軾德📷
【失去的鑰匙│ ⁑ Elea und El │限定交流】



那已經是幾天前發生的事。

衰至極點的少年站在自己寄宿的民宿房間門口,將背包與身上的口袋都翻遍,頓時只有錯愕寫在他的臉上。

靠,我怎麼可能蠢到把鑰匙給搞丟了──

但事實卻是擺在眼前。
糾結了將近10分鐘仍無法釋懷,最後他才有些沮喪的往民宿老闆會在的房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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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小民宿對他很好,能夠用他能負擔的條件與時間偶爾幫忙店內,其餘還有不少空閒時間讓他能夠在各地找打工湊足接下來要移動到下一個地方的旅費,已經在此地足足待了一個多月,偶爾還會招待他一些伙食。

他從來沒有添過他們的麻煩,就連食物都不忍帶進房間裡面食用,能夠自行打理的東西都努力地自行解決。

這絕對添給對方麻煩了,弄丟鑰匙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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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提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早出門之前,老闆叫住了少年,慈祥的笑容不變。

「有人把你弄丟的鑰匙送回來了,你可真是幸運。」雖然說再給少年一點時間找找看,但沒有想到鑰匙竟然是幾天之後被人送回來的。

「…誰撿到的?」
「挪,你自己看,那人留了一張紙條。」遞交過來的鑰匙與紙條令他鬆了一口氣也懸著一顆心。

既然有聯絡方式,他覺得他必須好好的回應對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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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ea und El
以利亞薩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方才在宿舍將所有行李安頓下來,已有好一陣子沒有響起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與鈴聲,差點嚇得他將那個沈寂許久的機器丟進垃圾桶。
劃開了屏幕,看到的是陌生的來電號碼。
是什麼時候自己給了別人這支幾乎用也不用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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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良久,突然想起某一日從公園繞近路去學校山腳下的市立圖書館時,在路上與某個少年起了衝突。在彼此離開之後,少年遺落的鑰匙映入恰好回頭的他的眼簾。
那時其實也沒有想得那麼多,看見了鑰匙環上的旅舍名稱,他查了查電話簿就將鑰匙送了過去。
oO(是那時那個有點囉唆的旅舍老闆要求自己留下聯絡方式的……如果沒記錯的話。)
方才在慌忙中將電話掛了斷,他靜靜等待著對方再次撥打過來——至於沒有的話也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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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掛電話了。

少年坐在床邊有些挫折的皺了皺眉頭,猶豫是否該撥打第二次的少年唉了一長聲,糾結幾秒這才又鼓起勇氣來撥了同樣的號碼。

為什麼我要這樣子啊…

抱怨的同時一邊想著,要是再被掛斷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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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鈴聲響起的瞬間便接起了電話,問道:「這裡是許萊伯,請問是?」
因為不太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打過來的電話,所以還稍微看了一下手機屏幕做確認——確實是那個陌生,不過因為看見了一次而有點印象的號碼。
聽對方遲遲沒有回答,思考著是不是自己的口音問題,所以又補了一句:「……鑰匙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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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嗯,拿到了。」被問名字的時候還一時回答不出來,便慌忙的先回答了對方提出的第二個問題。

「謝謝你幫我把鑰匙送回來。」低沉的嗓音恢復了平穩,停頓一兩秒之後少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以的話希望可以跟你見個面…讓我好好的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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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答?那是不用……」
聽聞對方十分唐突的見面邀約,讓以利亞薩在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也十分困惑。
把遺落的旅舍鑰匙還回去對於他這個也已經在蘇格蘭讀書有數年之久的人而言並不是什麼太該大驚小怪的事情,對方即使說要報答什麼的——他也覺得沒什麼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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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來對方應該是有什麼自己的堅持,否則不會在自己掛斷一次電話後還又繼續打來,所以以利亞薩姑且繼續詢問:「……為什麼會想到要約我見面?」
不需見面也可以的報答方式,在網路很方便的現代也不少見……雖然自己可能也不需要這方面的回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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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太過隨便。」對方大概覺得很麻煩之類的吧……

