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A◆ten
@tennoten
Sat, Oct 13, 2018 3:08 PM
Mon, Oct 15, 2018 9:32 PM
2
1
『作為一個人出生,沒道理不能單純地為了出生這件事情被祝福吧?』
TAG.
IaA☀︎Belial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前幾天回到旅館要整理剩下的行李時,接到一封來自主城的信件,似乎是因為有來自祖國的物品送到名為赫爾莫斯的主城,自己必須親自去簽收才行。
因為這幾天都在忙著把物品跟素材搬到他的工房,所以拖到今天才有時間前往主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一早準備出門時,送自己來到門口的他,多看了自己一會,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19 PM
「天,今天回來吃晚飯吧。」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在自己的注視下,猶豫了好一會,他才靦腆地說出口。
人類的表情即使相當細微也容易察覺,所以他嘴裡說不出的話,自己也隱約感受到了。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我盡早回來。」
替他關上門,自己走向這座城市的北側,接著在城門外的馬車驛站搭上馬車。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天,你要去那個國家找他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19 PM
自己受命前往這裡之前,先搭著商人的馬車前往鄰國探訪兄長時,耕種暫歇的兄長在聽了自己的報告之後,這麼問著自己。
『嗯,長老要我去協助他。』
面對自己的回答,兄長看著自己,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他是個容易勉強自己的人,就算他沒有開口,如果你覺得他需要,就給他也無妨。』
那個時候,自己並沒辦法想像兄長話裡的意思。
畢竟那個人對自己來說,一直都是這麼遙遠,不曾看清,也不認為會因為那個人的關係而改變自己的生活。
直到發生了那件事,兄長被迫離開祖國為止。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如果見到他以後,覺得他不是足以讓你協助的人,放棄他……也沒關係。』
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猶豫,兄長輕聲補上了這句。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但是,我相信天不會的。』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自己抱持著多多少少的疑問,順著安排好的路線一路前往這座島國。
馬不停蹄地前進,即使見識到許多連在鄰國也不曾見過的事物,以及遼闊的大海,自己也未曾停下腳步。
那些、以及這些,甚至是在那座島國的那個人。
對自己來說,都毫無關係。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自己一直不明白該做些什麼,只是日復一日地鍛鍊自己,需要學習什麼就去學習,也未曾因此感到疲乏或無趣。
自己的世界一直如同荒野,鮮少有讓自己感到興趣、在乎的事物。
自己只要能夠跟兄長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0 PM
◇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0 PM
「天……你回來了,快進來吧,晚飯剛做好呢。」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1 PM
在夜幕低沉,路燈全都亮起的時候才回到了這座城市,來應門的他臉上帶著有些興奮的微笑,眼裡閃爍著的光芒,大概是期待吧?
雖然不明白為何他會這麼期待今天的晚餐,但自己仍是走進屋內,慣例地脫下腿套,將手裡的物品與簡單的行李擺到櫃子裡,走向作為餐桌使用的工作檯。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1 PM
「那個……不知道合不合天的口味,希望……天喜歡。」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1 PM
屋子裡因為烤箱的熱度而顯得溫暖,在這種季節的夜裡特別讓人放鬆。
他戴著厚厚的手套從烤箱裡端出的,是被烤成金黃色的一隻烤雞,表皮還滲著油脂,別說是故鄉,在這座城市也是不常見的豪華料理。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1 PM
看著那隻龐大的烤雞,眨了眨眼。
「為什麼特別做這個?」
如果是興趣或者特別想嘗試,那樣去期待合不合自己的口味恐怕有些牽強了,特別是他閃閃發光的眼神,自己總覺得有什麼預感,但也不好直接問出口。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1 PM
