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RI✿企劃用噗
【第三夜|森之祈禱|With艾期爾

黑鳶在遠方傳來鐘響十下的時候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待了大半天,忘記蓋被的身體不知不覺間蜷縮成一團球,周遭仍是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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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雖然他並不喜歡醫院,可身體總算躺上床帶來了充分的休息,他揉揉眼睛起身,找了個有背帶的布包把一些必要的醫療用品裝進去,成為一個應急急救箱帶著(雖然他從未這麼做過,但至少這次不想要再多給人添麻煩了),壓克力盒裡的針筒剩下四支,看來可以用發作次數來數到達了這裡幾天?他盯著針筒想著有點可笑的問題,而他也真的自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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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醫院時天色早已全黑了,他驚訝於自己睡了這麼久的同時,也煩惱新的同居人會不會在乎他去了哪裡?會嗎?感覺自個兒有點太自作多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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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還是得盡快回去而又沿著玫瑰園的牆面往回走,芳香的玫瑰園與前兩天並無二致,被近乎刺鼻的花香圍繞,此時伴著花香的樂音讓他停住腳步,他像想起什麼似的被勾著魂往花園內折返。
Clair de Lune (Extended)
無 棺
玫瑰園似乎每天晚上十點多都會有訊息。
為了搞清楚大家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也只能先照著留聲機的指示做......
艾期爾準時的在22分到了玫瑰園,好奇...並害怕的準備聽留聲機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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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花叢被夜風吹得響動不安,莫非又是那個如昨日的幻影嗎?他認為這麼想很合理,可是經過上次的戰鬥後他實在不確定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撐過這十日。

秘儀使們

他聽見已經漸漸熟悉的嗓音,發現自己不自覺來到留聲機前。

「啊…」先他到於此的是一個純白色的身影,不安的模樣似乎也在等待著什麼似的,黑鳶停在對方身後一小段距離的地方,留聲機繼續播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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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玫瑰鎮的第三夜
午夜以前鐘針距離最遙遠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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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聆聽

那是遞送信件的少女
樹林中陣陣祈禱的聲音​
她為迷途所苦的嘶啞語調
句句呼喊著那些不存在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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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藤蔓綁縛後送返安妮娜之家
卻將信件忘在樹林裡
循那道蹤跡邁進

