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帶著快感講出這段血腥故事,實際上是對波波代表的價值——那種社群性酷兒理想與高尚殉道者角色——進行字面上的肢解與否定。李對同性戀的認知總是矛盾且嘲諷的——「你以為我是個同性戀之類的嗎?」他在另一場戲中這樣戲弄阿勒頓,然後就鑽進床鋪。這與柏洛茲本人的態度如出一轍。根據演員彼得・威勒在2010年尤尼・雷瑟的紀錄片《威廉・S・柏洛茲:內在之人》(William S. Burroughs: A Man Within) 中回憶,有人問柏洛茲關於同志權益運動的意見時,他冷冷回答:「我這輩子從來沒當過同性戀,現在更不是任何運動的一份子。」
根據庫里茨克斯在紐約電影節的說法,這個全新結尾是編劇過程中最早做出的決定之一:如果柏洛茲在原作中「打開一道門,卻立刻又關上」,那麼電影則要「穿越那道門,看看彼端是什麼」。因此,作為改編版本的《酷兒》,它意圖同時成為鏡子與門戶:既是忠實映照,又是激進敞開。
-
-
電影選擇刪去這些李角色最複雜的面向,無疑是它最大的缺點。作為一部被構想為「直接的愛情故事」的作品,《酷兒》試圖強調情感主題的普遍性,但也因此將李身上最酷兒(也就是最奇異、最不合時宜、最難以被同化)的那些部分「拉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