ᴡʀᴇɴ
[氣氛03]
最近是否對城市的氣氛感到窒息?這次將把鏡頭帶到遠離市區的鄉村,為各位觀眾帶來一趟放鬆的鄉村田園之旅。車程以電車來計算大約三個小時左右,沿途風光明媚,越接近目的地越能感受到濃濃的田園氣息。這次預定採訪的農地是由人造人管理…
⋯⋯
ᴡʀᴇɴ
「在這寂寞的星球上,」希艾——或是CI5357——語氣輕柔像在朗讀故事書,「人類的冀望,無非創造自己的繼承者。不論是以何種形式。」
 
哈特警長找到法利爾時,正下著冬季的小雨,獵人的身影與背後的獵槍在清冷的朦朧中勾勒出某種可畏輪廓,頗為符合他曾經從戎的傳言。
ᴡʀᴇɴ
「法利爾先生!歡迎,歡迎。勞煩你從肯沃夫開車過來,真不好意思。但老麥說遇到這種事,找你準沒錯。」
兩人握手寒暄。哈特領著法利爾穿越田野阡陌,水窪處處,泛著灰銀的光。沿途可見佔地甚廣的大溫室,雨點敲打玻璃圓頂,陣陣悶響。
ᴡʀᴇɴ
「風景還不錯吧?前陣子電視台的人採訪了什麼田園民宿,連帶這裡的觀光客也變多了。不過我看啊,等他們上傳完照片、拍拍屁股走人了,這裡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只剩下老人和人造人。」
路上遇到的人造人比人多,印證了哈特的話。有著醒目機械部位的人造人們身著毫無季節感的工作服,像一盒小錫兵被大手一揮撒在四處,不畏風雨堅守崗位,面無表情,動作僵硬。
「老人家不是沒有孩子,就是孩子不願繼承家業,只能託付給人造人⋯⋯我看啊,再過不久,這裡全都會是人造人的土地囉。」
ᴡʀᴇɴ
哈特領著法利爾借道其中一座溫室,舉目盡是電力驅動的給水裝置、保溫地毯,促進植物生長的燈光鱗次櫛比,這裡是雨天裡的晴天。如果說比起人類,這一切更像是人造人的領域,那麼也許翻過歷史的下一頁,就是屬於人造人主宰的自動化農業帝國的章節。他只能是讀者而非作者。
人類的冀望無非創造自己的繼承者,不論是以何種形式⋯⋯
法利爾喃喃,哈特沒聽見。他跟在哈特後頭,再度走入細雨之中。
ᴡʀᴇɴ
荒廢農田與雜草叢生的花圃之後是路易斯博士的老家,白色木造房屋,小小的閣樓窗戶塵埃密佈,狂野的常春藤爬滿了褪色木板牆。這幢老房子曾看著路易斯一家搬離鄉村,又看著博士本人把地買了回來,卻無意久留,只把這裡當作來往城市與肯沃夫的中途休息站。
現在它看著法利爾瞇起蒼褐色的眼睛,仔細檢視屋前空地的野獸腳印。
ᴡʀᴇɴ
一頭森林狼——或者該說,一具擁有森林狼外表的機器——曾經來過。
ᴡʀᴇɴ
老舊的人造人園丁在簷下藤椅上正襟危坐,已然停止運作。博士至少一季沒回來了。肯沃夫的研究計畫遇到了瓶頸,派駐不同狼群的臥底探員相繼出了問題,他只能眼睜睜等著法利爾將它們一一回收。
ᴡʀᴇɴ
哈特警長在一段距離外守候,認定法利爾的專業領域神聖不可侵犯,需要等上一段時間。但法利爾不用多久就有了結論。機器動物的足跡綿延到後院,往林地而去。循蹤而至,霧雨中的青藍山影映入獵人眼簾,那是肯沃夫自然保留區的方向。
它遠從肯沃夫跋涉而來,再原路折返。
為了什麼?是程式錯誤,還是刻意針對博士的舉動?
ᴡʀᴇɴ
法利爾蹙眉尋思,沒怎麼理睬哈特歸途上一路閒聊。
漁獵部交給他的待回收清單上,還剩最後一個目標。
ᴡʀᴇɴ
ᴡʀᴇɴ
(選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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