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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緝

拉爾和他的同夥已經為了追查失蹤的聖物而沒事沒夜的工作一週以上，他沒想到貨物輾轉來回甚至也曾經回了舊日月宗手中卻又一次流出。

他對這些不尋常的貨物流動紀錄困惑不已⋯⋯他和姆恩待在寧靜的酒館包廂內，遠端以電腦指揮同伴搜查聖骸倡議的拍賣所。

「⋯能找到商品列表嗎⋯搜查許可、等我一下我請人過去。」他的聲音明顯的疲憊，大腦因為疲勞反應速度慢了許多，他想著再點杯咖啡來提振精神，於是撥打了客服電話請人送來。

在酒吧點咖啡？當然。

密閉的酒吧包廂十分安靜，撥打電話的不久後，一位矮小的服務生便推著頗具風格的復古推車進入包廂內，他關上房門，熟練優雅的走到桌前。

「您的咖啡，」

將裝有深棕色液體的白色杯子連著鑲有金邊的杯盤被放在桌上，一旁的糖漿因放下的碰撞而稍稍傾斜倒下。就在瓷器碰撞發出清脆聲響的那刻，隨著一聲斷電發出的喀擦聲響，室內瞬間陷入了黑暗。

「咦......!?」

服務生抬起頭，似乎也相當困惑，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趕緊向房內的兩位客人安撫：

「不、不好意思，這可能是店內的電源發生問題，近期因為電力公司在附近維修經常這樣......」

「謝⋯！」停電的同時網路也失去連線，只剩下靠著電池運作的筆電空虛的在狹小的空間裡照亮彼此。

「維修嗎⋯你們也辛苦了。」任務的臨時中斷還是讓他有些困擾，看他改用手機傳遞訊息指示其他夥伴，要是聯絡突然中斷對面肯定也會很慌張的吧。

「不過如果可以，希望你們能盡快聯絡電力公司恢復電力。」他語氣平順，對此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大不了就是等等可能要換個地方而已。

姆恩一身黑，燈ㄧ暗下來他跟消失了沒兩樣，加上他是個啞巴根本像是不存在一樣，只是他還算是個稱職的保鑣，加重了警戒心。

「是的......雖說有先發通知過來，但沒想到會在營業時間，」

在放下杯子後，矮小的服務生緩緩收起手。黑暗中視線似乎尚未恢復——但這樣正好，早在房間陷入黑暗以前，僅有一眼的掃視便足夠記住所有裝潢和障礙物的位置。

「那個......雖然這麼說有點唐突，」他低下身子，像是在藉著筆電的光芒來確認對方的樣貌：

「您......難道說是拉爾先生嗎？我是您的支持者！」他抱起手中拿的夾板靠在胸前，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高興。

現在嗎？「嗯⋯，是的！很高興有你的支持。」不是營業時間的的拉爾明顯感覺有點疲勞，但還是友善的伸手打算和對方禮貌性握個手。

「會關注像我這樣的小議員，你應該是個細心且善良的人吧。」

雖然拉爾本人沒有太大的警戒，不過在服務生稍微靠近的時候姆恩的手已經靜靜握在外套底下的槍柄上。

「啊、謝謝拉爾先生！......」他伸出手，一手拿下眼鏡，另一手握住對方手掌的掌心在一瞬間加大力道，

「當然，我關注您很久了呢。」
將拉爾的手臂往後方固定，瞬間將對方拉到面前朝向一旁的高大男人，頗有威脅的意思，避免對方向自己襲擊過來。他稍稍抬起頭，順勢在年輕政客的耳際低語：

「我的店受您照顧了，拉爾議員，我正想和您喝杯咖啡呢。」
狹小的空間內不易打鬥，但對身材矮小的他來說早已十分習慣。

「⋯你、」

「抱歉，大意了⋯」他用眼神示意姆恩停下，至少在私人空間不必太在意什麼流言蜚語，雖然他有想過掙扎，不過找上門的顯然是專業的，他是動一下都有困難。

「是什麼樣的店讓你關注我關注成這副德性？」還沒被立刻扭斷脖子或許都還是有商討的空間，他想。

「哎呀......您可真是健忘，也罷......估計你這樣的大人物也看不上我的店是吧？」他另一手輕輕從男人的下顎曲線劃過，像是在警告男人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手裡的人隨時都會有危險。

「初次見面？議員，您可以稱呼我為D，我們當個朋友吧......你記得你之前關切抄掉的酒吧嗎？」

他抓住男人手臂的掌心突然收緊，像是在刻意的折磨對方，加壓著容易感到劇痛、卻不容易留下傷痕的位置。
「那是我的店。」
加重了語氣後，他稍微放輕了力道，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這是否幫助你想起了些什麼了呢？親愛的拉爾議員。」

