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戲、戲外】一、

早晨，天濛亮便開始準備早餐。

熬了鍋稀飯，配上一些醃好的蘿蔔醬菜。這是幾家大爺大娘的早飯。
蒸了一籠饅頭外加煎蛋，這是江哥以及小望的早飯。
陳先生一家的飯菜不能太鹹，廟公要準備小碗跟湯匙，免得缺牙的廟公把稀飯漏了……

一天的開始，便在廚房的煙霧瀰漫中展開了。

梅姨在廚房忙著，打開蒸籠，霧氣中瀰漫著饅頭特殊的香氣。

梅姨擦了擦汗，把灶台上的鍋子，兩邊的把手用兩塊布抓起，準備要端進餐廳裡。

當她穿過簾布，同時間，門口的拉門被拉開了。
身材壯碩的男子入內，不苟言笑，由於常常在外打獵，所以一身古銅色的肌膚。

「江哥。」梅姨面帶微笑，對進來的江守義點了下頭，將鍋子擺在桌上。

「妳兒子呢？怎麼，今天沒幫妳忙？」江守義沉聲問道。

「昨晚，他跟我說學校要做什麼競賽，所以今天要比較早到學校。」梅姨擦擦手，將鍋子打開，用湯瓢稍微攪拌鍋中的稀飯。
「饅頭晚點才會好，先吃一些稀飯吧？」

「嗯。」江守義點了下頭，不一會兒，一碗稀飯以及一盤醬菜讓梅姨端了過來。

江守義吃著稀飯，夾了一些醬菜，邊說道：「就算是學業要顧，但是自己家裡怎麼能不幫忙？真是……現在的孩子…」

「江哥，孩子有孩子他們的想法，我們做長輩的，也是該讓孩子自我成長啊。」梅姨笑了笑。
「像我這種寡婦，成天把孩子綁在身邊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讓他們自己選擇吧。」

江守義沒說話，靠著重哼一聲表達他的不滿。

「你們家季兒也是，他明明就不喜歡農事打獵的生活……」梅姨細細勸導。

「難道要讓我看他變成那種嬉皮嗎？！」江守義瞪眼拍桌，桌上的盤子跳動，發出聲響，裡頭醬菜的醬汁噴了一些在桌上。

梅姨瑟縮一下，江守義這才尷尬的望著梅姨。「阿梅，對不起，我…」

「沒事的，江哥，我知道你性子比較直。」梅姨緩了緩頰

「我從十八歲嫁來這村子，認識江哥這麼久了，還能不知道嗎？」梅姨稍稍白了江守義一眼，隨後自己又噗哧笑了出來。

「自從阿銘走了，江哥就很照顧我們母子，還讓我們有棲身之所。」梅姨微笑說道。

「那也是狐神大人的允許，並不是我自己做決定就好。」江守義沒有謙虛，只是在闡述事實。
「小季他娘就是對狐神大人不敬才會如此，現在那個黃胖子又要讓外人進來，唉…」

「胡說，我算也是外人，怎麼沒見到江哥對我不好？」梅姨插著手，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但沒過幾秒又笑了出來。

之後村民陸陸續續進來，梅姨也起身問候跟遞稀飯跟醬菜。
之後一盤熱騰騰的饅頭放在江守義面前的桌上。

江守義咬了一口饅頭，邊嚼邊覺得，這饅頭，確實啊，跟阿梅的笑容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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