𝐄𝐳𝐫𝐚🌶️𝟒𝟏𝟗
⁝⁝ 貓鼠遊戲⊹內鬼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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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蓋手機收音機 𝙱.𝙿. & 𝙷𝚎𝚛𝚖𝚊𝚗

⠀⠀你是該冷汗涔涔,畢竟港口那裝在桶槽裡的溶液,或許下一秒就是陪你入葬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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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茲,」
  「別讓家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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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吱吱——
  放在現代有些復古的收音機,老舊電流聲的消失暗示著上頭發佈命令的結束。

  「……這套制服太緊了。」
  她摘下竊聽的耳機,嘴裡閃過碎念,垂首走在警局內不算明亮的走廊,黑髮、淺棕色瞳孔與平時張揚、放肆的那抹顏色對比起來,現在的以斯拉看上去乖順許多,配上那湛藍的警裝,冷淡的神情讓她與這個嚴肅的地方相配不少。

  老實說以斯拉不想也不該參與這件相對而言危險的事情裡,畢竟很麻煩。是、對她而言也僅止於麻煩,她做不到不會為難自己,能為她出頭的人,花點錢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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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她來說這件事是家族防備過頭的,那上頭的人都與他們合作這麼長的時間了,這次說不定只是提個醒,貓要踏出牠的窩了。

  「所以,明白嗎?」在巡邏科的走廊盡頭一角,與那位臥底細聲提醒,灰暗的光線將兩隻老鼠的神情保護得很好,但她雙手抱胸,看上去依舊是耐心值極低,「他們想當一回貓,卻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抓得到地溝的鼠。」

  「維持你的安分守己,當個奉公守法的好警察吧,Picciotto.(小弟。)」接著她伸出手,既然來了,就不能無功而返,「拿來吧,要幫忙銷毀的東西,還有▒▒▒▒▒。」

  或許是太久沒有潛入警局,又或者在灰暗的光線下有些鬆懈——她忽略了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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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未聽過這副喉嗓。

  越來越常被稱作前輩的男人在乎的人沒有幾個,警局中如此、生活中亦然,所有面孔到頭來都貼著簡單的標籤,等添筆、刪改,抑或不復見時永遠不變。但他不會在轉頭後隨興將它們忘個精光,至少同一部門共事的傢伙都沒輕易忘卻。女子的嗓清亮而不輕盈,字句壓得沉沉,似是想將每個音節都刻在對話者的耳膜。

  布蘭迪諾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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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分守己、奉公守法?

  這話他聽得多了、甚至背得也多了,多年以來為了這八個字走過杜魯克斯的大街小巷、攀過四處閃爍的目光口齒、得到什麼也失去什麼,最終站在這裡。

  他站在警局之內、科室之外、對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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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拾取什麼?要銷毀什麼?既然身上還穿著警服,他便得心存探究、滿足顧盼的目,朝陌生的人聲又近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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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生貪欲的巢穴有狡鼠黠貓,兀自打著轉行他們心照不宣的躲藏尋覓,可惜偶爾也有不記規矩、又或死記另一套規矩的犬隻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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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無所知地朝與陌生面孔交談的同僚啟齒:「不是巡警,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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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zzo.
  以斯拉一瞬間的眼睛睜大,她居然犯了這種基本的錯誤,先是與一旁的臥底眼神交會了兩秒,便慢慢將視線掃過眼前的巡警,光線昏暗,讓她與腦海中的警方名單對不上,但無論是誰,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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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離上是她佔了優勢。
  心裡咒罵了八百遍,不知道對方聽到了什麼,聽見了多少,但現在的樣子是最初的她,是以斯拉,不是伊茲。

  儘管人命在她眼裡也是一種交易籌碼,但她不能,也不想用現在的樣子弒殺一位警察。
  很無謂的堅持對吧?為了以死之人捆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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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斯拉就著距離迅速到了那位巡警身旁,看見了那位巡警眼裡的震驚,可她眼底無波,掌根向上襲擊了對方的喉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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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高上她是處於劣勢。
  「嘖。」讓他失去聲音的攻擊失敗了,輕嗤一聲後她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肘擊腹部。
  以斯拉討厭因為自己失誤出現的變故,在她重擊巡警膝蓋、讓兩人距離縮短後,將對方猛然地推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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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沉悶的撞擊聲,或許會引來其他犬隻,但讓一隻小老鼠逃走,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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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可能會知道旁人都在想什麼。

