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広
【劇情 / 刀劍破壞】
這並不是一次輕鬆的岀陣。
帶領著部隊來到了箱館,根據遠征部隊探查後的報告,此處有著大量時間溯行軍,而實際上亦如報告所說,一路上敵軍的數目多得可怕,根本就不能夠以平常的倍數去形容。從顯現地點開始直到現在,路上一直都有溯行軍出現,砍殺的動作從來沒有停過。
對於刀劍男士來說,連戰造成的消耗並不小,身後隊員亦開始帶著大小傷勢。唯一慶幸是能夠輕鬆確定時間溯行軍的目標,能夠減少我方資源耗損,亦能夠盡快阻止敵軍改變歷史。這個時代的話,這個地點的話,他們大概只有一個目標。

明治二年五月十一日,箱館戰爭,新政府軍的總攻擊。
新選組副長,土方歲三喪命之地。
山姥切国広
手起刀落,一名敵軍隨即人頭落地。
要說此時此刻,此處能夠對歷史造成重大改變的事,莫過於土方歲三的死。也許是審神者處於各種方面上有所顧慮,隊伍裡面並沒有配置任何新選組刀劍,取而代之的,是不屬於新選組,卻又熟知時代地形的陸奧守吉行。
將手上佩刀拋出,刀身於敵軍群眾頭上劃過,再以靈力連接上本體,身姿瞬間就到達佩刀所在之處。接過空中那把打刀,落到眾多溯行軍之中,趁敵人驚愕那個瞬間砍殺身邊一圈。身上披布隨著動作揮動,猶如跟刀劍男士一樣被賦予生命,然後於戰場上起舞。
鶴丸國永
白色的羽織飛揚。
踩著打刀的斗笠邊緣,踏上太刀的肩骨,飛躍聚集的時間溯行軍,揮舞著武器斬斷襲來的短刀,身軀落在殿後的大太刀身旁,收刀歸鞘。綠衣的神官見自己來到此處,與之對視自己對他笑了下,而石切丸點點頭,揮斬清出一塊空地後便拋出他的大太刀。
手持武器擺好架式,相比起來相對沉重的大太刀,自己到底能送多遠也沒把握,就是盡力而為。
大喝一聲,打擊而射出的大太刀貫穿了許多敵人也因此緩去了前進的速度,就快停下時綠衣的大太刀出現在那處。
鶴丸國永
雖說這招數會消耗許多靈力,若是控制不當可能會使得戰力應接不暇。但一來是這次的戰鬥目標明確,未有其他地區那番無法確認將會戰鬥多久的情況,再來是繼續往前便是人類的戰場,必須將時間溯行軍阻攔在此處,這兩人是不可少的防線。
沒有理會一擁而上的敵人,高高躍起如同來時那般踏著輕盈的步伐往御手杵前進。
說起來,這塊地圖、這個時代、這場戰爭真的是最後了……
山姥切国広
專注於眼前戰鬥,此時身旁亦響起金屬交錯的聲響,眼角閃過一抹墨綠,可以判斷出為同個部隊的にっかり青江。不愧是脇差,以機動力就能輕鬆彌補戰力差距,於大量時間溯行軍當中,成為開墾道路的先鋒。配合著旁邊脇差,看準他破壞敵軍防具那個瞬間,從背後將其一刀斃命。