「那個……就是……」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1 PM
聽到自己的問題,他眼中的光芒在一瞬間黯淡了些,但還是咬了咬牙再度開口。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1 PM
「今天……是天的生日吧?那個……沒辦法讓天跟哥哥……相聚……所以,我想、至少……要讓天吃頓好吃的……」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2 PM
他說得有些沒把握,不時忍不住低下頭又抬起,但,隨著自己注視著他,他嘴角的笑容卻也慢慢地垮了下來。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2 PM
「……那個……抱歉……如果天,不願意接受的話……也沒關係……」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2 PM
就像一片枯葉染上的火苗,他滿懷期待的神情在一瞬間就枯萎消逝了,自己跟不上這樣的變化,只得趕緊開口:
「我沒有不接受。」
聽到自己的回應,他有些緊張地抬起頭,指尖卻下意識地交錯。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做這些事。」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2 PM
自己再次看了看他,身上還掛著圍裙,捲起的袖子,臉頰邊沾到的些許油漬,不知道是不是忙了一個晚上才會看起來是這副模樣。
視線飄到堆了許多鍋具的水槽,工作臺上,特地鋪設的桌巾,眼角的一盆小花……這些,如果沒有好好地預告的話,誰會第一眼就注意到呢?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2 PM
「……天……」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2 PM
「不要道歉,吃吧。」
自己開口阻止了他馬上就要流瀉而出的歉意,從旁邊拉來了椅子,看著他戰戰兢兢地把烤雞分切,在給自己的大盤子裡裝上一塊又一塊厚實的雞肉。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2 PM
「這樣……夠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2 PM
「不夠的話我會說。」
隨口應著,他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一小塊肉放進他的盤子,坐了下來。
「你就吃這樣?」
聽到自己的問題,他的身子震了一下,趕緊抬起頭看著自己,露出慌張的神情。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2 PM
「那個……我、我有……我有吃了……」
「抱……抱歉……」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3 PM
「……」
自己看著他的頭越來越低,雙脣開開闔闔,打不定主意開口,卻又在他緊緊握住了手裡的刀叉以後,傳來了他有些遲疑的聲音。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3 PM
「天……那個……生日快樂。」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3 PM
看著自己的他,臉上的笑容就像含著酸苦的食物,也勉強擠出來的,那好像他做錯了事賠罪般的語氣,讓人摸不著頭緒。
「為什麼你知道我的生日?」
自己放下了手裡的刀叉轉向了他,看著那明顯露出緊張神情,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的面孔。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3 PM
「……海,有一次……那個……在練劍之後,說……要回去替弟弟慶祝生日,所以……」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3 PM
他反覆斟酌了許久,才輕聲說出答案,臉上帶著慚愧的他,省略不說的部分,自己也只要稍微想過發生了什麼事就能明白。
是嗎,是因為,能夠放鬆的時間,因為自己的生日被奪走了嗎?
即使如此,他仍然記住了自己的生日,並沒有因此感到不耐……是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3 PM
「為什麼想替我慶祝?」
感覺自己再不吃個一口,他盤子裡那塊肉永遠都不會動,隨手切了一塊肉送進嘴裡,吞下後才問了他這問題。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3 PM
「……因為……沒辦法讓天,跟哥哥……一起度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4 PM
不只是自己的生日,他還記住了兄長都會特地回來跟自己過的事嗎?
他是因為這樣感到愧疚的嗎?
