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莉❤️逆様邪八宝塞鎮守府
【原創/微小說】突然想寫點淡淡的愛情故事,也很久沒寫原創了,突如其來來個短打。
殺人鬼戀物語」,BG向。(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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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教室中,坐著來自雙北市各所高中的學生,他們因為參加了文學營而齊聚在這裡。

長髮披肩、戴著厚重像書呆子的無框眼鏡的女孩,專心地看著講義,聆聽講師教導如何寫作極短篇散文的技巧。

女孩的身邊坐著一個身高接近180公分的男孩,他同樣也戴著眼鏡,自從營隊第一天開始以來,男孩一坐下後就是從側背書包中拿出一本被翻閱很多次的書本,旁若無人地戴起耳機,打開長方形MP3播放器的開關,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窗外冷風呼嘯,半掩的玻璃窗因此發出「喀啦喀啦」的震動聲,女孩的思緒受到干擾,斜眼往旁邊看了一下,眼角餘光立刻掃視到隔壁的男孩又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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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要看書不回家看,在營隊看要幹嘛。」

女孩覺得男孩很莫名其妙,會主動想要來到這個營隊的應該都是想要學習寫作技巧、增進文學素養的人,本來就應該要好好聽老師上課才對,怎麼這個怪異的傢伙竟然在看書?到底是哪本書這麼好看、看到連旁邊的人都在凝望他卻能毫無反應?

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對人類來說亦同。女孩腦海內的探求心膨脹到極限,她決定盯著男孩的一舉一動,想看看到底哪本書這麼引人入勝。

男孩不知道是真的沒注意到女孩在看他,還是故意對女孩的目光視而不見,繼續優雅懶散地翻動書頁,當書本彎曲到可視範圍時,只見封面上寫著斗大的「殺人鬼」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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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心頭一驚,難不成這傢伙也喜歡看推理小說?還是只是恰巧對這本書有興趣而已?

「那個,不好意思,你喜歡看綾辻行人的書嗎?」

女孩顫抖伸出手指,輕輕戳了男孩的肩膀一下,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衝著身旁的人丟出一個問句

「喜歡很久了,你也喜歡他的推理小說嗎?」

「我從殺人鬼開始看的,最喜歡的是『眼球特別料理』。」

「這樣啊,我喜歡的是他『殺人館系列』的所有作品。」

「殺人館系列我家有一整套喔!省下午餐錢去書店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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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高興得有些忘我,原先細小的聲音突然拔高,吵到前排認真聽課的學生,前頭的人不耐地給了女孩一個厭煩的白眼,嚇的她趕緊閉上嘴。

「還在上課中,我們筆談吧。」

男孩從書包抽出一本封皮印著泰迪熊的條紋筆記,攤開第一頁,拿起擱置在一旁的自動鉛筆,一筆一劃地刻著小小的中文字。

四十分鐘過去,兩個人的筆談已經進行到第四頁,男孩表明自己是三類組的學生,因為喜歡看書才報名文學營,女孩直說自己是一類組的學生,因為喜歡寫作才參加文學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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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泰迪熊筆記本前三頁的紙張上滿滿都是鉛筆字跡,男孩的字體像女人一樣娟秀細小,女孩的字體像男人一般粗獷奔放,如果不仔細看,可能會以為女孩的字跡是男孩的、男孩的字跡是女孩的。
筆談內容不外乎都是推理小說與綾辻行人的討論,他們都是從「殺人鬼」啟蒙的,那個長住在魔山「雙葉山」的殺人魔,用著殘暴無人道的手段殺害一個又一個被害者,受害人被發現時死狀往往甚為淒慘,剜眼剖腹是綾辻行人筆下常有的凌遲手法。

男孩嗅到女孩喜歡異色文學的氣息,女孩察知男孩喜歡各式日系推理小說的觸角,兩個人很快地搭上線,這天不過是五天四夜的營隊的第二天而已。

「你喜歡聽俄文歌嗎?」

和上一段聊的推理小說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一段文字被男孩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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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啊,只要好聽就好了。」

女孩對男孩突然丟出這樣的問句感到有點好笑,到底是怎麼樣才能把俄文歌跟綾辻行人劃上等號?