身後可以隱約聽到其他隊員的聲音,看來其他人都逐漸跟上了戰線。往前面敵軍揮刀一劃,再一個轉身,順便砍殺旁邊短刀。轉身過後那副景象於意料之內,機動比較低的大太刀在後面掃蕩剩餘敵軍,而不遠處側可以看到御手杵揮動長型武器,將溯行軍貫穿。看著被插在上面的溯行軍,讓人不由得聯想到燭台切曾經做過的、以竹子串聯起來烤熟的料理。
山姥切国広
眼前一把敵打刀衝上,順著他施力的方向,以手臂簡單就擋開攻擊,轉身用力一踢使得其失去平衡,再趁機砍下頭顱。接連的戰鬥逐漸磨蝕精神與體力,可這裡距離一本木関門並不遠,在這邊戰敗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只要撐住,直到那聲槍聲響起、直到土方歲三斃命,就可以結束了。
一片雪白飄過,得知那把太刀亦於不遠之處舞動。斬殺敵軍同時環顧一圈四周,這下已經成功捕抓到全部隊員的身影,確認沒有落單成員之後,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回眼前戰線。旁邊那把打刀揮舞本體,另外一隻手上的槍支除了發炮以外亦兼具防具用途,只見他同時舉起手槍與打刀,就輕鬆將敵軍攻擊擋下,並將其反殺。
蹲下以閃避攻擊,順道對眼前敵太刀一個揮斬,刀刃劃過其大腿,順利地以痛覺對他的行動造成障礙。
山姥切国広
正當想要揮刀砍下,以給這把太刀一個直截了當之時,眼角捕捉到一個影子快速閃過。回頭一看,那是溯行軍的一把槍,動作看起來十分迅速。而且他的目標是……
「…!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
用了同樣的手法將殿後的御手杵也送上前線,便只剩自己落在後方。打算用一樣的方法回歸戰線,但只憑自己的氣力要將本體送往前方是不足的,就一邊掃蕩敵軍一邊往前奔馳,過程中受到些許的傷害。
並無大礙,尚在可接受的範圍。
揮刀砍去敵打刀頭顱的同時拋出武器,靈力催動,剎那間便出現在山姥切國廣的不遠處,可聽到那聲呼喊時早已於事無補,陰影壟罩的當下痛楚便傳來,從側腹貫穿自身的敵槍上沾染鮮紅。
「這樣、就……更像鶴了……呢……」
鶴丸國永
在沒有意識的那段時間裡,陸奧守吉行的槍擊吸引了敵軍的注意力,隨後跟上的他自身凌厲的攻勢將周遭清出一片空地。
因御守的效果而復甦的身軀,還在因為強烈的白光而眩目時,懷中就被塞了東西。
「咳咳……喂、陸奧守!」仔細一看竟是另一個御守,想追上去歸還時,時間溯行軍並未給予任何可以閒話家常的時間。
拔刀格擋,此刻,只能在殺戮中等待。
山姥切国広
本丸內所有刀劍都會於出陣之前拿到一個御守,裡面會蘊含著審神者的靈力,以保護出陣刀劍不至於遭到破壞。只是御守為消耗品,使用過一次就會失效,因此通常部隊長都會攜帶一個備用御守,以在隊員剛使用完御守、仍處於體力薄弱之時交到其手上。部隊長本來就擁有審神者靈力加護,在不會折斷為前提之下,身上的御守一直都為後備用途。