「至少…讓我知道你這個人…讓我欠著。」你從電話的另一端看不見低沉少年音的表情,但他盡量嘗試用誠懇的語氣這麼說著。

即使對對方來說這個協助可能沒什麼,但他就是無法——

自私的,撇去感謝之意的話,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內心某一塊會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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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深深嘆一口氣。
「……隨你,如果你高興的話。」
其實見與不見面對他而言並沒有差別,但他從對方口氣相當認真的解釋中,聽得出來對方對此的堅持。
於是他也拒絕不了了,只好把選擇權交由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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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好…」低沉的語氣中多了一絲上揚,後面的話則像是在喃喃自語。

「啊那個…那麼請問,什麼時間方便…還有在…什麼地方方便…」他雙手握著耳旁的手機,開始感覺自己挺煩人似的,越講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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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想到這點他有點無奈地扯起一抹淡淡的笑。

對方接下來的詢問中染上了似乎是膽怯似的情緒,有些部分並不是聽得很清楚,但總歸是知道意思。
亦稍微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那個公園旁邊有個圖書館,知道嗎?約在那裡,時間你訂就好。」選擇那個地方的原因是對方既然會去那兒拍照,那裡應該並不太不方便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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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以,我就…明天方便嗎?」離自己住的地方很近,自己也偶爾會去那邊看書或是吹免費的冷氣。

等等有打工的排班無法,不然其實想要今天就把這顆懸在心中的石頭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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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都好。」聽見對方定下的日期也稍稍鬆了一口氣——畢竟他相當希望可以早些把這件事情解決。
「那就明天吧。」雖然原定是有什麼課的,不過既然是與人有約,也就算是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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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又在簡短道謝之後掛了電話,腦子空盪盪的靠坐在牆邊。

……對方應該覺得我是神經病吧——

一絲懊惱詢問著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接著全身橫躺到床上。

算了。

先休息吧,等等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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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定好的時間前半小時以利亞薩就已經來到了圖書館前廣場的石椅上坐下來,抱著一本書一邊讀著一邊留意著對方的身影——雖然他推估自己就算看見了也記不起來,所以覺得昨天沒有交換認人用的特徵實在是太過粗心。
而他其實也不確定那人會不會出現、又會在什麼時間出現。
如果超過約定時間的十分鐘就自己離開好了。他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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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穿著不變的裝扮,少年揹著自己的後揹包來到了圖書館前的廣場。

四處觀察著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少年(bzzz)
紅綠│站在你的身旁,默默地注視你閱讀。
藍黑│走到你附近,看著你一旁也坐在石椅上的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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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是不是這個人…
如果認錯的話該怎麼辦…尷尬死了──

他就這麼在你和另一個陌生人之間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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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有個人靠近自己,先是從持續在讀的書籍中分神抬起頭,端詳了一會兒。
總覺得對方讓他有些熟悉感,但因為不太肯定,他遲遲沒有開口確定來人身份。
不過轉眼間也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這令他有點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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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決定拿出手機,從通話記錄撥打那支在清單最上方的號碼。
待離自己很近的地方,也就是從那個站在自己附近的少年身上響起時,他才站起身,等對方也接起電話時隔著話筒對對方說:「你好。」
這真是太令人尷尬了……居然站在這麼近的地方還沒認出彼此,即便只有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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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許萊伯…嗎?」望著一旁的另一個人,少年尷尬而平靜的眼神盯著你。

靠…差點認錯人。

但看了幾秒,少年回想起悲慘的那天,那個正好在他火氣上頭擋住他類單鏡頭的人。

他將電話掛掉,並向你輕輕的點了頭。

「…你好。」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頭低低的看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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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有錯。」現在才想起當初在電話裡並沒有詢問對方的名字,但聽見人這麼問,那麼應該就沒有錯了。
「……那之後沒再弄掉東西吧。」因為上次的經驗,不知為何已經形成了對方時常會弄丟東西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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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謝謝。」再次向對方點頭道謝,抬起頭時,眼中帶著與方才尷尬不同的認真。

「我叫法斯提斯…我的名字就算不記得也沒有關係,」說了自己的假名之後,少年吞了吞口水「你目前能想到什麼…需要有人協助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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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雖然他並不是容易掉東西的體質,不過當然如果不會掉東西就好了。

「法斯提斯……嗎?」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把對方的名字好好記起,只是默念了一會兒表示自己已經聽進去了。
「……我並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所以其實不報答我也不會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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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