如此跳躍式的思考模式可能是理組生的特有行為吧。

「那妳等等下課後不要急著離開,我給你聽一首歌,是俄羅斯歌手Bumac Vitas唱的。」

男孩寫下這段文字,HB色的筆芯恰好用完,他尷尬地對女孩笑了一下,隨後闔上了筆談到第六頁的筆記本,在此同時下課鐘聲也響了。

課堂結束後的中堂下課時間,男孩總會把黑色耳機的另一頭遞給女孩,要她戴上,每播一首歌就開解釋那首曲子的歌詞意涵與時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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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分鐘只能聽兩首歌,一整天下來約莫可以聽個六七首,每切一首歌,紅色的陳舊雜牌隨身聽總會遲鈍地暫停數秒,才開始繼續播送下一首歌。

「你是怎麼知道Vitas的?」

「Youtube上無意看到的。」

「他唱歌真的很好聽。」

女孩發自內心地稱讚,對於一項抱持違心主義的她,很久沒有表達心中真實的讚美了。

自從聽到第一首飆高音的Opera no.2,就被這種魔性的嗓音深深吸引,每聽一首曲子,靈魂就像是得到了解放與昇華。

「我不喜歡聽主流流行歌。」

「這麼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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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得可以找到跟我有這麼多興趣的人。」

「我也很驚訝,等營隊課程結束後,帶你逛逛這間學校。」

男孩將播放音樂告一段落的播放器關掉,露出溫暖的微笑,對女孩來說,能從面癱的男孩臉上看到笑容,哪怕只是一瞬間,也跟冬日的太陽一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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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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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隊最後一天的課程結束,男孩帶著女孩在小小的校園中散步,男孩腳步很快,女孩總是要小跑步才能準確地跟上,他們在從大門口眺望就能看到操場盡頭的狹小空間中穿梭,七八十年的老學校瀰漫著歲月的氣息與痕跡,不管是在教室還是社團辦公室都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女孩有點累,男孩帶著女孩走上三樓樓梯,繞了幾個彎後停在醫研社的社辦大門口,拿起鑰匙用力轉了一圈,映入眼簾的是物品眾多卻不會雜亂的一間小教室。

「這就是我待的社團,去年跟其他學校有辦過營隊,那時候我是隊輔。」

「看不出來你會想當隊輔。」

「那是因為隊輔活動裡面有推理遊戲,我可以躺在地上扮演被殺害的屍體,一個小時不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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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噗哧」一聲笑出來,男孩頂著一張撲克臉、沒有情緒地講出這句話,整個氣氛實在是太有違和感,讓她忍不住打從心底覺得好笑。

「你就承認會有這活動是你的點子吧。」

「啊,被發現了。」

還是那樣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語調,但男孩的表情起了點變化,他一挑眉,似乎真的是被女孩給驚訝到,接著尷尬地乾笑起來,伸出手抓抓有些自然捲的黑髮。

男孩與女孩坐在社團辦公室中不發一語,女孩翻閱著男孩遞給他的醫學期刊,有看沒有懂的讀著,心裡對男孩的崇拜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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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數學不好,女孩特別欣賞數理優秀的人,男孩有著理科生的沈著與文科生的特質,兩者交揉在一起,就像是調酒師為了特別的顧客做出的特調酒品一般令人雋永。

「那個,你幾年級?」

男孩打破沉默,問了一個簡短的問題。

「我高一,你呢?」

「那麼你要叫我學長喔,我今年高二。」

「學、學長好。」

「叫學長真奇怪,你還是叫我的暱稱吧。」

男孩站起來,伸出手輕柔撫摸女孩的頭,走到一旁打開社團辦公室的公用電腦開始上網,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女孩臉龐刷起不自然的豔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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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最火紅的年輕人社交軟體叫做無名小站,部落格式的平台便於使用,不但能夠抒發心情還能上傳各式各樣的照片,不少長相不錯的初代網美就是從無名小站崛起的。

男孩點開自己深黑色系背景的無名小站網誌,把女孩叫到身邊來,指著螢幕上的幾個中文字。

「你就叫我陌生人吧。」

「啊?為什麼你要給自己的暱稱取叫『陌生人』?」

女孩疑惑地問,那個年代的青少年不流行取這麼直接的暱稱,通常是滿滿浪漫瓊瑤風、各式特殊符號夾雜、生澀冷僻的字元越多越好,越是與眾不同,越能展現叛逆的青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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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不想要讓其他人把我當熟人的原因吧。」

「可是我覺得你不是不想要跟人變熟,不然你就不會主動跟我筆談。」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而已。」

「那...請你收下這個!」

女孩將揣在身後的東西遞出,那是前幾天逛校園時、在男孩所屬社團的辦公室裡拿到的一小片蠟塊,上頭刻著潦草的四個字,男孩有些驚訝又疑惑地接過,女孩愣了一下,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般飛也似地逃出了這個氣氛凝結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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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在衝動遞出這鬼東西的瞬間,他們倆的緣分就會這樣結束了。

