5 PM
回過頭，他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走進門內，自己沒有鎖上的門，如同自己沒有想到的，無法自己解決這一切結果。
「你向旅館老闆借了衣服嗎？」
想起他在門外打著哆嗦的模樣，自己先查看了他身上的衣物，看起來稍大的外套以及自己留下的他的披肩，還有不屬於他的鞋子。
他任憑自己檢視這些，只是點了點頭，抬起手覆上自己的手背。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5 PM
「沒事的……天，我有照顧好自己。」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5 PM
他的指尖輕輕地順著自己手臂的毛髮，僅只是這輕柔的觸感，也讓自己感覺放鬆許多，方才的慌亂，就像假的一樣……除了兄長依然駐足在眼前以外。
「為什麼又回來了呢？神選之子，我應該叫你離開了吧。」
聽到兄長的話語，自已忍不住轉向他，心中忐忑地就怕兄長再度讓他感到痛苦難過。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5 PM
「海……不，長老……因為我的職責並沒有完成。」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5 PM
身旁的他輕輕低下頭，握緊了自己沒有放開的手。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5 PM
「即使是這般沒有顯著成果的研究，我也不想就此停下……我依然想為故鄉帶來美好的日子，即使、我明白……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故鄉賜予的，我也希望……能抱持著這罪惡的身體，繼續為故鄉付出。」
「就算不再是那樣的身分、或者，需要為使用這裡的一切付出代價，我……也不會使我想繼續努力的心情消失，海……我想繼續留在這裡，繼續為了能對故鄉盡一份力學習……這是我的懇求。」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6 PM
自己能從握緊了的他的手裡感受到微微地顫抖，他……明白他的無力，也知道在規矩之下，他是沒有任何要求的餘地，即使這些懇切的話語都有可能再度被否定，但他依然願意嘗試這些。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6 PM
“在規矩中找到出路、掙扎且不屈服於命運，那才是成熟的做法。”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6 PM
兄長方才剛說過的話語，就像一根針那般扎進了自己心頭。
是啊……他……自己身旁這個，自己以為能夠保護他的身影，正是明白他擁有的事物，才能夠在那一片荒蕪的大地裡握住了所有的可能性。
「我也願意繼續為祖國付出……求你了，兄長，如果必須付出代價，那怕是金錢還是物資，我也會去做的。」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6 PM
自己試著抬起頭，一同向兄長請求。
兄長眼裡就像錯覺般地傳來了一陣戲謔，隨後又恢復了嚴厲的視線。
「祖國收回這裡，是沒有接手的計畫，神選之子雖已是無用之人，但放置於此或許還能對祖國帶來利益。」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6 PM
「長老，我請求您也讓天留下，如果必須遵守祖國的規定，我願意為了犯錯而受罰。」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6 PM
就像預料的到兄長接下來會說出什麼似地，他緊接在兄長的話語之後說出口的事，也讓自己想起他第一次在此告訴自己一切的時候，他眼裡的失落與悔恨。
「若要流放我的話，這裡不是個挺適當的流放之地嗎？」
自己多少是有些試探地，希望兄長能記起他之所以這麼久都生活在鄰國的事情，當然，除非兄長拋棄了他的睿智，否則他不會當作不記得的。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6 PM
「在犯錯受罰之前，他，我的弟弟，還必須為了另一件事受到懲處。」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6 PM
「海……！」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身旁的他眼裡露出了一絲驚慌，腳步顫動了下，就像馬上要上前拉住兄長的衣袖。
「對長老做出危險的行動，是越矩之事，我要求你必須與我進行比試。」
