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艾絲緹✑❥
[原創小說]第51號孤兒院
因為沒入選可以公布出來的稿子!會不會寫完看我心情(欸)
克蘇魯 原創
血雨艾絲緹✑❥
簡介:因應邪神的凝視,大量的嬰兒獲得了遠超過他們心智的超能力,神秘組織成立一個與世隔絕的特殊收容區。安置那些擁有超能力但無法控制的兒童,對他們的唯一要求是什麼都不用做。
但不知何時開始,卻漸漸要求地越來越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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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坐在窗邊,雙手捧著一冊紙本舊書。外表看起來她只是個安靜的女孩,穿著暗紅色的洋裝,及肩的雙馬尾黑髮散落在肩膀上,眼神中透著一絲木然,彷彿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但只有自己知道,她的腦海裡每分每秒都充斥著他人的聲音──那些念頭、情緒、秘密,像排山倒海的雜音洪水一樣不斷湧來。

梅子擁有讀心的能力,從她意識到這點就學會了偽裝自己。測試中,她故意表現得像是隨意矇中的偏好運兒童,讓那些研究人員以為她的能力僅僅是偶發性的,無法真正掌控。儘管如此,她仍然知道,自己早已被列入了觀察名單——這個收容區的工作人員,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異常。

離開第五十一號孤兒院,自由自在見識外面的世界,這是梅子的夢想──她暫時不打算讓任何人得知自己的意圖,這份小小的奢望,也許對現實來說是大大的禁忌。這從今天古怪訪客的態度就能隱約猜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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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帶著一股異樣的緊張感走進來:「我從沒想過51區會是這樣的光景。」他低聲交談,外表看似溫文和藹,但梅子立刻聽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男人試圖在言語間顯得輕鬆,但他的念頭早已暴露無遺。

「我們不在51區,也不是美國,先生。」花生,那個聽覺異常敏銳的金髮小男孩,突然咧開缺牙的嘴笑道,「如果有飛機天天在我們頭上經過,我一定聽得見。」

訪客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言不由衷地稱讚:「啊……確實,確實是這樣沒錯。乖孩子。」但梅子清楚地感受到,這男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孩子的話,他的思緒充滿了數據、報告,以及某些她無法完全理解的複雜陰謀。

就在訪客與工作人員閒聊時,花生轉過頭來,突然低聲說:「我……我一直以為核桃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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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那雙天真的大眼睛中透著失望,而一旁的核桃——一個擁有強大能力的棕髮男孩,則是譏諷地回應道:「現在你知道了,花生。那些命名根本就沒有任何邏輯可言。」男孩擁有天籟吻過的清澈嗓音,棕褐色的頭髮柔軟得像絲綢,如果在外面估計也會是討人喜愛的童星。

「也許只是某個研究人員隨手拿了食譜,隨興命名。」梅子突然插話。核桃是少數她無法讀心的對象。她一向不多話,但今天就連王子有朝一日會拯救公主的白日夢,也無法壓抑她的煩躁。

核桃用揣測深意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她,花生則是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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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在嗎?」訪客盡量溫厚可親,他的目光頻頻落在核桃身上,那個能夠隔空取物的男孩。

訪客站在房間中央,對核桃露出一個看似和善的微笑,說:「核桃,我聽說你有一種很了不起的能力,是不是?」

核桃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他不是天真的孩子,也從不信任這些來來去去的大人們。這位訪客內心深處的算盤,核桃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從來不是真的來了解或幫助這些擁有超能力的孩子,而是將他們當作一種資源,用來對抗某個更可怕的存在。

「也許吧。」核桃簡短地回應。他的雙手輕輕一動,桌上的馬克杯便無聲無息地飄起,懸浮在半空中。這樣的能力看似簡單,卻讓訪客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狂熱。梅子可以感覺到,那男人腦海中的想法正越來越清晰:核桃的能力潛力無窮,若能訓練到極致,他或許能移動更大、更複雜的物體,甚至應用到戰場上,成為對抗克蘇魯的關鍵武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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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驚人的天賦。」訪客說,聲音故作冷靜,儘量壓抑心中的野心。「你知道嗎,核桃?我們這裡有更大的計劃,未來你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力量,為世界做出貢獻。」

梅子依舊保持著安靜,似乎對這段對話毫不感興趣。她知道,自己必須隱藏能力,避免引起過多的關注。每一個覺醒的孩子都是這場博弈中的棋子,組織和這些來自不同機構的訪客,早已將他們視作實驗品,為抵禦邪神再度甦醒而進行各種駭人的計畫。

