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涅瓦
[1V1公開交流][一如眼淚消失在雨中]

你的身影在他潸然落下的淚中模糊不清,密涅瓦倒趴在地上,身上的結晶蔓延至鎖骨的地方。他勉強自己用雙手撐起身子,才得以仰頭看你,可他的全身仍幾乎與地面貼在一塊。

「不是這樣……不是……求求你、救救我……」
密涅瓦
在你步入名為迦南的國土後,你很久沒看見他了。密涅瓦沒在迦南設有多少通道,他的理由簡單且單純,這裡距離塔菲亞太近。

也有通道自瘟疫過後便不再運作,但那些不再運作的,密涅瓦檢視過了幾個,便通不再理會。
它們多數藏在鄉間廢棄的糧倉,依著山壁或藏在洞穴的裏部,只有部分因大地的震動而跑偏了位置,一如他荒野上的門。

他知道那些不再運作的『橋樑』多數不過是耗盡了儲存於靈魂中的生命。生命,是的,所有橋樑皆以生命為材料。只有尚存的生者擁有穿行時空的能力,諸如一般植物、動物——諸如人類,他們互相爭奪有限的空間、突破本來的限制,生長、存在,從過去到現在,直至未來;從此處至彼處,直至更遠的地方,只有生者的靈魂,只有他們還活著的靈魂,擁有超越的力量。
密涅瓦
密涅瓦趁他們還擁有這股能打破空間禁錮的力量時、趁他們消磨完太陽神分配完畢的時間前,將之取走,全為己所用。那些材料源於因他不潔的靈魂而觸怒者,幾乎全是塔菲亞的追兵。

不過,他從來都在浪費。仗著他從父親那偷來的時間、他對己身施加的第二個魔法,密涅瓦自顧自地以為自己擁有得比凡人還多,而忽略了時間的價值。他沒有成為更好的自己,沒有超越那個從塔菲亞而來的安斯特羅克托。

直至埋藏著他父親的地方長出結晶,遍佈胸膛,幾乎要把他的心吞食殆盡。
這時,他才真正體悟到世界末日的來臨——

月光將要盈滿的幾日之前,他忽地倒在地上,痛得要他失去理智。
他在疼痛所致的幻象之中,看到一具不會說話的白骨。
密涅瓦
[注意]可能很難進行交流或只能短短;想要移動或從背面接近都 OK
[時間地點]可自行設定,預設在夜晚的巷弄
[不回完] OK FEEL FREE!
[中之盡全力回完]但回覆較慢

[懶人包]胸膛至鎖骨的結晶是上個月圓長的,本次是胃部生成結晶ING

[拉線][拉線][拉線]
VIT| súlfur✧阿方索
月光的人偶總是神出鬼沒。

即便如此,阿方索也未曾在半夢中見過白皙面龐滑落鹹淚,彷彿只可能是雨水在垂憐的女神像眼角轉瞬即逝。

失去了盾牌與駿馬的騎士最終仍在呼喚下駐足,因他在花窗之下聽見使命鐘聲。——僅有生存之惡的弱者,嘗試向他求救。

他又一次蹲下身,為纖細的易碎品伸出手。
金髮男人將手臂穿過對方單薄的那雙,將他托抱而起。那片胸口的結晶不再被柔軟布料遮掩,展露在他之前,以一種極其相近的諷刺感嘲笑二人。

「...我該如何救你,密涅瓦?」阿方索開口,低聲地詢問,嘗試在被幻象吞噬的灰眼中尋找回答。「請告訴我。」
密涅瓦
VIT| súlfur✧阿方索 :
「幫我挖出來,我不要了……反正它們不會再作用了,我不要了。」他笑著哭了,說了一次又一次,就在白骨的注視之下,密涅瓦扯攘著騎士的衣領,回應那硫磺的味道。那一如純白色無暇大理石的面孔,在此刻因他的歇斯底里而染上緋紅。