「……兄長……」
自己不明白兄長為何會提出這種要求，但在身旁的他眼神促使下，自己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練習用的鐵劍，放在樓上。」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自從升上這等級以後，就幾乎不曾來過的冒險者工會訓練場，身旁的他與自己一邊帶著兄長走到這裡，一邊向兄長介紹了沿途的店舖以及設施，兄長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在遇到他熟識的朋友時，聽到他介紹這是自己的兄長時，跟著點點頭應答。
就像兄長，只是單純地來此拜訪，而自己與他拿出熱情款待一樣。
握緊了手裡用厚布袋裝起的鐵劍，自己多希望就是這樣。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身手沒有變的遲鈍。」
將長老外袍脫下，留下俐落裝束的兄長將外袍交給場邊的他，拿出鐵劍揮了揮確認武器重量。
「我可不常拿鋤頭，或許沒這麼擅長使用鐵器。」
自己不甘示弱地回應著兄長，言語上的較勁也是不讓輸的關鍵。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能回嘴就只有現在了。」
兄長說完，抬腳一蹬便迅速靠近自己，逼得自己只能舉起鐵劍擋下這迅捷的攻擊。
「比試的輸贏能表示什麼嗎？」
用力頂開劍刃後，自己乘著這句話揮向兄長，這樣的攻擊自然是無法輕易擊中兄長的，隨著眼角閃過的反光，自己往一旁翻身閃避了銳利的攻擊。
「就答應你們一件事。」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自己不敢確定兄長的言下之意，但這場比試很明顯地不能失敗。
「你不怕我使出全力會傷了你嗎？」
自己貼近兄長的身側，使勁畫出攻擊。
「那正是我擔心的事。」
兄長的話中留著餘裕，幾乎沒有移動太多步伐就輕鬆應付自己攻勢的他，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自己肯定會先體力不支而失敗吧。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7 PM
劍刃與劍刃交會間，自己久違地感受到了兄長傳來的純粹。
他並不是刻意讓自己與那身影為難，只是有他的考量。
他接下了能夠管理整個祖國的長老職位，而自己卻沒能在他告訴自己之前就知道這件事。
祖國的長者不少，也不是沒有有能力的人，而被放逐到鄰國的兄長竟能接下長老的位置，以這般姿態回到祖國。
那肯定不是輕率的行動能夠辦到的事情。
兄長，多少也是不願意讓自己涉入太多，才沒有提起過吧。
或許自己每次前去拜訪兄長時，也沒有考慮太多，而遺漏了相當重要的事情。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8 PM
這樣的自己真的太不謹慎了，在祖國是那樣，來到這裡以後、擁有了待在那身影身旁的權利，自己也依然是這樣。
這樣下去，自己是無法保護那身影的。
「你分心了。」
兄長的聲音讓自己冷不防回過神，使勁揮開襲擊而來的劍刃。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8 PM
「你只是做做樣子吧，兄長。」
自己趁著空隙逼近兄長跟前，不肯後退，只是以刀刃與兄長交鋒。
「你指的是對誰做做樣子呢？」
回應著自己的攻擊，兄長的聲音就像刻意地壓低了。
「對那些老人，還有無法被說服的人們。」
自己踏出步伐，在短暫的空檔裡握緊了劍柄往兄長的手肘碰撞，被震麻的手鬆開了那柄鐵劍，噹啷一聲落到了地面。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8 PM
「……天獲勝了。」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8 PM
場邊的那個身影眼裡有些猶豫，還是作出了判決。
兄長舉起了雙手，吁了一口大氣平復呼吸。
「我輸了，我會依照約定答應你們一件事。」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8 PM
「海……你不必……」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8 PM
「等等。」
那身影走近自己與兄長跟前，開口就要勸說兄長，卻被自己伸手攔下。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8 PM
「天？」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8 PM