直到幾天過後,女孩看到男孩的無名小站上打了一篇加密文章,上頭的密碼是兩個都知道的暗號,那是與綾辻行人有關的幾個字元。

「我還做夢都沒想到會收到蠟塊做成的情書。」

女孩覺得一陣面紅耳赤,巴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但還好男孩沒有介意,淡淡地接受了這樣的心意,也平淡地給出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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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男孩與女孩就這樣開始交往,兩個人交換了手機號碼,不時會給對方發簡訊、午休的時候打打電話聊個三分鐘就掛掉了。

從鼓起勇氣告白那一日之後,女孩熟悉的路途又多了一條:濟南路一段。

女孩比男孩早下課,得知男孩也跟自己一樣在南陽街補習,她總是會在放學過後先到男孩的校門口等他,再一起散步過去台北車站。

和一般會在眾人面前親親抱抱的小情侶不一樣,男孩背著空蕩蕩的書包從校門口出來,看到站在一旁、等候良久的女孩,沒有多作反應,一個眼神示意她往前走,兩個人無聲地離開了小小的學校大門,連手都沒有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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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跟在男孩急促的步伐後面,走過一條又一條大馬路後拐進巷子裡,男孩往後看,發現靜謐的巷弄內沒什麼人,才輕輕把女孩摟到身邊,笨拙地牽起沁出冷汗的小手。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暖,女孩沒有講話,僅僅只是小鳥依人地對男孩笑了一下。

「週末你有空嗎?」

男孩冷冷的說,身為理組生的他沒有文組生特有的多愁善感,經常表現的毫無情感可言。

「應該有,這個禮拜作業沒那麼多。」

「那我們中午約市政府站見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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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應約而至,女孩難得化了妝,挽起平時散落在肩頭的烏黑髮絲綁成一個髻、穿上有些性感的小洋裝、腳踩有鞋跟的淑女鞋出現在男孩面前,略為超齡的打扮卻讓後者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樣穿不適合你。」

女孩第一次看見男孩臉上有著明顯的負面情緒,她沒想到對方不喜歡這樣的穿著打扮。

「抱歉...我只是想說穿正式點。」

「還有,我不喜歡看女孩子化妝,素顏就好了。」

「對不起...」

「以後就不用太拘謹了,你穿這樣的話那我得回去換西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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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淺笑,示意女孩跟在他的後頭,穿越一兩個路口,他們進到一棟高樓中,一樓滿滿都是文創商品店與衣服店。

「我假日都喜歡來這裡看書。」

男孩與女孩搭上手扶梯,來到陳設推理小說的架上,男孩隨意抽起幾本書,拉著女孩找尋沒人的座位,最後在陳列外文書籍的木質長椅上坐下,兩個人開始拿起挑好的書本閱讀。

似乎是讀到累了,女孩輕輕挪動臀部,將身體靠近男孩,歪頭靠在他略為結實的臂膀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小睡片刻。

男孩沒有抗拒女孩這樣的親密舉動,只是伸出手摸摸女孩的頭,又繼續埋首在小說中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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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飛快地過去,男孩帶著女孩吃了一間便宜的義大利麵餐廳,陪著女孩坐到家裡附近的捷運站,目送女孩出站後才離開。

「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女孩臨走前對男孩這樣說,她低下頭,小指勾著對方的食指,似乎有些不願意接受要分開的事實。

「以後週末不用補習的話,我們就約在那邊看書吧,你該回家了。」

「嗯,好,謝謝你。」

女孩微微踮起腳尖,想給男孩的臉頰一個吻,但終究鼓不起這個勇氣,向男孩揮揮手後,尷尬地夾著尾巴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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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兩個人的約會地點不外乎是誠品信義店、二二八公園的涼亭、甚至是南陽補習街附近的小吃店,男孩跟女孩約會的時候很少說話,也不常親密地坐在一起,兩個人手上老是捧著一本書,常常過了半小時都沒人開口,乍看很不像情侶,但這就是理科男與文科女獨有的相處模式。

他們講話講最多的情況不外乎是對推理小說的討論,或是女孩要求男孩教他數學的時候,其他時間總是安靜地一聲不吭。

男孩與女孩淡淡的戀情持續了五個月,沈浸在戀愛的喜悅中使女孩忘記了自己是學生的本分,成績開始往下掉,直到某天電話費過高被母親發現,這段萌芽不到半年的戀情終將被迫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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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跟女孩短暫的感情結束了,一如花期短暫的櫻花,盛放後總會迎來凋零之日。