他的父親就佇立在他的面前,悲傷的哀柔著,憐憫的不捨。他的父親輕聲說道。我希望你活下去,密涅瓦。

那是他父親第一次在他死後與安斯特羅克托對話,安斯特羅克托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可能以密涅瓦稱呼他——他知道一具白骨不會說話,便知道了這只是他妄圖獲得的回應——

「或是、乾脆就在這裡殺了我吧?反正我注定無法成為永恆……」
密涅瓦隻手覆在他的腹部之上,用力抵禦著由裡而來的痛楚。疼痛與淚水使他說出矛盾的話,又或許哪個都是真心。
VIT| súlfur✧阿方索
破壞無法阻止瘟疫的殘毒擴大,只消幾夜月圓,殘缺會再次被結晶填滿。
阿方索何嘗不知,他在迴廊中應答,但在失去記數的拋棄中無法傳遞。

手中只曾握過兵刃的人,不知道取代疼痛,有烈燄與疼痛自身之外的辦法。
擊穿宛如水晶雕刻的鳥籠並非難事,然而用石膏打造的纖細軀體,仍然鑲嵌在華貴的剔透之上,迷惘著生與死賜與他悔恨與原諒。

「人們追逐永恆,但無人到達永恆。他們只是能夠存在的長久,最終仍然會被風沙吞沒。」男人將手掌覆蓋在對方嘗試按壓的位置之上,仿若他們正在減緩一個傷口的出血。「...我不知道你原也是"想將凡事化為片刻,儲存起來"的執著之人。」

「我不當在此殺你,但是帶來安眠還是可以的。倘若夢境是靈魂死去後到達的長眠之地,或許你可以說這是一種...片刻的死亡?」他垂目。
厄命如斯
「你願如何?」

朦朧細雨不致酸蝕了衣物,也無法酸蝕龍鱗製成的刀具。艾西感到意外,萊門龍群的鱗片竟不怕此地的酸雨。

那她眼前的人兒呢?

龍熱的結晶同樣啃咬她的身軀,艾西不曾細看那穿刺出皮膚的爪牙。縱使不再年華老去,不用因皺紋爬滿臉而鬱鬱寡歡,可時間凍結換來的卻是與醜陋不堪的東西共存——不值得。

「你願如何。」
她走近淒厲人影再次問道,森森月光將彎刀映的如空中半月。

艾西蹲伏身軀,這張臉她只見過一次,曾笑吟吟的問自己不合時宜的問題,如今卻梨花帶雨,彷彿備受欺凌,而那胸口的晶石是艾西初見,如水中玉石。
密涅瓦
VIT| súlfur✧阿方索 :
「唯有超越身體、超過時間……唯有成為永恆,我才能明白諸事萬物的運行——」密涅瓦自顧自地複訴著偉大的魔術使紀載在石板上的話,後被收錄成冊,依諸多語言的不同,有不同的譯本。安斯特羅克托和密涅瓦在獨自的時間裡,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字、每一句,每一個逗號和句號,他都仔細看過,只為從中尋找一絲接近父親的可能。

「我不知道除此之外的方法了——為了明白他的心。」他遏不住奔洩的情緒、渾身顫抖著,已然分不清是埋藏在那片水晶之下的心還是即將化作死物的部分生疼。密涅瓦閉上雙眼,眼淚流淌而出,如神性滿溢,他的眼淚又會化作什麼?
密涅瓦
VIT| súlfur✧阿方索 :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你是對的、明明我早知道這件事……無人能到達永恆。」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呢?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為什麼;從一開始。

「帶我離開這裡吧。」死亡也好,安眠也罷。他懇求你。
燐火與遊魂
自上次從灑著酸雨的山洞分別之後,已經多久沒再見過對方了,那時尤利西斯雖然在意對方結晶的生長狀況,卻沒辦法多說什麼,而現在看見對方倒在地上,他讓燐小心的從背後將人抱起。