核桃的沉默是一種防禦,他早已意識到自己只是被利用,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配合。他輕聲道:「我不需要為任何人做事,我只想要自由。我想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訪客的笑容漸漸變得高深莫測。他點了點頭,表面上表示理解,內心卻早已將核桃視為下一個重點研究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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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計畫不會因核桃的抵抗而停止,他們總有方法讓這些孩子屈服,無論是用威脅、操縱,還是更深層的洗腦與控制。梅子能夠聽見訪客腦中那些骯髒的想法,卻只能假裝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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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現在決定,核桃。」訪客平靜地說,儘管他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種微妙的威脅,「外頭的新鮮空氣只要你配合隨時都能聞得到。」訪客的目光悄悄地掃過每個孩子,但他已經達到目的的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梅子感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這裡的氣氛正變得越來越危險。他們這些孩子,正被轉化為組織的實驗兵器,無論他們願不願意。每一個能力者都是一顆未爆彈,隨時可能被引爆,成為抵禦克蘇魯這個終極威脅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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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凝視」之後,世界不再如往昔平靜。那是人類面對的重大危機之一,邪神克蘇魯的意識在深海中短暫甦醒,牠的意志如一股無形的波浪,席捲全球。僅僅一次凝視,就撼動了整個現實,無數嬰兒因這一瞬間的影響,獲得了他們難以控制的超凡力量。這些力量來自克蘇魯扭曲宇宙法則的影響,不遵循任何人類能理解的邏輯與規律。

組織迅速反應,建立了特殊收容區,名義上是為了保護這些孩子,實則是為了將他們變成武器。孩子們從無所事事的生活中漸漸被引導,開始接受無數次的測試、訓練,目的是讓他們成為抵禦克蘇魯再次甦醒的秘密武裝。

知曉真相的梅子內心卻像悶著一股胸火在燃燒。孩子們總是被那些看不見的枷鎖壓制著,無論是核桃、花生,還是她自己,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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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餓、會渴、會徬徨無措,這就是他們控制我們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滿足這些基本需求,他們就能讓我們乖乖待在這裡,不會反抗。』

組織刻意將收容所建在荒涼的海上孤島,四周山海圍繞,與外界斷絕聯繫。原本只是為了安置那些擁有超凡力量、但心智尚未成熟的嬰幼兒。這些孩子——組織稱之為「異能者」——是因為邪神的凝視降臨,意外獲得了難以想像的能力。他們能夠扭曲現實、操縱時間、甚至憑空創造出物體,但他們的身體還來不及理解這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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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組織的要求很簡單:這些異能者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他們安靜地生活,不使用能力,組織便會確保他們的基本需求被滿足。收容區以「孤兒院」之名運作,這些孩子被告知,只要遵守規則,他們便能在這裡過上安穩的日子。然而,這樣的安穩僅僅維持了幾年,某些事物在無形中悄然改變。

「你們得努力表現才能留下來,」某天一位接管的年輕工作人員,普福曼斯,殘酷的對孩子們宣布。他的聲音平穩裡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壓迫感。這樣的話在過去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因為最初的政策是不希望這些孩子過度使用他們的能力,以免失控。

開始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要求,例如每日例行的測試、簡單的訓練,測量他們的力量強度、對能力的控制力。孩子們雖然困惑,卻仍舊遵從,畢竟,這是他們唯一的「家」。但隨著時間流逝,要求變得越來越多,漸漸不再只是無害的測試與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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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而已嗎?」梅子自問,「你甘心在這個神祕的孤島中庸碌無為?」在假想的猜牌訓練她後疲憊地走回自己的小房間。她記得曾經,這裡還允許她與其他孩子一起玩耍,但現在,每個人都被分開,像是囚犯一樣單獨待在自己的小空間裡。

「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梅子低聲問著自己,眼神憂鬱。她每天都被要求做一些事情——控制能力、完成指定的任務、進行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測驗。更奇怪的是,這些要求的來源開始變得模糊。照顧他們的工作人員似乎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發號施令,每個人只是在遵循上面的指示,執行命令。

『從讀心的結果來看,這裡被稱作五十一號孤兒院,是因為這裡仿效51區是個秘密收容所。只是收容的不是外星人,而是我們.......理論上所謂的收容與保護,是不會去刻意刺激存在的個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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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都在那個冷漠的青年普福曼斯來了之後,變得更加不同。自從孤兒院導入了AI管理系統後,收容區內的生活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每天AI會自動分派各種訓練、測試和「任務」,以更高效的方式管理這些擁有超能力的孩子。原本的自由和少許的懶散全被剝奪,取而代之的是井然有序的監控與壓力。對於許多孩子來說,這一切似乎是自然過渡。他們接受AI的指示,投入到無盡的任務中,而不加質疑。這些任務充滿了各種挑戰,從能力控制到心智測試,甚至還有模擬對抗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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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看著這些變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沮喪。她的讀心能力讓她很清楚地感受到,每個孩子的思想正被任務和訓練逐漸填滿,他們被AI巧妙地分散了注意力,失去了對周圍事物的清醒認知。她甚至能感覺到,有些孩子開始對自己存在的目的感到模糊,彷彿這些任務成了他們生活的全部。