只是櫻花是自然從枝頭上落下,而他們的愛之花是強行被外力折斷。

女孩跟男孩的關係被女孩的父母發現,自然是少不了一頓瘋狂的責打,抓狂至極的女孩母親甚至打了通電話臭罵男孩,揚言要是再繼續有往來就試試看。

平時不離手的手機被沒收,一封又一封的簡訊被刪個精光,女孩只要一想到男孩就痛哭,再過不到兩個禮拜就是男孩的生日,她已經計劃好要給他一個驚喜,無奈自己的父母不同意這麼早就萌芽的戀情。

她甚至來不及跟他親口說一聲生日快樂,緣份就這樣被迫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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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趁著做報告的空檔上網,總算又再找到唯一能夠與男孩聯繫的管道:無名小站。

壓抑著滿腔的怒火與悲傷,女孩打了一段長長的留言給男孩,幾天後卻只得到男孩的一段冷漠回應。
「你的媽媽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可能再來往,我之後要升高三要考學測,請你忘了這一切,當作我們沒有認識過,然後好好讀書。」

淚水模糊了視線,女孩聽見心碎成千片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顫抖著從電腦上起身,絕望地把電源插頭拔掉,望向躺在書房角落的成套全新推理小說,橫躺在最上方的書名是「殺人鬼」,女孩厭恨地掃視著這些書籍,淚流滿面地將它們打包、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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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看綾辻行人的書了。」

女孩心底生起了想成為殺人鬼的念頭,她覺得惱恨,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對,連追求一點小小的幸福都要被高壓威權統治的長輩阻擋、撕毀、破壞,頓時她覺得自己的小宇宙崩塌了。

封印起對異性動心的情緒,女孩發誓再也不要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連同男孩的回憶一起全部葬進時間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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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女孩大學畢業進入職場,男孩繼續攻讀碩士,在女孩剛進大學那一年,男孩找到她的社群網站帳號,久未與女孩聯繫、正確來說是被女孩主動斷絕往來的男孩送出了交友邀請,女孩起先漠視,後來想想覺得沒有必要,便按下同意鈕。

很偶爾他們會在社群軟體上交談,但都只是蜻蜓點水、點到為止的噓寒問暖而已。

「熟悉的『陌生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某天晚上跟男孩聊完,女孩覺得沒來由的惆悵。男孩上大學後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女孩則是因為不甘寂寞、身處親朋好友死會潮的影響下,硬是半推半就、為戀愛而戀愛的跟另一個男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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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那麼愛現在這任男友。

出社會工作後,女孩就跟第二任男友分手了,她變了很多,褪去清純素顏施上濃厚脂粉,從愛恨分明、喜怒形於色變得內斂、充滿城府氣息,高中時代及腰的黑長髮砍到耳下,書呆子氣的無框眼鏡換成深黑色粗框眼鏡,唯一沒有變的大概就是放假還是愛往誠品信義店跑的習慣。

在繁忙的工作中,唯有將自己埋進書本的國度裡面才能得到短暫的解脫。

一個不算好天氣的平常日午後,女人在咖啡店趕完稿,背著輕薄的筆記型電腦來到熟悉的書架前,仔細掃視著櫃上擺放的書籍,快速鎖定目標後便抽出幾本,找了個位子坐下閱讀。

那幾本書跟好久以前的封面設計完全不同了,儘管書名依舊,排版與裝飾卻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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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很喜歡看綾辻行人的作品呢。」

低沈的男聲響起,坐在木頭長椅上的女人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猛然抬頭看著眼前跟自己搭話的男人,起先覺得吃驚到下巴快掉下來,凝視了好一陣子竟覺得眼眶微熱。

男人有著遙久記憶中,與過去沒有太大出入、因為自然捲而髮梢微翹的黑髮,身著深灰色系的襯衫搭配略顯寬鬆的牛仔褲,背著一個能夠裝下筆記型電腦的黑色後背包,半框式銀色眼鏡直挺挺地架在不算高挺的鼻梁上,鋁鎂合金鏡框在昏黃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芒。

「真是說笑,你不也是沒變嗎。」

女人爽朗地笑出聲,指著男人手上揣著的書,書封上頭寫著「殺人鬼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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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多作反應,嘴角彎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如釋重負地坐在女人左手邊,打開書本沈浸在推理小說的世界。