他大概不明白兄長的意思吧，但……那是因為，他太過單純、不明白兄長深沉的算計。
「兄長只是來做做樣子的。」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8 PM
「……什麼意思呢？」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9 PM
他聽了有些迷糊，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手臂，自己幾乎要對還無法緩下激烈比試後的喘息而不能馬上回答他的擔憂的自己，感到厭惡了。
「神選之子，即使有您這般具有前瞻的人才，祖國也依舊是信奉傳統的人佔了大多數。」
兄長從那身影手裡接過了外袍，輕輕披上。
自己勉強緩過呼吸，就怕他感到不安似地將他摟進懷裡。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9 PM
「兄長雖然接了長老，但他無法馬上就改變祖國的傳統，他必須來到這裡、確認『神選之子』以及護衛都還在為了祖國付出，而且有遵從祖國的規定，沒有背叛大家才行。」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9 PM
「……天……這意思是……」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9 PM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兄長，開口卻不敢說出想法。
「……兄長沒有要把你趕出工房的意思，他只是做該做的事，好回去能向其他人交差。」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9 PM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海……你真的可以……」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9 PM
懷裡的身影有些急切，多半是擔心兄長會因為沒有確實把原本的目的做好，而再度受到懲罰吧，但結果，自己從兄長信誓旦旦的眼裡，就已經感覺得出來。
「正好相反，神選大人……我說服了祖國的大家，開始讓人類居民學習鍊金術，因為我們從山那頭挖掘的水道，已經帶來了遠方的水。」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9 PM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39 PM
聽到這件事，懷裡的身影眼睛睜的大大的。
「雖然離主要居住地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現在如果需要水，再也不用等到雨季了，雖然要走的遠些……大概也要走上兩天吧，畢竟得走到山邊……但能夠直接取到水，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居民。」
兄長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如果沒有神選之子的堅持，那條水道永遠都不會開挖，也不會帶來如此戲劇性的結果。」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39 PM
「……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0 PM
自己忍不住抱緊了顫抖的他，或許這消息遠比他在鍊金術的學習上有所突破，還更讓他感到欣慰吧。
「就算這樣也沒辦法說服那些老頑固嗎？」
自己撫摸著他的臉頰，替他吸走眼角滑落的淚水，一邊詢問著兄長。
「嗯，他們仍有一派認為必須維持神選之子的傳統，才能夠拉住民心。」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0 PM
自己與兄長所說的，是宮殿裡負責其他政務的長者們，雖然『神選之子』不知道，但大多數在宮殿裡工作的人都知道，決策事情之類的，都是長老與他們共同商討才決定的。
長老反對讓『神選之子』了解得太多，也多半是因為有那些長者們的施壓吧，但也因為尊崇『神選之子』的話語，所以這身影、在去年生日時所說的話，才會那麼地強烈、讓長者們也不得不接受。
說到底，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為他的勇敢以及不顧一切的付出吧。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0 PM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您的堅持，神選大人。」