燐伸手把如水晶般易碎的蒼白人形從地上抱起,讓對方面對著慢慢驅動輪椅靠近的尤利西斯。

「有什麼是我能為您做的?」他低頭輕聲向對方問道。
VIT| súlfur✧阿方索
「...尋找答案,擁有智慧的生命高於生存的本能。」如同信仰神明一樣,只是另一種,專屬於學者、魔法師,相信規律運作著宇宙之人的箴言。

阿方索望著那尊人偶落淚,為他終是人類,同感憐憫與悲傷。

「也可能明白真相的動機,從一開始就弄反了。」他低下頭去將他攙扶,而並非抹去淚水。「或許認清終點"從來不能夠理解",才能明白追求的事物。」

阿方索沉默地點了點頭,他抓起身上最不起眼的白色塵灰,那些亦是煉金術的基本、卻也是避之不及的汙濁、更是人類長久無視的緻密之毒。
在指尖的加熱後不穩,逐漸化為無色香甜的氣體。

此刻比起騎士,男人更是煉金師。
他將小巧的圓珠湊近密涅瓦的鼻尖,讓帶奶香的甜味為幻覺染上笑意,疼痛也將連同眼淚一同被雨水刷洗。
密涅瓦
厄命如斯 :
密涅瓦伏趴在地,勉強自己仰頭看你,那一如純白色無暇大理石的面孔,在此刻因他的歇斯底里而染上緋紅。

他回應你的話,哭著復笑著,

「我願一切都不要再繼續……反正我註定無法成為永恆……」

他曾想要在開滿花的仙境裡遊走、曾想要在全新的國度獲得朋友、他曾想要父親向他說明一切,他曾想要明白他的心。他所有的遺憾太多,一切他所願的,亦不曾實現。
他是知道的,密涅瓦註定無法成為永恆,自瘟疫改寫他的術式,不——就算瘟疫放過了他,密涅瓦也註定無法將剎那化為不朽的片刻,他明明知道這件事、他明明知道自己怎麼樣也無法理解他的心,卻為了逃避他親手就作的結局,不肯直視真實。

「求求你、救救我,從永無止盡的痛楚中……」
密涅瓦
燐火與遊魂 :
「幫我挖出來,我不要了……反正它們不會再作用,我不要了。」從他的眼眶之中,又流出更多的淚,那一雙覆在腹部表面的手,用力抓撓著皮膚,像是要摧毀自己。「或是、乾脆就在這裡結束吧?反正我註定無法成為永恆……」

他屈服似地垂首,使額前過長的結晶遮住他的雙眸,使此時的每一個人都看不清自他眼孔流下的淚,「這樣活著太痛苦了……」佇立於尤利西斯身後的幻影,哀柔復悲傷,說著要密涅瓦活下去。

可是他知道——安斯特羅克托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可能以密涅瓦稱呼他——他知道一具白骨不會說話,便知道了這只是他可憐的靈魂妄圖獲得的回應。
厄命如斯
艾西知道龍熱帶來的幻覺,也知道結晶形成時的痛苦。可對她有用的方式,對眼前的可憐人卻未必有用。

將菸塞進求饒的人嘴裡——

她光想就嘆息。

「既然無法成爲永恆,就沒有永無止境的痛苦。」
因為知道自己多思多慮,艾西不喜歡聽遺言。
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她可以落下屠刀替對方了卻一切煩擾,也可以就此別過不受良心折磨。

但這人曾讓她的旅途多了一種改寫的可能。

艾西伸手想將趴伏在地的人拎起,她說服自己,只是讓對方能有個體面的地方長眠。

『況且,永恆有什麼好的。』她想著
密涅瓦
VIT| súlfur✧阿方索 :
在香熟的睡意覆上他的眼瞼前,密涅瓦又哭了一陣子,淚水從他的面頰落至地面,同他的透髮閃閃發光。

