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學系學生✤霧澤
【劇情/R18】
寬敞的公共澡堂裡,有一隻羽色如墨的烏鴉悄聲站立於熱煙之中。
牠扭了扭脖子,凝視著池子因水氣繚繞而顯得蒼茫--但是相當的溫暖。
攻學系教師✤哲卿
隨著天氣轉涼,來泡澡便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每日小確幸。
推門進入浴場,溫熱的水氣開始在除了腰間圍著毛巾外,裸露出的白皙肌膚上凝結。
酒紅色的眸子環視了下四周,雖然一片白茫茫看不清分明,但看起來似乎空無一人的樣子⋯⋯吧。
受學系學生✤霧澤
低垂的小小腦袋瓜原先專注地盯著水池中自己的倒影,直到他看到突如其來的手掌即將往自己的位子--溫泉池邊的木質扶手擺去。
「嘩--!」
閃避之餘卻忘了自己會飛,結果只能跌落至池裡激起一陣水花。
翅膀在慌亂下奮力拍打著,溫熱的水不斷地湧進雙翅間讓自己翻不過身來。
攻學系教師✤哲卿
還未踏進浴池就看見一抹漆黑突然出現在視野裡,正當哲卿還沒反應過來時,對方就狼狽的重重摔入池水中,拍打翅膀激起一陣水花⋯⋯是鳥?
怎麼會有鳥飛進浴池?
眼看那抹黑在池中死命掙扎,哲卿連忙踏入溫熱池水內,將濕透的受驚鳥兒自水中撈起。
受學系學生✤霧澤
雜毛因溫水而黏繞在細瘦的肢幹上,狼狽的模樣看上去甚是醜陋。
吸了水的翅膀無力地掙扎了下,便放棄似地不再做動作,只是晃著腳爪表示著自己的難堪。
攻學系教師✤哲卿
「不小心飛進來的?」怎麼這麼巧給他碰上這種事。
喃喃自語著,挑起一邊眉毛,將冷靜下來的鳥兒抱在懷中,慢慢走到池邊後放在岸上。
伸長了手從一旁木椅上取下乾淨毛巾,盡可能輕柔的按壓鳥兒吸飽水的烏黑翅膀。「別動。」
受學系學生✤霧澤
因為很溫暖所以直接飛進來取暖這樣愚蠢的理由霧澤並不打算說出口,然而下意識開闔鳥啄想說聲謝謝,卻只是讓自己發出嘶啞難聽的鬼叫聲。
忘記現在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烏黑的雙眼眨眨,邁開小小的步伐躲到了一旁的水氣中。
再次現身於男人眼前的,是一個渾身打濕、髮尾滴水的赤身男子。
「剛才,謝謝你。」
霧澤彎下腰道謝,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性器裸露在生人面前還鞠躬向人道謝是一幅多麼詭異的光景。
攻學系教師✤哲卿
看到小小鳥兒突然變成一本正經的青年時著實嚇了跳——他都差點忘了這是匯集各種族的學園。
「不客氣。」微妙的沈默了下後回應道,雖然對流連於床第之事的他來說,看到男人裸體早已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此時此刻的狀況卻使他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半身還泡在浴池中,他伸手將毛巾遞給黑髮青年,並禮貌性的移開視線。「你先用吧。」
受學系學生✤霧澤
本來慣於遮掩傷疤的瀏海被霧澤向後勺撥去,未常經日曬的額首白晃晃地暴露在水氣中,跟他那未蔽的重要部位一樣。
為什麼轉頭--啊。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胯間正是泡在池中的人視線最優先所及的地方。
方才的沉默有了合理的解釋,尷尬這才不急不徐地蔓延開來,令霧澤不得不趕緊接過毛巾、跟著泡入熱湯裡。
攻學系教師✤哲卿
隨著人噗通一聲泡入水中又是一片靜默,他想對方應該也是不擅主動開啟話題的人吧。
溫熱的水流讓一向畏寒的冰冷手腳暖和了起來,臉頰和耳廓也因此浮上了一層淡淡粉色。
舒緩了嘆了口氣,眼角瞥向正微閉著眼、似乎也十分享受其中的黑髮青年——會出現在這裡想必是同事吧,既然未來還要相處很久,了解一下是怎樣的人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煩。「我是在攻學系任教的哲卿,你是?」毫不多加客套話的說話風格依舊,微微偏頭看著人。
受學系學生✤霧澤
渾身被熱水包裹著,讓情緒也跟著緩和而不再似方才的混亂那樣緊繃。
霧澤聞聲緩緩地睜開雙眼,澄清中帶著一絲渙散。
「老師好,我是受學系的學生,我的名字是霧澤。」
直視著哲卿奶白膚色下襯得妖冶的酒紅眼,腦中浮現著與此類似、帶有鮮麗色澤的果實。
攻學系教師✤哲卿
稍微撐起身子將手肘靠在岸上,慵懶的斜倚著打量尚未謀面的人。
眼前青年烏黑眸子因熱水而蒙上一層水氣,長睫末端附著水珠一閃一閃的,倒添了幾分動人。
「嗯?學生?」聽人報上自己身分時一愣,細眉微微揚起。「學生和教師的浴室不是分開的嗎?」
原來是跑錯地方了嗎,難怪他從未在教師辦公室看過他。
受學系學生✤霧澤
「...我大概是飛錯窗戶了,對不起。」兩個建築的格局簡直是一模一樣,就算走錯地方在沒人提醒的情況下,也並未察覺。
不知道該如何給這齣謬事收尾,霧澤只好認命地望著哲卿,等待被請出的指令。