最令梅子難以忍受的是,這一切看似無害,但實則是在更加精密地控制著他們。她知道,這些孩子在無形中成了組織的棋子,AI僅僅是操控他們的工具。而這種控制,比以往更加深入和精密,甚至比任何工作人員的監督還要嚴苛。孩子們再也沒有時間去思考他們真正的處境,因為任務的接踵而至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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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核桃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一如既往地表現出懶散和冷漠,總是找到機會偷懶,避免過度參與那些繁重的訓練。他似乎很清楚,這些任務不過是另一種奴役方式,只是披著「進步」與「訓練」的外衣罷了。

某天,當AI系統宣佈當天的任務時,花生站在梅子的身旁,興奮地準備開始執行。「梅子,今天我們要進行的訓練清單出來了,你看!很有趣吧?」他大眼睛閃閃發亮,滿心期待地等待梅子的回應。

然而,梅子冷冷地看著任務面板,卻一句話也沒說。她對這些任務感到厭倦,甚至厭惡,因為她知道這些根本不是「訓練」,而是一步步削弱他們思考能力的過程。

「花生,這些任務根本不重要,」梅子終於開口,語氣冷峻。「它們只是讓你忙碌,讓你忘了我們真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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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愣住了,他看著梅子,臉上寫滿了困惑。他對梅子充滿信任,總是盲目地跟隨她,但他並不完全理解梅子的憤怒。「可是,這些任務不就是為了讓我們變強嗎?這樣我們才能保護自己啊!」

「保護自己?」梅子輕聲嘲笑,「這些任務根本不會讓我們變得更強,只會讓我們變得更順從。他們只是想控制我們,讓我們忘記我們還有選擇的權利。」

核桃走過來,雙手插在口袋裡,懶洋洋地靠在牆邊,冷眼旁觀。他明白梅子的話,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些問題。他挖苦道:「花生,梅子說得對。這些所謂的訓練,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奴役。我們做得越多,他們就越容易控制我們。」

花生低頭看著地面,似乎有些動搖,但他依然不太理解。對於他來說,這些任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完成任務給他帶來某種滿足感,而梅子的憤怒,讓他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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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要做什麼呢?」花生小聲問道,眼中透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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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看著他,輕聲說:「我們要記住,我們是誰,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我們不是為了這些無意義的任務而活著,我們有權選擇我們的道路,而不是被AI系統牽著鼻子走。」

「那又怎樣?」核桃插話,「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這些任務只是拖延時間的方式。等他們完全掌控我們,我們就成了他們的工具,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能讓自己被任務分心,」梅子低聲道,眼神中充滿決心。「我們需要計劃,需要等待時機,找到我們的出路。」

核桃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表示同意。他早就厭倦了這場鬥爭中的虛假希望,而梅子的話提醒了他,他們不能在這場操控的遊戲中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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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則是猶豫地看著梅子與核桃,最終他決定繼續跟隨梅子,儘管內心仍充滿困惑,但他知道,無論如何,梅子是他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AI的系統每日不斷地運轉,試圖將這些孩子引入深淵,而梅子和核桃則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亮,準備在最終的審判來臨之前,掙脫這座看似無形的牢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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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我只是吃飯時突然想上廁所!不應該這麼對待我。」這是一個暴躁而且尚未變聲的男孩聲音,伴隨著用鈍物敲打牆壁的響動。

梅子屏住呼吸,她立刻知道那是核桃的聲音,住在收容區另一端的一個男孩。核桃隔空取物的力量強大到令人畏懼,他能操控物體,雖然他的年紀與梅子差不多,但他的力量已經被工作人員「高度重視」。

第二天早晨,收容區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梅子發現,工作人員不再像往常那樣友善,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和壓抑的恐懼。她聽說核桃試圖在早餐的集會上逃走,但被迅速地抓回來了,現在他被關在一個狹窄獨立的鐵門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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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繼續被控制了,這裡不再是孤兒院。他們在讓我們成為武器。』

這句話意外讀到的話語像種子一樣在梅子心中發芽,讓她覺得核桃是難得一樣看得通透之人。隨著時間推移,她越來越清楚地感受到,那些所謂的「訓練」不過是為了剝奪他們對自身力量的主控權,讓他們成為組織的工具。他們的「什麼都不用做」的安穩早已被破壞,取而代之的是無止盡的壓榨。

梅子趁著守衛人員交接吃便當時,偷偷摸摸走上前,靠在鐵門上透過縫隙低聲說道:「他們在利用我們,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核桃看著她,雙眼閃過一絲疑惑。「你知道他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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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得比你想像的多。」梅子輕聲回應。她沒有必要解釋自己的讀心能力,也不需要證明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們已經決定了,你是下一個目標。」

核桃冷笑。「那又如何?他們想要的,我不會給。」

「我們需要找出離開這裡的方法。」梅子平靜地說,但她的內心卻波濤洶湧。這座收容區早已成為一個巨大的陷阱,每一個孩子都逃不掉被剝奪自由的命運。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他們徹底被利用之前找到逃亡的機會。

