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糸色翊(直夜)
【劇情】
從冥界採買必需品回歸,向餐廳借了一個時段的時間便抽空先行放下食材,接著是邀請約定的對象一起來到餐廳的廚房內。
慶幸在離開不久就注意到對方的動向,正好省了找人的力氣。兩人一起站在桌前研究要製作食譜上的哪一項點心來吃。由於對方比較嗜甜也就交給他決定,待一切皆準備就緒就開始分配工作。
✓輪迴:糸色翊(直夜)
「你先把草莓都拿出來吧,很快就會用上。」把步驟牢記後依照等待時間長短分配先後順序,先行把吉利丁片泡入冷開水裡。
「這透明的片狀物是吉利丁片,它需要泡水五分鐘,請幫我注意一下時間。到了以後擰乾水就可以使用了。」一邊將慕斯圈用烤焙紙鋪底,再用鋁箔紙固定,接著是把巧克力餅乾和無鹽奶油拌勻鋪底,用湯匙背面壓實,冰入冰箱中,待其冰硬。
✓學生:赫利奧斯
「唔。」應了聲,赫利奧斯乖巧的照著直夜的話去做,他這個對於點心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人,還是有簡單的指令比較實際。其實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收到對方的邀請,看著滿滿的一盆的草莓,總讓他難掩雀躍。
聽聞對方的話,他將視線挪到了所謂的吉利丁片上,這透明的東西還可以擰乾?明明像塑膠片......
聽話地注意著時間,赫利奧斯時不時地瞥向直夜,好奇他正在做些什麼。
✓輪迴:糸色翊(直夜)
記得食譜上說過它很快便能硬,取出時間剛好也到了五分鐘,「——你看,把巧克力餅乾碎加無鹽奶油攪拌均勻再鋪底。冰完,蛋糕體就完成部分了。」
把手中的模型給放在桌上,拿起了四顆草莓準備切對半。但又顧慮到對方不知是喜歡整顆最多還是都予以接受,先暫緩下速度。
「……會很在意嗎?草莓切對半什麼的。」
✓學生:赫利奧斯
他靜靜地看著直夜,一連串的解說搭上流暢的動作,似乎已經很熟悉這方面的事情。瞥了眼那所謂的蛋糕體,他又將視線放到了草莓上頭,印象中有看過類似的甜點,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草莓是該切對半然後環成一圈的。
「不會。」搖了搖頭,赫利奧斯看著他緩下的手,「不過,可以讓我切嗎?」
雖然他很喜歡草莓,但生前似乎沒有幾次這樣的機會。
✓輪迴:糸色翊(直夜)
「當然可以。」把草莓交給對方,幫忙準備好止滑墊上鋪薄砧板和水果刀,其體積較為小巧,比較不需要擔心施力問題。何況只是要將草莓剖半,對初學者來說應該不構成問題。
做事情時被人盯著看會感受到壓力,那麼自己先做其他事吧。從冷開水裡把吉利丁片分離出來,擰乾後另外加入一匙水,微波加熱僅僅只費10-20秒的時間就可以取出。另外拿出了一鋼盆,擦拭乾淨後將Mascarpone起士用木匙打軟,加入砂糖、香草精和檸檬汁拌勻。
✓學生:赫利奧斯
拿起水果刀,這份重量讓他有些新鮮,畢竟他已經習慣了日本刀沉甸甸的手感。見對方果斷地將工作交給自己,赫利奧斯沒有多想,拿起一顆草莓按好後便一刀切下——
「......啊。」
✓學生:赫利奧斯
然而,在切下去的瞬間他就愣住了。
下手的動作太快,讓他一時之間忘了草莓應該是得豎著切半,而不是攔腰剖半,雖然應該都是可以使用的,只是外表會變得不好看。
眨了眨眼,不曉得對方會不會因為自己發出的聲音而上前查看,赫利奧斯沒有轉頭去看向直夜,總之——先吃下去再說。
迅速地消滅掉失敗品,死後的他並不怎麼吃東西,但草莓的酸味讓他打起了精神,只得裝作沒事地拿起了下一顆,小心切半。
✓輪迴:糸色翊(直夜)
……真的沒問題嗎?剛才那聲『啊』……
「你那邊還OK吧?」他忍不住開了口詢問,只不過視線仍沒專注在對方身上,「切完以後放在模子邊緣圍圈就好了。」
把剛才拌勻的東西加入吉利丁片,再拌勻。接著把備在一邊的動物性鮮奶油倒進攪拌鋼盆,用機械打發。記得上頭是寫跟前一個步驟一樣的稠度就好,於是他仔細看著內容物打發的程度到哪。