  與己無關的人心不過是眼膜裡又一道變化得一成不變的景物,有時能從中看見令人發笑的事物、更多時候什麼感覺都沒有,喜悅如此、悲傷如何、憤怒如是——但惡意不同。惡意不同,不只因從業訓練多年磨入脊髓的慣習,更因切膚的距離總是比較痛。

  而誰無論將自己鍛鍊得多強悍,喉口總是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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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迪諾第一時間舉臂仰身、避過陌生同僚——不,這絕非同僚,定然和上級們近日絮叨念著的洞中老鼠有關——突如其來的戳擊,準備按著程序喊話前腹部卻迎上折銳的肘。要是再幾年前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擊中,可惜歲月不是什麼有人情味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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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胃之間女子當機立斷地抬腿,抉擇又一處難被包覆的弱點⋯⋯。

  他錯覺自己聽見一聲損壞似的脆響,後腦撞上牆才意識到那只是想像中的聲音。

  「——妳!」

  他根本沒有時間確認另一位同仁的狀況,忽略疼痛、朝對方撲去,試圖將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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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秒。

  「唔。」被警官正面撲倒在地,身高和體型的完全壓制,胸口、腹部緊緊受到限制,以斯拉吃痛,但仍瞪著對方。

  這是最難脫逃的情況,但對她來說只要沒死,都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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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秒。

  她直接用額頭往前撞去,好像忘了疼一般,同時用膝蓋猛然頂向對方腹股溝,這也是目前身高上唯一的優勢吧?老男人們總是特別在意這裡。

  一瞬間的縫隙,以斯拉翻出男人身下,反身壓上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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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秒。

  在這期間,以斯拉早已看清楚眼前的男人,體型高大但有年紀。她緊壓住他的脖頸,拳頭重擊了數下對方的耳後和太陽穴。

  為了影響他的平衡,但她也無法掌握自己現在的力度能不能造成對方短暫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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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保證他無法在一分鐘內追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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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秒。

  「Sei fortunato… questa volta.(你真是走運了…這次。)」

  「Oggi non ho voglia di sporcare le mani. (今天我不想弄髒手。)」

  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反正小老鼠已經逃跑,面對莽然的犬隻,她語氣淡然,似乎還帶著一絲輕快。

  而剩下的這些時間,她完全有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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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迪諾知道自己今日做了幾件錯事。

  將警局的安逸看得太過理所當然,忘了意欲混入局內破壞點什麼——無論資訊、器物、抑或名聲——的人隨時都找著機會,而他早前輕信正巧給了對方反應的良機。

  將對抗的方針想得太簡單,看著比自身嬌小的女子便毫無專業地避了本能重擊的部位,反讓人趁隙反擊、手下毫不留情、輕而易舉便捶得他頭昏腦脹,以為自己在柔道場上被人狠戾摔擊⋯⋯不,力道肯定更甚,畢竟他甚至在錯的時間想起過去在警校裡的切磋。他在那人啟齒時試圖找到機會反擊,終於意識到今日的第三個謬誤。

  剛來上班幾分鐘,他還沒把槍枝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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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也該慶幸男人身上沒有得以令不速之客隨心取用的槍枝,儘管追蹤一把被登記的格洛克不會是難事,要害中槍後輕易活下卻沒那麼簡單。

  他撐著地、勉強以膝將倏然笨重的身軀撐起,抬首時聽見輕盈步履,眼底有重影和勉力聽出的三兩詞彙,屬於一個應當理解、卻不甚理解的語言。

  挑釁,或者真的不在意這一刻衝突——這倒是巧了,他找著的憤恨沒被擊中腦側時以為的那麼多,還是依循將斜的平衡朝前、朝著就要逃出生天的鼠,意圖索取什麼:留不住人也無妨,至少得找到點讓同僚得以撬出調查機會的特徵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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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佐在偏斜的視線將自己又一次帶往地面前,朝著對方的髮奮力探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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