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P2◈雨宮 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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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白的午後品茗(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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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內三人稍微收拾了一下餐桌,在外頭的空地一邊餵食寶可夢們一邊閒聊,夏日裡溫暖濕熱的空氣也開始夾雜著微冷的風與即將進入秋天的氛圍,在路邊的小燈開始亮起時,帶著晚餐的身影自路的另一端出現﹐吃了一頓話題圍繞在寶可夢培育和化石的晚餐,餐後眾人圍在桌邊,應愛麗絲要求又架起了下午泡茶用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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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哥哥還有別種的茶嗎?想喝喝看不同的......」本來就想要多喝喝看不同的茶......不知道還有沒有......卡珞偏著頭看向天草,坐在一旁的人突然插話,「欸~可是我想喝你們下午喝的那個,有花香味的茶——」愛麗絲期待地看向掌握茶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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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我是還有普洱茶......」不過看卡珞跟母親的意見不同,逸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泡哪種才好,「菊花茶是卡珞的喔,伯母喜歡的話倒是可以常常喝?那麼我先去燒壺水吧。」點頭示意再次借用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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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家沒有人會泡茶啊?」趁天草離開愛麗絲勾著卡珞的手整個人靠了上去試圖說服她改變心意,「我不想喝普洱,喝菊花茶啦~菊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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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好啦好啦菊花茶、喝菊花茶......」幼稚化的母親真令人招架不住,少女棄械投降想著之後再去找天草哥哥喝普洱茶,說服成功的愛麗絲開心地向另一旁毫無意見的克雷爾比了個勝利手勢,獲得男人寵溺的摸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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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等待水滾的逸樹偷聽他們對話,這樣吵吵鬧鬧的親子畫面還真不常見,這下子只能順伯母的意思了,他笑了笑將煮沸的水倒進壺裡沖洗菊花葉,隨後端上桌為每人添上一杯,「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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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麻煩你了。」由於吃得飽足雫地回應裡充滿了睡意,慵懶地窩在椅子上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談笑,能像愛麗絲這樣有個讓自己盡情撒嬌的對象很是難得,不過這些對自己來說都顯得遙遠,短暫閉上眼又張開,雫揉了揉眼睛好維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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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味道比想像中的淡,不過口感有些回甘,還挺好喝的~」捧著茶杯小口的啜飲,愛麗絲瞇起眼睛感受花香及茶葉的芬芳,透過氤氳的水氣看見窩在椅子上揉眼的雨宮,看樣子是睏了想睡了吧,今天變動的因素太多了,對於眼睛不方便的他會覺得疲累也是挺正常的,真心的向雨宮建議,「雨宮小弟,想休息的話卡珞可以借你一下哦?靠著人睡比較舒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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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意識朦朧中只聽見對方說要把卡珞借給自己之類的,雫驚嚇的抽醒,因為這彷彿幻聽般的話語睡意頓時消散不少,思緒一時間銜接不上,最後明顯誤會了什麼的露出艱難的神情低聲說了句:「......呃,不好吧?我覺得卡珞在年紀方面還是小了點,而且我們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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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小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靠著人睡比較舒服啊......阿......也是呢,卡珞太矮了要也只能膝枕,還是你比較想要靠著天草小弟睡一下?」重複了一次剛剛說的,愛麗絲真心地再次向雨宮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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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的話去床上睡吧為什麼要找人靠一下?媽媽你不要捉弄雫哥哥哦!」放下手中茶杯卡珞拉拉母親的白袍出聲勸阻,「還有那個......膝枕是什麼??」一臉不解地望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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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枕就是躺在大腿上的意思......不過真要累了,回去休息比較好吧?」自己住的地方畢竟比較能夠放鬆,逸樹啜口茶看著其他人,因為話題關係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稍早伯父一臉還擔心自己女兒的樣子,相較之下伯母則是豪放而不在意,身為母親的心思讓人有些難以捉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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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剛剛你們聊到哪了......?伯母是不是好像還沒有說關於百芍鎮的故事?」自己真要是躺在卡珞的腿上睡覺的話肯定會被克雷爾先生處以極刑,調整了下坐姿,雫乾笑的把話題給帶離睡覺跟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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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我想想要從哪裡開始講呢......」還想說沒人問的話就算了呢......