「吶,跟我說說你看完『Another』的感想吧。」

男人突然闔上書頁,轉頭看著女人,目光瞟向置在椅上、已經閱讀完畢的書堆。

「我還是比較喜歡『殺人鬼』。」

女人低聲回答男人的問題,面容滿是滄桑,男人讀到女人眼眸中傳遞的情緒,似乎是想逃避一般的撇過頭去。

「我也是。」

這次兩個人依然是並肩而坐,只是中間已經隔了一道深邃而無法再次搭起橋樑的鴻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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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雷同的橋段純屬巧合,文中的男孩跟女孩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也可以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真人,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可以是真實發生過的,也可以說是杜撰出來的,純粹只是想要僅致給每個人過去所擁有的青春與瘋狂而已。最近心情其實蠻糟糕的,寫點快樂的東西當作是轉換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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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tuki17: 其實這篇文的結尾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但在我自己看來是不太好的結局,男孩跟女孩曾經熟悉過,但最後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可是他們經過十年的光陰,本質還是沒有變。是說睦月有發現女孩刻的蠟塊情書上面的四個字是什麼嗎
𝄆杉夜𝄇休養=坐牢寫稿中
好喜歡艾蜜莉大的這一篇文字透出那種淡淡的韻味,但是反覆細細咀嚼後又有一番特別的感覺
對不起我的語彙力低下沒辦法好好敘述出看完艾蜜莉大大這一篇的感受
ホモ❤梓(紫衣)酷炫狂霸拽♥
話說綾辻行人的書超讚
加速飛輪前進
好棒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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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tuki17: 因為你跟我一樣都是發刀子專業戶,同樣都是心之友就是喜歡這樣的不完美,而且其實人生也是真的有很多不完美,太完美就不是人生了妳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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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夜𝄇休養=坐牢寫稿中 : 謝謝杉夜~這篇其實算是我突然很想寫文的時候寫出來最流暢的文風,想用一種不帶感情的第三者角度去描述男孩跟女孩的相遇、交往與分離,他們因為殺人鬼這本書結識,卻又因為殺人鬼而分開,最後又因為殺人鬼而重逢,但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十年後遇到對方,就算是對方本質都沒變,但他們也不可能回到十年前還青澀清純時代的純純愛戀了。我自己不太喜歡那種愛的轟轟烈烈的描述,清新淡雅有點文青感是我最喜歡的,因為那樣才讓人雋永,而且人生現實生活中本來就沒有所謂的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就算是有也很少,有很多不完美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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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モ❤梓(紫衣)酷炫狂霸拽♥ : 綾辻行人的書真的不錯,我從國中就開始看了,只是我看的第一本是他的眼球特別料理,那時候好像是學校附近書店在特價我才拿起來看的 (ro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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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飛輪前進 : 謝謝豆虎,有時候二創寫久了也會想來寫點原創的東西,昨天寫了這篇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有個舊識前陣子跟我通了電話,聊到一些東西,覺得想用文章抒發一下就寫出這篇文了,裡面有些橋段是真實發生的,但也有部分是有經過美化的,所謂文學就是虛幻與真實的融合,他看起來彷彿栩栩如生、會發生在身邊,但有時候卻又沒辦法像文字描述的那樣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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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_YE_1886: 我自己覺得啦,很多人的初戀可能都是在高中時期,國中時期可能稍微有點太早,還不太能理解愛情的真諦,大學時期的戀情又跟高中不一樣,因為大學算是有點初步社會化的年紀,也沒辦法像高中那時候那麼純真了,高中生的年紀正是青春最繁華的年紀,所以這時候發生的愛情故事也才會特別令人感到回味,就像是喝了一杯茶一樣,起初會覺得苦,但過了幾年再回去看,會覺得回甘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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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tuki17: 因為太完美的人生基本上不存在,而且如果沒有經歷過痛,人也不會懂得反思或是檢討,一路太過順遂反而會減少人思考或是改變的動力。
其實我有想過要寫獵奇向的東西,但最近沒什麼靈感,等我哪天腦袋被打到再說
加速飛輪前進
艾蜜莉❤️逆様邪八宝塞鎮守府 : 我懂,二創寫久了會想寫原創的東西。但原創又比二創更難的是,要創造出全新的角色和故事,這是要有相當想像力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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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tuki17: 我們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心之友,沒辦法我常時悲觀腦運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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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モ❤梓(紫衣)酷炫狂霸拽♥ : 不過我最近有打算要重看ANOTHER就是了,我還蠻喜歡這部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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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飛輪前進 : 原創的話基本上只要有大綱,知道怎麼起承轉合就可以寫出來了,我習慣寫文章都會先想要怎麼結尾才會開始下筆~
ホモ❤梓(紫衣)酷炫狂霸拽♥
艾蜜莉❤️逆様邪八宝塞鎮守府 : 我ANOTHER其實只看小說,動畫完全擺爛,不過小說頗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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