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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之夢》

正是決定之後,才真正開始整理內心過去的傷痕
這樣的一篇文(私設滿滿🤣)

呂紫
真三國無雙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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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初醒,竹庵靜得連徐風輕拂竹葉的細音都能聽見。

紫鸞站在竹櫃前,靜靜地解下腰間質樸的鸞鳥帶扣。

他解開帶扣同時一併取下繫於腰身的那條鮮紅長帶。
絲織紅帶的邊角略顯磨損,卻仍保有曾經的光澤。雙手將紅帶細心摺好,靈鳥連同那塊鸞鳥帶扣妥善收進竹盒內。

竹盒外頭另外又包上一層素色麻布,細心包覆後打結,被放置於竹櫃高處一隅,像是連同他身為太平之要的那段歲月給一併封存。

呂布起初不懂紫鸞舉止是為哪樁,他嚷嚷道:「那破帶子你之前不帶出門,都等回到這才繫上;這會倒是收起來了,是想怎樣著?」

靈鳥那雙曉眸微微瞟去,沉默了會,僅僅回了詢問的鬼神一句:

「我沒資格再戴。」

那語調淡漠到幾乎可說得上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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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粗莽的獸聽不懂,也懶得聽懂。
唯一他能感受到的是那種死心的決絕——那並非任性或者一時興起,只能說這鳥兒向來太過認真,甚至可說死腦筋加上固執。

儘管雙雙下了狀似相伴的言詞,呂布能確定的是對紫鸞而言,諸多物事也不是一昭一夕,便能拋諸腦後。
他也沒再多問,只是在那隻心情看著頗爲差勁的鳥兒飄過身旁時,順手環上那精實腰際,一把將他整個人扛在肩頭:

「——臉色比獵回來的死鹿還難看,跟本大爺出去騎個幾圈繞繞。」

這會呂布坐在庵口,仔細地磨起匕首。

磨霍了一會他側目望了正餵養馬兒們的紫鸞一眼。
對方依舊一身的玄黑裝束,就像他於虎牢關時識得這隻輕靈如燕的靈鳥那般;只是腰間不再有鸞鳥帶扣,繫上的也並非太平之要的紅帶,取而代之的是條再普通不過的黑布長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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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外放的警戒與殺氣收得乾淨,褪去一身屬於鸞鳥的特徵,猛一瞧彷彿真成了個冷靜寡言、幹練無名的閒散山民。

在呂布看來,紫鸞仍是他的靈鳥,只是不需要一身紅帶才能確立他的存在。

早先一同入山,呂布才知曉這隻靈鳥除了操使兵器和武藝本領出色異常,自理和內務簡直能說一塌糊塗。
他看不下去,主動出手摺他亂放的衣服、分類他放錯盒的針線和雕刻刀具,回頭還發現連安上的弓弦都捲錯方向。
一團糟亂間,唯獨一只竹盒被他發現時卻是保管的異常穩妥。素色麻布上的結打得緊,被靜靜的擱置在竹櫃一角;饒是一向大而化之的粗獸也能感知,那盒中物對那鳥兒肯定意義深遠。

呂布只沉默的將那只素布包覆的竹盒擱回原處,並未追問或強逼那靈鳥吐實。

爐火的炭薪燒得徹底,僅餘點點星火燃盡最後一絲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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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鸞坐在竹案前,打開那只竹盒。那素日舞劍利索的一雙手啟開竹盒的動作熟稔卻格外輕緩,彷彿怕驚動什麼。
他只在取出竹盒之時,才讓自己恢復成太平之要倖存者。想念過去、懷念朱和,進而持著那些物件發呆。

竹盒裡頭整齊地安放著他的鸞鳥帶扣和紅帶,然更下一層是另一只遭受熏黑的帶扣,似乎依稀殘留著些許炭火味。

紫鸞長有劍繭的手,小心翼翼托起那枚焦黑的鸞鳥帶扣。被熏黑的帶扣邊沿泛著沉暗色澤,鸞鳥紋樣早已燒灼地模糊,卻仍能看出細緻的紋理;扣身有幾處些微翹起的灼痕,彷彿它曾在烈火中歷經苦痛掙扎。

