ㄙㄐ
簡直是人生中聽過最惡劣的笑話。

在無法使用魔法的世界中,阿魯巴卻能感受到空氣中黏稠的魔力,像濃稠的油脂在空氣中翻湧。壓抑、暴虐、幾近瘋狂的氣息再熟悉不過,身體本能的因為殺氣而產生反應,寒意從尾椎處傳來,不需要回頭也知道身後的「自己」正處於什麼狀態。

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湧出,當時的感受就像毒蛇一樣死死纏繞住他的靈魂,熟悉的噁心感荒謬得讓人感到親切。阿魯巴扯了下嘴角,笑容從他的臉上消失,胸腔中的悶脹與灼熱,喉嚨深處升起的煩躁幾乎化為實體,像是要從內部把他撕裂。

所以羅斯會碰見什麼?他會被勾起那些難過的回憶嗎?

阿魯巴吐出一口氣,用拇指挑出腰帶兩側的小刀。刀刃反射出身後的畫面,包覆住「他」的漆黑墨汁正在擴散,似乎也在扭曲著空間本身——僥倖被打破,空氣正在震顫,微不可聞的嗡鳴在耳膜深處炸開。
ㄙㄐ
一切聲響在那瞬間被拉長、撕裂,魔力如同千百支無形的箭矢,與聲音同時抵達的攻擊朝著他原本站立的地點傾瀉而下。阿魯巴在思考之前就先奮力躍起,即使沒有魔力輔助,作為勇者時的鍛鍊也沒有消失。他跳得十分高,視野倒轉了幾秒鐘,身體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他」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拳頭印在他的視網膜上,近得幾乎就要貼在上面。

防禦?太遲了。

沒有魔法的身體無法借助任何咒語減輕衝擊,這一拳讓顱骨像玻璃一樣碎裂的機會高得可怕。阿魯巴只能憑本能扭動腰部,強行扭轉重心,讓身體在懸空狀態下完成閃避。

他能夠在一秒內彎下自己的身體,對方也能夠使用同樣的時間做出反應。
ㄙㄐ
「他」抬起的膝蓋並沒有留情,重擊腹部以前被阿魯巴當作踏凳使用,蹬向對方的腿感覺到一陣劇痛從脛骨竄起,短暫的麻痺感會讓他的行動遲緩上一瞬間,這在戰鬥中或許足夠致命。他藉著反作用力向後彈開一段距離,而「阿魯巴」並沒有藉此放過他。

魔力能夠讓「他」在空中進行二段跳躍,「阿魯巴」的身形在半空中驟然轉折,凌空俯衝下來。

不能使用魔法的本體無法使用這種作弊的伎倆。

羅斯會怎麼做?他該怎麼做?躲得過嗎?擋得下嗎?阿魯巴咬著牙,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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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刃劃破空氣,交錯出十字形的銀色軌跡,勉強格住了對方的拳頭。刀鋒陷入對方的骨節,鐵與骨撞擊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響,而刀身卻也被卡在關節間動彈不得。

「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雙手就此殘廢,損人不利己的攻擊方式十分符合勇者的風格。

「阿魯巴」面無表情,高舉起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捏緊。

揮下的時機在兩秒之後,阿魯巴計算著過往羅斯攻擊自己的時間,用最微小的距離躲避這次的攻擊。他看著自己,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魔力拳風從他耳際擦過,炙熱得像火焰舔過肌膚。一股灼燒感在臉頰蔓延,然後是一道細長的、溫熱的液體緩緩滑落。
ㄙㄐ
身後的岩壁轟然碎裂,碎石如暴雨般四散。阿魯巴踩著破碎石塊的瞬間,猛然一蹬地面,重新與對方拉開距離,喘息聲混雜著泥沙在空氣中飄蕩。

「阿魯巴」轉頭看向自己,拔出了卡在手指上的小刀,隨意扔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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