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_疏導練習
VAIS｜歐森🐧兄🦉弟

這一課程作為訓練疏導的熟練度，瑞肯理所當然地與班上的同學組成搭檔，隨著教室裡其他學生一起執行疏導練習。
不過當朱利爾斯再次注意到瑞肯時，卻是因為那端傳來的爭執聲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身為老師，看到有同學在爭執，不去關心一下就不對了。

「好了，停！」朱利爾斯拿著課本擋在兩人的面前，阻斷他們彼此的目光。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你們已經吵到旁邊的人都受影響了喔！」

「歐森先生！你還看不出來嗎？瑞肯昆斯科根本是想突破我的精神屏障吧？這是哪門子的疏導！我變得更不舒服了！」那名哨兵學生看到朱利爾斯走了過來，便更加大聲嚷嚷，彷彿想讓全世界都知道瑞肯身為一個嚮導做得有多糟糕。

「—大驚小怪，你這種哨兵還是先回家裡多聽幾年睡前故事再上場吧，像個大寶寶似的，只是被針頭戳到指尖就哭著找媽媽。」

不是每個人的梳理都是舒服的，他深知這一點。
對於他的梳理常讓人產生痛感也不是第一次被反應，但他把這點當作是不適配或者個人特質下產生的結果，但顯然如此顯著且基礎的知識這個哨兵一點也不具備。
他一點也不在意哨兵搭檔對他的嚴厲控訴，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打算跟對方繼續毫無意義的比誰聲音更響。

「嗯～好！我知道了。」
朱利爾斯夾起課本，抬起手就往兩個人的頭頂上按下去，讓學生們體驗他寒風刺骨的疏導。

體驗過朱利爾斯的精神疏導，大多數人都只有反胃與冷冽的感覺，很少有人能適應的，約過了幾秒，他再次抬起手，看向兩個學生。

「感覺怎麼樣？舒服嗎？應該不會很舒服吧！」朱利爾斯笑道。

「戰場上可是沒有機會讓你們挑的，要挑三揀四？還是要精神失控？要想清楚喔！雖然搭檔配合度也是需要考慮的範疇，但在沒有搭檔的時候，就是要努力去適應其他人的協助。」朱利爾斯好好的授課中。

朱利爾斯的疏導帶給人一種像是從末梢開始失去溫度，伴隨著股強大而無法逃離的寒氣撲面而來。
那確實不怎麼舒服。

但同樣身為嚮導，他能感覺到朱利爾斯的疏導像是因為擁有高效率且架設的較穩固的結構，因此捨棄了梳理時的舒適度—這讓瑞肯有些驚喜，因為這跟他的疏理模式非常類似。
他的梳理也是偏向以效率優先，但代價就是並不舒適—
被抽乾身旁的氧氣的窒息感，伴隨著不強烈卻相當擾人的刺痛，如同神經被灼傷—一種被動的、彷彿沒有終點的慢性折磨。
這種細碎但綿延的不適經常讓人發躁，因而受不了他的梳理。
即便他確實在梳理方面擁有天賦，但強項絕對不是讓人感到舒適。

「歐森先生...」那名哨兵接受了朱利爾斯的梳理後突然沉默了，他感覺他只是被換個人精神攻擊(由此可見他確實是個巨嬰)，「...我知道了，但現在我還是想換個搭檔先。」說著就有些尷尬地離開去找其他嚮導練習了。

「—你的類型跟我很像，歐森先生...」他意外地稍微睜大雙眼，
「...事實上我常常被哨兵說過我的梳理不是很舒適這件事，本來我也不怎麼在乎—」他頓了一下，「你也有這樣的經驗嗎？我是說、你都怎麼改善？」說不在意當然不可能全然不在乎，尤其是這作為自己擅長的項目，卻帶著很看對象接受度的短板時。

「去吧！找到適合的搭檔也是一種訓練喔！」朱利爾斯拍了拍那名巨嬰同學的肩膀。

「嗯⋯⋯」朱利爾斯將目光移回瑞肯身上，他看過學生資料，記得瑞肯的能力值，以及特殊狀況，既然能力相似，自然是可以分享經驗的，這也是教學的一環。

「要改善的話⋯⋯確實是有辦法的，那就是捨棄掉速度，但另一方面來說，能夠在短時間內疏導完成也是一種卓越的能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樣的話⋯⋯瑞肯想選擇的是哪一個呢？」朱利爾斯垂下眼，溫和的看著瑞肯，心想著真是個可愛的煩惱。