✓學生:赫利奧斯
「沒事。」
沒想到切草莓對他來說竟然有點難度,赫利奧斯多拿了幾顆出來切好,好替補方才切半不均又被他吃掉的幾顆,有些意外自己在這種地方還挺完美主義的。聽聞對方的話,他將自認切的漂亮的草莓好好地擺了上去,使其輕貼在模子邊緣不會落下。
赫利奧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半成品,雖然還只是雛形,但他不得不承認,草莓跟巧克力在他心裡是最好的組合,光是看它們排列在一起都能讓他有些開心。
「好了。」
想著,他又抬眸,注意著直夜的一舉一動。
✓輪迴:糸色翊(直夜)
聞言,眼見攪拌中的東西模樣也大致上完成,只剩下最後的步驟,「我這裡也差不多了,你摸摸看。」他把機械安全裝置移開,等到開關完全靜止後,讓他親自伸手嘗試觸碰那鮮奶油要打發到什麼樣的程度,「只要打到和那盆一樣稠就好,再打下去會過頭。口感和味道就會有影響。」
等到人摸完且確認手感以後便將攪拌鋼盆與機械分開,「可以把這盆和那盆倒在一起拌勻嗎?」
✓學生:赫利奧斯
「我知道了。」
只是拌勻,應該沒問題吧?赫利奧斯接過鋼盆,雖有遲疑,但還是將兩盆混在一起,仔細拌勻。淡淡的香味傳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揚起嘴角,彷彿已經能夠看見成品。
「這樣可以了嗎?」拌了一會兒後,他停下手,側身讓對方可以上前,「然後呢?」
✓輪迴:糸色翊(直夜)
「就剩下把它倒進模組裡弄平,再拿去冰二至三小時而已了。」這過程間可以稍做整理和休息,自己也已經預備好清潔用的用品,「等一下幫人家恢復原樣就等它冰好,用草莓和巧克力片點綴就正式大功告成。」
心理彷彿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不知道經過這次,能否找到那個答案──但,不管有沒有明確找到,似乎也已經感受到母親當初想表達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她想表達的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做時,那份平凡和諧即是那所謂讓點心變得好吃的秘訣。
✓學生:赫利奧斯
「兩到三個小時?」聞言,赫利奧斯點了點頭,「嗯,那就先來整理一下不會用到的東西吧。」
姑且整理了一回,只留下待會還需要用到的部分,赫利奧斯洗淨了手,這才看向了直夜。雖然過程中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他總覺得對方心事重重,好像在想著什麼。
那種感覺跟自己正在思索著的時候有點像,也有可能是他多心了。不管如何,赫利奧斯在躊躇過後,還是淡淡地開口。
「你還好嗎?」
✓輪迴:糸色翊(直夜)
「──!」
誰料,簡潔的問候竟也能讓心如此的隱隱作痛。它並非刀刃,亦非引導怒火的燃燒。可為什麼,為什麼……
眼前控制不了。
漸漸不知所措,垂首使眼鏡反光。但身體永遠都是那個最快出賣意識的,眼前濕霧一片,不知何時竟有一滴透明液體從眼角偷跑出來。
「……算不上好……吧。」他率然坦承自己的狀態,自從期中考以後他一直覺得變得奇怪。所有的事情彷彿都已經不認識般,心裡裝滿錯綜複雜的想法。
✓學生:赫利奧斯
「......」
雖是由他自己問出了口,赫利奧斯卻難掩訝異對方的坦白。看著低下了頭的直夜,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即使真正說上話的次數不過兩次,他也不希望看到對方難過。
「我不清楚你遇到了什麼,」他比誰都還明白在這種狀況下的感受,只是有人協助他走出那纏人的壓抑情緒,於是赫利奧斯輕聲地道,「但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很願意幫助你。」
