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W】拉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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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W】拉里亞
今天的陽光少見的透過湖水投射進窗戶之中,被染的翠綠的陽光透過四柱大床的薄紗帷幕,曬得拉里亞不得不張開了眼。

雖然他不曾賴床,但低血壓的他總是得多花費一些時間來讓自己清醒過來。拉里亞迷迷糊糊地從床鋪上坐起,瞇著眼看著地毯上波光蕩漾,直至他的思緒變得清明,才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LOW】拉里亞
這幾日來拉里亞已經養成一種習慣。他會放棄餐廳裡豐盛的早餐,將大部分的早上時間拿去醫院廂房探望愛德蒙。

那次約定以後,他們的關係漸漸地回到以前,至少回到了像是朋友之上的模樣。愛德蒙已經會像以前那樣,將他的早餐分給自己,費盡心思想讓他長點肉——而他喜歡愛德蒙總是如此。

懷抱著這份令他有些欣喜的心情,拉里亞一邊收攏長袍一邊跨出地窖口。
【LOW】拉里亞
走到醫院廂房的路在這一周他已經輕車熟路,就像愛德蒙摸熟了霍格華茲得所有密道一般,不消幾分鐘他肯定能和愛德蒙在醫院廂房談天……然而現實總不會如此稱心如意。今天他就在一樓路口處,被蜂擁前往餐廳的學生們給堵住了去路。

「……」

拉里亞一向不擅長擠過人潮(這是愛德蒙才擅長的事),於是他不得不禮讓那些趕去餐廳的學生們,即使時間如此寶貴。

他雙眼掃過魚貫經過的人群,一邊確認著這列隊伍還有多長。突然,那熟悉的身影就這麼跳進他的視線之中——他看見在人群對面露出半顆頭的愛德蒙。
【LOW】拉里亞
『……真的長高了呢。』

在替愛德蒙的眼傷痊癒感到高興前,拉里亞的腦袋裡不合時宜的冒出這個想法。

他呆然的佇立在原地,周圍喧鬧的人群像是被施展了嗡嗡鳴咒,聲音變了調只剩嗡嗡聲在他耳邊響著,既寧靜又吵雜。

擋在他們之間的人群也無法阻礙兩人找到彼此,他們四目交會,愛德蒙露出了就像是在三葉草堆裡找到四葉幸運草的表情,拉里亞覺得他想永遠珍藏那個表情。
【LOW】拉里亞
他就這樣站著,直到愛德蒙越過人群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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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從朦朧的微光中醒來,最初他未意識到這代表著甚麼,直到房間的盡頭處傳來護士長調合魔藥的那些零碎攪拌聲時,他才真正清醒過來並急不及待地拆下臉上的繃帶。

這些天來習慣了漆黑的視野,早晨的陽光對愛德蒙而言未免有些耀眼,他只能瞇着眼重新適應這個光明的世界。眼睛還殘留着微小的痛楚,也許是魔藥灼傷的後遺症,也許是那個詛咒老毛病,但都不妨礙他從床頭找到眼鏡,套上鞋子躡手躡腳溜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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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自己遠離了護士長能聽見的範圍後,愛德蒙開始加快腳步,三步併兩步跳下樓梯後他再也忍不住大步奔跑起來,所經過的橋廊通道都迴蕩着響亮又急促的腳步聲。

久違的運動使愛德蒙額角滲出汗水,心臟因此跳動得猛烈,但與此同時他卻感覺腳步從未如此輕盈。冬日的空氣不再寒冷了,甚至是一陣舒服的風,它輕呼着掠過耳畔,撩起了髮絲,愛德蒙就像從前試過無數次那般懷着滿心的期待向史萊哲林地窖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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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在半路上聽見了早餐的鐘聲,靠近禮堂時一如預料遇上了擁擠的人潮。他因為身上的睡衣與亂糟糟的頭髮而惹來半數人矚目,而另一半人醒得不夠透徹反應遲緩,讓他穿梭其間時比往常都要費力。

時間的流逝是一種神奇又主觀的感覺,尋覓不果的短短的十來秒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愛德蒙的心懸得比天文塔更高。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再擅長找出那個人,這明明是他不曾對人言又無比引以為傲的能力;然後他又擔憂霍格華茲太廣闊,自己早已錯過對方,他們會不會其實了無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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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失落的情緒幾乎蜂擁而上的一刻,他餘光瞥見了那抹似雪的色彩,銀髮下有一雙碧綠的眼眸温和地注視着他——

啊啊,原來在那裏,他朝思與暮想的人。

拉里亞.康瓦,這個人僅僅是存在於他身邊,他就會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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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跌跌撞撞地撥開人群,來到拉里亞的面前,止足於一步之遙之處。

「早安。」他漾開笑容道,一如就像從前每個坐到對方身邊的早晨。不過,在一切的波折以後的今天,就連這平平無奇的招呼也別具意義。
【LOW】拉里亞
「早安。」看著愛德蒙漾開的笑容,拉里亞的嘴角也不自覺勾了起來,明明這些日子早上去到醫院廂房時,他們也會互道早安,但今天卻特別不一樣。