他看你,露出如他父親一般哀柔的面孔,為同屬人類的生命作哀悼,使他的心底也染上了一絲不同於己的哀傷情緒。可憐的生命啊,「為什麼要作出這副表情呢?」

他曾在無數個夢裡,對他的父親問了一遍又一遍,他從來都是追著父親的影子前進,接下來他又該往哪個方向走去?
此刻,他又問了一次,問眼前的騎士、問眼前的魔術使。密涅瓦知道自己需要一個答案、一個結局,為安斯特羅克托的故事劃上一個句點,就算他沒有開啟新篇章的勇氣,舊的故事也必然需要結束。
認清終點吧。安斯特羅克托。
密涅瓦
厄命如斯 :
「那它當何時會結束?」
他總感覺這痛楚持續了一輩子,自密涅瓦誕生之後、自他父親死後——這痛楚就不曾結束。

他看得到——他的父親就佇立在他面前,悲傷的哀柔著,憐憫的不捨,一如他被密涅瓦刺穿時、伸出手來要擁抱他的樣貌。
活下去,密涅瓦。
安基阿碌斯輕聲地說道。
那是他在化作一具白骨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的眼眶之中,又流出更多的淚,那一雙覆在腹部之上的手,用力抓撓著皮膚表面,像是要摧毀自己。
「要我活下去太痛苦了……」
厄命如斯
嘆息聲被淹沒在雨中。

艾西解下皮帶,將對方的手拉到背後反綁,這樣的動作讓她想起自己為了讓家人在結晶滋長時,不將自己撓出嚴重傷口時的做法。

地面的水坑映出她以及純白人兒求饒的模樣,艾西斜眼看見自己拉緊束縛對方纖纖手腕的決絕,不禁想,這畫面落在它人眼裡,自己是否像個匪徒那樣可怕。
把白髮少年手腳都束縛著,艾西以披風包裹任人宰割的人偶,為了不碰觸對方的腹部而將人橫抱起身,故人隨信送來的麻藥都被艾西捲進雪茄,但剩餘的部分還能再無雨之處焚燒。

「時間到了就會結束。」她一如那日無法回答對方未知之事。
燐火與遊魂
由痛楚延伸出來的幻覺,還是在將近滿月時開始出現幻覺的症狀?當尤利西斯發現自己再度冷靜的分析現狀時,覺得自己終究有些不近人情,但他感受到自己叫燐抓住密涅瓦的手別撓傷皮膚的語氣有幾分平時沒有的冰冷,燐將密涅瓦的手反剪自身後,盡力不折斷對方纖細的手臂。

「對不起,我沒辦法幫您將結晶挖出來。」那只會令對方更痛苦,「也不能擅自結束您的生命,畢竟現在的您並不是『面對我』說話。」

「但是,我能讓您忘記一時的痛楚,您想怎麼辦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看著人偶散線,逐漸癱軟。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好將並不重的軀體打橫抱起,思來想去,決定暫時將月的結晶安頓在嚮導與駱駝休息的驛站裡。

「若要我說,或許只能猜測吧。」他輕聲細語,彷彿在為不存在的晚輩念誦故事,如他曾經幻想過的。
「因為密涅瓦不會為自己感到難過與憐憫,又或許不相信自己值得他人柔軟的情緒。」

「你追求的高潔觸碰不到地面的灰塵,然而注定無法觸碰永恆之人如你我,本就無法懷抱群星。」

「只有打從一開始就明白,將自身看作地上的湖泊與海,才能比站在山丘之上更靠近星星。」青年的言語簡樸,卻充滿浪漫。嘗試關上月亮今夜帶給你的折磨,將一切帶入夢境當中。
VIT⚗️希爾弗斯特🐁
「⋯⋯密涅瓦,你還好嗎?」她跪下身以減輕對方抬頭的負擔,希爾弗斯特本打算牽起他的雙手將他拉起,卻出於擔心出力不當讓有著纖細身軀的他受傷。她安靜地煉成巨像,輕輕牽起對方一手放置於石上供對方依靠及抓握。
密涅瓦
厄命如斯 :

淚水從他的面頰落至地面,又全消失在雨中,一如所有這些時刻都會消失。
「不該是這樣的。」
像個孱弱的嬰孩,他大聲哭著。在這二十六年的時間裡,他曾企圖掌控時間,可時間從不由他支配,那是太陽神拉著的馬車、命運女神編織的網,如今,時間到了,他不得不直視,他親手就作的結局,他父親的死。

