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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ve 斑虎

💗❤️打打短篇。

吵架時,都銀虎不會說惡劣、尖銳、捅他心臟的話語。但緊抿的嘴卻刺眼到,蔡斑比想用力拉起都銀虎的嘴角,讓對方撐起詭異的弧度。雖然這麼做,百分之百會被推開。推開後就會和好,這是他們的相處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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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和都銀虎才能實踐的定理,畢竟論這幾年的時間摩娑下來,都銀虎抬根手指,蔡斑比就知道他想去大號──

不過本人不想證實這樣的說法。

而今天蔡斑比坐在台階上咬著瓶口,看見都銀虎灌籃,還跟隊友來個友情擊掌。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心想,耍屁帥。昨晚就為了紓解找不出旋律的壓力,將他當作發洩管道,無所顧忌傾倒所有情緒。咬著他的衣服,又埋進他的胸口哭個不停。

他沒有小孩,卻成為高中生的爸。拍拍都銀虎的背、抱抱他的頭,溫柔地安慰。蔡斑比想該跟這傢伙索取精神賠償,搞這麼一齣害他一整晚都睡不好。結果要賠償的人把球丟向隊友,跑了過來。又伸出手向他討喝過的運動飲料。

「自己去買。」咬著瓶口的蔡斑比說話變得含糊不清。

「好熱。」

誰管你。

蔡斑比撇過頭。

都銀虎坐了下來。

蔡斑比問都銀虎:「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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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裡怎麼會哭。」

但你在我面前哭得像小鬼。

蔡斑比先是盯著灑滿陽光的籃球場,又轉身朝著都銀虎露出極其張揚、挑釁的笑容。「算了,在學校哭也沒關係,我會安慰你。」被都銀虎一把推到地上。「喂!」蔡斑比吼了一聲。

都銀虎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對著蔡斑比說:「就只有一次。」都銀虎只允許自己在蔡斑比面前崩潰一次。之前吵架還能挺直腰桿大吵特吵,就算心情很糟,也能面對面冷靜地談心事。但絕不會再出現窩到蔡斑比的懷裡大哭特哭的場面。

蔡斑比歪著頭,挑起眉。「喔。」

「……喔甚麼。」

「在想要不要打賭。」

「哈?」

「賭你哪天我敲我的房門,要我安慰你。」

「你哪裡來的自信?」

「生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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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銀虎的背後傳來刺耳的鐘聲,用快節奏催促同學們進到教室坐定位。在所有人跑光,只剩他們的情況下。都銀虎用背抵著一遍又一遍的鐘聲,聽著蔡斑比吐出奇人的思想,回了一句。「那就賭啊。」

──

都銀虎有個壞習慣,喜歡一點一滴吞下壞心情又欺騙自己不在意。等裝載的容量滿了,冷著臉切斷思緒,坐在蔡斑比面前淡淡地談心,算是進入崩潰的前兆。等到銀虎哭出來,代表容量溢滿,只有哭才能解決特別難受的心情。

或許都銀虎沒有發現,但蔡斑比看穿這一切。說到先前的安慰,以他們兩個人的標準是一方要縮進對方的懷裡哭喊不舒服才算。這樣的定位對於熟識的兩個哥哥和可愛的弟弟來說,病態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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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是天氣太悶熱、歌曲難產、還是看到、見到、聽到某些不好的事情,以MBTI來講,大寫的E被都銀虎拆了三根,只剩I了,那根I算是支撐那微薄的情緒價值。蔡斑比靠著椅背,看著低頭塗塗寫寫的都銀虎。

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撫摸冰涼的手機,拇指底下壓著kakaotalk。既不點開也不移開,像是在等什麼東西跑進來,安靜地令人不安。

就這樣,過了一天,他和都銀虎沒有發生多大變化。

第二天也是。

第三天。kakaotalk叮咚地響,蔡斑比無視自習課最高準則,翻開書放桌上,兩眼直視書中的內容物。而是頭頂著桌沿,看著來自柳河玟的訊息──銀虎哥好像一直在發呆,問他事情都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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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斑比回──不都這樣?

──沒,他竟然答錯前天和他一起吃的食物名字。

──嗯,真怪。

──對吧。然後沒下文,接下來是南藝俊──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嗎?

蔡斑比回──不了解哥的意思。

──他的魂都快飛了,我差點喚不回來。

──啊,那哥需要等幾天。

──啊?為甚麼?

──銀虎需要多點時間恢復心情。

韓諾亞丟下手機當面詢問當事人,當事人只笑笑說沒事。在諾亞問完都銀虎沒多久找上蔡斑比,斑比說:「沒事啊,哥,別擔心。」

── 過了幾天,某一個晚上,都銀虎向斑比父母打完招呼直奔蔡斑比的房間,叩叩兩聲敲響這次的賭局。蔡斑比頂著濕漉漉的頭髮開門,都銀虎才發現房內多了一套寢具、一堆零食還有兩瓶的運動飲料。他還沒問怎麼回事,就見蔡斑比張開雙手說:「我明天要吃平壤冷麵,大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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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氣壯到都銀虎氣不起來,氣不起來之外,還笑出聲,結果笑沒幾下眼淚從眼尾滑落,越落越多,多到他怎麼用手背都抹不乾淨。這時,蔡斑比不停舉著手喊了個,「很痠。」都銀虎才順勢鑽進對方的懷裡。

身高184的人縮起來像無辜可愛的小動物。蔡斑比為此升起不好的念頭,要是這人多傷心幾次他就能多看幾次,不過哭太累對身體也不好,久久一次就好。蔡斑比坐在地上,雙手雙腳張開,像抱著大娃娃,喬出舒服的角度讓懷裡的人可以抱的舒服。

蔡斑比甚麼話也不說,就只是摸摸銀虎的背、拍拍頭、最後在吻吻漂亮的額頭。然後閉上眼,將下巴靠在對方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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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你的書包,明天從我家直接去學校比較快,還能睡晚一點。」蔡斑比想都哭成這樣了,不多睡一點根本找罪受。都銀虎卻對蔡斑比的離開十分敏感,光放手為了讓蔡斑比跑一趟也不願意。「小鬼。」蔡斑比笑著說。

「……嗯,你養的。」

「就說我不想當爸了。」說不當卻又默默調整姿勢好讓自己維持得更久。

「會說話了代表好了吧,要起來嗎?」都銀虎用縮緊得手臂當作回應。

「很痛。」

「對不起。」都銀虎嘴巴與身體不同步,道完歉還不放手。而蔡斑比仰頭嘆氣。「算了。」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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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只要都銀虎想要,蔡斑比都會想辦法達成。所有在檯面上得鬥嘴、反駁都成了情趣。早早看穿的哥哥和弟弟們也見怪不怪。包含這次的情緒宣洩,某人開了頭才促成習慣發生,都銀虎說的那一次,僅僅是開頭的第一次。

有一就二,或許之後情緒不會擠壓那麼多,但想哭、難受的負面情緒產生想要找蔡斑比解決這個習慣,要很久才能改掉。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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