誰也沒再說話,拉里亞覺得他們有些沉浸在凝視的美好裡,路過的人或不在乎或好奇地看了他們幾眼,卻也沒打斷他們凝望彼此。或許是盯得有些久了,拉里亞忍不住先笑了出來,輕柔的笑聲如銀鈴般——他知道要是他不先打住的話,愛德蒙真的能看他很久很久……
【LOW】拉里亞
他伸出手,輕輕牽起愛德蒙的手,他顯然是跑著過來的,有些出汗的皮膚因為剛剛的運動而微微發燙。

「眼睛好了?護士長肯放你走了?」拉里亞眨了眨眼,靈動的眼睛從睫毛的縫隙中望向愛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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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削而微涼的手探了上來,讓愛德蒙從那使人恍神的笑容中回神,並且發現自己的手心正冒着薄汗,他下意識想抽手,但拉里亞的手指卻已經扣進了他的指縫間,讓他沒能這樣做。

愛德蒙不免有些意外,他知道在這人來人往的走廊上這動作意味着甚麼。

視線從牽着的手游移回到拉里亞臉上,他只瞧見對方的柔和笑容依然,沒有半分動搖——這不是勉強的,他意識到,拉里亞和他都一樣只是想在這得來不易的一刻好好珍惜對方,旁人如何看待對他們而言不再緊要了。

愛德蒙默默地收攏了手指,緊緊回握着拉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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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算好了吧,等一下才回去找護士長挨罵。」愛德蒙佻皮地眨了眨眼睛,直言不違自己偷跑的事實,語氣之中帶着討好的意味希望拉里亞不會趕他回去,「就再等一下——」

「讓我⋯⋯再看你多一陣子。」他的聲音又低又慢,像在唸一種秘密不可被旁人聽去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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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愛德蒙不再收斂目光,甚至可以稱的上是貪婪地注視着拉里亞的每一寸臉容。

儘管失明時以指尖描繪過對方的輪廓,但那不會及得上親眼所見的美好。現在拉里亞身上所有與記憶相乎的、不相乎的每個地方他都不想錯過。

「你看你果然瘦了啊,真的該好好去吃早餐的。」愛德蒙像從前一樣碎碎唸起來,然後就似是提供實證般,他伸出空着的手輕輕撥開拉里亞垂落的瀏海,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貼上那清瘦的臉頰。

愛德蒙忽爾覺得無限懷念。

「你知道嗎⋯⋯我真想張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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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待在醫院廂房,我也會第一個去找你的……」拉里亞忍俊不住笑了起來,他們倆實在都太著急去見到對方了。但肯定按耐不住地吧,就像他也想要第一個就見到愛德蒙一樣——愛德蒙想第一個看見自己的願望讓他喜不自勝,這樣真好啊、這樣真好。

「讓我實現你的願望吧,閉上眼睛……?」拉里亞將臉頰貼上愛德蒙的手心,像那天在黑湖旁他貼上愛德蒙的手心一樣。他感覺到愛德蒙的手掌上還滲著薄汗,緊張似乎會傳染,拉里亞的心臟也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多虧周圍的嘈雜掩蓋了心跳的聲音。
【LOW】拉里亞
「我喊你名字後,才可以睜眼喔……」看到緩緩閉上眼的愛德蒙,拉里亞柔聲說道,額頭靠上了愛德蒙的額頭,柔軟的頭髮蹭的肌膚有些發癢。

拉里亞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臉上的熱度逐漸攀升,讓他不禁有點頭暈目眩,不知道愛德蒙睜眼後見到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這麼想著,他念出了他心中最珍視的那個名字——
【LOW】拉里亞

「……愛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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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里亞的臉頰被冬風吹得沁涼,又在他的觸碰之下逐漸暖和起來,這微小的變化卻給予了愛德蒙一點實感——他並不是在做夢,於是他情不自禁地噙着笑容,安心閉起雙眼。

愛德蒙不再害怕自己甚麼也看不見了,和躺在病床上時不一樣,隔着眼皮的世界糊成温暖的色彩。晨光把世界照耀得既明亮又充滿暖意,而在這當中拉里亞的吐息忽爾趨近,帶着一種不穩的節奏呼落在他唇上,感覺竟比太陽還要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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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近了,太近了!愛德蒙在內心裡大聲發出誰也聽不見的警告,他抿着唇,不敢動彈分毫,整張臉頰在大冬天裏熱得不像話,如果拉里亞沒像他一樣瞎,那一定已經注意到他臉紅得堪比葛來分多的掛毯。

額頭上不知道是誰的髮絲蹭得皮膚癢癢的,但是愛德蒙不討厭這觸感,現在任何與拉里亞有關的感覺都是甜蜜的——從觸感到聲音再到髮絲上的香氣——一切都都甜得讓人頭昏腦脹,他在不知不覺間屏住了呼吸,就似要沉沒在濃稠膩人的蜂蜜之中,只等待對方的一聲呼喚,允許他重新呼吸,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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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

愛德蒙,這是他的名字,從拉里亞口中發出的輕巧又熟悉的發音,一如他們相伴的日子之中無數次的呼喚,卻賦予了這些音節全新的意義。

被呼喚的人睜開眼睛,視野之中僅僅只有他最珍惜、最重視的銀髮少年,構成了他此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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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瞇着眼睛笑了起來。

「⋯⋯嗨,拉里亞。」他道,把他練習過無數次的名字唸出口。

葛來芬多的男孩表情從未如此快樂無憂,就好像他已經獲得世上所有的幸福,連千噸的金加隆砸下來他也會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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