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雪 結局後的腦補

凜雪鴉跟在殤不患身後，只是雨的氣息已經空氣中滋滋作響的流動擾亂了感官，否則要是不用菸，被殤不患發現自然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即使他跟得很遠。眼看就要大雨，結果殤不患果然將傘隨手丟在破廟前的菩薩身上，他並不意外，旅行的人之中，有的人習慣在每處留下印記，那樣的人多數有歸處，而另一種是無處可歸的流浪者，冀於將行走過的痕跡抹消，塵歸塵，土歸土，若有緣，便會再見，灑脫或者，其實並不真正在意什麼，誰知道呢？

菸草要濕了啊。
他走到廟前臺階坐下。
等等雨落下的時候，有了這柄新傘，想必菩薩就不會再哭了吧。
凜雪鴉燃菸，探出一口白霧，傘下菩薩的位置換作了丹衡，他單手執著傘柄，將傘靠在肩上，他看著雨，凜雪鴉看著天，凜雪鴉又呼出一口煙，煙被水氣凝結、消失無蹤。
「護印師大人，我要走了啊。」
丹衡還是看著前面，一句話也沒有說。
「會有新的劍祠、也已經有新的劍，你不用擔心你妹妹了，玄鬼宗那邊也沒什麼好煩惱的了。」

「哎呀哎呀，」許久的無語後，凜雪鴉笑道：「護印師大人都不理我一下，現在不是至少該說點像是保重或者不要走之類的話嗎？」
「……和幻影說話，很開心？」
「我寂寞我難過，找你安慰啊，親愛的護印師大人。」
「因為你又失敗了，你實在無藥可救。」
凜雪鴉執菸管的手往上抬了幾分，「這下子護印師大人就不是唯一一人了吧？」
「你……你從來沒真的想要從我這裡拿走什麼，因為我一開始就不是你在找的那種人。」

凜雪鴉笑了笑，「所以我很難過啊，你的驕傲之心沒被奪取，你的驕傲卻被人奪去，結果掠奪之人，卻和你有幾分相似，真令人難過。」
「你再不走，就跟不上了。」
「我這次是真的要丟下你啦，護印師大人。」
「快走吧。」
不甘心……又如何？他還需要更多，更多，掠奪更多的驕傲之心，看那些惡人從自以為是的天堂墜落阿鼻地獄。
──等我到地獄的時候，那裡不會再有一個我幻想出來的你。
「你還欠我一個願望，那就，欠到地獄吧。」

凜雪鴉起身而走，傘被留在原地，丹衡看著他的背影良久，凜雪鴉沒聽見他說：「你也、欠我啊，凜。」而抬起手中菸管在充滿水氣的空氣中一揮，丹衡的幻影消失，只剩下紅傘下的菩薩微笑依舊，沒有雨水沾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