「以後我又該怎麼辦?」
他知道你無法給他一個答案,可他仍是問了。

『要是牠不在了,你會跟牠一起死嗎?』
我呢,我會跟著他一起死嗎?
密涅瓦
燐火與遊魂 :
「不要……不要這樣——放過我吧。」
在尤利西斯的指使之下、燐的動作之間,密涅瓦試圖將燐推搡開來;他試圖掙扎,用盡全身的氣力甚至反擊,彷彿一頭瀕死而抓狂的純白野獸,卻始終無法改變現狀。那猶如生病孩子般嬌弱的軀體,在此刻即是他的束縛。

「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辦……」
密涅瓦悲哀的癱倒在地,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彷若做錯了事而受審問的奴隸,那不就是他本來應該的樣子嗎?
他不知道,他知道些什麼?他想怎麼辦?為了接近永恆,為了明白安基阿碌斯的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流出多少的淚,這一刻,彷若只有痛楚永恆。

「忘記就好了嗎?」
密涅瓦
VIT| súlfur✧阿方索 :
「是嗎?這樣子啊。」他最後一滴淚,落在離星辰最遠的地方。

他能感受到暖意自你倆接觸到的地方擴散,平撫他紊亂不安的心。他知道自己今天會作夢,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最後一次夢見他父親,就算再不開口也無所謂,就算要離開了也無所謂。

「改天,去看海吧……」他自水浪擁圍的塔菲亞而來,卻從未好好欣賞那片浩森大海。在他丟失自己的意識前,他輕聲說道自己的計劃。
厄命如斯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去哪就去哪,想哭就哭,想愛誰就愛誰。」

艾西不確定是因為月光下的人偶看上去過分純潔的眼淚,還是無助的喊聲使她目光如凝脂般溫潤柔和。

或許她也曾希望有人這樣待她。

月光人偶號哭除了髮膚痛,更有她未知的心痛,而艾西猜不到這是煉金術失敗的不甘願,還是虛空中的幻影在刺痛對方的心,她只將人帶到一處破馬廄,挖地為炕,以碎瓦片作架,將含有曼陀羅及迷迭香的粉末加入枯草,焚燒出的迷醉煙霧雖嗆人,但也帶有鎮靜效果。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幫我、幫我挖出來,我不要了……反正它們不會再作用了,我不要了。」在魔像的攙扶下,密涅瓦癱坐在地上,屈服似地垂首,使額前過長的結晶遮住他的雙眸,使此時的每一個人都看不清自他眼孔流下的淚珠。

他垂首,不敢看向佇立於希爾弗斯特身後的幻影,那個幻影說著要密涅瓦活下去。活下去,而密涅瓦只是又說了一次,我不要了。

他顫顫巍巍的手緊攥在腹部之上,用力抓撓著自己的部份,彷若要摧毀它。
「反正我註定無法成為永恆……」
密涅瓦
厄命如斯 :
他的世界曾經是那麼的小,從來只要追著父親的影子便能前進,而他的父親即將迎來第二次死亡,他膽小的心不確定自己能否捱過偌大的考驗——他膽小的心對所有未知之事總抱持一絲恐懼——他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真正意義的孓然一身。

月光從破馬廄的一角灑落,眼淚、雨水和他一頭剔透的短髮全通透地閃著點點螢光。他無法復無力動彈,亦搞不清楚究竟是埋藏在那片水晶之下的心還是即將化作死物的部分生疼。只得仗著你不為人知的溫柔,在暖意擴散開來之前、在香熟的睡意覆上他的眼瞼前,向你提起最後一個問題。