他還是認為,自己會被派到這裡,無法與兄長見面,是他的責任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4 PM
「祖國跟鄰國不是只差三天路程嗎?」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4 PM
「……是。」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4 PM
他的臉上因為這個問題透露著些許疑惑。
「我如果想跟兄長一起生活,我大可直接待在鄰國,根本不需要受命來到這裡。」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4 PM
「……天……」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4 PM
「既然我都來了,我也沒打算回去,你……暫時,別把這件事掛在心上,行嗎?」
聽到自己的話以後,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就這樣過了好一會。
自己又把盤子裡的肉送進嘴裡吞下,看著他雙唇開闔卻吐不出話語好幾次,這股微妙的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4 PM
「……天……但是……是我……」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4 PM
「我就說別掛在心上了!」
瞪了他一眼,自己確實……因為他總是把這件自己不認為必須一直提起的事情放在心上,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是犯了過錯的人,就連替自己慶祝生日這種事,也沒放過他自己……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4 PM
……他是個容易勉強自己的人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5 PM
兄長說過的話語,就像提醒著自己一般,從記憶的角落鑽了出來。
是嗎……
所謂的勉強,是這麼一回事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5 PM
「……把這件事一直掛在心上的話,要怎麼繼續相處?」
「我不是為了看到你這副模樣還有聽你道歉才來這裡的。」
自己看著他顯露慚愧的臉說著,但,自己並不是擅長編織優美字句的人,即使斟酌了許久,也沒辦法簡單地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現在開始做想做的事不行嗎?」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5 PM
「……天……」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5 PM
「慶祝生日這種事情,你也是開心才做的吧?既然這樣,就繼續開心不好嗎?」
「沒有跟兄長一起過生日這種事,也是我的選擇,至少我知道這個日子肯定不在祖國也不在鄰國,但那又如何?」
「我是自己選擇留在這裡的,如果你覺得我的選擇錯了,就繼續不開心吧。」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5 PM
「天、不……怎麼會……我很開心……但是……」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5 PM
聽到自己的話,他有些慌張地站起身,但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5 PM
「我……想讓天開心……在生日這天留下好的回憶……但是,又很怕天覺得我、做了多餘的事情……或者我沒有資格做這種事,之類的……那個……覺得,很害怕……」
「抱歉……天明明都願意接受了,我還說這種話……對不起……」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6 PM
在自己的注視下,他斷斷續續地說出了想法,臉上的慚愧也表露無遺。
他確實地說出了他的期待,也說出了他的擔憂,深深地懼怕著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即使如此,他還是做了這些,即使他猜想到自己或許會拒絕或因此憤怒、不屑一顧,他還是做了。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6 PM
在祖國的時候,自己曾經看過他來到居民們編織草鞋的工房,即使大家都向他推託不缺人手,他也露出微笑請大家借他一些用不上的草,默默地在工房外的角落練習編織的模樣。
大家,在工房裡為了不需要承擔他會受傷的責任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依然做著不被大家認同的事。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6 PM
自己當時只遠遠地看著,覺得他為什麼不待在宮殿裡養尊處優,偏要跑來這裡讓居民拒絕他,感到疑惑。
或許他只是悶的發慌吧?
自己當時是這麼想著的。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6 PM
但是,再怎麼樣,為了練習搞到雙手傷痕累累,手心塗滿了治療用的藥膏,緊握著那樣的手,四處巡視居民們的工作,輕聲鼓勵著居民,將那樣的手沒入袖口,接受居民們的祈禱的模樣,又讓人不明白了。
即使結果可能不好、讓他難受,但是想做的事情就會做,是嗎?
比起他難受,更在乎別人難受,是嗎?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6 PM
自己從思考中回過神,看著還杵在桌前的他,僵硬的神情就像在勉強隱瞞著什麼。
「我覺得很開心的話,你就會開心嗎?」
自己看著他,等著他開口回答,他猶豫了好一會,才抬起手貼上胸口,又稍稍收緊了掌心。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7 PM
「如果天可以感到開心的話……就太好了。」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7 PM
「我是問你會不會開心。」
因為自己質問的語氣而有些退縮的他,頓了一下才點點頭。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7 PM
「嗯、我……我也會,很開心。」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7 PM
但這麼說著的他,臉上的笑容卻是苦的,伴著愧疚,就像是這才意識到現在該這麼回答似地,說著違心的話語。
那樣的神情,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7 PM
他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即使是這段時日的相處,自己多少也已經明白這件事。
閃爍的視線,迴避的眼神,就像深怕被看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與感受,擠出笑容讓他人認為不用擔心他,然後默默地躲起來舔著傷口,甚至,只是看著傷口,什麼也不做,直到疼痛麻木。
他就是這樣過來的吧?