勾著雪紡紗的枝枒下
她所跌跤的地方呀​
將信件帶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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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們的玫瑰占卜師
我賦贈你們新的故事與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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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又慢慢淡去,只剩下空轉的樂音流淌, 「……樹林?」那是黑鳶沒有去過的區域,被綁縛又是什麼意思呢,這個所謂新的故事,看來又是另一個遺留的遺憾。
無 棺
所以除了昨天那個...春天之外,這又是一個讓人傷心的故事嗎?
要去森林嗎.....照著他們的指示做,就能阻止或是挽回什麼嗎......
就在這時聽見了身後傳來別人的聲音,趕緊回過頭去。
「啊,擋、擋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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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聽見他的聲音,白色的身影動了一下回頭,那怯弱的神色讓人想到兔子,誤闖花叢的雪兔。
「沒有、不要緊的。」他看了看對方面前的留聲機,不免感到好奇,「您也是…被那個玫瑰占卜師…帶過來的人嗎?」看來這裡遇見的所有居民都只是暫時的訪客。
無 棺
「嗯、是的......」
雖然眼前纖瘦的青年感覺十分無害又禮貌,但鮮少和男性交談過的她還是不免緊張的絞著自己的手指。
說著她又轉回去看著留聲機。
「如果這是...有意義的話就好了。」
但那留聲機不會再解釋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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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對方的感想很有趣, 「有意義嗎?……或許人們…必須感受到自己做的事有意義,才不至於茫然無措吧。」畢竟從來沒有事物能夠證明對與錯,全是出自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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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鳶說話的時候,一枚發著光的卡片出現在他手中,是什麼東西呢?,光芒過了幾秒又淡去,他看清牌面上的人正是自己,只是與之前得到的卡片一樣,是他換了另件衣服的模樣, 「…The Chariot…?」他反射性地順著卡片上的文字唸出來,然而下一秒,一股對他而言過強的風包圍住他,「…!」風彷彿要穿透一切般的從衣領、袖口等地方鑽入,他像是要環抱住風一樣縮起身子,但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因為站不穩而坐倒在地上、不、不是『地上』,黑鳶感覺自己離地面高出了幾公分的距離,並且還再緩緩上升,在他與地面的空隙裡有個慢慢成形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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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爬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裝束被換掉了,僅剩一件寬大的披風罩住他,白色的繃帶纏繞,就像是剛才牌面上的一樣,手中的卡片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把一長一短的劍。
「什、什麼……」然後他想起來了,這類似的情形--
「是因為…剛才我念了那個…?」
黑影最終化為了巨大的禽鳥,將他拖起在空中一小段高度後就停下了,他帶著些許困擾的表情注視著下方的女性。
無 棺
同時間艾期爾的手中也出現了一張卡牌,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哇!」
一陣強風突然颳過,她趕緊縮起身子用手臂遮擋;過ㄧ會風勁消失她又抬起頭來,才看到......
原來是因為他變身了嗎,幸好不是什麼東西突然出現要攻擊人......
「哇,好大......」
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也想起來第一天遇到的那隻知更鳥,現實中究竟有沒有那麼大的鳥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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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還好嗎…?」聽見對方的驚叫,黑鳶擔心是不是剛才的風有害對方受傷還什麼的,「我這就、試著把牠弄不見……」少年把手中的劍放下在一旁(鳥背很大),發現鳥禽同時間下降許多,幾乎貼近地面,鳥類的翅膀是收起的,像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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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這時黑鳶突然想起了,剛剛玫瑰占卜師所說的,新的故事與新的力量,也許指的就是這個吧?他看了看底下貌似溫馴沒有要再有動作的大鳥, 「…既然都…變出來了,要不要…像占卜師說的、一起去樹林那邊看看?有這個會快很多……」看著女子害怕的模樣他頓時有些嚇到人的罪惡感,所以少見地對陌生人提出了邀請,既然對方也都是所謂秘儀使的話,應該不會覺得他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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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靠近大鳥的邊緣爬下,露出善意的表情, 「那個、我是…黑鳶,請問如何稱呼呢?」