核桃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如果有那個機會,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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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壓抑的寂靜中,梅子和核桃明白,他們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漩渦邊緣——克蘇魯的陰影無所不在,組織的操縱也無法逃脫。他們必須抓住每一絲機會,否則就只能淪為這場戰爭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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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客再度到來時,孤兒院的氣氛已經變得更加壓抑。梅子敏銳地感受到,每次他出現,整個收容區都彷彿被無形的網緊緊束縛。他身著筆挺的西裝,帶著一種公式化的笑容,但梅子讀心能力告訴她,這男人的內心充滿了冷酷的算計。這次,他的目標更加明確——核桃。

在訪客眼中,核桃的隔空取物能力具備巨大潛力,足以成為未來對抗邪神的重要武器。但核桃的冷漠和倔強令訪客感到極度不滿,他需要確保這孩子完全服從,成為政府手中的「資源」。

核桃被關押在一間小小的房間中,裡頭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盞微弱的燈光。訪客坐在他對面,語氣平靜地說:「核桃,我們都知道你擁有極為特殊的能力。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們可以給你更多自由,甚至讓你在這裡擁有一些特權。」

核桃冷冷地看著他,一語不發。多年來,他已經看穿了這些人的話術,所謂的「自由」只是另一種偽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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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毫無反應,訪客的微笑消失了,語氣變得更為嚴厲:「核桃,我必須提醒你,你所有的食物、衣物、生活的一切,都是我們提供的。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可以讓你失去所有的供應。相信我,這不是威脅,而是現實。」他敲擊著隔開彼此的桌子,高高在上的說,「你說你只是要去廁所,但餐廳的附屬廁所完全沒人,顯然,你不必要特地繞路去這麼遠的地方上,對嗎?」

核桃依然沉默,眼中閃過一絲不屈。雖然他內心隱隱感到恐懼,但他決定不會妥協。
「先生,我只是特別喜歡遠一點的那個廁所。它夠大夠寬敞。」聊勝過無的鱉腳理由──然而他知道一旦自己屈服,就會徹底成為他們的工具,再無任何逃脫的機會。

訪客冷冷地注視著核桃,內心暗暗下定決心:必要時,他不會猶豫使用更嚴厲的手段來對付這個孩子。他站起身來,揮手示意守衛鎖上房門,將核桃獨自留在昏暗的小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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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坐在一張全是劣質塑料的椅子上,面前擺著一碗早就冷掉的燕麥粥。她食不下咽,腦海裡卻一直回放著核桃的聲音。她「聽見」了。

感受到核桃的絕望與堅毅,也聽到了訪客內心那冰冷的計算。她知道,如果再不行動,核桃可能會被徹底摧毀。她的腦海飛快運轉,迅速想出了一個計劃。

她悄悄走近下一個走廊拐角的守衛,假裝不經意地接近他。用讀心能力,她輕易地讀出了守衛的思緒——他對這些孩子並無特別關心,只是例行公事,並且對其他守衛的安排有所不滿。例如門那邊有AI輔助的肯定特別清閒。梅子將這些訊息組合成計劃,假裝驚慌地低聲對守衛說:「那邊似乎有孩子在走廊那頭吵架……他們正在打架,你不去看看嗎?」

守衛皺了皺眉頭,遲疑地看了她一眼。雖然梅子的年紀小,但她一向乖巧守規,從未撒過謊,這讓守衛難以懷疑。他嘟囔了一句,朝梅子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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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的縫隙狹窄到只能透進一束微弱的白光,房間裡滿是濕冷的金屬氣味。核桃蜷縮在牆角,靜靜地盯著對面的鏡頭,這是房間裡唯一一個活著的東西——一顆冷漠的電子眼。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繞著褲管,心裡卻像攥著一顆發燙的石頭。

早上,他故意遠離餐廳跑到僻靜的廁所,就是為了那短短三分鐘的獨處。他需要空間思考,也需要空間實驗。他的能力雖然強大,但一直被限制得像一隻被拔了牙的虎。那天他成功把洗手池上的皂液瓶移動了一公尺——是的,就用腦子,僅此而已。但那該死的監控把這小動作記錄得清清楚楚,結果便是他現在被關在這裡,理由是“異常行為”。

當收容區一片寂靜時,梅子悄悄地走到了核桃被關押的那個鐵門房間,她能感覺到牆壁後方的波動,核桃的力量正在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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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你比誰都清楚,這地方只是一個牢籠。他們不是幫助我們,只是利用我們。」
那個喃喃自語的聲音直接穿透了她層層鎖住的心房。他說得對,這裡名義上是幫助特殊兒童,但其實是一個用各種實驗和監控摧毀自由的地方。她曾經不願介入,讀心的能力讓她了解得太多,也讓她害怕與人靠近。每個孩子都帶著自己的秘密和傷痕,她不想再多攤上一層責任。