儘管失憶時他曾疑惑,為何身上有枚同樣的帶扣卻是受過焰火燒灼的樣貌,可也未曾丟失,反而妥善留存至今。

紫鸞粗糙的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帶扣上的半邊燒黑。

太平村被攻破前夕,朱和察覺情勢不妙,她將自己身上的鸞鳥帶扣解下交給紫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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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鸞,這東西是你的了。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活下去。”
“這帶扣不是為了讓你記得我,而是我要讓它陪伴你一起走下去。”

他一直覺得收下遺物,就像收下逝者的一部分。

換言之等同將朱和信念與遺志一併背負;這份不能辜負的壓力不是旁人給予,是當他收下那個帶扣時親手接過來的。

選擇另覓自己的出路,不履行太平之要職責,一面覺著如釋重負,卻偶爾會萌生這是背叛朱和的念頭。
他從未原諒背離朱和、逃出火場的自己,甚至幾次產生自己這樣的人,是否真能為了私我,背棄逝者期望的念頭——儘管他已經決定自己的道路。

因為有隻莽撞野獸伴在他身邊,理所當然地擺出允許他留駐的高傲姿態。

滅了火爐的殘薪,呂布悄無聲息的地走近他身旁,低聲道:
「那東西不是你的吧。」

紫鸞只是沉默盯著那只帶扣。

「……這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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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極輕,語氣沒有起伏,像是怕說得重些會驚動藏得太深的思緒。呂布沒再追問下去。他很清楚,這隻靈鳥說到這裡就已經是極限。

鬼神雙手環胸,看著靈鳥將帶扣重新放回竹盒夾層,蓋上竹蓋並妥善用素布包緊打上結,然後放回竹櫃最深處,動作穩當輕巧的像在為至親收屍。
從竹凳站起時他拍了拍裏衣衣角,神色平靜,彷彿剛剛滿是念想出神的那人不是他。

「……該睡了。」

輕吐了這麼一句。
紫鸞步履極輕地走向臥間,纖長影子拖曳在幾無足音的腳下。

進到臥間時紫鸞在榻邊坐了一會兒,才緩慢躺進榻側,似乎還沒將心緒從那枚焦黑帶扣上拉回來。
溫潤月光薄如紗帳,透過半撐的窗板流瀉輕覆,他抬起手淡淡出神,彷彿指尖還留著帶扣焦痕的觸感,像是那場火的氣味仍沾在掌心揮之不去。

竹榻另一側忽然一沉。
呂布不知何時進來,躺在了外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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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躺下他就側過身,一手順理成章地攬上靈鳥腰間,默默地看了一眼尚在怔神的鳥兒,接著像逮著獵物般將他整個扯進懷裡,重臂一收,不容反抗地將他緊緊鎖住。

紫鸞一下子被呂布拖進懷裡有些措手不及,唇畔抵著對方堅硬的胸板,他低喚道:

「……奉先?」

「別問,給本大爺閉上眼睛就是。」

男人粗沉的聲線在耳際響起。

語氣聽著像訓斥,手卻圈攏得極緊,掌心使勁地貼緊青年的後腰,像是怕他又陷入哪個不知名的火場,再難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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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鸞眨了眨眼,沒再出聲。
他將手緩緩伸出,輕放在呂布壓在他腰間的那隻健臂上。掌心極輕地摩挲,像是試探;一會靈鳥總算鬆泛下來,將自己心思沉進這個粗魯卻溫熱的擁抱裡。

榻邊的豆形燈火微晃,四周靜得只剩風拂竹林的沙響、叢間鈴蟲的奏聲,與兩人心跳重合的怦響。
惡火餘燼早已失溫冷卻,溫暖的體溫仍在眼前這人身上擁他入眠。

這裡不是太平村亦不是烏巢,不再是過去,也不是火光將起的那一夜。

紫鸞閉上眼。

——今夜…不會夢到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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