愛麗絲掩嘴笑了笑,慢慢地喝著茶,「大概十年之前我從伊森鎮出發,和你們一樣前往新棲市從博士手上拿到自己的夥伴並開始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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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自行車道還沒有蓋好,從伊森鎮往新棲市若不設法度過翡翠河,便要從金浪市搭船到銀星沙灘再繞一大圈經過銀羽大橋才能前往新棲市,「那時交通不像現在方便,我提早了很多出發,也順便在氣候宜人的百芍鎮多待了一陣子,認識了一個也是要成為訓練家的男孩,和他結伴一起前往新棲市,之後也一起旅行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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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算是特別帥的,但是在夜空下的歌聲很清澈透亮,很令人著迷,連森林裡的寶可夢們都會集中到他身邊,就像是在開演唱會一樣......他也在野營時泡過一兩次普洱給我喝。」男孩似乎對他的茶藝很沒信心,老是會盯著自己喝下去的反應想知道味道怎麼樣,自己大概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壺普洱茶的味道,明明沒有加糖卻甜的令人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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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呢,他就真的跟塊木頭沒兩樣,反應遲鈍的緊。他對待每個人都一樣溫柔,我以為我是他心中特別的人......他才會與我一起旅行。」現在想想可能只是自己一頭熱也說不定,但當時明示暗示能做得都做了,遲鈍的男孩依然抓不到女孩想傳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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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差沒有直接裸體站在他面前了哈哈哈,那時候我追的很累了,就在我想著是不是該放棄的時候,偶然在對戰中認識的,也帶著地幔岩的訓練家,似乎對我一見鍾情了。於是就著這個藉口逃離了他身邊。」大概是覺得繼續待著自己會窒息吧,胡亂地抓著浮木就逃離了,逃的遠遠的去舔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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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現在偶爾還是會想起他,第一次的初戀和第一次主動追求留下的傷口,畢竟都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東西。」話鋒一轉,愛麗絲遞出杯子朝天草笑了笑,又續了一杯茶,「後來跟各式各樣的人接觸,發現百芍鎮出木頭的機率實在高的令人髮指,不免想到就一陣脫力,大概就是這樣了吶。還滿意我的茶資嗎?」眨著眼睛看著聆聽故事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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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雫隱隱覺得被對方所講的狀況給戳到了某處,然而自己對戀愛完全沒有經驗,光憑愛麗絲所轉述的男孩實在也難以探究真實為何。要說自己的話,比起身體上的坦然還是更想知道對方的內心、也想和對方相互了解......不過身為追求的那方,的確會想要獲得回應跟確切的答案吧,可能男孩有沒辦法接受的理由也說不定,想到最後雫還是決定乖乖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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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是苦澀回憶呢。」靜靜聽著伯母的故事,所以稍早覺得自己來自百芍鎮,是因為感覺很木頭嗎?逸樹淡笑著,彷彿被戳中似的,或許是因為百芍是個純樸地方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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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逃離......伯母不會覺得有些遺憾嗎?」雖然這樣詢問有些失禮,但畢竟背離自己的心意和喜歡的對象,難道不曾有一絲後悔?戀愛果然相當復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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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是什麼甜美的故事,遺憾自然是有的,是人都會有過遺憾的事吧?想著那時候如果怎樣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什麼的......但後悔這些對我來說都太遲,偶爾經由朋友知道對方現在過得還不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樣就可以了......況且我也有能真誠包容我所有部分的人在。」瞥了一眼一旁已經打盹一陣子的克雷爾,愛麗絲接過他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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捎來訊息的朋友說他遇到了喜歡的人一起共築了家庭,這麼多年過去即使現在再見面,也不會是記憶中那時候的兩個人了,時間會為人帶來也帶走許多,抿了一口茶,愛麗絲朝著天草笑了笑。「你們如果心裡有這樣的對象,不要像我一樣哦,逃跑是最糟糕的辦法了,向對方好好的談一談,即使最後不成功也正面對決過了嘛,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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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要逃走還比較難呢,畢竟看不見跑得比較慢。因為那樣愛麗絲小姐現在也找到了能讓自己幸福的人,雖然有所遺憾,但相信克雷爾先生已經撫平了內心的痛苦跟悲傷吧?」感覺一直緬懷過去對一旁的克雷爾先生也很失禮,不如談談現在開心的事情,雫笑瞇瞇的邊說邊拿起茶杯,打算結束關於過去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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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痛了,不過並沒有被撫平哦,有過傷口的事實是不會消失的。」被反覆拉扯的傷口不僅癒合慢還會留下疤痕,就算撥開傷疤裡面新生的皮膚顏色也不同,反覆堆積的傷痕最後累積呈現的自我,撫平什麼的,是否是對過去自己的否定呢?愛麗絲垂眼望著空空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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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偶爾才會想起來那些在森林唱歌的夜晚,更多時候會想起現在一起度過的時間,不過別看克雷爾這樣啊他也是個心口不一的男人呢,表面上說著不在意但是私底下的反應......嘖嘖,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嗎?」愛麗絲打趣著眼前的人,一旁的克雷爾咳了一聲仍毫無清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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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撫平的話......應該會很傷心吧。過去的傷會在,但肯定是想保護對方不再增添新的傷痕,也希望對方能忘記那些不歡跟痛楚,一起的話......難道不是希望這樣嗎......」聽到愛麗絲的回應雫露出複雜的表情乾笑了下,覺得很難表達想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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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這麼一點獨佔慾還是有的,希望您也能保護克雷爾先生的感受就好了,不過我也不是......