但核桃不一樣。他的聲音裡有某種堅定,像是滾燙的火花,燒得梅子無法裝作沒聽見。

她決定幫他,也幫自己。

梅子朝鐵門內丟了個紙屑,出於惰性守衛並沒有去清掃它,而是準時更換班次,一個人筆直地站在鐵門外,滿臉倦怠。他身後是孤兒院最先進的AI警報系統,只要有人行大小物體逃脫就會觸發警報,讓整座建築陷入一片緊急戒備,所以看守人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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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注意到了那個垃圾,打開來是張紙條歪歪扭扭寫著:「演戲,裝出你平常呼吸困難的症狀,這樣才有機會讓你出來。」梅子閉上眼,感知自己的思緒像一道無形的手指,繞過核桃閱讀後並沒有聲張的腦袋。而外頭這些設計得無比嚴密的系統對大多數人來說無懈可擊,但她能「聽見」使用它們時人們無意識的心聲。梅子不禁想笑:設計這套系統的工程師一定沒料到,有朝一日它會被人攻破。

核桃的表演開始了。他雙手抱著胸,倒在地板上,發出痛苦的喘息聲。「救、救命……我、我喘不上氣……我的氧氣筒……」

守衛的步伐加快,「系統,解除警報。」他蹲下查看核桃的情況,手卻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鈍器防暴棍。就在這時,核桃猛地一抬手,守衛的武器像被無形的線拉扯,飛向房間的另一角,隨即反彈到腦後一疼,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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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甩甩手腕,看著守衛倒地,轉頭對門口的梅子咧嘴一笑。「搞定。」

梅子從陰影中走出,短暫地掃了守衛一眼,確定:「果然,管理系統最大的漏洞就是人性。」
核桃點頭,攤開雙手,「接下來呢?」

梅子白了他一眼。「先離開再說。」核桃抬頭看著她,雖然面色憔悴,眼中卻透著一絲驚訝。

「我聽到了普福曼斯的計劃。」梅子簡短地說。她的讀心能力讓她聽見了那些冰冷的話語,也讓她決心採取行動。「普福曼斯不會讓你保持自我意識的。他想要你服從,徹底變成他們的工具。」

核桃沉默片刻,終於站起身,點了點頭。他知道梅子說的是真的,這裡的每一刻都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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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輕輕合上,走廊再度歸於寂靜。他們並肩奔跑在夜幕下,遠處的警報聲隱約響起,像是孤兒院的咆哮。梅子知道,這場逃亡不會輕鬆,但她也明白,如果他們不採取行動,等待他們的只會是無盡的利用與剝削。他跟著梅子迅速離開房間,兩人一路穿過陰暗的走廊,彷彿兩道迅捷的影子。

在深夜當中,收容區內的所有時間似乎凝結了。

核桃與梅子決定,將打破這座牢籠,迎來真正的自由——哪怕,這意味著與那凝視著他們的邪神再次對峙。

他們,無法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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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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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和核桃從高處隱密的透氣窗爬出去,核桃的雙眼如同瘋狂跳動的燭火明滅閃動。兩人在夜色中狂奔,心跳急促如鼓聲。他們扯掉了身上任何與孤兒院相關的裝備——追蹤器、識別碼,甚至連監控手環都丟棄在路邊。這些東西平日隱藏得極為巧妙,但梅子讀心後察覺到其存在,他們知道,必須徹底擺脫組織的掌控。然而,剛剛離開那冰冷的牢籠沒多久,周圍便開始有種詭異的寒冷與壓迫感籠罩而來。

黑暗的森林中,陰影像有生命一般在四周蠕動,彷彿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在黑暗中蠢蠢欲動,對他們虎視眈眈。儘管梅子不斷努力抑制自己對未知的恐懼,她依舊能感到那股寒冷深至骨髓的惡意,正一點點從四面八方向他們靠近。

「我們甩開追蹤了,對嗎?」核桃喘著氣問,語氣中帶著一絲忐忑。他們已經逃出孤兒院的高牆,卻不見得因此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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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梅子回答,聲音低沉,「但……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在逼近我們。那股感覺……不像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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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緊張地尋找掩護處時,一股不明的壓力像無形的手掌,沉沉地壓在他們的肩上,迫使他們動彈不得。那一刻,梅子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彷彿這力量來自某種古老而黑暗的存在——邪神克蘇魯的意識!即使僅僅是牠微弱的意念,依然帶著無法抗拒的恐懼,直逼她的心靈深處。

「梅子……這……是什麼?」核桃的聲音顫抖,眼中第一次露出難掩的恐懼。

梅子緊握著核桃的手,彷彿這樣才能稍微緩解內心的恐懼。她感覺到克蘇魯的意念如同無底的深淵,這股意念中蘊藏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惡意和瘋狂,甚至能引發一切生物的本能性戰慄。比起孤兒院,這股未知的力量更讓她覺得渺小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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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梅子心頭閃過一個恐怖的想法——或許,孤兒院和政府的控制,不僅僅是為了將他們變成武器,還是為了在克蘇魯的影響下,為這些孩子們提供某種程度上的保護。這座牢籠的存在,竟然可能是為了隔絕邪神的影響,給他們一個暫時的庇護所。

