ツイステ 久違隨筆
Leech雙子小時候差點遇難，Jade受傷了的小故事
強烈的個人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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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辭典不分氣味與味道。

Jade不見了，或者說Floyd不見了。兩條小人魚一起外出玩的時候被海流衝散，突如其來的暗流也卷來了沉船的碎片，木板和缺口的瓷器猶如發狂的魚群，帶起沙子攪碎着海的一角。

於是Jade的身影就這樣消失。

去了哪裏？埋在哪裏？拼盡尾鰭之力也撥不開混濁的海水。木板的棕紅色和潔白的瓷器，青藍色的彩繪和閃着微微黃光的沙，斷掉的海草。

以及從這一團飄蕩的混濁中，傳來的熟悉味道。和Jade吵架的時候一口咬住他的手，被指甲劃傷口腔又咬破對方手背時瀰漫開來的，獨屬於海鱔的血腥臭。惹人厭卻忍不住渴求着，於是本能地下咽，這本該屬於我本就存在我體內的味道——

想必我被撕碎的時候也會是如此。

這時除了等待木板飄回水面，瓷器沉入海沙，等待動盪的空間如死寂般冷卻，小小的人魚沒甚麼可以做的。

指蹼垂下劃出淡紅的軌跡，漸漸擴散消沉，尾鰭輕輕撥弄着沙粒跳起又飄遠。逐漸平靜下來的大海，美麗而可怖，Floyd回望家的方向，腮裂緩緩地開合，髮絲夾着氣泡順着水流飄浮。

一瞬間水流的觸感掠過腰間，沉悶的兩條手臂從後往下環住了他的脖子，同色的魚尾纏住他：「⋯⋯讓你久等了，Floyd。」

然後淡紅色的水流才從背面向前散來。本能地吞下幾口稀釋的血水，Floyd昂首看到對方滿是劃痕的臉，環住自己脖子的手臂也割出兩道不淺的傷口，血色像瀰漫的瘴氣一樣從那裏溢出。

「我本來都要自己回家了。」

「還真是過分，明明我受了這麼重的傷⋯⋯Floyd？」

Jade看着兄弟的手掌按住他的傷口，指縫間也全部染上顏色。Floyd用力壓着出血處，也就順勢抓緊了Jade的手臂，拖着兄弟虛脫的身軀朝家的方向游去。

按住傷口上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一點，Jade不禁咬緊牙齒。

「⋯⋯防止Jade在外面，散發着這個味道，就這樣。」

傷口傳來的痛感越發強烈，手臂幾乎都被捏得發白。Jade將魚尾緊緊纏繞在兄弟的腰間，沒有制止那個粗暴的止血手法，只是把頭再湊近一點，直到能咬到對方耳尖的距離：「差點讓你變成獨生子了，很抱歉呢。」

那樣會很寂寞的吧，Jade被碎片的漩渦包圍之時這樣想着。視野被徹底遮蔽，水流充滿了和Floyd極其相似的味道，Jade捲縮起來貼着沙面，盡可能減低受傷的機會，在大海平靜下來的那刻看到的景象。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背影，彷彿幽靈般落寞地望向遠方⋯⋯好像已經遇難的人魚，出竅的靈魂在徬徨中想起原本的家。

用盡最後的力氣撥開水流最後一絲混濁，衝過去抱緊寂寞的背影，原來是你⋯⋯早知道是你。

縈繞於回憶的血腥味，是落難和獨自飄蕩的氣息，越是飄散越是明白寂寞的迫近，這是人魚的孩子早已知曉的道理。我們共享這份刻入本能的認知，然後互相擁抱。

從小到大，少一兩個兄弟不要緊。但是時至今日，失去你，會讓我不再是任何人的兄弟。

而我是如此地，如此地害怕寂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