就像洞悉自己心裡所想的，兄長開口說出了這句話，而自己懷裡的他，也因為哽咽而無法開口回應，只是點點頭，任憑自己將他緊緊擁在懷裡。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0 PM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0 PM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在釐清一切誤會後，自己與他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工房，也招待了兄長在這座城市裡悠閒地度過了幾天，很快地，兄長必須返回祖國的時間也到來了。
「嗯，畢竟路程很遠，而且我要帶回去的這些東西，也不能放太久。」
兄長揣著請他製作的許多物品，都是能馬上派上用場的藥品以及工具，甚至還有一批用來加快水道挖掘的炸藥，都在他細心的製作下完成了。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0 PM
「海……那個……」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0 PM
「別說對不起，我才要謝謝你，神選大人。」
自己伸手搭住了身旁的他的肩膀，看著他猶豫的表情。
「對了，我還沒說好要答應你們的事呢。」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0 PM
「海，那個就……」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不，我有希望兄長能答應的事。」
身旁的他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自己。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說吧。」
「……我想，和他結為連理，就算只能在這個國家。」
聽到自己的請求，兄長露出了微笑。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我答應你，就算回到祖國，你們也能維持這樣的關係。」
「……！」
「在你們能回來之前，我還會再麻煩你們的，就在這裡告別吧。」
沒有等待自己回應，兄長揮了揮手，轉過身登上了入港的船隻，很快地便隱沒在了其他登船的乘客之中。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1 PM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身旁的他看著緩緩駛離港口的船，若有所思的樣子，讓自己輕輕撫摸了他的臉頰，將他的視線收回。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1 PM
「天……」
「天……辛苦了……」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他的視線隨著自己的撫摸，稍稍地放鬆了下來。
「你也是，這幾天累了吧。」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1 PM
「……有天在身旁，我不會累。」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那也是我想說的。」
看著他露出的微笑，自己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他。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1 PM
◇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2 PM
「遲了幾天的生日禮物，還能送給你嗎？」
搖晃的馬車上，將他擁入懷裡，自己在他耳際輕聲問著。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2 PM
「……下次，要早點給我喔。」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2 PM
他抬起頭，對自己露出了微笑，任憑自己抬起他的手，將自己特別製作的那只精緻圓圈，套進了他的指頭。
「等我們存夠了錢，就去結婚吧，兄長也答應了。」