但現在,他們無處可逃,徹底暴露在邪神的凝視之下。

「梅子,我們該怎麼辦?」核桃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眼神空洞無神,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他的意識正在逐漸被侵蝕,梅子也感受到自己的思維開始變得模糊,彷彿靈魂被無形之力拉扯著,向那無盡的黑暗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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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閉上眼睛!」梅子猛地拉住核桃,嘶聲喊道。她深知,任何試圖直視克蘇魯意識的人,最終只會陷入瘋狂。她不知從哪裡湧出的勇氣,只知道必須保護核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我們需要冷靜……不能被恐懼控制。」梅子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去屏蔽邪神的惡意。她努力將思維從克蘇魯的影響中拉回,喃喃地自我暗示:「這是牠的意識殘影……不是實體……牠還在深海中沉睡。」

在梅子的帶動下,核桃終於稍微恢復了些意識。他的眼神逐漸清晰,重新握緊梅子的手,點頭表示明白。他們必須繼續前進,無論那股邪神的意念有多麼恐怖,也不能在這裡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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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相攙扶著,步履蹣跚地繼續向前。黑暗依舊在四周盤旋,隱約中彷彿能聽見低沉的呢喃聲,那聲音像是從無底深淵中傳來,帶著古老的詛咒與瘋狂。他們不斷告訴自己,只要撐過去,便能甩開邪神的影響。

他們奔跑著,呼吸急促,彷彿身後緊隨著不可見的恐懼。然而,突然之間,眼前閃現出一道微弱的光芒。那是一片低矮的廢墟,似乎曾經是某個避難所。梅子和核桃再也無暇顧及太多,飛快地衝進廢墟裡,躲在牆後瑟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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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短暫的寂靜中,梅子顫抖著靠在牆邊,心跳如擂鼓,彷彿還能感受到克蘇魯的意念在黑暗中搜尋著他們的蹤跡。然而,那股意念似乎逐漸遠去,終於將他們暫時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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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逃出來了嗎?」核桃壓低聲音問道,聲音中帶著僅存的一絲希望。

梅子輕輕搖頭,神色凝重。「也許只是暫時。我們逃出了牠的視線……但不會永遠安全。」

在那夜色籠罩的廢墟中,他們意識到,無論是邪神的意念,還是政府的掌控,都是無法迴避的巨大威脅。他們只是暫時逃離了牢籠,但未來的路依舊佈滿危險。然而,即便如此,梅子心中依舊燃起微弱的決心——哪怕面對這種壓倒性的恐怖,她也會繼續保護核桃,尋找他們未來的生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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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荒野在月光下鋪展成一片銀灰色的海洋,稀疏的灌木和起伏的岩丘像隱藏著危機的暗礁。梅子和核桃並肩奔跑,呼吸急促而沉重。背後是組織派出的搜捕隊,閃爍的手電光束像一雙雙冷酷的眼睛,緊咬不放。

「他們快追上來了,」梅子壓低聲音,躲進一片灌木叢裡,警惕地注視四周。

「冷靜,」核桃喘著氣,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我們還有機會甩掉他們。那個山丘後面有個乾涸的溪谷,可以藏身。」

梅子點點頭,但她的腦海裡卻不安地回蕩著另一股東西。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存在,像是遙遠的低語,又像是一頭沉睡巨獸的輕微呼吸。她悄聲對核桃說:「這裡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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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挑了挑眉,正準備回答,一陣刺耳的槍聲打破了荒野的靜謐!子彈擦過岩石,火星四濺。組織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跑!」梅子一把拉住核桃,兩人拼命向山丘後方衝去。追逐的槍聲此起彼落,彷彿驅趕著沉睡的惡夢。

他們剛越過山丘,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異樣的聲音。不是槍聲,也不是人聲,而是一種沉悶的低吼,像是來自地底深處的咆哮。梅子頓時臉色發白。

「那是什麼?」核桃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遠處的荒野被黑暗侵蝕,一團模糊的陰影正在不斷擴大。

「它醒了……」梅子喃喃道,眼中充滿恐懼。「我之前聽到的低語,是它……那個邪神。」

「邪神?」核桃瞪大眼睛,滿臉震驚。「你是說,這片荒野……」

「傳說中的守護者,」梅子的聲音顫抖。「但它不是守護,而是吞噬一切的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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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兩人細想,組織的搜捕隊已經追到了山丘上。他們分散成幾個小組,持槍逼近,完全沒察覺到遠處那正在逼近的黑暗。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梅子和核桃身上。

「舉起手來,」領頭的搜捕員冷冷地說,手中的槍穩穩地指向他們。「結束了。」

梅子閉上眼睛,準備集中精神攔截他們的思緒,但黑暗中卻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搜捕員猛地回頭,他們的隊伍後方突然湧現出無數纏繞著黑霧的觸手,像蛇一般攀附上每一個人。他們的槍聲再度響起,但子彈似乎根本無法對抗這無形的力量。

「它不是守護者,確實是災厄……」核桃喃喃,眼睛死死盯著那漆黑的陰影,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懼。