他在離開坐騎的時候腳步又頓了下,像是踩到了什麼透明的階梯而回到地面,而非直接跳下來。
無 棺
「啊、我沒事的......」
只是被突然出現的強風嚇到而已,也沒有被傷到。看著對方擔心又友善的模樣,艾期爾心中的緊張感也稍微緩下了。
「我...叫作艾期爾.....那個...可、可以麻煩嗎?」
想想如果能夠被載著飛到半空中...ㄧ定是很棒的體驗吧!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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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幸之至,艾期爾小姐。」黑鳶微笑起來,他想了想,如果是書上那些個動人的童話會怎麼寫呢?他彎腰行了個古典的禮,並將右手伸了出去,「……請。」
無 棺
似乎曾在書上或是哪裡看過,像這樣紳士的禮儀...愣了ㄧ下後才想起自己應該要怎麼回應才對。
「謝、謝謝,黑鳶先生......」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佈著淡疤的蒼白右手,放到青年同樣纖細的手掌上,跟著他步上鳥兒龐大的身軀。這也是第一次,她跟男性最親近也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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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接住對方覆上的手心時也才想到,自己很少這麼握住他人的手,這樣代表親密的表現他也只對一個人做過,或許是艾期爾看起來與他年齡相仿的容貌讓他感覺熟悉吧,不自覺的就將對方當作與自己同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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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抓緊些,雖然……牠應該不會讓我們掉下去…嗯。」他牽著艾期爾回到巨鳥的背上,確定對方坐穩後輕輕鬆開,他用自己都不肯定的語氣說著,而後重新拾起身邊的兩把劍,巨鳥彷彿受什麼指引般動了一下,緩緩張開雙翼,即便這麼巨大卻沒有打壞玫瑰園內的任何物品,他看見翅膀甚至像半透明一樣穿過花叢。
無 棺
小心的讓雙手壓好藍色洋裝的裙襬,在黑鳶的旁邊慢慢坐下。還是不太敢正視他人的雙眼,只敢在一旁偷偷看著。畢竟每個人變身的姿態都很特別,像是眼前的青年從一身整齊端莊的服飾變成野性(?)的裝束,但那身氣質仍然不變。
無 棺
飛行的過程中實在害怕自己會掉下去,但其實不太會。乘著風的感覺非常舒服,從高處向下看,街道上的路燈亮起溫暖的光芒,突然覺得眼中被縮小的玫瑰鎮非常美麗。畢竟之前也沒什麼心情欣賞這個完全陌生又神奇的地方。
無 棺
然後她真的很想問這個問題......
「嗯、黑鳶先生...現實中...會有這麼大的、鳥類嗎?」
因為前面遇到了理査,又看到黑鳶變出這麼大的老鷹...雖然這地方似乎是神奇的魔法世界,但畢竟自己見過的東西比別人少,還是會好奇這是不是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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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呼嘯,巨鳥的背上卻很穩當,風壓像是受控制一樣沒有任何雜亂的氣流,黑鳶覺得十分緊張,這是他的駕駛初體驗(不論什麼交通工具)但是一握住劍柄就好像突然理解了一切,他知道這隻禽鳥是隨著他的意志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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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底下掠過的光景,而後在風聲中捕捉到艾期爾細小的聲音,於是微微側頭想了想,說出來的卻是如同教科書背誦的句子。
「世界上最大的飛鳥類動物是信天翁科,雙翼展開可達3~4米。」他頓了一下又尷尬的轉向對方,「…不過…那個,我也沒有真正見過……」都是書上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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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巨鳥很快地飛過高聳的鐘樓,鍾面是完好的,眼看前方越過有不少光亮的商店街就要到達樹林邊緣了。
「威登堡……最後四首歌……」他盯著羽翼滑過建築物邊緣,忍不住思考前一日見到的那名女性,「艾期爾小姐……有見過『春天』吧、」 他突然開口。