他看著指頭上的那只銀環，在車窗透進的光芒底下，閃爍著純粹的光彩。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2 PM
「……嗯。」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2 PM
Fri, Mar 8, 2019 7:42 PM
握住他纖細的指尖，自己將他滲著幸福的笑容收進眼裡。
隨著搖晃的馬車，邁向自己與他的歸宿。
IaA◆ten
@tennoten
Fri, Mar 8, 2019 7:42 PM
◇ end ◇
IaA☀︎Belial
@AtrousBelial
Fri, Mar 8, 2019 7:43 PM
有一種把主線寫完的虛脫感...
不過很高興能夠寫出這段劇情，到這裡真的可以結婚了吧!!!亞卓斯跟天的努力也終於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恢復放閃的日常!
謝謝觀賞了這段劇情的各位，希望沒有讓各位失望了...今後也請多多指教!
載入新的回覆
TAG. IaA☀︎Belial
忘記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大概是、自己剛成年的時候吧。
在決定到宮殿做為巡守之前，兄長在某一天的晚飯結束後，這麼詢問自己。
『……沒特別想。』
『為什麼呢？這裡對你來說，有什麼值得在乎的嗎？』
因為夜色趨近而顯得微暗的室內，兄長健壯的輪廓映在自己眼裡。
『我不想離開跟兄長一起生活的這裡。』
『是嗎，那……如果，有一天……是我離開的話呢？』
或許根本就沒有答案。
使著自己那一把鑰匙打開了工房大門，兄長那魁梧的身材就映入眼簾。
對自己的語氣如同以往那樣，絲毫沒有一點動搖，自己掃過了兄長的身上，他確實穿戴著長老才能穿著的長袍，與長老也與自己相同的白色毛髮底下，掛著象徵長老的印記——以黃金與鑽石鑲嵌的墜子。
難怪他會如此相信兄長說的話語，畢竟這一切都證實了、兄長已經接任長老職位的事實。
放下半滿水杯的兄長稍微往後靠上了工作檯，因為兄長的身高實在高出太多了，那張工作檯看起來竟只像一條椅凳。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做。」
「你指的這麼做是怎麼做呢？天，我確實說過我會來訪這裡。」
「——但你沒說會做這些事情！」
光思考該如何向兄長闡述那些兄長肯定早就明白的事、而在腦中浮現屬於他的身影、顫抖著哭泣著的模樣，自己就幾乎難以克制胸口的憤怒。
兄長說著的，是自己在那身影離開之後，前往鄰國探訪兄長時，向兄長述說的事情。
「他不是這裡的神選之子！」
不能明白兄長這番不講理的話語而感到憤怒的腦袋，讓自己無法好好地思考，下意識地喘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他時時刻刻活在『這些都不是我的』而戰戰兢兢的日子裡嗎？我不知道你是這麼死腦筋的人，兄長！」
期望著那聰慧又善於思考的兄長能給予自己合情理的答案，但眼前的兄長卻只是看著自己，瞇起了眼。
「……？」
「例如為何你會如此在乎神選之子的感受？以往你到鄰國來的時候，提到神選之子時，不是都避而不談的嗎？」
「……」
兄長提起了自己確實……刻意隱瞞了的事情。
自己每每在回信時含糊其辭……甚至是在與那個身影靠近了以後，就更不願提及的事情。
「！！」
自己抬起頭，即使感到驚訝，卻也隨之就想到了這並不是難以察覺的事。
自己與那個身影，在這間屋子裡留下了太多共同生活的痕跡，堆疊一大一小的餐具、茶杯、掛在一起的衣物……交互陳列的鞋子與腿套……只要稍稍環顧，就能明白這些是誰使用的、又是為了什麼如此擺放……
「我該對此高興，因為我的弟弟有了真心付出的對象而開心，還是為了你們違反了祖國的規定而懲處你們呢。」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兄長。」
自己放鬆了方才一瞬間咬起的牙，抬起頭看向兄長。
「是因為你成為了長老，才把這些腐敗的規定掛在嘴邊嗎？」
「就連你也認為那樣對待他、讓他活在痛苦之中、被否定真實的自我是對的嗎？」
自己幾乎要忍不住上前揪住那代表長老的衣袍，但對上兄長的視線，自己終究還是只握緊了拳頭。
兄長的神情一瞬間變的有些複雜，但很快便恢復原本的模樣，讓人捉摸不清。
「……我都知道了，關於你跟他的事情。」
「兄長……你知道的不是嗎？他在祖國……在那種環境裡，有多痛苦，你知道的啊！」
自己必須得暫時將腦中浮現了的、以往那個身影因為想起那些而痛苦、隱忍不住的淚水暫時拋在腦後，否則憤怒與對此無法接受的心情，很快就會佔據自己的全部。
「他作為神選之子出生，那就是他的命運。」
「……兄長，那麼你還不如，一開始就什麼也別對他做，不是比較好嗎？」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樣？」