彷彿看見了難受時的自己,他緩緩地走了過去,爾後抬手,輕揉地摸摸對方的頭,像是安慰一般地。
✓輪迴:糸色翊(直夜)
當頭頂被手掌覆蓋住後,這才意識到現在的他,心還像個孩子般一直在他人背影後追逐。無論他有多想抓住,一點點衣角也好,但往往他都是被拋在後面的那個。
母親也是、老師也是。
無論是哪一個……最後結果都是背對自己。
他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做錯了,明明就只是想照著自己所想要的道路前進,「……能再摸一陣子嗎?再一會兒就好。」他生前很喜歡被人像這樣摸頭,這樣彷彿就能平息內心的混亂。雖然對剛認識不久的朋友這麼要求,他也覺得很沒禮貌。
✓學生:赫利奧斯
——比自己,還要像個孩子,嗎?
「嗯。」歛下眼眸,赫利奧斯語氣放緩,「沒事的。」
這句安撫並無根據,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自私,但,他認為這三個字確實有著平撫他人心情的力量。直夜坐在椅子上,低下的腦袋掩去他的神情,這也許是赫利奧斯時隔多年來顯露的溫柔,他聽話地輕輕撫著對方。
「很難過的話,就別忍著。」瞥見那落下的眼淚,他輕吐了口氣,「我什麼都沒看見的。」
✓輪迴:糸色翊(直夜)
這番話比任何其他具衝擊的事物更能夠輕易摧毀一個人築起的城牆,深知對方最後句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更是平撫失落情緒的溫暖。靜靜感受頭頂那一陣陣地撫摸,此時此刻他只想成為一隻小動物般任人摸頭。或許是小時候時常哭得太淒厲,現在也只能默默留下幾滴淚而已。
不甘心咬著下唇,在人安慰之下終於有敞開心胸的趨勢,畢竟身為男人,這樣哭已經是最懦弱表現,所以他並沒有打算發洩太長時間。找出紙巾抹掉淚痕,抬起頭。
「謝謝你,我好多了。」
✓學生:赫利奧斯
「嗯。」
應了聲,赫利奧斯緩了口氣後便轉身坐到直夜一旁,以動作來避開對方擦淚的舉動。有些人不會喜歡他人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就連自己也是,因為那是最為脆弱的模樣。
緊接而來的沉默,但是氣氛並不尷尬,赫利奧斯靜靜地待在一旁,等著時間的流逝。
✓輪迴:糸色翊(直夜)
半晌,他抬手輕輕碰上自己的胸膛。
✓輪迴:糸色翊(直夜)
赫利奧斯,原諒我自私的將你當作是我至生摯友……
✓輪迴:糸色翊(直夜)
✓輪迴:糸色翊(直夜)
等待期間大多數雖說沉默,但意外地並沒有所謂的彆扭可言。和對方就這麼偶有幾句的談話,他再也沒有表現出和方才一樣的反常反應。經過剛才的插曲,他忽然會不時微微一笑。
「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意識倏然動搖了約莫兩秒,停頓了一下很快便動身前去冰箱前打開,取出蛋糕模組。查看了一下狀態,等會脫模再點綴,就完美達成承諾了。
利用噴火槍在模組外大略燒一下,輕鬆脫模後呈現出小巧可愛的蛋糕體,完成後視線移到對方身上,「由你為它點綴吧。」
✓學生:赫利奧斯
「知道了。」隨口應了聲,說是點綴其實也不需要太耗心力,畢竟只是個小小的蛋糕,基本上挑顆漂亮的草莓放在上頭就夠了。雖然他是覺得放多一點比較好,可惜兩三顆塞在上頭的話可能會有墜崖的危險,索性作罷。
挑了顆比較圓潤飽滿的草莓,赫利奧斯毫不猶豫地置於上頭,只是偏旁了些。
「巧克力給你放。」說著,他側過身體,「一人一半。」
✓輪迴:糸色翊(直夜)
一人一半嗎……
「嗯。」單音應聲,他偏身拿出一片有數顆草莓的巧克力片,讓它輕輕依偎在飽滿可口的草莓旁邊。兩人互視一眼,他率先將那句喜悅說了出來,「完成了。」
小心翼翼拿著蛋糕到附近的餐桌上,帶著其他剩餘的草莓和巧克力片一起放置桌面上。兩人不約而同在那個位置坐了下來,「——嚐嚐看吧。」
話雖如此,他並沒有馬上捏好點心叉,想讓對方把一起做好的成品吃掉就好。
✓學生:赫利奧斯
嚐嚐看啊......
