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遺憾最生火😎👉😑
#道家哲學
今天課程內容是總括前面上過的《老》、《列》、《莊》
但老師獨愛莊子,講〈應帝王〉講得特別久。還連帶提到莊子的「螳螂捕蟬,異鵲在後」的真實意義(和現代用法不同)
千羽:遺憾最生火😎👉😑
稍微講一下那個寓言(有點加入我自己的想像啦這樣比較活潑)
很可愛的莊子被一隻鳥打到額頭,覺得這隻鳥長得很奇特,而且自己還被打到了,決定拿著彈弓追著鳥過去。接著看到鳥盯著一隻螳螂想吃,而螳螂想吃眼前的蟬。這時莊子對著異鵲,心想:「哇哈哈哈哈,牠們都沒看到自己身後有其他東西在窺伺。」
講完,突然頓悟了一些道理,覺得身後毛毛的,趕快跑了。而他其實跑進了私人樹林,樹林主人以為他要偷東西所以在背後追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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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領悟的事情是:「物固相累,二類相召也。」人事物都是相互牽扯的,當螳螂得意的以為自己站在蟬的立場之外,所以能看透蟬在的局面時,其實還有個異鵲也站牠的立場之外,在看進牠的當局;而異鵲背後有莊子,莊子背後有樹林主人.....等等。一切都是相對的。
道家一直在強調寬闊的心胸,用旁觀者的立場去觀看屬於自己的事務才能看透一些事物的本質,要超脫自我看待世界的主觀架構才能看到一些體驗並保持生命的彈性。但這篇莊子領悟到「人好像怎麼樣都會陷入一個盲點,怎麼樣多少都會進入主觀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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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莊子心情不好,宅在家三天都沒出門,還被學生關心。
他跟學生說原因時也用一句話在比喻:「觀於濁水而迷於清淵。」當自己洋洋自得地站在濁水外,看著裡面的混濁,覺得自己很客觀(就是清淵)時,其實在別人眼裡我以為的清淵,說不定其實就是他們眼見的濁水。我只不過是迷惑在其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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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談的〈應帝王〉的部分,特別提到渾沌之死,故事大概是這樣:
天地間有三個帝王,北海的帝王叫儵,南海的帝王叫忽,中央的帝王叫渾沌。三個人是好朋友,每次聚會都辦在渾沌那邊(剛好在中間嘛)。
渾沌對他們兩個很好,於是儵跟忽決定要報答他,想為渾沌鑿出七竅,這樣他就能感受兩人也可以感受到的世界了。儵跟忽每天都為渾沌鑿一竅,鑿到第七日,有七竅的時候,渾沌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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儵跟忽就是「倏忽」這個詞的古字,所以這兩個帝王有「快速、聰敏」的寓意。
其實可以從很多個面向來談渾沌的死。
一方面是批判當時(戰國時期)君王的立場和行為。其實莊子不否認許多君王是抱持著對人民好的出發點在執政,大概就是擁有儒家很推崇的「仁心」。
孟子也說過「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也就是當一個君王有仁心,執政也會是仁政。但真的是這樣嗎?莊子很懷疑,他不覺得有「愛」就能為所欲為,做的事情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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儵和忽也是對渾沌有善意才為他鑿七竅,但他們從來沒幫渾沌想過這適不適合他?他需不需要?他會不會喜歡?
沒有,他們只有想到他們自己。
一個君王愛著人民,想為人民做事,但做出來的對人民會是好的嗎?不一定,非常值得懷疑,甚至往悲觀的方向想,多數的都是不好的吧。人之間相處也是,父母為你好、親戚為你好、朋友為你好、伴侶為你好,是真的為你好,還是他們只是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沒想過你適不適合一律塞給你,甚至還要你感恩戴德,因為「我是為你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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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為你好」在莊子看來不是什麼好事,這樣的愛很自私,因為這種硬塞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想要愛別人」的欲望,而不是真的為對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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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方面,轉回渾沌身上,為什麼他鑿了七竅就會死?
其實渾沌不需要七竅,他不需要那些現代人視為「聰明、有效率、快速」的這種莊子眼裡很有心機的感官和心思。渾沌沒有七竅卻很快樂,可以活得很自然,自然地具有善待他人,也就是足以讓儵和忽感謝的純樸作風和品德,這樣不就夠了嗎?
鑿了七竅,有了感官,重視感官,越會被這些東西控制,需要不斷地滿足五光十色的世界裡那些感官上永無止盡的貪婪和慾望。比如有了手機,過幾年科技更發達了,舊手機跟不上新科技只好換手機,而科技的進步也是利益的交換,因為有人追逐利.......就這樣環環相扣,大家都在追逐某些東西,有了起了想要更多的心思。如果這個狀況倒推回來,會不會有個原始狀態,其實是大家不用特別追逐什麼,按照自然的樣子活下來就足夠快樂了?莊子覺得這就是「渾沌」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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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面,也有學者是如此推論的。
道家其實對於人類文明的演進不太樂觀。老子說:「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世界是向下沉淪的,最後淪落到得用「禮」來約束眾人。
莊子的渾沌之死如果也放在文明演進的脈絡上,人民開啟感官和心機是不是也是種必然?就像渾沌(相當於上述的原始狀態)一定會被儵跟忽鑿了七竅,最後一定會死一樣。而且死不能復生,開啟這些勢必就會引起連鎖效應,再也回不去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們是寓言中的魚,跑到陸地上生活,建立了潤濕系統,建立了不可偷拐搶騙別人水源的法律,建立了高級的噴水池,建立了用泡泡交易買賣的規則。
但明明就有江水、湖水這種可以自然生存,不用大費周章的生活狀態,我們卻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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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離開水,才知道水的好,才想要提醒大家都要相濡以沫,互相救濟
「不如相忘於江湖」:不如我們都自得的活在水中,可以不用刻意記得要幫助別人,遵循什麼規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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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很欣賞莊子的點在於:他能預見文明的沉降,卻還是試圖把道家精神推及至外。如果生命就是不斷在自我和環境變動中找到心靈的依存點,就算知道文明導致道的衰退是種必然,也算是能抓到一片浮木吧。
千羽:遺憾最生火😎👉😑
大概這樣w
題外話:「清淵」兩個字有夠好聽,以後有人要找我取小孩名字,我一定推這個。(上次推「凜竹」,結果是我的名字被拿去用,聽說是因為有言情小說女主角的感覺 囧)
還有王羲之家的小孩取名都超好聽的,王玄之、王凝之、王煥之、王肅之、王徽之、王操之、王獻之、王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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