「酒吧、哎呀哎呀⋯」手臂上傳來逐漸劇烈的疼痛讓他顫抖著身軀隱忍，但既然是私人空間他更是不恐懼威嚇的靠上觸碰自己的手，「D⋯我聽過你的一些傳聞。」

「⋯我還以為你現在跟舊日月宗挺好的，原來在偷偷做些好事啊？」

「能被我查到就只能說你在舊日月宗的人脈顯然還不是這麼理想。」他笑著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想要什麼？你看起來不像是只是來復仇的人？」

姆恩本來已經掏出的槍械只能原地放下，隨著威嚇的動作皺著眉頭注視對方，他對眼前的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忠誠，只不過合作的機會多了自然就還是有幾份情誼。

「哼哼......你想數數自己的骨頭有幾根嗎？我呢......挺喜歡數數的呢。」當對方碰觸他的手時，他加重了抓握的力道，甚至讓肌膚摩擦和骨骼發出聲響，向上抬起的紫色目光更是危險得銳利。

「是我在舊日月宗的人脈不理想，還是......議員您在聖骸倡議的人脈不理想呢？」
他猛的抓住男人的臉頰，往自己拉近，即便讓對方維持著背對自己的姿勢，彼此的距離也近得他隨時能夠危害手裡的人。

伊集院踩了踩腳步，皮鞋嗑碰在地上發出了響亮聲響，「你，把槍放在地上，滑過來。」

他可以用更激進的手段，比方說直接炸毀包廂、聘僱毒蟲當槍手、偽造緋聞等，但他也不樂見讓周遭的客戶太過恐懼自己。

「至於拉爾議員......你知道嗎？我認識一個人，和你很像——」拇指勾起對方的一縷頭髮，輕輕在男人臉頰邊摩娑。

「他有一頭和你一樣的白髮，有才卻傲慢；有膽識卻視周圍而不顧；他看似博愛，」

伊集院的喉間發出壓抑的笑聲，雙眼微微瞇起：
「實則，沒有心。」

「讓我越來越好奇了，你恐懼的樣子。」

「啊痛痛痛痛⋯像我這種沒價值的骨頭我們都沒興趣數的吧，哈哈⋯」冷汗隨著動作滴落，除了難受的墊腳似乎也難以做到什麼。

「我們彼此彼此吧⋯」

「你這麼說是想要拿我⋯」他對這幾句話感到有些不快，藍色的瞳孔因疼痛而瞇起，男人冷靜的吐息著減緩痛苦，盯著姆恩準備滑過來的槍械。

「來代替你折磨不到的人⋯嗎！」聽著槍械在地面刮出的號角、在他人注意力一瞬間離開自己時奮力的向後抬頭撞擊對方的鼻樑，嘗試著掙脫。

姆恩見狀立刻踢走剛在在地面的槍械，掏出另一隻備用的手槍立刻指向伊集院，沒有裝上消音器的槍枝要是即發肯定會引來不小的騷動。

「——！」或許是因為他警戒著手裡的男人，因此很快反應過來，他拉住男人的長髮，一手將拉爾給按在地上，用膝蓋頂住了對方的後背，

「......你可不要輕舉妄動，」他抬頭看像姆恩，直視對方的雙眼變得陰冷「你知道嗎？如果這裡傳出槍響，說不定我的手下會立刻炸掉這裡......並且，所有在我手裡的戴環者都會被出貨。」

「明知道我擁有這種條件卻仍反抗的話，對你的形象損傷很大哦、拉爾議員。」像是給了鞭子又給糖那樣，伊集院的掌心輕輕按住男人的後腦勺，像是撫摸貓咪一樣梳理了幾下。

「......啊，怪不得覺得很眼熟，」他留意到高大男人臉上的傷疤，好奇的挑了下眉。

「那個討厭的男人和我借過火呢。」

髮根被拉扯的疼痛讓他反射性地發出聲響閉上雙眼，多餘的撫摸只讓他頭皮發麻而已。

「⋯你也可以說我勇於嘗試。」聽見對方的脅迫他打消了開槍的念頭，可不能為了一人性命失去其他人挽救的機會，他對姆恩搖搖頭放下槍械。

「⋯我投降，他只是保鑣而已放過他吧。」他是不知道姆恩在外有沒有招惹過別人，但沒必要的話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找他另一個雇主的事情暴露。