「...如果我認為舒適度比較重要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種模式了。」他沒有過多猶豫，便順著朱利爾斯的問題作了回應。
「我只是覺得，緊急時刻，多爭取一秒鐘的好處都遠大於降低梳理效率只為提升對方的舒適度—」他頓了一下，「畢竟到那種時候誰還少受傷？自然也不差這一點不適了。」他試圖解釋了自己選擇這種模式的理由。

「說的不錯，這也是為什麼你的疏導速度比一般人快，跟你的想法有關。」朱利爾斯坐到瑞肯旁邊，拉起他的手。

「像你這樣的狀況，或許是因為你還沒有搭檔的關係，目前只是追求效率以及結果，這並不奇怪。」朱利爾斯握著瑞肯的手，慢慢地將自己的精神疏導傳遞過去，跟剛才的刺骨與不適不同，去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新冰涼感，比起剛才緩頰了很多。

「可以試著想像一下自己在乎的人，或者忘記紛亂的環境，告訴自己現在很安全，讓自己放鬆下來，你的疏導也會有所變化的。」說完，朱利爾斯停下疏導的動作，又接著開口：「換你試試？」

瑞肯閉上眼，認真地感受朱利爾斯的疏導與剛才相比的差異性。
與剛才幾乎沁入肺腑的刺骨寒冷不同，這一次的梳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盛夏裡混著水氣的涼風，此時那股寒意反而成了一種緩解焦躁的鎮定劑。
當朱利爾斯結束示範時，他仍然訝異於兩者的舒適程度落差之大。

「...這跟有沒有搭檔有關連嗎？」可能因為從沒有過搭檔關係，他一時之間難以將這兩件事連結起來。
儘管依然有部分不理解，他仍遵循朱利爾斯給的指示，握住對方的手，閉上眼讓自己沉澱下來。

瑞肯試圖在一片虛無中想像自己在乎的人—他發現他能想起來的人少的可憐，只有他五歲的妹妹、相當模糊的母親背影，(角落裡還有被刻意忽視的、模糊的西隆和艾倫，但他並不想談論此事)，還有...
那位以千萬種樣貌被記錄下來的上帝。

還能愛得多卑微？

他情不自禁地感到羞恥，甚至想笑。彷彿他這些年只是個鬧脾氣的孩子，最終還是乖乖回歸上帝的懷抱，儘管自己並不感到被祂寵愛，甚至在乎。
這個問題困擾他很長一段時間了，在他選擇走上與神相背的道路上就應該要覺悟，但他直到這一刻仍然不曉得如何正確地面對他曾經的全世界。

原來我還對此有所期待嗎？
明明此時沒有在替自己梳理，卻感受到一種熟悉而煎熬的窒息。
在意識裡，時間是不存在的—也意味著有無限多。他多看了幾眼，每一次都像過於偏執的看上十天半月。
除了那張千人千面的面孔在他的意識裡是以雜訊及溢散的碎片、像一面破碎的鏡子一樣的方式呈現外，整個身體隨意而莊嚴地纏上純白的棉布，散發著神聖的光輝。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瑞肯注意到了祂的身影在自己意識裡有逐漸虛化的趨勢。

最好的方式就是持續無視吧，他想著。
瑞肯有種自己不該再這麼看下去的直覺，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尊發光的身影上移開。
他無法否認自己心裡還有殘存的信仰，甚至說不定比自己想得還要多還要重，但此時這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東西。
他看向那個比不上其他高大身影卻非常有份量，甚至觸摸得到的虛影小豆丁—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儘管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他蹲下身，讓視線與妹妹齊平，習慣而自然地摸摸妹妹毛茸茸的腦袋，想像著如果對象是妹妹，自己會如何疏導？

意識裡過了很久，現實卻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瑞肯開始替朱利爾斯梳理精神屏障。
與平常不同，他的梳理變得既輕而緩，像是在照顧小孩，也許是因為他想像的對象是妹妹，那是一個僅有5歲的普通人類女孩。
他的疏導仍然帶有微弱的刺痛感與窒息，但以變得不是那麼折磨人，取而代之的是刺痛感轉化成一種神經末梢的麻醉，讓人從四肢開始失去觸覺，而窒息感則是被如同異丙酚的效用取代—心跳放緩、感到平靜甚至昏昏欲睡。
儘管確實因為這樣的調整而讓痛覺轉化，卻無法掩蓋他非常手生的事實—瑞肯為了降低痛感，疏導得異常緩慢。

朱利爾斯觀察著瑞肯的變化，從思考到開始疏導，這段過程他都看在眼裡。

從他問這個問題開始，朱利爾斯就知道，瑞肯並不像他外表那樣的難相處，反而很穩重、甚至溫柔，只是不善於表達。

外表這種東西不能代表一切，那只是個參考，朱利爾斯從不會從外表去評論一個人，就連現在也一樣，瑞肯滿身的刺青及穿環，並不影響朱利爾斯對他的態度，在他眼裡瑞肯就是個細心又溫柔的孩子。