「您覺得……昨日攻擊玫瑰鎮的那東西、究竟有什麼目的呢?」她的話語是如此悲傷與哀戚,卻要與整個城鎮為敵,他很想問那個玫瑰占卜師究竟做了什麼,而他們又是為何而戰?

一切盡是無解。
無 棺
「哦......」
認真的點頭,看來現實中果然沒有這麼大的呢......就算有肯定也不會這麼「乖」,果然是玫瑰鎮的魔法。
「...我也沒有。但黑鳶先生...感覺懂很多事。」
用有點敬佩的語氣說著。
無 棺
「...『春天』......」
聽到黑鳶的問題她想了一下。
「動機...很難猜...因為她『現在』不是人,感覺只是...執念......」
而且還產生出許多一樣的東西......
「目的...是摧毀這裡嗎...?我們來這裡用塔羅牌戰鬥,或許是為了保護玫瑰鎮......雖然不知道玫瑰鎮對這世界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
感覺自己多想也得不到答案,只能等待每一天被給予新的指示。
「失敗了...感覺就回不去。但成功了...就真的能回家嗎?」
雖然留聲機曾說是十天,但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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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說得有些心虛,眼神飄移著注視夜景,
「不…我只是…想要知道這世界上多一點的事情而已……」若是己身不能躍出牢籠,至少讓心是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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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錮在這裡無法逃脫的那種嗎…那不就…」跟我們很像嗎?「只能希望我們在做的是對的選擇、是嗎…?」誰知道玫瑰騎士說的句句屬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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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鳶查覺到艾期爾的神色,覺得他好像開啟了什麼令人不安的話題,於是想了想又接話道,
「…可以的,只要……一心想達成願望的話。」他說著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承諾,他有什麼資格給予自己都不確定的承諾?可是確實是如此的,假若不這麼想的話,有多少人的夢想將會瞬間崩塌。
無 棺
「嗯,是的......」
畢竟目前、沒有其他選擇了呢。
「...看來一定得...這樣想呢。」
艾期爾點了點頭。雖然自己也不太清楚...在這裡,自己的願望究竟是什麼呢?
「那...黑鳶先生...會很想、回家嗎?」
既然他說出了那樣的話,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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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回家嗎?如果能有一個能歸去的場所,他當然希望,然而試問他是否有能歸去的地方?他過去的一切融化在模糊的回憶哩,要是能找到最最重要的『家人』,哪裡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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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凝望了前方的夜景陷入了沉默,沉默到旁人都要以為他壓根是沒聽到這個問題了。巨鳥的羽翼滑翔過無人的街道上空,突然緩緩下降、下降,最終落回地面再度收起羽毛。鋪石的路面到某個地方突兀的停止了,延伸出去一片草叢與落葉樹林,地上蜿蜒的小徑似乎鮮少人走動,在夜晚隱隱有著回音縈繞,不免有些令人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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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黑鳶踏著風形成的階梯走下坐騎,再度對女性友善的伸出手,他注意到彼此的掌心都帶著微冷,「您會冷嗎?」於是禮貌性地詢問一下。
無 棺
覺得自己果然不小心說了讓人不想回答的話。
正在緊張而覺得有點尷尬的時候似乎到達了目的地,黑鳶也好像沒在意的樣子而伸出了手並關心的詢問……
「…不會,黑鳶先生比較……需要小心些。」
雖然也只穿著短袖的洋裝,但對方的裝束還是比自己單薄多了,感覺較容易著涼…如果魔法給的力量也可以預防這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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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緊。」他平淡的說,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纏繞了不少的繃帶,許多縫線跟疤痕甚至還露了出來,他自己是不太在意,但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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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轉身離開前他想了想,將手中的白色短劍綁回腰側收起,黑色長劍則倒插入土中,就在巨鳥面前,鳥禽像是回到休眠狀態般毫無反應,即使他們打算往林內邁開步伐抑是。

這樣就可以停在這裡呢?黑鳶沒有多想,他只是把自己想到的事物做出來了,看樣子這個影子化成的鳥會安穩地在原地等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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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方順著小徑行走,和艾期爾維持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按著身側的短劍帶有一絲戒備,誰知道玫瑰占卜師指引的方向不會又有怨靈出現呢?樹林間歇傳來細小的鳥鳴和動物的嚎叫,看來這裡還是有其他生物。

「我……」在走了一段路途後他突兀的開口了,像是突然才想起來似的,「……沒有能回去的地方。」幾乎淡然的直述,像是傳達事實,「所以、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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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髮飄動,回過頭來望向對方,那表情似乎在微微苦笑,話語似風輕輕的飄散出去。
「這樣想……會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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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希望,沒有寄託,將願望獻給身邊僅有的緊緊抓牢,那就是全部了。
無 棺
小心翼翼的緩步走在黑鳶的身後,突然聽到對方開口,訝異了一會。
「.........」
他先前的沉默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而不是不願回應嗎.......
看見他轉頭,仍不敢直視他人雙眼的艾期爾下意識地微微避開視線,沒有立刻回答而思考了一會。
無 棺
「...我也...並非『正常』的人,所以...也不確定怎麼樣才算是『不奇怪』。」
「但...每個人都...黑鳶先生一定也是、有自己的痛苦,而我並沒有體會過你的痛苦,沒有資格...說誰很奇怪。」
無 棺
不敢直視別人、又會害怕說錯話,她的視線低垂著微微望著有些濕潤的草地。
艾期爾想,那微笑肯定不是開心的表情吧。
「而且,我也想過一樣的事。」
能回去的地方...是會需要自己的存在嗎?
「但...就像黑鳶先生說的...我想...只能相信僅有的選擇了.....?」
即使不相信,但那又能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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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嗎……」他想起之前的哲學理論,何為同?何為異?將與自己不同之人列為不正常之流的世界,未免太過殘酷。
「別…這麼說,我想…每個人都是獨特的。」不論過去與未來,自己所面對的故事只有自己能看見結局,旁人頂多是交會時短暫擦過的光亮,人們所追求的就是成為他人篇章中的驚鴻一瞥。