搜捕隊的人像稻草人一樣被觸手拖進黑暗,慘叫聲迅速被吞沒。梅子咬著牙,拉著核桃往溪谷方向狂奔。「別停下,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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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跌跌撞撞,直到遠離那片被黑霧覆蓋的地帶才停下腳步。身後,荒野重新歸於寂靜,只有風聲輕輕呼嘯。邪神似乎沒有追過來,但那份壓抑的存在感,依然像濃霧一樣籠罩在兩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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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核桃氣喘吁吁,語氣裡充滿了無助。

「不知道,」梅子低聲說,目光凝視著遠處。「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組織的人死傷殆盡,他們暫時無法再追捕我們了。」

核桃苦笑了一下。「是啊,得感謝這該死的邪神。」

梅子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暗沉的夜空,像是在祈求某種安慰。逃亡的道路依舊漫長,而邪神的低語,似乎也在隨風而來,無聲地警告著他們——災厄,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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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景色改變,梅子從讀心中得知荒野外側是銜接的是一片環山密林,他們最好在森林深處找到足以度過大海的道具,才能逃離五十一號孤兒院這座孤島。

梅子和核桃蹲伏在一處隱蔽的岩洞中,昏暗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映照著他們疲憊的臉龐。他們身上還殘留著泥土的氣味和汗水,但心中的壓力並未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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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怎麼辦?」核桃低聲問,語氣中透著疲倦與警惕。他們剛剛才暫時甩開邪神意識的追逐,又要隨時提防組織的追蹤。如今逃離了孤兒院的高牆,他卻發現,外面的世界遠比他想像的更加危險。

梅子抿著嘴唇,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讀心能力讓她能夠感受到四周的空氣中仍殘留著一絲焦躁的情緒,似乎有什麼新的威脅正在靠近。他們雖然暫時安全,但這樣的安全並不可靠。

突然間,一陣細微的聲響從遠處傳來。核桃立刻抬起頭,警覺地環顧四周。「有人來了。」他低聲說,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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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試圖讀取那些接近者的思緒。她的能力讓她感知到兩個陌生的意識正在靠近,一男一女,心中充滿了疲憊與不安,還有一絲急切的渴望。她仔細辨認,突然認出這兩個意識的主人——是孤兒院的其他孩子。

「是葡萄和橘子。」梅子低聲說,她的語氣中帶著遲疑。

「他們也逃出來了?」核桃微微皺眉,語氣中夾雜著不安。「我們該怎麼辦?如果他們被追蹤,那我們也會暴露。」

梅子沉默不語。她明白核桃的顧慮,但她也知道,葡萄和橘子冒著巨大的危險逃離孤兒院,絕不是輕易的決定。橘子擁有敏銳的嗅覺能力,而葡萄則擅長短距離的影子穿越。這兩個孩子的能力雖然不算強大,但在逃亡中也有一定的優勢。問題在於,他們是否能信任他們,是否能承擔接納他們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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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核桃的擔憂成了現實。一股淡淡的氣味飄來,核桃皺了皺鼻子,而梅子則感到一股強烈的意識正在朝他們的方向靠近。她意識到,那是橘子利用他的嗅覺能力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梅子!」一個少年的聲音突然從樹叢後傳來,隨即,橘子和葡萄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橘子的臉上帶著焦急與期待,而葡萄則緊緊跟在他身後,臉色蒼白,氣喘吁吁。

「我們沒有惡意!」橘子立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非敵人。「我們只是想和你們一起逃跑……孤兒院的人很快就會找到我們,單靠我們兩個人,根本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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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站起身,擋在梅子身前,眼神中帶著防備。「你們被追蹤了嗎?要是把他們引到這裡來,我們可就全完了。」

橘子搖了搖頭,急忙說:「沒有!我們一路上小心地甩開了他們。我嗅覺靈敏,能避開那些追捕隊。請相信我們,我們真的不會害你們!」

「你們知道被抓回去的後果嗎?」核桃冷冷地說。「那些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逃跑的孩子。你們應該明白,逃出來不代表自由,外面有更可怕的東西在等著我們。」

「我們知道!」葡萄突然開口,她的聲音顫抖,但語氣中帶著一種堅決。「但是待在那裡就等於慢性死亡!我們不想成為他們的實驗品,也不想成為那些武器。你們能逃出來,就一定有辦法,我們想要加入你們,求你們帶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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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看著橘子和葡萄,心中矛盾不已。她能感受到他們的誠懇,也知道他們的處境與自己無異。橘子敏銳的嗅覺確實能幫助他們避開組織的追蹤,而葡萄的影子能力雖然有限,但在關鍵時刻或許能發揮作用。

「讓他們加入吧。」梅子終於開口,語氣平靜,但眼神堅定。

核桃轉頭看著她,眉頭微皺。「你確定?」

「我們需要更多人,核桃。」梅子說。「外面的威脅太多了,邪神、組織,還有那些我們未知的東西……我們只有互相幫助,才有機會活下去。」

核桃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好吧,但如果有任何風險,我們會立刻分開行動。」他的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不信任,但他知道梅子的判斷從未出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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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和葡萄如釋重負,橘子更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們!我們一定會幫忙的,絕不會成為累贅!」