赫利奧斯頓了會兒,他是喜歡甜點,但來到這裡後他基本上還是沒有在吃的,除了前陣子戴倫斯餵過他一口以外——想到這裡,難道對方也不嗜甜嗎?雖然自己沒幫上多少忙,可既然是一起做的,就當作是偶有的任性好了,總希望對方也吃上一口。
率先拿起叉子,赫利奧斯切了一小塊後連同草莓一併戳起,湊到直夜的面前,他隨之抬眸,「吃一口吧?」
✓輪迴:糸色翊(直夜)
不嗜甜的他在此刻不禁遲疑了三秒之久,輕吐口氣,決定接受對方的投餵而含下那一口蛋糕。
……。
好吃……
意外的能夠接受這個甜度,這究竟是為什麼?因為有草莓的酸嗎?
一種久違的念頭在腦海升起,然而他的手已經擅自地照著對方的舉動,連莓帶糕地叉在叉子上,那亦是方便入口的量。
「你也吃一口吧。」
小心翼翼把叉子拿好,將之慢慢湊近對方嘴前,示意想要人張口品嚐。
✓學生:赫利奧斯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餵食了,比起婉拒,赫利奧斯這回倒是果斷的接受,畢竟他剛剛也強硬地湊了一口過去。張嘴咬下,那是既陌生又懷念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感覺讓他歛下了眼,想起過往的事情。
「很成功耶。」不自覺輕笑了聲,赫利奧斯撐著臉頰,看著那被切了兩口的蛋糕——果然點心讓人最開心的時候,還是被吃掉的模樣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家親手做點心,謝謝你邀請我。」
✓輪迴:糸色翊(直夜)
「不會。托你的福,我也找到了答案。」同樣回以淺笑,此刻令人心暖的氛圍洋溢。看樣子,喜悅真的是會被傳染的。
「這些東西都給你帶回去吧?放在我這只會浪費了好物。」他如是向對方提議道,畢竟他接下來確實沒有要碰任何甜點的東西,要是給了自己也無法賦予它們的存在價值。
不如……就給眼前這位摯友吧。
✓學生:赫利奧斯
「......是嗎?」是回答前面的話,也是回應著後面的問題。他們做了不只一個,兩個人均分的話綽綽有餘,可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赫利奧斯便順著對方的意去做——怎麼說呢,雖然氣氛還算開心,可他總有股矛盾的感覺,反覆思索卻說不上來。
「那我就帶回去吧。」點了點頭,赫利奧斯隨即抬眸,下意識牽起淡淡的笑容,「如果還有下次,能夠做你喜歡吃的東西就好了。
✓輪迴:糸色翊(直夜)
如果還有下次。
這次他忍不住會心一笑,彷彿他剛才的重擔已經放下似的,殊不知那也只是暫時的被移轉了注意力,「──希望如此。
品嚐完也收拾好環境,兩人便做了個簡單的告別。
✓輪迴:糸色翊(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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