攻學系教師✤哲卿
「⋯⋯算了,反正宿舍長大概也不會檢查到這裡面來,最近這時段也沒什麼人來就是。」瞥了眼門口,毫無動靜。「再說以你現在這個模樣也出不去吧。」放一個裸體青年在教室宿舍亂晃光想就滿不妙的,就算變成鳥兒,方才一場混亂後濕透的翅膀也不利飛行。
「你就繼續泡吧,大不了待會我拿衣服給你,不過得先等我泡完。」
思索片刻後下了指令,說完後便自顧自的闔上雙眼,仰起頸子讓頭顱靠在岸上。
受學系學生✤霧澤
「謝謝老師。」對方聽似淡漠的語氣卻充滿著體貼的著想,霧澤在心中對哲卿定了個冷面菩薩的形象。
如同這個形象,在距離不遠的觀察下,霧澤目測這個人的五官確實如菩薩般地端正。
蒸氣給細膩的肌膚潤了層水色,讓好看的唇形顯得更加惹人蹂躪。
素描本裡不外乎又要住上一個悠然泡池的男人。
他不作聲地在腦海裡給眼前的畫面勾上基線,回去才好照著比例畫全。
攻學系教師✤哲卿
儘管正閉目養神中,哲卿也能感受打量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游移。
也許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是粉碎人腦海中菩薩形象般,他冷不防的用手指輕彈水面朝人噴去小水花,伴隨一如既往尖銳的說話風格。「看什麼看,欠當?」唇角微微上揚成個弧度,長睫半掩著暗紅眸子,一隻手則撐著頭看向對方。
——倒也不是真的反感到要當人,只因自從開始擔任教職後,這句話便成了他的口頭禪。
受學系學生✤霧澤
啊,菩薩知道我在看他呢。
噴濺在臉上的水珠順著下鄂的曲線滴落,霧澤這才收回放肆的凝視,駝著身子與水面上扭曲的自己對望。
漣漪上破碎的臉孔毫無生氣,霧澤試著牽動嘴角,卻只是露出了稱不上是笑容的奇怪表情。
哲卿老師就算是傲視而笑,也讓人覺得相當悅目而令人傾慕,為什麼自己連基礎的笑容也總是做不好呢。
攻學系教師✤哲卿
被水花這麼一潑,沉默著的青年先是呆了下,隨即悠悠的垂下頭望著水面像在思考,嘴角卻浮現個微妙的弧度。
——不會是泡昏頭了吧。
思考的模樣被解讀成古怪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倒令人有些擔心。
眉頭微皺,微微向前傾身讓自己的額頭貼上對方的。「喂,你還好嗎。」
受學系學生✤霧澤
精緻的臉孔瞬地在眼前放大,讓霧澤下意識蹬著腳向後拉開距離,反而弄巧成拙地整個人以仰躺的姿勢往池子裡倒去。
「咕、」鼻腔被水入侵,痠澀感隨之充斥。
今天第二次栽進溫泉裡,連番厄運令霧澤脫力,雖然這大部分的意外起因都是源於本身的笨拙。
「咳哈!」以手撐地直起背脊,扭頭向側將灌入口中的澡水咳出。
攻學系教師✤哲卿
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泡到熱昏了頭,沒想到反應竟會如此大,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在人摔入水中的第一時間便伸手抓住人臂膀,不過看來對方還是被水嗆的不輕。
——話說這人連番兩次溺水似乎都跟自己有關。
「抱歉嚇到你了,沒事吧。」一手仍托著脅下以防一個腳軟又沉了下去,另一隻手則拍拍光裸的背部幫助人恢復。
受學系學生✤霧澤
被人的手一搭著要害便整個人又僵直住,就像被拎著脖子的兔子只敢吸吐空氣卻不敢妄動。
霧澤非常害怕他人碰觸腋下,那小吋肌膚敏感得不得了,更別談本身就不擅與人接觸。
腦中蕩著哲卿好聲好氣的安撫,肢體卻完全無法再移動。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出聲表達或只是嗚咽幾聲,但微微顫動的指尖卻清楚地表達主人的怯懦。
攻學系教師✤哲卿
察覺到人緊繃的有如石像般,他很快就鬆開了手,不過還是默默站在一旁觀察著人有沒有又要沉下去的跡象。
「好點沒。」剛才似乎是緊張到話都說不出的狀態,除了緊張的神情和無意識的微弱嗚咽哲卿沒有得到其他回應。看人似乎放鬆了些,呼吸也平緩下來,他偏著頭再問一次。
受學系學生✤霧澤
「抱歉,我不太……」不太習慣跟人直接接觸。
霧澤覺得自己很失禮,明明對方是為了自己著想所以出手相助。
「……謝謝老師。」硬是將脫口而出的話鋒轉舵,因緊張而抿成ㄟ字型的嘴卻怎麼樣都無法順利地扭成微笑的曲線;霧澤只得伸出浮突青筋的手乘著一股勁地握住哲卿的手腕。
攻學系教師✤哲卿
低聲說些話後,那近在咫尺的清秀臉龐再度扭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
還真是個不擅表達的孩子呢。
「這是想要對我笑的意思嗎?」挑了挑眉,大略猜得出對方努力想表達些什麼,不禁覺得有趣的莞爾一笑。緊接著手腕上突然強力一緊讓他小小悶哼了聲。「知道了知道了。」
受學系學生✤霧澤
儘管作為人類的生活知識低得可憐,但霧澤終究是個非瘦矮的男人,使出手勁仍是讓哲卿吃痛地哼聲。
聽著低潤的嗓音婉轉地撫過耳畔,心下的舒坦讓手握的力道也跟著放鬆。
他能懂我想表達什麼!