即使只是自己的猜測,但遠比想像的還要容易理解的他這一個人,雖然表達的迂迴,但眼裡卻從未成功地掩飾一切。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7 PM
就算他沒有開口,如果你覺得他需要,就給他也無妨。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7 PM
「過來這裡。」
自己開口的瞬間顫了一下的他,雖然透露著猶豫,還是挪著腳步走了過來。
自己起身拉了另一張椅子過來放在旁邊。
「坐下。」
他面帶惶恐地坐了下來,看著自己,在自己伸手抓緊他細瘦的肩膀時震了一下。
忽視他猶豫的神情,自己使著叉子叉起一塊剛切好的肉遞到他嘴邊,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看著自己,但在眼神驅使下還是張開嘴巴吃了下去。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7 PM
「好吃嗎?」
自己隨口問著,雖然他還在咀嚼那塊肉,但仍是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很好吃,謝謝你準備了這些。」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8 PM
「……天……」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8 PM
他的眼裡有些慌張,也有些困惑,彷彿馬上又要說出否定自己的話語,卻又意識到了什麼而吞了回去。
「你的生日過了嗎?」
自己吞下一塊肉,又叉起一塊塞給他。
努力咀嚼吞下後,他才點了點頭。
「我想也是,畢竟每年都會慶祝,要記錯也難。」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8 PM
每年『神選之子』的生日,宮殿裡都會擺出庫存的酒跟食物與居民分享,也會讓『神選之子』開口祝福居民以及今年的降雨。
而今年的那一天,他……『神選之子』在宮殿前,說了他要來到這遙遠島國,學習鍊金術的事。
自己多少從長老些許訝異的神情裡得知了那不是預先討論過的事,但說著這件事情的他,眼裡閃過了一絲讓自己以為是錯覺的,屬於期盼的光芒。
自己現在明白了那並不是錯覺。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8 PM
現在,他眼裡的黯淡,又是因為什麼呢?
「明年,我也替你準備生日。」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8 PM
「……天……」
「……那個……謝謝天,但是……這裡,不需要祈雨,大家也都很健康……」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8 PM
「我不是要替『神選之子』準備。」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8 PM
「……?」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8 PM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就像你準備這樣的料理給我,只是希望我可以開心,我也會做些讓你開心的事。」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9 PM
「天……不用麻煩,這個、太……」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9 PM
「你覺得準備這些很麻煩嗎?」
自己的回應,讓意識到那是什麼意思的他話止。
「就算是『神選之子』,也是作為一個人出生,沒道理不能單純地為了出生這件事情被祝福吧?」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9 PM
「……」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9 PM
聽著自己的話語,他陷入了沉默,神情卻染上了一絲憂傷。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9 PM
「天……我……」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9 PM
他的聲音帶了些顫抖,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有些無助地看著自己的視線,就像在懇求自己給予他說出口的允諾。
「……想說什麼就說吧。」
即使自己這麼回應,他還是咬著牙,直到自己將他的身子攬進懷裡,看不見他的神情,那雙顫抖得停不下的肩膀底下,才幽幽地傳來他的細微話語。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29 PM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母親因為我的關係去世了……大家、希望我能為他們帶來幸福……我卻做不到……連希望能夠下雨,也沒辦法……」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29 PM
被自己抓緊了肩膀拉起身的他,因為意識到臉頰滑落的淚水而低下頭想遮掩,勉勉強強舉起了手,搭上了自己抓著他肩膀的手臂。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30 PM
「天……謝謝你……但是,我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得到,祝福……」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30 PM
抽著氣,拼命深呼吸想止住淚水的他,是怎麼想才說出這種話的呢?
他是怎樣的人,資格又是誰給予的?
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卻彷彿說過千百遍一般毫無疑問,不帶虛假地說出口。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30 PM
自己多少因為這樣的語句而感到困惑,一時之間開不了口。
就像哭泣能讓他露出輕盈的微笑一樣,擦去了淚水,朦朧的眼睛眨了眨,擠出了最後一絲水氣,抬起頭望向自己。
IaA☀︎Belial
@AtrousBelial
Mon, Oct 15, 2018 9:30 PM
「但是,可以聽到天說這樣的話,我……很開心喔,那個……真的,很謝謝……天,對我說了這些……」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30 PM
說著這句話的他,明明是笑著,卻脆弱得就像經過雨水浸透、烈日曝曬的枯草,一碰就會化為粉碎。
自己即使想做些什麼,也無從做起。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30 PM
希望你能因為誕生到這個世界感到開心。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30 PM
意識到那隱藏在微笑底下彷彿不見底的重量,這樣的話,自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IaA◆ten
@tennoten
Mon, Oct 15, 2018 9:31 PM
◇ end ◇
【666】3B青司
@i_am_zebra
Mon, Oct 15, 2018 11:09 PM
不...媽媽不哭...