「要是我想不到呢?」
厄命如斯
「此時此刻。」
煙霧迷漫,人影的邊界因此發散。

艾西想起來自破戒僧的箴言,那對盛怒當下的她無用,卻在她腦中打轉,如今她也能將揉合出的結論拿來寬慰他人。
「無限是謊言,無法活在此刻,無限亦是有限。」

她停下搧風的手,以破瓦取一瓢水,酸蝕正要盛開的焰花,滋滋作響。

「多思無益。」嘆息被風攫走,眉宇間的愁容虛無飄渺,她靜待一切平息。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輕輕捧起密涅瓦的雙手,將其拉至自己背後。
她讓密涅瓦的頭埋在自己肩窩,說道:「無法成為永恆也沒事的。」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他用己身最後一絲意志抬起頭來與你相望,那灰藍顏色的眼眸於此時此刻如迷霧般飄緲。他哭著又笑著,無法復無力抵抗你的手。他沒能改掉笑著的習慣,說。

「無法成為永恆又怎麼能沒事呢?明明只有成為永恆,我才得以明白諸事萬物的運行……」

「明明只有成為永恆……我才能明白他的心。」

自他的眼眶之中,眼淚流淌而出,如神性滿溢,他的眼淚又會化作什麼?
「可是(我註定無法成為永恆,)我早知道了啊,我早知道的……」他只是不願意迎來父親的第二次死亡,他只是無法忍受自己得獨自一人活下去。
密涅瓦
厄命如斯 :
他聽聞你的話,便闔上雙眼,停了日夜在胸脯之前運轉的理智。他闔上雙眼,最後一滴淚隨即奪眶而出,密涅瓦能感受到那過度使用的器官腫得人發疼,他很久沒有因嚎啕大哭而感受到這個器官存在。

他知道自己今天會作夢,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最後一次夢見他父親,就算他不開口也無所謂,就算要離開了也無所謂。

「改天,我想去看海……」他自水浪擁圍的塔菲亞而來,卻從未好好欣賞那片浩森大海。在他丟失自己的意識前,他輕聲說道自己的計劃。
VIT⚗️希爾弗斯特🐁
「人的情感很細膩,但是⋯⋯並不是只有成為永恆才能明白一個人的想法,行為、肢體、語言,還有相處過的記憶⋯⋯就像你告訴我,我知道你不會介意沒有風情一樣。」她拿出手帕,拭去密涅瓦臉上的淚水。
厄命如斯
艾西點頭,沒有應允少年的話語,任由對方的眼淚將晶瑩髮絲潤的更亮。

曼陀羅的作用強悍,她知道被命運擺動的人偶可以掙脫絲線一夜好眠。直到因哭泣紊亂的呼吸逐漸平和,艾西才起身解開束縛少年手腳的皮帶。

馬廄外的酸雨已停,她需要去買一件新的披風。

/
中之:謝謝密涅瓦的交流.....好難得有機會在末世遇見情緒外放的情形,我很喜歡....!!
密涅瓦
厄命如斯 :
/我也要謝謝艾西ㄗㄟˊㄗㄟˊ&頓中...這個交流我真的是改了又改到剛剛還在改(要跳幾次通知)......ㄞ真的意外好溫馨好暖 我即刻加入ㄗㄟˊㄗㄟˊ後援會...
燐火與遊魂
「你想忘記什麼?為什麼想死?又為什麼要成為永恆呢?」他低頭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白色人影,此刻的自己形同審判者,而站在對方後面的龍是一個將人拉扯起來的枷鎖,他在想讓對方舒服一點睡去和逮住這個機會詢問兩者間,悄然的選擇了後者。
密涅瓦
燐火與遊魂 :
「因為只有成為永恆……我才能明白他的心。」他閉上雙眸,不肯與你相對、他閉上雙眸,眼淚隨即被擠出眼眶,那點點淚珠全順著面頰落至地面,在月光皎潔的夜裡,和他的剔透的短髮通透地閃著微弱螢光。

「可是(我註定無法成為永恆,)我早知道了啊,我早知道的……」他的世界曾經是那麼的小,從來只要追著父親的影子便能前進,如今,他的父親即將迎來第二次死亡,隨著瘟疫的侵蝕。他明明早知道的,卻為了逃避他親手就作的結局,不肯直視真實。

