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吳
【創作|關於天命】
身為戴環者什麼樣的體驗?我想因人而異。
但對我來說,身為戴環者最好的地方在於:我們這條命天殺的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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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I ▋吳
▋I ▋吳
我是吳,今年三十二歲,是個價值連城的戴環者。

黑髮黑眼,亞裔,頭頂的光環是極為鮮明的一圈滴答的血色,四肢健全,正值青壯年。

造血機能仍尚未喪失青年時的功能,是一具可以允許大量抽血而尚不會有除了頭暈、寒冷、蒼白之外的後遺症的戴環者。

如果你看見我在路上遊蕩,請收留我,因為我很有用,所以讓我留在身邊吧,沒壞處的。
▋I ▋吳
至於,我現在要說的是一個戴環者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I ▋吳
我將用於下的十六天(或許十七天?),闡述我到三十二歲為止的這一生。

包含我為什麼賣血、為什麼說謊成性、為什麼不說真心話的這三十二年的歲月,當然,其中也包含了我終於抵達繁花盛開處的故事。

漫長的戴環者人生如果只有苦頭吃,那我的血液也會發酸的。
▋I ▋吳
雖然捨不得開始,因為開始了,就等於終將迎來結束不是嗎?
▋I ▋吳
可是如果不開始講,我那張嘴不知道又要講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了。
▋I ▋吳
這個故將從 彼岸繁花盛開講起。
▋I ▋吳
但最後一篇呢?
老實告訴你吧,大佬我一點都不在乎的,橫豎我都將帶著天命和我愛的人過這一生,準備好了嗎?那我就開始了啦。
▋I ▋吳
01、「戴環者的存在意義有許多說法,你相信與生俱來的使命嗎?」
▋I ▋吳
答案是:信啊,怎麼不信。
▋I ▋吳
對,我的名字是吳鯉。

若是最後仍不能成為停留你身邊的人,那就讓這一吻代替我留在你的記憶裡,盼來世彼岸繁花盛開時,我能站在你身邊吧,木頭隊長。
▋I ▋吳
這樣說完之後迎來的酷暑,讓那隻始終只能想得到粗暴解法的單純狐狸吃盡苦頭。
▋I ▋吳
所幸這場像瘋了一般齜牙咧嘴,化骨燒心的暑熱,在兒童病院之後似乎緩解了不少。
▋I ▋吳
正如那日早晨的韋爾尼格羅德,烏雲散去了,天氣很好。
▋I ▋吳
而我的口袋裡則是多了一包櫻桃汽水口味的紅色小熊軟糖。
▋I ▋吳
軟糖很好吃,我很喜歡這種有嚼勁的糖果,但我更喜歡將軟糖放在早餐袋裡一起送過來的人。

好喜歡啊。
▋I ▋吳
我永遠記得與他的第一次見面正是因為身為戴環者的身分,這個身分讓兩個遠在地球兩端的人有機會相見。

所以,是的,關於與生俱來的使命這點,我想我再清楚不過了。

好久以前,獨自一人躺在鳳樓的小床時,我曾恨過頭上的這圈血環,但現在想想,這可能是老天爺為了讓他找到我才施加的天命吧。
▋I ▋吳
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和無可救藥的戀愛腦的組合,總是會美化許多事情,然而還是有無法靠著美化緩解的東西。
▋I ▋吳
比如:存在危機。
▋I ▋吳
嘿,有這樣的危機並不奇怪吧。

畢竟養我到十四歲的那個名為母親,卻實質上除了將我生下來之外並無盡到半點母親義務的女人,總是對我說:「吳鯉啊,你唯一的用處就是當一棵搖錢樹。」
▋I ▋吳
說了十四年,沒被洗腦成功,也被洗成某個特定的形狀了吧。
▋I ▋吳
如果這我的存在危機有名字的話,那麼它應該是:

*你存在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價值就是一棵天殺搖錢樹。*

比我的腿還長的名字,對吧,唔,扯遠了,講到哪裡了?對,戴環者的使命。

身為戴環者,最有用又可以隨時供給的就是血液。

逃離了三合會派來的人,搭上飛機跟沃夫岡來到德國後,存在危機也跟著過來了。

我撒謊、微笑、不說真心話,最大的原因是擔心我不夠好到值得一張天國的入場券

如果有天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被丟掉了,至少還可以靠這具戴環者血肉賺錢。

這就解釋了我柏林街頭的人生B計畫

人生啊,A就有B不是嗎?
▋I ▋吳
老實說,我不畏懼在任務中血淋淋的切開手掌,或是在黑市、舊日月宗的聖血部挽起袖子讓針尖戳入血管。

我唯一害怕的是:我不夠有用。

老天給我這具瞎了右眼身體,勢必是要讓我好好運用、好好守護某人的吧,否則幹嘛給我呢?
▋I ▋吳
在遇見沃夫岡之前,我曾試著守在誰的身邊但失敗了,而且為了某個很蠢的理由,我又試了一次,結果一樣慘不忍睹。

但一如前言,我是個該死又不知變通的戀愛腦,現在的我想要成為他的平安符,我想要成為一個可以撫平沃夫岡眼底失落,戴在身邊就會覺得安心的存在。
▋I ▋吳
不知道我是否成功了呢?還是我仍敗得一蹋糊塗?
▋I ▋吳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晚點再說吧。
▋I ▋吳
02、「我們被奉為聖物,是驅魔人判斷現實的錨,但戴環者之於彼此又是什麼?」
▋I ▋吳
說到底,戴環者出生在這世界上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成為血袋?成為某人家中昂貴的擺飾?成為可以擊退鬼怪的武器?

明明只是不會認知汙染,明明也會因為恐怖的事情而感到害怕,但為了更崇高的原因將我們冠上天使之名,時間一久,搞得連我們也相信了這樣的說詞。

但真相是,我們也只是更有利用價值,會痛也會怕的人類而已。
▋I ▋吳
現階段的人生裡,我鮮少遇見其他戴環者,聽沃夫岡說他的爺爺是一名溫柔強大的戴環者。

真希望我能在爺爺還在世的時候認識他,如果可以我想跟他聊聊天,想知道這圈光環背後代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我是搖錢樹還是天使?還是其實我誰都不是,只是個用笨方法解決問題的笨蛋?

只想得到用身體和齜牙咧嘴,來趕跑所有潛伏在沃夫岡身邊威脅的笨蛋?

天啊,我該怎麼說?或許不說了吧,不能因為只是圖自己罪惡感的舒坦,而讓另外一個人跟著痛苦。

或許不說了,跟著我一起埋入墓裡,才是最好的選項。

只是有些無助而已。

透過沃夫岡的嘴傳話的溫柔嗓音,每當午夜夢迴總會在我焦躁不安時輕輕地將焦慮和存在危機撫平。

笨方法遊蕩的我,真的只是無助而已嗎?不是自私?
▋I ▋吳
哎呀,正種正經八百的話真不適合我說,換個話題吧。

我最喜歡的休閒娛樂,果然還是和朋友一起喝酒和幹一些蠢事。

所以才會喜歡法法洛和李斯特吧。

法法洛是和沃夫岡一起來接機的情報人員,也是除了沃夫岡以外我遇見的第一個家族成員。
我很喜歡跟法法洛相處,也很喜歡傳一些垃圾話和奇怪的貼圖給他,輕鬆愉快的法法洛,大概是跟我一樣選擇開心愉快選項的人。
▋I ▋吳
跟法法洛出門喝酒很有趣,但是聽到的情報不怎麼有趣就是了。

法法洛說七天。

我所不知道的七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

但,如果我不知道你的過去,該怎麼守護你的未來呢?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我糟糕至極,而他,他只是一個無辜被戀心獻祭的人而已。
▋I ▋吳
再度扯遠了,我這輩子沒認識幾個戴環者,但恐水人倒意外地認識不少。

前組長、前妻,還有那個男人……或者該說那個男孩?