想否定那些傷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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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誰都有幾件痛苦跟悲傷的往事,也可能那份痛楚仍舊是現在進行式,雖然不是要去禁止提起,但張揚著傷口感覺也不是好的做法。喜歡對方的話,就會想拼命撫平痕跡,所以自己不會去說出口,因為比起自己所受的傷......更在意讓別人也跟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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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著就感覺要痛起來了,雫皺起眉嘆了口氣,「太多話說了一些無趣的感想,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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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兩邊認真起來的對話,逸樹覺得都有各自體經歷下的立場和想法,或許沒辦法評論對與錯,「不同思想的人們,要一起維持恆常不是容易的一件事呢。不管怎說謝謝伯母告訴我們這段故事,現在您也有幸福的家庭,把握現在沒有什麼比這重要了。」視線飄向看一旁的卡珞,一旦組了家庭,兩人的幸福就變成三人,維繫這件事情也成了一種責任與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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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怎麼會突然跳到這裡?我漏了什麼嗎?愛麗絲正要開口一片餅乾準確無誤的被塞入口中堵住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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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講的那些我是都沒有經驗啦,不過大家狀況不一樣啊,當事人可以接受不就好了?大家還是吃餅乾吧,放輕鬆點啦。」再繼續這個話題在門外刮門的龐岩怪都要衝進來了,卡珞抱著一桶核桃餅乾無視於其他人意見在每人嘴裡都塞了一片,包括一旁正在裝睡的克雷爾,卡珞自己也抓了幾片吃了起來,「我還有半桶哦,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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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珞也喜歡核桃嗎?」記得雫也很喜歡,逸樹安靜下來品嚐嘴裡被填滿的餅乾,畢竟這話題對卡珞來說還太早了些,也恰好合緩了氣氛,雖然這年紀經驗不如大人懂得卻相當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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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氣氛又被自己弄得有點僵持,雫安份吃著嘴裡面的餅乾,發出一陣咖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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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挺討厭堅果類的零食嗎?怎麼利誘你都不肯吃,出去旅行就轉性了?」笑著吞下充滿核桃香氣的餅乾,愛麗絲用手肘推了推卡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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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吃過雫哥哥做的核桃鬆餅覺得很好吃阿~後來找到這個牌子的餅乾我覺得味道也挺好的,剛好泡茶可以吃。你們慢慢吃哦我去看一下龐岩怪。」將餅乾放在中央方便大家拿取,卡珞叼著餅乾到門口安撫著似乎感受到剛剛屋內微妙的氣氛,有些焦躁地踱步的龐岩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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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餅乾吃盡,飲口茶順順口,吃過晚餐閒聊著時間流逝特別快,屋外的海風隱隱吹響坡璃窗,「時間不早了,也打擾許久,好像該回去了?」逸樹看向雫詢問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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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今天打擾你們了,謝謝招待。」把餅乾跟茶享用完畢,他點點頭背上背包,一邊組裝導盲杖邊回應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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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走了嗎?我們才是謝謝你們招待呢,茶泡得很好喝哦。讓卡珞和龐岩怪送你們回去吧,這附近的路他們走得很熟了,就當陪你們散散步吧。」愛麗絲打開門和卡珞囑咐了幾句,笑著等天草和雨宮收拾好,「卡珞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了,有需要戀愛相談的話也可以找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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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伯母也招待了我們晚餐。」將茶具擦拭收拾好袋子,逸樹看著一旁還在睡的伯父,「幫我跟伯父問候一聲,另外天色也深了,讓女孩子卡珞這麼晚在街上走讓人不太放心,我跟雫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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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想說些悄悄話怕卡珞聽呢?那你們就路上小心囉~」拍了拍天草的肩膀,愛麗絲一臉我懂得的表情走回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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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不用去嗎?」卡珞覺得有些失落,不過確實時間也不早了,「今天辛苦了......雫哥哥,累了就早點睡哦,大哥哥們晚安~」站在門口向兩人揮揮手,目送兩人離開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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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珞也是,早點休息吧,改天還有機會再聊的。」也擔心女孩會不會走到一半就想睡了,能安穩的在家裡還是比較好,雫也揮了揮手之後跟著天草的腳步走向別墅的小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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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小徑回到街上,大部份的商街都已關了,只剩微弱的路燈照亮黯淡的夜色,逸樹牽著雫的手往寶可夢中心的方向走,秋意漸濃的海風有些涼意,「伯母真是熱情,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啊......不過剛感覺雫也認真起來?」