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鋼琴的事

「陪我練琴。」不容許拒絕的話語伴隨著一隻手蓋在書上，被打斷的閱讀者嘆了一口氣。
「我聽不懂也不會彈，這樣沒關係嗎？」一手握住書上的手，另外手把被壓住的書抽起闔上，抬頭看著對方水亮的雙眼。

「又不是要比賽，我就是想你」話還沒說完，女孩的臉瞬間變紅，撇過頭用力扯著閱讀者的手，另一手搶過他的書，「總之來就對了。」
「好，但你別這麼用力捏著書。」似乎習慣對方突然來的性子，就順著力道起身跟上對方，「很少看學姊真的彈鋼琴，大部分時間都看你在練指法。」
「澄。」被呼為澄的女生狠狠瞪了一眼男生。
「好、好、澄姊。」
「一定要多一個姊，來提醒我比你大這件事情嗎？」
「因為本來就是學姊，直接叫名字有點尷尬。」
「那以後我喊你小麟？」
「……澄我錯了。」麟聽了瞬間立刻道歉。
「這才對。」澄露出得勝的表情，在櫃台拿出證件作為抵押換了一副鑰匙，繼續拉著人往練琴室走，回答了前面的話題，「練琴室不好排，所以其他時間當然只能練指法。」

推開門後，澄逕自的走到鋼琴前，拉開椅子坐下來，看人還呆站在門口，皺著眉拍著椅子旁邊的空位，「還站著做甚麼，快關上門過來。」
「啊…好」好奇的打量四周，被喊了以後才連忙關上門，坐到澄的旁邊，看著對方擺弄著琴譜，試彈幾個音節，「這樣不會妨礙到你嗎？」
「妨礙到我我會把你推下去的。」頑皮的開著玩笑，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認真的，手則點在琴鍵上，連帶讓旁邊的麟秉住氣息，等待著動作。
第一聲長音響起，琴聲迴音還沒落下，音節開始往高音走去，又開始往下溜。
麟愣了一下，想起了前一陣子兩個人一起看電視播映的電影。

'Ballade no. 1 in G Minor, op 23'

澄瞥了一眼旁邊的麟，眼神帶著笑意繼續彈奏琴譜上的音符，前面緩慢優雅的節奏逐步加快帶入了快板中、手指在琴鍵上遊走沒有任何的遲疑與猶豫，聲音精準的在每個位子落下。
在緊張與壓抑的樂曲間，演奏者投入了音樂之中，彷彿自己就是那個求生存掙扎的琴師，直到樂曲結束，澄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捏了捏抖著的雙手，對麟露出笑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