聽著伊集院描述姆恩一開始並沒有特別想起對方，不過葛雷西招惹過全世界，姆恩是一點也不意外在外面有人認得出他，男性握著扳機的手指特意提起手指給對方看，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

「哼。」
他對高大男人的舉動嗤之以鼻，在想起對方曾與自己見過面一事讓他的心情更加毛躁。

伊集院抓著拉爾的頭髮，另一手撈住對方的手臂，強迫人站了起來。下個瞬間，一記用上膝蓋的重擊紮實的撞在男人的腹部。

「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憑你的才智.....」他沒有打臉，畢竟議員還是需要拋頭露面，恰到好處的力道又落在同一個位置，這次是拳頭。

「明明可以安詳度日，」靠近對方，伊集院低下身子低語：

「還是這是某種贖罪呢？」

腹部的重擊嗆得讓人作嘔，所幸他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又一次的打擊讓他跪倒在地腦袋發暈，他下意識抓緊衣物底下的骸骨飾物。

「咕、嗚⋯⋯」

只打算警告嗎⋯「你還真是⋯善良啊⋯」

「都知道我沒有心，還覺得我會贖罪嗎？哈——就算沒有我⋯我的同伴也遲早會搗毀你的一切。」他並不恐懼惡意和死亡，換句話說他的正義感十分高傲自負。

姆恩對這些凌虐的畫面習以為常，拉爾並不是他唯一的雇主，只是礙於門已經上鎖的情況他勢必會慢對方一步而按兵不動，只是一對一他還有自信可以打過，或者逃過，但要護著一個人就不太可能。

真要說，現在這個雇主死了的話他也方便。

「善良？看起來......你是被打得不夠啊，」
他使勁踢了下男人的腳讓人失去重心，一腳踩住了拉爾的上手臂。「噢，真有趣......這是第幾個人和我說這句話？你知道嗎？我認識的那個人會贖罪......」

他踩緊男人的手臂，伊集院留意到了對方那轉瞬間的舉動，他低下身子，從拉爾抓緊的位置扯出了那個骸骨飾品。

「即便沒有心，因為想要心安理得，所以贖罪；因為想要認為自己沒有錯，所以贖罪，」

他把東西拿在對方臉前，輕輕晃了晃：

「看來——有些沒有心的人還是擁有值得掛念的東西？」他不愉快的心情找到了安慰一樣，伊集院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乾淨的掌骨遺骸晃過眼前時他瞪大了眼，上臂被固定在地面讓他沒辦法立刻起身搶奪物品，扭動的動作像是在地面掙扎一樣，

贖罪⋯⋯

他瞇著眼張口閉口，似乎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在眼前搖晃的蒼白指骨像是催眠一樣，藍色的瞳孔震動著努力思考。

正常人⋯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你到底想要表示什麼⋯」

「我不想表達什麼，」

男人的反應讓他心情愉快了些，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只要你知道......我只是想折磨你，你越是抵抗、你越是做更多正確的事，我就會做更多，」

他將那個飾品丟到地面，在對方伸手抓住以前用腳狠狠地踩踏上去，白色的骸骨發出了碎裂的聲響，男人甚至不忘轉了轉腳底。

「現在，你該贖更多罪，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骸骨碎裂的聲響似乎也踏碎了拉爾心中的某些情緒，映入眼前的景象遠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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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層面的打擊帶來強烈的作嘔感，反胃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摀住嘴乾嘔。

「哼——」
他挪開腳步，與此同時聽見了口袋中的手機發出訊息聲。是同伴發來的信號，雖然他很想再繼續，但時間到了，不拖延才是避免問題發生的最佳選擇。

「你，」他看向姆恩，下顎高傲的稍稍抬起，
「代我向那傢伙打招呼，告訴他我遲早會拿回我的東西。」語畢，伊集院沒有多逗留，逕直地便離開了室內。

姆恩並沒有特別產生不悅，畢竟他是個好工具人，不會說話但最會傳話，確認伊集院離開且沒有其它人靠近後他才又回到包廂。

拉爾無力的捲縮在地看起來神智已經變得有些渙散，姆恩無法準確判斷原因是心理還是生理因素造成如此，他頂多幫忙找個塑膠袋把碎骨裝成一袋，而收集時對方也只是不發一語的盯著。

因受到襲擊這次的搜查任務也理所當然告吹，對兩人來說都是糟透的一天，只能說能活著都是萬幸，他們沒多久便逃離了酒吧回到安全屋。

謝謝圖書館中跟我玩 我愛愛生氣⋯他是好可愛高傲寶貝好好好好好

偉大偉大喜歡拉爾面對莉絲的硬對和冷靜......非常有議員風範&好好看長髮男何德何能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