「…謝謝。」他聽出對方努力組織的話語,即使畏縮的少女沒有看向他,也能感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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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s Labyrinth Lullaby

順著小徑慢慢來到樹林深處,四周隱隱傳來分不清方向的喃喃低語,或許是風聲、或許是所謂少女的祈禱吧?黑鳶說不上來胸口不安的感覺是源自哪兒,那歌聲悲傷卻又像在歌頌,唱著聽不懂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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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林長得更茂盛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任何人到訪過,黑鳶慢下了步伐提醒身後的人。
「請小心些…唔!」還在說話的時候腳下卻被什麼絆了一下,他及時扶住旁邊的樹幹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無 棺
「啊!」
傾身拉住對方纖細的上臂,不過因為扶著樹幹他一下就站穩了,而趕緊將手收了回來並關心的詢問。
「黑鳶先生沒事吧?」
這時剛好視線順著看過去,有一絲光亮穿透樹葉照射到草地上,而那邊有著.....
「咦?這是...白紗?」
好像有幾片薄紗掛在粗糙的樹枝和落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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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掌心有點刺痛,撇了一眼發現是粗糙的樹皮擦傷了他,除此之外沒事。
「白紗?」他順著對方的聲音看去,方才他踏過的地方剛好有一條突起地面的樹根,在那一旁勾著一小塊布料,很明顯不是自己跟艾期爾的,在樹根邊被落葉掩埋住的地方,因為剛才的混亂露出了信封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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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吧?」
他彎下身去拾起信件,卻注意到身邊有點點緋紅、是已經變得暗色的血跡。
「……給親愛的…瑪莉安黛…」他順著信封上有些模糊的字跡念出,信封似乎經過一段時間已經變得殘破了,連封膠的部分都有些脫落,他很輕易的便取了出來,淡淡的玫瑰花香飄散出來。
無 棺
「這就是...留聲機說的信嗎...?」
艾期爾邊說邊靠了過去,距離拉近後便看到了薄紗上的暗色痕跡。
「怎麼...有血?這裡...發生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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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艾期爾的靠近,也沒有特意避開的把信展開給對方,同時輕聲念出了上頭斑駁的文字內容,字裡行間透露這是一個滿心期待什麼約定的少女,急於將心情與友人分享。

--我會在樹林中的童年堡壘等你們過來

「看來……是沒能達成約定呢。」他想起留聲機所說的話,少女被綁縛回去了醫院,為什麼呢?這個人是否跟他一樣,被病魔糾纏在無盡的牢籠裡,屬於她的神明連一點點的光亮都不願意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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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名為玫瑰鎮的『紙牌遊戲』……」他更是越發不懂了,或許這裡真實的光景就如同他一開始所想的,僅是另一人手中的旗局而已?