可是這次不一樣。

時間溯行軍已經大量出現好一段時間,除了對於刀劍男士造成消耗以外,亦對於本丸資源有著極大影響。而最好的證明,就是在出陣前作為部隊長去領取御守之時,只得到了五個御守。很自然地,那五個御手全部分了給隊員之後,就沒有後備用的一個。
山姥切国広
鶴丸國永因為御守而逃過一劫,可亦代表他正處於頻死狀態,卻失去審神者的加護,正當思考著如何讓他安全地離開戰場,陸奧守吉行就快速地衝上前,並把自己的御守塞了到鶴丸國永手上。這樣確實能夠讓鶴丸國永脫離險境,卻會讓陸奧守自己本身失去保障,可是愚笨的他一定沒有想到這一點吧。
幾年來一直與他同床共枕,雖說未至於能夠完全理解,但是對於他的想法都能夠略猜一二。為他人費盡心思,卻不顧自己安危,他就是這麼一個笨蛋。

將眼前敵軍揮刀砍殺,溯行軍的數量經已明顯減少,可同時我軍亦有著明顯耗損,除了頻死的鶴丸國永、失去庇護的陸奧守吉行以外,其他隊員均有著大小傷勢。現在可謂最終決戰,就算即時宣布撤退,亦無法保證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看來就只剩下硬著頭皮撐到時間結束一個選擇。
鶴丸國永
預期中的信號遲遲沒有響起,倒是安排去觀察土方情況的管狐慌張的在隊長肩上顯現,帶來惡耗:土方沒有死亡,時間溯行軍潛藏在人類軍中的暗樁讓子彈失效。
時間溯行軍是否也聽懂了狐之助的發言呢?在那瞬間,牠們彷彿在無聲的歡呼,歷史改變了,這是牠們的勝利。接下來就是將我們折斷在此處,那高昂的戰意對比受挫的我們,又是一次打擊。

……不,還沒有結束。
一直都有最直接簡便的方法,當得知了任務地點為此處時,就知道了那方法。
但又有誰能做到呢?
鶴丸國永
硬扛住敵太刀的攻擊,鞋履在硬土上推擠出深長的拖痕。
大夥兒依舊在戰鬥著,可這已經沒有盡頭的攻擊我們又能堅持多久?
轉身揮砍,並看向隊長的所在地,那白布飛揚的方向,目標明確。

讓他當隊長的理由不只在於初期刀嗎?主上。

輕聲嘆息,此刻能做的便是前往隊長周遭,可方才的慌亂已讓大家分散了距離,在能為他進行掩護之前,就先發現敵軍大太刀在那人身後高舉武器。
「……山姥切!」
山姥切国広
觀察任務情況那隻生物帶來了噩耗,相比戰意高昂的時間溯行軍,我軍明顯地遭到挫敗。腦袋運轉著,思考著補救方法,現在並沒有到無可挽救的地步。只要能夠突破重圍,只要能夠到那邊去——

只要土方歲三死在這裡的話。

以眼神示意身旁打刀與脇差,將眼前敵軍交給他們之後將手上打刀用力拋出,瞬間便移動到那把刃物所在之處,然後落到溯行軍較少的一塊,再嘗試獨自突破此區域。
奔跑著,砍殺著,腦袋亦同時思考著。根據狐之助的資料,雖說未能確認是敵人所為、內奸所為,還是單純的流彈,但土方歲三因槍擊而死為史實,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彌補?
山姥切国広
短時間內使用過兩次所謂的飛刀,再加上接連戰鬥,靈力消耗已經達到危險水平。再考慮到其他隊員,這裡必須要速戰速決。
如此專心思考著,卻被一聲呼喊召回注意。發現身後那把大太刀之時,經已太遲。來不及改變體勢擺出防禦姿態,亦來不及閃躲。沒關係,部隊長有著審神者加護,就算遭到直接攻擊仍能夠避免遭到破壞——這樣想著那個瞬間,眼前出現了一把筆直的打刀。

那把再也熟悉不過的打刀。

就在敵大太刀落下刀刃那個瞬間,那把打刀亦以靈力連結上本體將肉體轉移過來,並隔著一層披布,從後面用力抱上來。
山姥切国広
啪嘰。
山姥切国広
那就猶如世界終結的鐘聲。
山姥切国広
肩膀披布被男人所吐的血液染得鮮紅,原本緊抱著那雙手逐漸乏力,那副身軀亦漸漸滑落。驚愕地看著這一切,腦袋仍未能運轉過來,眼前陸奧守吉行躺在地上那景象就猶如謊言一般,可肩膀上那帶著溫熱的猩紅卻訴說著這一切都是現實。
鶴丸國永
「山姥切!」
借助御手杵的力量飛身上前,自空中轉身揮舞武器斬下大太刀的腦袋,但也沒有絲毫喘息的空間,落地時抬手硬扛敵軍聚集後一同揮下的刀刃,鞋履深陷。
自己也看到那逐漸消散的軀殼,山姥切身上的血跡與他那錯愕的模樣清楚彰顯了在自己到來前發生何事。先是把御守給了其他人,接著又為擁有審神者加護的隊長擋刀,導致自身斷刀且毫無轉圜的餘地,根本就是個蠢蛋啊、陸奧守吉行!
咳出一口鮮血,揮開敵刀並催動僅剩不多的靈力朝四方斬擊,大片的時間溯行軍消散在空中,可還有更多、更多敵人能在瞬間補上空處。
「振作一點,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国広
耳邊再次傳來呼喊,意識到如今處境並沒有時間陷入悲傷的輪迴。咬著嘴唇,以痛楚蓋過內心之中的動搖,讓自己集中於眼前狀況。陸奧守的軀體失去了靈力支撐,正開始緩慢消散,大概再過一會就會只剩下那一把打刀吧。瞄到他平常綁在大腿之上那個裝備,那是他平常用來攜帶槍支的容器。