「——把生活在這裡的權力還給他。」
「這是不可能的，他屬於祖國，這裡也是，放他離開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他沒有放棄祖國！他一直在這裡學習、一直在努力啊！」
「兄長，你連他努力了什麼都不瞭解！就這樣否定他……這就是你的、這就是『長老』的方式嗎？」
自己咬牙切齒，隱隱地感受到指尖的顫抖，是因為對兄長下意識的敬畏、還是因為憤怒，自己沒有足夠的思緒理清。
「祖國不需要鍊金術，只需要乖乖聽話讓人們信奉的神選之子，他不想當，我就再找一個。」
「兄長！」
「……！」
強勁的力道讓自己在門前翻滾了一圈，撞倒了擺在門邊的櫃子，下意識地確認了沒有隨之掉落而破碎的物品後，伴隨著輕微痛楚與不可置信，自己撐著地面站起身。
「……你認為在這異地也能為所欲為嗎？我真是錯看你了，兄長！」
「你認為呢？」
「我會保護他的……即使是要讓你不能回去。」
自己一步步走向前，兄長的眼裡卻沒有因此動搖。
「你憑什麼相信我不會？」
「你是我的弟弟。」
「我也相信你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這次兄長沒有將自己踢開，而是放任自己上前抓住他的衣領，憤怒著與他對上視線。
「告訴他……生而為這樣的人不是他的錯的人，不是你嗎？現在你卻要奪走他的一切？當上長老讓你變了嗎？兄長！」
自己緊抓著兄長的衣襟搖晃著他，即使自己明白體格上的差距，以及兄長根本不為所動的事實。
兄長湊向前，直直地看著自己。
「心痛的感覺是什麼？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感受到嗎？」
「……」
自己幾乎要被兄長的話語給止住了聲音，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能反駁的話。
「你覺得你夠成熟能夠保護他了嗎？在我看來，你只是一個得不到想要的就無理取鬧的孩子！」
輕易被兄長強大的力氣推開，自己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定。
「……那就表示我也該屈服這些嗎？」
「這表示他明白規矩，在規矩中找到出路、掙扎且不屈服於命運，那才是成熟的做法，你做到了嗎？」
自己再度說不出任何話語，身體就像意識到這些、自己無理取鬧的模樣，而下意識地顫抖。
「你向旅館老闆借了衣服嗎？」
想起他在門外打著哆嗦的模樣，自己先查看了他身上的衣物，看起來稍大的外套以及自己留下的他的披肩，還有不屬於他的鞋子。
他任憑自己檢視這些，只是點了點頭，抬起手覆上自己的手背。
「為什麼又回來了呢？神選之子，我應該叫你離開了吧。」
聽到兄長的話語，自已忍不住轉向他，心中忐忑地就怕兄長再度讓他感到痛苦難過。
「就算不再是那樣的身分、或者，需要為使用這裡的一切付出代價，我……也不會使我想繼續努力的心情消失，海……我想繼續留在這裡，繼續為了能對故鄉盡一份力學習……這是我的懇求。」
是啊……他……自己身旁這個，自己以為能夠保護他的身影，正是明白他擁有的事物，才能夠在那一片荒蕪的大地裡握住了所有的可能性。
「我也願意繼續為祖國付出……求你了，兄長，如果必須付出代價，那怕是金錢還是物資，我也會去做的。」
兄長眼裡就像錯覺般地傳來了一陣戲謔，隨後又恢復了嚴厲的視線。
「祖國收回這裡，是沒有接手的計畫，神選之子雖已是無用之人，但放置於此或許還能對祖國帶來利益。」
「若要流放我的話，這裡不是個挺適當的流放之地嗎？」
自己多少是有些試探地，希望兄長能記起他之所以這麼久都生活在鄰國的事情，當然，除非兄長拋棄了他的睿智，否則他不會當作不記得的。
「對長老做出危險的行動，是越矩之事，我要求你必須與我進行比試。」
「……兄長……」
自己不明白兄長為何會提出這種要求，但在身旁的他眼神促使下，自己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練習用的鐵劍，放在樓上。」
就像兄長，只是單純地來此拜訪，而自己與他拿出熱情款待一樣。
握緊了手裡用厚布袋裝起的鐵劍，自己多希望就是這樣。
將長老外袍脫下，留下俐落裝束的兄長將外袍交給場邊的他，拿出鐵劍揮了揮確認武器重量。
「我可不常拿鋤頭，或許沒這麼擅長使用鐵器。」
自己不甘示弱地回應著兄長，言語上的較勁也是不讓輸的關鍵。
兄長說完，抬腳一蹬便迅速靠近自己，逼得自己只能舉起鐵劍擋下這迅捷的攻擊。
「比試的輸贏能表示什麼嗎？」
用力頂開劍刃後，自己乘著這句話揮向兄長，這樣的攻擊自然是無法輕易擊中兄長的，隨著眼角閃過的反光，自己往一旁翻身閃避了銳利的攻擊。
「就答應你們一件事。」
「……！」
「你不怕我使出全力會傷了你嗎？」
自己貼近兄長的身側，使勁畫出攻擊。
「那正是我擔心的事。」