黑鳶捧著信件陷入了沉思。
無 棺
望著上頭的文字思索著,所以這是沒有被送到的信件嗎……
這個世界是由某人的思念所建造出來的嗎?
瑪莉安黛是誰,玫瑰占卜師又是誰……
「……」
即使充滿悲傷,但如果這只是個「遊戲」,那這一切又算什麼……
艾期爾什麼也沒說,慢慢的退開來。不過就在這時她發現了黑鳶手上的擦傷。
「啊,您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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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在思考的途中被打斷,他的視線隨之往下,蒼白的掌心讓傷口更鮮明了,開始隱隱有些刺痛,但他只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只是小傷、不要緊的⋯⋯」
無 棺
「是的,但.....」
剛好今天去商店街的時候拿了ㄧ些醫療用品,想說跟綾理一樣帶著ㄧ些OK繃在身上。
艾期爾把口袋裡的OK繃拿出並撕開,伸出另一手來輕輕握住黑鳶的手腕抬起來,讓他的掌心向上。
「雖然我...沒有帶著藥品,但這可以、稍微保護傷口的......」
她低著頭慢慢幫黑鳶貼上OK繃,非常輕柔的不想弄痛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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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無預警的握住了,雖然剛剛已經算是牽過手了,但是此時黑鳶感到說不出的彆扭,他很想拒絕,但是又不忍心直接將對方的手甩開,那樣那張漂亮的臉上會出現難過的表情吧,少年只能低垂著頭默默看向旁邊,再大的傷口再大的疼痛他都能忍住,此刻微小的搔癢感卻像貓爪刨抓著他的胸口,黑鳶覺得自己的臉有點微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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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黑鳶明白對方僅僅只是好意,在傷口被穩妥貼上保護後輕輕收了回來,他垂下眼眸盯著看,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些,恐怕不是疾病造成的。
無 棺
雖然鮮少和人交際互動,與男性更是如此;但因為剛才牽過手,她甚至不覺得哪裡彆扭或奇怪。
一把他的手放開、抬起頭後,卻發現對方好像怪怪的。
「黑鳶先生...不舒服嗎?」
艾期爾微微側頭,總覺得黑鳶的神情看起來有一絲不一樣,蒼白的臉頰上好像還出現一點點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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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沒什麼的。」他用另一隻手按住受傷的手然後握上,像是要把它藏起來一樣,少年將信紙重新收回信封裡,抬起頭來用沒事般的口吻轉移話題。
「既然信已經找到了……我們回去吧?前面的那個童年堡壘、看來…也只是個空殼而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獨守著回憶的秘密基地又有何用?他不明白占卜師要他們取信的原因,也許單單只是做個寂寞的念想。
無 棺
「嗯...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話...請別勉強......」
接著隨著黑鳶的話望向前方,那看起來就只是個許久無人造訪過的空樹屋而已。
在潔白月光寂寥的照射下,那裏只剩下遺憾。
突然想起了那曾經禁錮她的小房間......
「嗯,走吧......」
不知為何無法再繼續直視,很快的就別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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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勉強…習慣了就好了。」他輕輕脫口,瞬間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我是說、不要緊,真的。」越說越像在辯解,他試著對女性牽起微笑,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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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身往來時路折返,在離去時風又突兀的吹起了,呼嘯的風聲帶來樹的悲鳴,黑鳶回頭,樹林的深處被玄黑色所壟罩,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這個城鎮裡的過去與未來都被那無名的黑洞給吞噬了吧。

他曾聽過這麼一句話,神只向靜默的人說話,或許如今沉寂了的願望,才能真正得到答案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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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鳶駐足了半晌便沒有再回頭,和少女一同回到樹林入口、重新驅使了乖順的鳥禽飛過城鎮,將信件送回玫瑰園後他也詢問了艾期爾目前的住所。

回程黑鳶滿懷著心事,兩人路上的話變少了,只聽著,在夜晚低語的風聲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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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咿!感謝艾期爾中與萌萌艾期爾,兩個不擅於表達的看得人好緊張呀!
無 棺
感謝黑鳶願意跟阿呆同行 黑鳶好溫柔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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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棺 : 不不我覺得沒有人比打個BOSS還掉到河裡更阿呆了(乾
我看目前只有我失敗吧 (ro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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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期爾也很溫柔呀~我都害羞了(不是黑鳶嗎
無 棺
但我覺得9月看起來就滿難打ㄉ (
居然是讓男生先害羞 如果是艾期爾要害羞感覺有點難踩到點 (呆(
我一定會把小帥哥撈起來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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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驚險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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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期爾感覺就是對戀愛方面天然天然的
無 棺
中之也不太清楚他怎樣才會懂戀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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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棺 : 黑鳶可以棒讀的念出書上關於戀愛的知識(然後還是不懂 (rofl)
無 棺
她知道戀愛是什麼 可是我怕她是很沒自覺的那種 (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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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未成年我們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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