「那是不可能的。」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可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我已經……翻了又翻、想了又想,卻還是怎麼樣也想不出來。」白骨不會說話,留他一人在剩下的時間裡不停咬嚼過去的記憶,一遍復一遍,使回憶如嚼蠟般吃力,卻還是無從找出確鑿無暇的道理,以詮釋安基阿碌斯為何露出那副表情。

淚水沾濕了你的手帕,在它滾滾落入地面之前,給它接住了。密涅瓦分不清是埋藏在那片水晶之下的心還是即將化作死物的部分生疼。

「我已經不想要了。」連同活下去這件事。
VIT⚗️希爾弗斯特🐁
「不想要的話⋯⋯不去想也沒關係的,密涅瓦。請你為了自己而活,做你想做的事。」她從包包裡拿出標寫著鎮靜劑的藥水。

「⋯⋯要是你想喝的話,告訴我。」自覺不該以喝下去就不會痛這句話誘騙對方,她沒有將其交付到對方手上,只是握著手上的藥劑。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密涅瓦又一次低下了頭,語氣可憐的像是一隻在雨天被拋棄的狗。
「那麼他會再死一次,這樣也可以嗎?到那個時候,我就是真正孤獨的人了。」

他的世界曾經是那麼的小,從來只要追著父親的影子便能前進,而今,他的父親即將迎來第二次死亡,他不確定自己膽小的心能否捱過偌大的考驗——他膽小的心啊,不得不直視他親手就作的結局,他父親的死。

從古老的神祇那,他偷來了別人的名字,那名字的主人殺了自己的父親,而後才真正誕生在這個有形的世界。
他也一樣嗎?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將藥水至於一旁,空下的手輕輕撫上了密涅瓦的後腦勺。沒有髮絲的觸感,好像撫過某種精心打磨的礦物。

她猜測第二次死亡指稱的是遺忘,即便自己不知道對方想了解的是誰,但她親身體會過這樣的究責是無法將彼此的心拉近的。

即使一方的形體早已消亡⋯⋯

「密涅瓦,不去想並不代表遺忘,也不代表你會就此孤身一人。」她將手移到上回所見有細紋裂痕的地方,裂縫隨著結晶的生長消弭。

猜想對方又會根據自己沒有分享答案一事提問,這次她提前開口:「這個比喻不太好,但很具體⋯⋯就像你上次受傷的痕跡已經不再存在,但不代表你沒有受過傷。」

「也不代表你沒有因此付出努力或是漠不關心,你已經足夠努力了,讓自己好好休息。」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他無法完全肯定你的答案,無法肯定自己二十六年來的追隨是否配得上足夠努力一詞,無法肯定親手殺了自己父親的密涅瓦能否被寬恕,卻也無力想出些反駁的話語。

他低著頭,雙眼過分疲倦,所見之物全籠罩在朦朧,使他摸不清方向,猶如在迷霧裡徘徊。

「是嗎?」他說。密涅瓦伸出手來,強忍著疼痛驅使自己殘破的軀體,伸手拿起你置於一旁的藥水。「我不確定。」

他如實地答道、認清了現實。
「但我想,只有真正的不朽能確定這些事吧……」
是啊,他得認清現實,就算他沒有開啟新篇章的勇氣,舊的故事也必須結束。

認清終點吧。安斯特羅克托。
你現在是密涅瓦,那是你從古老的神祇那偷來的名字,那現在是你的名字,這是你親手揭開的序幕。
VIT⚗️希爾弗斯特🐁
「你準備好了嗎?」希爾弗斯特問道。
雖然她對此還有更多的想法想要傳達,但眼前的人兒似是下定決心,那她也配合地閉上了嘴。待密涅瓦醒來後,她能以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些決定與選擇產生的經歷去找到自己的答案。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我不知道。」密涅瓦反覆撫磨藥水上頭的標籤,像是用手確認它的存在一樣。「我也不清楚屆時我還願不願意活下去……」