兄長的話中留著餘裕，幾乎沒有移動太多步伐就輕鬆應付自己攻勢的他，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自己肯定會先體力不支而失敗吧。
他並不是刻意讓自己與那身影為難，只是有他的考量。
他接下了能夠管理整個祖國的長老職位，而自己卻沒能在他告訴自己之前就知道這件事。
祖國的長者不少，也不是沒有有能力的人，而被放逐到鄰國的兄長竟能接下長老的位置，以這般姿態回到祖國。
那肯定不是輕率的行動能夠辦到的事情。
兄長，多少也是不願意讓自己涉入太多，才沒有提起過吧。
或許自己每次前去拜訪兄長時，也沒有考慮太多，而遺漏了相當重要的事情。
這樣下去，自己是無法保護那身影的。
「你分心了。」
兄長的聲音讓自己冷不防回過神，使勁揮開襲擊而來的劍刃。
自己趁著空隙逼近兄長跟前，不肯後退，只是以刀刃與兄長交鋒。
「你指的是對誰做做樣子呢？」
回應著自己的攻擊，兄長的聲音就像刻意地壓低了。
「對那些老人，還有無法被說服的人們。」
自己踏出步伐，在短暫的空檔裡握緊了劍柄往兄長的手肘碰撞，被震麻的手鬆開了那柄鐵劍，噹啷一聲落到了地面。
兄長舉起了雙手，吁了一口大氣平復呼吸。
「我輸了，我會依照約定答應你們一件事。」
那身影走近自己與兄長跟前，開口就要勸說兄長，卻被自己伸手攔下。
「兄長只是來做做樣子的。」
「神選之子，即使有您這般具有前瞻的人才，祖國也依舊是信奉傳統的人佔了大多數。」
兄長從那身影手裡接過了外袍，輕輕披上。
自己勉強緩過呼吸，就怕他感到不安似地將他摟進懷裡。
「……兄長沒有要把你趕出工房的意思，他只是做該做的事，好回去能向其他人交差。」
「正好相反，神選大人……我說服了祖國的大家，開始讓人類居民學習鍊金術，因為我們從山那頭挖掘的水道，已經帶來了遠方的水。」
「雖然離主要居住地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現在如果需要水，再也不用等到雨季了，雖然要走的遠些……大概也要走上兩天吧，畢竟得走到山邊……但能夠直接取到水，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居民。」
兄長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如果沒有神選之子的堅持，那條水道永遠都不會開挖，也不會帶來如此戲劇性的結果。」
「就算這樣也沒辦法說服那些老頑固嗎？」
自己撫摸著他的臉頰，替他吸走眼角滑落的淚水，一邊詢問著兄長。
「嗯，他們仍有一派認為必須維持神選之子的傳統，才能夠拉住民心。」
長老反對讓『神選之子』了解得太多，也多半是因為有那些長者們的施壓吧，但也因為尊崇『神選之子』的話語，所以這身影、在去年生日時所說的話，才會那麼地強烈、讓長者們也不得不接受。
說到底，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為他的勇敢以及不顧一切的付出吧。
就像洞悉自己心裡所想的，兄長開口說出了這句話，而自己懷裡的他，也因為哽咽而無法開口回應，只是點點頭，任憑自己將他緊緊擁在懷裡。
在釐清一切誤會後，自己與他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工房，也招待了兄長在這座城市裡悠閒地度過了幾天，很快地，兄長必須返回祖國的時間也到來了。
「嗯，畢竟路程很遠，而且我要帶回去的這些東西，也不能放太久。」
兄長揣著請他製作的許多物品，都是能馬上派上用場的藥品以及工具，甚至還有一批用來加快水道挖掘的炸藥，都在他細心的製作下完成了。
自己伸手搭住了身旁的他的肩膀，看著他猶豫的表情。
「對了，我還沒說好要答應你們的事呢。」
身旁的他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自己。
「……我想，和他結為連理，就算只能在這個國家。」
聽到自己的請求，兄長露出了微笑。
「……！」
「在你們能回來之前，我還會再麻煩你們的，就在這裡告別吧。」
沒有等待自己回應，兄長揮了揮手，轉過身登上了入港的船隻，很快地便隱沒在了其他登船的乘客之中。
「天……辛苦了……」
「你也是，這幾天累了吧。」
看著他露出的微笑，自己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他。
搖晃的馬車上，將他擁入懷裡，自己在他耳際輕聲問著。
「等我們存夠了錢，就去結婚吧，兄長也答應了。」
他看著指頭上的那只銀環，在車窗透進的光芒底下，閃爍著純粹的光彩。
隨著搖晃的馬車，邁向自己與他的歸宿。
謝謝觀賞了這段劇情的各位，希望沒有讓各位失望了...今後也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