IaA☀︎Belial
@AtrousBelial
Tue, Oct 16, 2018 8:45 AM
【666】3B青司
: 媽媽最愛哭⋯⋯
載入新的回覆
TAG. IaA☀︎Belial
因為這幾天都在忙著把物品跟素材搬到他的工房,所以拖到今天才有時間前往主城。
人類的表情即使相當細微也容易察覺,所以他嘴裡說不出的話,自己也隱約感受到了。
替他關上門,自己走向這座城市的北側,接著在城門外的馬車驛站搭上馬車。
『嗯,長老要我去協助他。』
面對自己的回答,兄長看著自己,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自己並沒辦法想像兄長話裡的意思。
畢竟那個人對自己來說,一直都是這麼遙遠,不曾看清,也不認為會因為那個人的關係而改變自己的生活。
直到發生了那件事,兄長被迫離開祖國為止。
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猶豫,兄長輕聲補上了這句。
馬不停蹄地前進,即使見識到許多連在鄰國也不曾見過的事物,以及遼闊的大海,自己也未曾停下腳步。
那些、以及這些,甚至是在那座島國的那個人。
對自己來說,都毫無關係。
自己的世界一直如同荒野,鮮少有讓自己感到興趣、在乎的事物。
自己只要能夠跟兄長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
雖然不明白為何他會這麼期待今天的晚餐,但自己仍是走進屋內,慣例地脫下腿套,將手裡的物品與簡單的行李擺到櫃子裡,走向作為餐桌使用的工作檯。
他戴著厚厚的手套從烤箱裡端出的,是被烤成金黃色的一隻烤雞,表皮還滲著油脂,別說是故鄉,在這座城市也是不常見的豪華料理。
「為什麼特別做這個?」
如果是興趣或者特別想嘗試,那樣去期待合不合自己的口味恐怕有些牽強了,特別是他閃閃發光的眼神,自己總覺得有什麼預感,但也不好直接問出口。
「我沒有不接受。」
聽到自己的回應,他有些緊張地抬起頭,指尖卻下意識地交錯。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做這些事。」
視線飄到堆了許多鍋具的水槽,工作臺上,特地鋪設的桌巾,眼角的一盆小花……這些,如果沒有好好地預告的話,誰會第一眼就注意到呢?
自己開口阻止了他馬上就要流瀉而出的歉意,從旁邊拉來了椅子,看著他戰戰兢兢地把烤雞分切,在給自己的大盤子裡裝上一塊又一塊厚實的雞肉。
隨口應著,他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一小塊肉放進他的盤子,坐了下來。
「你就吃這樣?」
聽到自己的問題,他的身子震了一下,趕緊抬起頭看著自己,露出慌張的神情。
「抱……抱歉……」
自己看著他的頭越來越低,雙脣開開闔闔,打不定主意開口,卻又在他緊緊握住了手裡的刀叉以後,傳來了他有些遲疑的聲音。
「為什麼你知道我的生日?」
自己放下了手裡的刀叉轉向了他,看著那明顯露出緊張神情,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的面孔。
是嗎,是因為,能夠放鬆的時間,因為自己的生日被奪走了嗎?
即使如此,他仍然記住了自己的生日,並沒有因此感到不耐……是嗎?
感覺自己再不吃個一口,他盤子裡那塊肉永遠都不會動,隨手切了一塊肉送進嘴裡,吞下後才問了他這問題。
他是因為這樣感到愧疚的嗎?
他還是認為,自己會被派到這裡,無法與兄長見面,是他的責任嗎?
「我如果想跟兄長一起生活,我大可直接待在鄰國,根本不需要受命來到這裡。」
聽到自己的話以後,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就這樣過了好一會。
自己又把盤子裡的肉送進嘴裡吞下,看著他雙唇開闔卻吐不出話語好幾次,這股微妙的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瞪了他一眼,自己確實……因為他總是把這件自己不認為必須一直提起的事情放在心上,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是犯了過錯的人,就連替自己慶祝生日這種事,也沒放過他自己……
是嗎……
所謂的勉強,是這麼一回事嗎?