感受到瑞肯的疏導，朱利爾斯閉上眼想要細細的品嚐，他記得對方一開始的疏導是什麼樣子，刺痛與窒息感，現在變得像是打了鎮定劑或是麻醉劑一樣，平緩的令人沉淪——不過速度真的慢了許多。

「就是這樣，很好。」朱利爾斯習慣性的鼓勵要摸瑞肯的頭，只不過沒有毛髮，朱利爾斯直接接觸到頭皮的瞬間，笑了一下。

「你找到辦法了，是想著珍惜的人做的嗎？」朱利爾斯關心的問著，但也就點到為止，不至於過度探究。

「如果多一點練習，會越來越順的，速度也會稍微再快一點，現在的感覺就像剛學習疏導的嚮導一樣慢呢！」

「呃，是的。」他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會被摸頭，他楞在原地任憑朱利爾斯的手在他頭皮上摩擦(?)，不知道做何反應。
「哈哈，確實如此。」他聽到朱利爾斯下的結論也不意外，跟著笑了幾聲，「我會再試試看的，謝謝你，歐森先生。我學到很多。」不過這慢的程度感覺短時間內無法練得跟完全忽視舒適度一樣快，果然只能當作另一種疏導手段來輔助用了—專門給那些怕痛又愛發牢騷的巨嬰，就像他在照顧5歲的妹妹一樣。

「多學習不同的運用方式，對你一定會有幫助的。」朱利爾斯拍了拍瑞肯的背，給予鼓勵。

「畢竟有些重傷的哨兵，確實經不起這樣的效率，有的時候還是要靠耐心去協助他們。」朱利爾斯講到這，稍微回想起在前線的日子，真的是經歷了不少才有現在的成果。

「你的底子很好，我相信你可以的，瑞肯。」

講到這裡，鐘聲響起，下課的時間到了，朱利爾斯眨了眨眼，看了手上的錶，在心裡不禁感嘆，上了年紀時間總是過得比較快。他起身，對著所有學生說今天的課結束了，也轉頭再和瑞肯說：「加油吧！只要練習一定會有成果的。」

oO(嗯...有道理。)他沒有想到這一點—過於重傷的哨兵可能沒有足夠體力及耐力撐過梳理的不適，這說明學習另一種降低痛感的梳理方式還是有其必要性的。果然這就是經驗才能造就的意識，他這麼想著。
「—明白，我會持續練習的。」雖然依然是那麼張表情，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比起剛剛還要稍微精神了一些，畢竟誰不喜歡被誇獎？
能得到同為嚮導的導師認可，他感覺到了自豪，以及一種踏實的穩定感。
—有些時候某些安全感是需要靠實力才能建立起來的。
他也跟著起身，對著朱利爾斯輕輕地點頭致意，便混入其他人群中，在嘈雜的打鬧聲間離開了教室。

耶謝謝歐森中很會開話題喔沒想到打ㄌ一推(真ㄉ是沒想到

我要當老師（麻辣鮮師bgm
真的是要被你嚇死但為此我像個嚮導探究了瑞肯的心靈深處真爽（不是嚮導，是變態
寶寶瑞肯

VAIS｜歐森🐧兄🦉弟 : 本來還想企劃裡感覺講不到這個剛好稍微提一下 嘿嘿 讚的 你跳嚮導中之也嚮導(O

歐森教官真的好會引導，私下很密切注意學生情況可以嚴厲的教又能溫柔的提點，被這樣的老師指導不暈爛很難欸（我說我
這樣看起來瑞肯真的很有人情味，只是表現出來相反看起來很理性，不善表達（還是能說笨拙嗎）和疼愛妹妹的心也很讓人喜歡 你們的劇情真的好能豐富角色好好看

VAIS | 艾登 : 天啊收到艾登中ㄉ訊息通知真ㄉ太又驚又喜ㄌ.... 沒想到這交流竟然有人看而且還給ㄌ回饋... 不要讓我太愛你!!!(好輕易
朱利爾斯真ㄉ是好老師好會引導也好有耐心...
其實應該也算不上人情味拉你把他想ㄉ好好TT(???)!他很多時候是想滿足自己的安全感，他對於成績還是有一定講就XD(雖然上課會睡掉但成績太爛會自己讀一下維持成績)可以把這個視作他在意疏導狀況的主要理由(他會希望自己擅長的就做好一些)
不過確實不能說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所以才會向老師請教XD(OK)
痕謝謝艾登中喜歡...我才謝謝歐森中陪跑還很會帶話題讓我有機會寫到瑞肯的書理模式...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