我無法原諒傷害沃夫岡的那個男人,但對一起去遊樂園的金髮的孩子,我狠不下心。
▋I ▋吳
或許我就是個爛人吧。

咳咳咳,又講岔了,剛剛說到哪裡?對,法法洛和李斯特。
▋I ▋吳
李斯特,英國的情報人員,帶著與我一樣被家族羽翼庇護著的人來到德國的人。
▋I ▋吳
對啊,我確實認識戴環者。

青慈。
▋I ▋吳
青慈是個狀況特殊的戴環者,與人語言沒辦法相通,但本人像是友善無害的大狗,在驅魔人宿舍預見他倆時總想過去跟他們說說話的心情,或許有點是看到公園裡的可愛狗狗一樣吧。

至於看起來沒有攻擊性的李斯特,居然是近戰能手,誰料想得到呢?

沃夫岡去美國照顧雲生的那陣子,我心情糟糕透了,現在想想李斯特也是辛苦了,居然和我搭檔執行猩紅山莊案。
▋I ▋吳
任務結束不久後一起去了酒吧,越發覺得這個小個子的調查員真是有趣極了,而且他居然認識丹尼斯,丹尼斯是我在柏林黑市聖血交易的對象。
▋I ▋吳
啊……
▋I ▋吳
說到這個,以後晚上別去柏林了吧。
▋I ▋吳
雖然每次都輸慘,但我想要再賭一次,賭這次我可以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我不要B計畫,我只要你。
▋I ▋吳
標準戀愛腦的發言,對吧?我也拿自己無可奈何呢。
▋I ▋吳
說到定錨點,我最近迷上了看海

我居住的地方不靠海,領定也不臨海,那我怎麼會迷上大海的呢?
▋I ▋吳
我猜大概是喜歡那種放眼望去,沒有阻攔的感覺吧?

遼闊、一望無際。

沒有嘈雜的車聲人聲,只有日光、海潮與海風的聲音,這種寧靜的感受真的很棒。

當然,海邊也是帶孩子們來玩的好去處,南南北北超喜歡海邊的。
▋I ▋吳
海邊、藍天接下來聯想到的,就是飛機了吧!

德國隊長從美國回來了。
▋I ▋吳
03、如果可以選擇,你會希望自己是戴環者嗎?
▋I ▋吳
如今回想起來,我人生重要的轉捩點,總是發生在柏林機場。
▋I ▋吳
帶著南南北北遠渡重洋,來到德國展開新生活時,落地的機場就是柏林機場。

我偶爾會想,如果當初沒有打戴環者求助專線,而是簽下了三兄弟給的放棄身體自主契約,那我現在會在哪裡?

是變成了標本還是黑市的血袋呢?

那南南北北又會在哪裡?社福機構會善待他們嗎?他們可以平安長成大人嗎?

每次想到這裡,我就會感到自己被一股不理性的巨大恐慌吞噬。

我想這或許是每個美夢成真的人共同有的體驗吧。

我們都害怕夢會醒來。
▋I ▋吳
又說岔了,回到機場。
▋I ▋吳
第一次到柏林機場,我是被迎接的對象;至於第二次,我是去接你。
▋I ▋吳
五天真的好久啊。
▋I ▋吳
遠遠的看見你走來時,我彷彿回到了第一次到柏林的那天,那天跟今天一樣,天空很藍很亮。

說也奇怪,機場人這麼多聲音這麼雜,我卻能一眼就在川流的人海中一眼看見你。我猜,這就是戀愛腦附帶的超能力吧。
▋I ▋吳
▋I ▋ ᑎG
好喜歡這篇把吳的過去事件全都串一起寫成一個大匯集,真好看
▋I ▋吳
▋I ▋ ᑎG : NG中早安啊!二期全部幾乎都在這裡啦
▋I ▋吳
謝謝NG中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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