平常不太表達對事物的好惡,一旦認真起來就會傾洩而出,逸樹不禁想起初識不久,一起去採集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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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我不擅長那種話題吧,而且也覺得自己沒有喜歡跟被喜歡的機會。」在雫的心裡始終認為要喜歡人至少要有能負擔以及保護對方的能力,然而自己光是要顧好自己的生活跟寶可夢們就已經相當吃緊,並沒有喜歡他人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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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現實點來說,熱情跟新鮮感會隨時間轉淡,當激情消退,每天依舊要面對負擔跟生活中的大小事,長久下來總是會厭倦的。跟他這樣有所殘缺的對象交往或是共組家庭也只是耽誤別人,能當當朋友,偶爾聊個天相處,對他而言就已經覺得能夠滿足,對更加深入的關係也不敢抱持期待,「......會覺得有那樣機會的人可以好好珍惜,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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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雫不願帶給人負擔,也知道對方內心存在著壓抑,因自身的殘缺甚至選擇斷絕感情的可能,「如果打從開始便否定機會,那不就等同放棄自己、放棄他人?難道心裡不曾有一絲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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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往都會的吧,不過想到要讓喜歡的人受苦就受不了。」縮起肩膀,雫覺得天草說的也沒有錯,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放棄了自己,「我很軟弱吧,不夠堅強到能接受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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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雫如此坦承,總覺得有些不捨,逸樹看著那雙平淡的眼睛,他想除了不想拖累別人,大概也含括著不希望他人的喜愛轉為失望、厭倦,而成為一把利劍反過來穿鑿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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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工作的時候,曾遇過、聽聞過一些關於殘疾寶可夢或是殘疾飼主的故事,在這些案例當中,有受傷的寶可夢依然被當作家人夥伴一樣照料一生,也有因為傷後無法行動而遭受訓練家拋棄的遺憾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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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場反之,寶可夢始終守候在殘疾飼主身旁的那種羈絆存在著,也有為了不拖累夥伴,違背夥伴本身意志,忍痛將牠們送往更好的環境。形形色色人們所碰撞出來的花火不盡相同,結果好壞也無法定奪,但心的想法卻很重要,心的力量驅使我們往哪裡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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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覺得雫軟弱,沒有品嚐過你所體會的絕望,也不具資格要你努力些什麼。」說完逸樹停了一會,看著不遠處寶可夢中心閃爍的燈光淡淡笑著,「不過我會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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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啊......怎麼突然說這種話。」由於對方話語裡的認真,令他感到一陣難為情。鬆開被牽著的手,雫因為喜悅而忍不住露出笑,臉熱的走到對方身後推撞男人往前,即使知道天草不會開這種玩笑,但還是故意說道:「有心意就夠了,就算你是騙我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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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認真的,才不會騙人。」被雫堆著走,打鬧一會兩人就回到了寶可夢中心,由於時間已晚,普遍旅客都已在房間休息,大廳顯得冷清,「已經到了,對了之後想去騎腳踏車嗎?之前實習的地方剛好拿到租借票喔。」逸樹興致勃勃地詢問,恰好在岩白的行程差不多告一段落,前往下個城市之前可以做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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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會騎腳踏車欸?騎羊倒是可以。」不知道路況的話應該會一股腦撞上,雖然也想出遊,不過在岩白這陣子天草顯得特別勞累,有時晚上到房間喝茶聊天或是幫他放鬆按摩總是一下就不醒人事,雫歪著頭思索了會,放低音量小聲回應,「工作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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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一般的腳踏車,協力車應該沒問題吧?還是你比較想要雙載?」因雫的說詞逸樹揚起嘴角,如果只是一般的腳踏車他才不會冒險讓對方盲著騎,「工作方面實習只剩一些時數,再排一兩天應該就結束了,況且騎腳踏車運動也算放鬆的一種方式,不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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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騎吧。只有天草騎可能會太累,有協力車的話我只要幫忙跟著踩就可以了......要什麼時候去?」雖然體力不佳,不過醫生也常建議自己要多運動紓解壓力,有人跟著一起的話也比較有動力,趁著這陣子還算悠閒,四處晃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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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先約這個週末?雖然入秋了,不過要做好防曬喔。」自己也很久沒有騎自行車了,逸樹陪著雫回到房門前,「明天再拿自行車道手冊稍微跟你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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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過來前再跟我聯絡。」拿出房鑰,雫點點頭表示明白後拍了拍天草的肩膀,「辛苦你了,忙了整天,早點洗澡睡覺吧,免得等等跟卡珞一樣邊走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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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才不會呢。」不過也玩了一天確實有幾分疲倦,「那麼晚安了,明天再連絡。」與雫道過晚安逸樹才回自己的房間梳洗休息,把寧靜歸還給慢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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