少年的雙眼半闔著思考了幾秒,走到一旁的石椅坐了下來,視線才盯著對方緩緩開口。

「你是河谷的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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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錯……」
也不知道對方是從何猜到自己是河谷藝術學院的學生,不過想來基本上會在山腳下的小區裡的年輕人確實大部分都是學生,其實也就不算太意外了。
「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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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清吐著一口氣,這段停頓他貌似又思考著什麼。

「…Gap Year.」簡短的說明了此刻自己在此地的理由。

「…是河谷學生的話,還有一陣子有機會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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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方這麼做的緣由是什麼,但並沒有什麼詢問的意思。

「我倒是覺得可能不會遇到……」總覺得自己總是會窩在比較偏僻、少人在的角落,應該不太能夠遇到對方。而且……或許不要再碰到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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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意識到你或許、真的不太有讓自己回報的意願,他也就不打算那麼逼迫對方了,不然那真的會成了一種困擾。

與先前自己埋在氣憤情緒裡時所感受到的你有些不同,那一絲頹廢感與難以親近,至少少年意識到與你似乎有幾分相似…該說是沉悶還是都不太過問對方細節這一點,少年自己也釐不太清。

就是有幾分相似的感覺。

「…那也…不要緊。」
「總之…謝謝你特地來見一次面…應該說,真是不好意思。」雙手手指交扣至於雙膝之間,少年注視著地面徐徐地說著。

「說這話可能挺怪的…與恩人見個面,感覺上踏實多了…謝謝你。」不斷的道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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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感受到少年身上有什麼與自己相似的氣息,但亦有自覺對方與自己決定性的不同。

聽見對方不斷地道歉與道謝,抓了抓覆蓋前額的髮,迴避與對方視線交會地開口:「……如果有什麼是我希望你做的,大概只有不要隨便道歉,也不要隨便道謝。」其實從前日接到電話到現在都不是很瞭解對方為何如此在意自己歸還鑰匙之事。

「不說出口相當於沒有虧欠,如果你很在意是否有欠著人什麼,就更應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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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出口──嗎?」少年喃喃重述著,不經意的向你瞄了一眼,皺著眉頭。

怎麼可能對別人那樣隨便忽視──怎麼可以──

「…如果不說出來就可以不算數…那樣我…無法接受,那絕對是錯誤的。」心中像是強硬的攪著沉重的泥巴似的,拖著一股阻力、且悶濕得難受。

「…我有我自己的堅持…然後,如果『不隨便跟你道歉和感謝』是我能做的,那我會這麼做。」視線掃至你的臉龐,自稱法斯提斯的少年天真卻堅定地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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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低下頭去撇嘴便是一笑。他沒有想過自己的說辭會被對方接受,也清楚會這樣想的自己,確實在很早的時候便已經扭曲——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如此認為,即使道歉抑或道謝,都是無用而無法改變某些既定事實的話語。
「算了,你不接受的話不做也罷,反正只有你能決定履行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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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笑?

少年嘗試從與你的談話之間描繪出你這人的形。

但他看不透。

「…那麼就先這樣。」語畢,以藍和綠身姿存在的少年緩緩地起身,閉眼向你點了點頭,臉上仍帶著平靜,但予以禮貌,嘴角帶著不易見的上揚。
⁑ Elea und El
——果然令他感到困惑了,他心想。不過他也並非很在意,畢竟不期待對方能夠真的看出什麼。

「嗯,先這樣吧。」見對方要離開的架勢,也同對方起身,仿效對方也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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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並沒有在你身上停留太久、也沒有與你道別,他轉身朝著遠方離去。

今天沒什麼其他事…既然都出來了就去公園附近晃晃吧,逛附近的小店和小巷子,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

像是把昨天至方才還懸在心上的煩惱沉到了心底似的,少年回復了以往的平靜,踩踏著一如往常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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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亞薩倒是與就這麼瀟灑離去的少年相反,默默注視著對方直到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的轉角。

他這一日其實也就只打算做這麼一件事情,其實也沒有別的預定或安排。
而他想,或許對方與自己見過面後算是鬆了口氣,但他這邊卻是變得無法輕鬆起來啊——

拖著有些虛浮的腳步,他獨自起步打算回宿舍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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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鑰匙.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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