「我不是為了看到你這副模樣還有聽你道歉才來這裡的。」
自己看著他顯露慚愧的臉說著,但,自己並不是擅長編織優美字句的人,即使斟酌了許久,也沒辦法簡單地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現在開始做想做的事不行嗎?」
「沒有跟兄長一起過生日這種事,也是我的選擇,至少我知道這個日子肯定不在祖國也不在鄰國,但那又如何?」
「我是自己選擇留在這裡的,如果你覺得我的選擇錯了,就繼續不開心吧。」
「抱歉……天明明都願意接受了,我還說這種話……對不起……」
他確實地說出了他的期待,也說出了他的擔憂,深深地懼怕著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即使如此,他還是做了這些,即使他猜想到自己或許會拒絕或因此憤怒、不屑一顧,他還是做了。
大家,在工房裡為了不需要承擔他會受傷的責任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依然做著不被大家認同的事。
或許他只是悶的發慌吧?
自己當時是這麼想著的。
即使結果可能不好、讓他難受,但是想做的事情就會做,是嗎?
比起他難受,更在乎別人難受,是嗎?
「我覺得很開心的話,你就會開心嗎?」
自己看著他,等著他開口回答,他猶豫了好一會,才抬起手貼上胸口,又稍稍收緊了掌心。
因為自己質問的語氣而有些退縮的他,頓了一下才點點頭。
那樣的神情,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閃爍的視線,迴避的眼神,就像深怕被看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與感受,擠出笑容讓他人認為不用擔心他,然後默默地躲起來舔著傷口,甚至,只是看著傷口,什麼也不做,直到疼痛麻木。
他就是這樣過來的吧?
即使只是自己的猜測,但遠比想像的還要容易理解的他這一個人,雖然表達的迂迴,但眼裡卻從未成功地掩飾一切。
自己開口的瞬間顫了一下的他,雖然透露著猶豫,還是挪著腳步走了過來。
自己起身拉了另一張椅子過來放在旁邊。
「坐下。」
他面帶惶恐地坐了下來,看著自己,在自己伸手抓緊他細瘦的肩膀時震了一下。
忽視他猶豫的神情,自己使著叉子叉起一塊剛切好的肉遞到他嘴邊,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看著自己,但在眼神驅使下還是張開嘴巴吃了下去。
自己隨口問著,雖然他還在咀嚼那塊肉,但仍是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很好吃,謝謝你準備了這些。」
「你的生日過了嗎?」
自己吞下一塊肉,又叉起一塊塞給他。
努力咀嚼吞下後,他才點了點頭。
「我想也是,畢竟每年都會慶祝,要記錯也難。」
而今年的那一天,他……『神選之子』在宮殿前,說了他要來到這遙遠島國,學習鍊金術的事。
自己多少從長老些許訝異的神情裡得知了那不是預先討論過的事,但說著這件事情的他,眼裡閃過了一絲讓自己以為是錯覺的,屬於期盼的光芒。
自己現在明白了那並不是錯覺。
「明年,我也替你準備生日。」
「……那個……謝謝天,但是……這裡,不需要祈雨,大家也都很健康……」
「就像你準備這樣的料理給我,只是希望我可以開心,我也會做些讓你開心的事。」
自己的回應,讓意識到那是什麼意思的他話止。
「就算是『神選之子』,也是作為一個人出生,沒道理不能單純地為了出生這件事情被祝福吧?」
「……想說什麼就說吧。」
即使自己這麼回應,他還是咬著牙,直到自己將他的身子攬進懷裡,看不見他的神情,那雙顫抖得停不下的肩膀底下,才幽幽地傳來他的細微話語。
「母親因為我的關係去世了……大家、希望我能為他們帶來幸福……我卻做不到……連希望能夠下雨,也沒辦法……」
他是怎樣的人,資格又是誰給予的?
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卻彷彿說過千百遍一般毫無疑問,不帶虛假地說出口。
就像哭泣能讓他露出輕盈的微笑一樣,擦去了淚水,朦朧的眼睛眨了眨,擠出了最後一絲水氣,抬起頭望向自己。
自己即使想做些什麼,也無從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