梅子點點頭,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我們還有很多危險要面對,邪神的意念還在四處徘徊,組織的人隨時可能找到我們。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更加謹慎。」

四個孩子短暫地聚在一起,互相依靠著取暖。黑暗中,梅子依舊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在他們四周徘徊。她知道,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而未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加殘酷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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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早,天還沒亮的時分,搜捕隊再度重整勢態後撒了出去。

已經歸順組織的生薑被派來追捕孩子,他是年齡比較大的那一批"畢業生"。生薑的能力是探測熱源,所以梅子他們一發現生薑的存在後,為了躲避必須常常用濕冷的衣服或巨大樹葉披在身上偽裝。

森林中的夜晚越來越寒冷,梅子和她的同伴們縮在一處天然的洞穴裡,試圖從微弱的體溫中汲取一些溫暖。核桃正在用樹枝清理入口處的泥土,以防留下他們的蹤跡,而橘子則警覺地靠在洞口,保持著隨時出擊的狀態。葡萄蜷縮在角落裡,身上披著濕冷的樹葉,輕輕咳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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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核桃皺著眉頭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葡萄的身體撐不住了。再這麼下去,她會病得更嚴重。」

「不然呢?」梅子壓低聲音回應,神情冷靜但眼中充滿焦慮。「如果不遮掩我們的熱源,生薑一定會找到我們。」

生薑——他們過去的夥伴,如今卻成了追捕他們的敵人。他是孤兒院的「畢業生」,比他們年長幾歲,擁有極高的服從性與無情的實戰經驗。他的能力是探測熱源,能夠在幾公里外感應到任何活體的溫度波動。正是因為這項能力,組織派他來對付逃亡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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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生薑接近,梅子都能透過讀心感受到他冷酷的決心。他不像孤兒院裡那些工作人員那樣麻木或怯懦,而是徹底地接受了組織的理念,視那些逃亡者為需要「回收」的資源。他內心並沒有憎恨,只有一種不帶感情的執行欲望,這讓他更難以對付。

為了躲避生薑,梅子和其他人必須用濕冷的衣服和樹葉遮蓋身體,降低熱量的散發。他們在森林裡不停轉移,不敢停留太久,但這種方式正在逐漸摧毀葡萄的健康。

「咳咳……」葡萄捂著嘴,咳嗽聲在廢棄水道裡響起,她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倦意。橘子立刻湊過去,把自己的濕外套搭在她身上,試圖讓她稍微暖和一些。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葡萄低聲說,語氣中帶著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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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橘子安慰道,語氣比平時更加溫柔。「是環境太糟了,不是你的錯。」

「梅子,」核桃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我們必須想個辦法讓她休息。繼續這樣下去,她撐不了多久。」

梅子眉頭緊皺,腦中快速思索著。她知道核桃說得對,但他們所處的處境讓任何一刻的停留都可能帶來毀滅性的危險。她的讀心能力無法直接感知生薑的位置,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思緒——那種冷靜而堅定的追捕欲望,始終像一股陰影壓在他們的頭頂。

「我們不能冒險,」梅子最終低聲說。「只要他還在附近,我們就不能停下來。生薑能感知熱源,但他的能力有範圍限制。只要我們持續移動,讓自己融入環境中,他就不會輕易找到我們。」

「可葡萄——」核桃還想爭辯,卻被梅子冷冷地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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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被抓,沒有人能安好的保持自我!他們會破壞前額葉讓我們失去情緒!」梅子壓低聲音,但語氣中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往更深的森林裡走,並且造出木筏,還要找到一個生薑無法追蹤的地方。」

核桃沉默了。他雖然不滿梅子的冷酷決定,但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橘子突然開口:「我可以試著找一些草藥,讓葡萄的狀況穩定下來。我對氣味很敏感,也許能找到什麼能用的東西。」

「這是個好主意,」梅子點點頭。「但你要快,不能離我們太遠。」

橘子點頭後,立刻匆匆消失在水道對外口的樹叢間,留下梅子、核桃和虛弱的葡萄繼續在洞穴中等待。梅子緊緊握著拳,心中充滿了焦慮與矛盾。她明白自己的冷酷讓人難以接受,但她別無選擇——在這場追捕與逃亡的野蠻遊戲中,任何一絲軟弱都可能導致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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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橘子正在森林中穿梭,憑藉他的嗅覺尋找能幫助葡萄的草藥。但就在他專注於辨別氣味時,他突然感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那是熟悉的壓迫感,冰冷而無情。

是生薑。

橘子猛地屏住呼吸,悄悄退進樹叢,藏匿起自己的氣味與熱源。他心中祈禱生薑沒有發現自己,但那股冰冷的意識彷彿在他附近徘徊,隨時可能撲向他。

他必須趕快回去,警告梅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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