心裡的愉悅迅速膨脹,對比毫無波瀾的冷硬臉孔,情緒其實比表情激昂得太多了。
攻學系教師✤哲卿
「你力氣還真大。」低頭揉了揉被人握出淡粉掌痕的手腕,再次對上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龐。「話說對肢體接觸這麼敏感的話,實作課程你要怎麼辦?」
突然想到似的隨口問道。畢竟這所學院裡大部分課程絕非讀讀書上的理論就能融會貫通,因此不少老師會透過實際操作的方式引領學生能領悟其中精髓。
但眼前青年連方才小小的接觸都能嚇到一頭栽入水裡,他還真想不到人該怎麼面對課堂上的各種"教學"。
受學系學生✤霧澤
「有預先告知要做什麼的話,會比較有時間做好準備吧。」
垂下濕潤的髮睫,將還在滴水的髮絲轉手擰乾。
「從以前就不太擅長,跟人接觸。但是還是想要……溫暖的體溫。」
笨拙地訴出內心的冀望;在這個熱氣四溢的溫泉室裡,霧澤的心境被環境影響而融得軟嫩。
低沉的聲音在蒸氣中小聲迴盪,流水的聲音都如此清澈。
攻學系教師✤哲卿
對方如孩子般單純的渴望,倒讓伶牙俐齒的哲卿沈默了片刻。
——他一向不願面對內心柔軟的一面,並視其為軟肋般倔強的用強勢的外表層層包裹,稍稍顯露出便抗拒至極,彷彿被別人看透自己渴望什麼是件丟臉事。
而就如同害怕探究自己的那般,此時面對青年赤裸裸攤在自己面前、內心深處的渴望,他亦感到少見的手足無措。
攻學系教師✤哲卿
也許是被浴池內的一片霧茫茫水氣軟化了也說不定,猶豫了一下,他伸手輕攬上對方的肩。
有了害人嚇到栽入水裡的經驗後,他刻意把動作放的輕柔些,不似情人熱情如火的擁抱,也不像老友間親暱的勾肩搭背,就僅僅是片刻,帶點含蓄的肌膚相貼,眨眼間便結束。
受學系學生✤霧澤
水的張力讓皮膚貼緊後的分離如此依依不捨,好像之前就保持著黏膩的依偎。
脈動、氣味、溫度、一吐一息,在短短幾秒內,切確地感知著對方的一切。
擁抱令一陣瞑眩的麻痺感從腦殼襲來,接著的分開只讓人覺得擦過膚間的空氣都是寒冷的--儘管四周熱氣恣浮。
受學系學生✤霧澤
霧澤放任自己的貪心吞食理智。或許是泡昏了頭,讓自己順應本能地去索求渴望已久的東西。
蹙起的眉頭並不從容,霧澤執拗地將雙手直接環住佇立在自己身旁的哲卿;因發熱而轉成石榴色的耳尖撒嬌地往肩窩磨蹭著,黑髮一綹綹順應濕氣紋在輪廓上。
攻學系教師✤哲卿
沒想到剛才還對肢體接觸不甚習慣的青年,對於自己突然的擁抱不但沒閃開,恍惚了一下後竟反過來主動環上自己的身軀,甚至比剛才更貼近了幾分。
溫熱的池水讓肌膚都發燙,在胸前親暱蹭著的頭顱更讓人一陣心癢癢。沒有距離的情況下他能清楚感受到青年加快的心跳,以及有些僵硬、卻十分執著的雙臂。
呼吸變得急促,闔上眼,他伸手回擁住對方,微微低頭讓鼻尖抵上人那頭茂密黑髮。
受學系學生✤霧澤
「好溫暖。」
從齒間逸散著陶醉嘆息,食髓知味地將整個人都往哲卿的肢體纏去。
瞇起幽黑的雙目,霧澤抿著唇討好地輕啄哲卿勁瘦的胸脯。動情之際也不顧渾身赤裸,光滑的小腿逕自嵌在對方腿間游移,蜷起的雙手順著姣好的背脊向下張掌咬住手感細膩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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