槍支。土方歲三會死於槍擊之下。而那並未能確認是流彈還是敵方槍支。

「……!」轉頭瞄過那掉在不遠處的槍支,因為是隨著陸奧守被鍛造而顯現出來的,所以它的外形亦開始逐漸消散。大概是因為他到剛剛為止都在握著它,所以才會掉在這種地方吧。
趁其他隊員都跟上來,便迅速上前撿起那把槍支。
山姥切国広
『這傢伙很帥吧?S&W No.2 Army!跟龍馬的槍同一個型號的哦!』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的聲音才會不停在耳邊迴響。
山姥切国広
「……現在就稍微借我一下吧。」
雖然那個時候只是稍微湊合著聽他講話,可他卻興致勃勃地將槍支的用法都仔細地教導過一遍。誰也不會想到吧,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啊。
拿著手槍,於同伴掩護之下往人類戰場那方向跑過去,同時一邊回想著陸奧守所教導的內容。往手槍裡面灌進靈力以形成子彈,並且在距離戰場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這個地方的話,應該就不會干擾到人類的戰爭了吧。

『好好瞄準——』
還真是……吵耳的聲音。
『BAN!』
山姥切国広
——碰!
鶴丸國永
結束了。

土方歲三倒下的瞬間,時間溯行軍發出哀鳴。以為勝券在握便鬆懈了那處的防守,但就算仍有誰在那處預備也於事無補吧,靈力鑄成的子彈非同一般,就算敵軍上前擋槍也只會一同貫穿。
牠們如浪潮般退去,僅餘些許雜魚仿若不甘心的在野地遊蕩。
雖然疲憊,其他人仍盡責的進行掃蕩。
鶴丸國永
握著御守,現在撿拾刀身碎片放入其中又能有甚麼用處呢?
「嘛、就算還你了,陸奧守。」低聲說著,走向山姥切所在的地方,將御守遞給他。
山姥切国広
旁邊太刀遞來了一個御守,接過之後看著它,雖說完成了任務,臉上卻依然充滿不甘。回想起那個笨蛋在那個時候,那一副表情。就在他將肉體顯現、從後面抱上來時,因為錯愕而回頭那個瞬間,看到了他那副無邪氣的笑容。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他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還能笑出來?
那個笨蛋的行為到最後還是一樣,令人費解。握緊了手中那個御守,如無意外,那把已經折斷的打刀應該仍在原地,等下要回去將碎片帶回本丸,然後跟北川慶介報告才行。
山姥切国広
想起剛才手上那把武器,低頭一看,發現原本正隨著陸奧守靈力一起消散的槍支,如今已沒有要消散的痕跡,就跟平常一樣地、普通地被握在手中。也許是剛才灌進了陸奧守以外的靈力,才讓它得以繼續保持形態,繼續存在。
抬起頭,人類的戰爭正發生於眼前,可那跟之前都不太一樣。戰場上少了金屬間互相碰撞的聲響,取而代之是大砲,還有火槍發炮的聲響。戰場上瀰漫著煙硝氣味,混合著血液那腥味,不由得讓人覺得有點刺鼻。
「……」
山姥切国広
「刀劍的時代結束了,吉行。」
山姥切国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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