「只是……時候到了。」在他被自己的尋找折磨殆盡之前,安基阿碌斯先死了。
他灰藍色的雙眼,似拂曉之前的天空,那時太陽還未升起,只有天空灰濛濛的,使萬物分不清彼此的界線,可時間不會停在那裡,太陽會升起,神賜予有理性的人們一顆有迷惘的心,可自然不會迷惘,太陽依舊會升起,不朽的神會駕著馬車前進。
VIT⚗️希爾弗斯特🐁
「醒來再想吧。」她緩緩操作魔像,讓密涅瓦能夠背靠巨石,以較輕鬆的方式飲用鎮靜劑與休息。
密涅瓦
VIT⚗️希爾弗斯特🐁 :
密涅瓦小口喝下了所有瓶裡的,他知道藥水的功用,便只是闔上雙眼等待,等待香熟的睡意覆上他的眼瞼。

他闔上雙眼,最後一滴淚隨即奪眶而出,密涅瓦能感受到那過度使用的器官腫得人發疼,他很久沒有因嚎啕大哭而感受到這個器官存在。

他知道自己今天會作夢,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最後一次夢見他父親,就算他不開口也無所謂,就算要離開了也無所謂。

「等我醒後,希爾弗斯特,你還會在嗎?」他牽起你的手,小聲問道。
燐火與遊魂
「就算成為永恆,變成一顆永遠不被時間磨蝕的晶石,不懂的事還是搞不懂的,現狀來說不正是如此嗎?」面對對方的悲痛,他沒有表現出和平時一樣的溫柔,甚至直擊對方的痛處,他彎下腰來想替對方抹掉眼淚,可惜他夠不著伏在地面上的人。

「您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接著,他從口袋中取出一片泛著暗紫色的小葉片,將之靠近對方面前,一陣詭異的幽香輕輕飄散,它散發著一股安眠的魔力,「現在先睡一會吧,等您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VIT⚗️希爾弗斯特🐁
「會的,所以好好休息吧。」她稍微收緊與他相牽的手,像過去在哄她的手足一樣。

「晚安,密涅瓦。」她拿出收起的手帕,撫去他頰上的淚滴。
密涅瓦
燐火與遊魂 :
密涅瓦沒有回應,如今他也沒有其他選擇,除了遵照尤利西斯的醫囑,除了面對結局。他聞到藥草的味道,便只是靜靜的,等待香熟的睡意覆上他的眼瞼。

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得認清現實,就算他沒有開啟新篇章的勇氣,舊的故事也必須結束。

認清終點吧。安斯特羅克托。

你現在是密涅瓦,那是你從古老的神祇那偷來的名字,那現在是你的名字,這是你親手揭開的序幕。

密涅瓦緊閉著雙眼,留下最後一滴淚,它們全消失在雨中,一如所有這些時刻都會消失。
燐火與遊魂
「帶他到旅館的房間吧。」他將雙手放在輪子上,緩緩轉動往外頭前去。

「為什麼要把他弄暈?」燐輕鬆的將密涅瓦扛在肩上,跟隨尤利西斯前進。

「你應該很清楚,跟一個看見幻覺且失去理智的人說話,是不會得出任何有利情報和理想發展的。那麼帶他回房間,在醒來之前為他做止痛的焚香,接著再去慢慢了解他的狀況才是妥當的做法。」

「雖然我可能完全幫不上忙⋯⋯」這句話他說得很小聲。

「待會你把他綁在床上吧,免得他醒來時又抓傷自己。」
燐火與遊魂
面對尤利西斯冷靜的處置,他只想到既然是醫生就應該處理過很多類型的事情吧,他僅是點頭應對,對密涅瓦的狀況沒有太上心,但他在心裡隱隱約約覺得應該是治不好的了。

感謝交流~~不知道要不要停在這裡還怎樣 總之先說一聲&稍作收尾⋯⋯自己預想是像尤說的那樣慢慢讓涅瓦冷靜後繼續討論問題和身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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